天蒙蒙亮的時候,楚平就站在竹林里修煉起劍法。
楚平這一夜睡的忐忑不安,早早就爬起來了。
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去面對被任盈盈徹底惹毛的岳不群一家人,楚平只能借助修煉劍法來消愁。
“嗡——!”
“嗡——!”
“嗡——!”
楚平連連揮劍,伴隨著每一劍的破空之聲,都有一根翠綠的竹子被攔腰斬斷。
楚平煩悶的心情也因此歸于平靜,很快便進入物我兩忘的玄妙境界。
“好劍法!”
一陣清脆悅耳的吶喊聲響起。
楚平回頭看去,只見任盈盈正俏生生地站在不遠處,一對美麗的眸子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行禮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任盈盈淺笑道,乖巧地像個剛過門的新媳婦。
如果不是有復仇系統這個底牌,楚平鐵定要被任盈盈這副賢惠的模樣給徹底蒙蔽了。
楚平面無表情地看著任盈盈。
任盈盈被楚平這樣盯著,心里不由自主地一陣發慌,說道:“勞德諾被發現徹夜未歸,城外那具易容成勞德諾的尸體,遲早會被他們發現的…”
楚平歪著頭,繼續盯著任盈盈,一言不發。
“你總盯著我干什么…難道…我的臉上有花兒么?”
“你昨天晚上易容成我的樣子,回去以后都遇見誰了?”
任盈盈淺淺一笑:“昨天晚上啊…我回去的時候,其他人都睡了。我也早早休息了,一覺睡到天亮。”
“是——嗎?”
“這還有假…難道你不相信我?”
楚平淡淡一笑:“我相信你,你干的很出色!這樣吧,你現在易容成令狐沖的模樣,跟我一起回金刀王家的府上。”
“這…這不太合適吧?”
任盈盈踮起腳尖,瞄了一眼竹屋。
令狐沖因為身受內傷,精力大不如前,此刻依然在酣睡之中。
“沒關系,你這個竹屋隱秘的很。而且,我已經暗中吩咐綠竹翁,讓他看緊令狐沖。”
任盈盈嫣然道:“如此甚好,我又可以陪在你身邊了!”
楚平暗暗嘆了口氣,仔細端詳著任盈盈的神情,始終看不出異樣之處。
這個女子不簡單,如果放到現代,演技完爆所有的影后。
任盈盈輕手輕腳地走進竹屋之中,便沒有了聲息。
片刻后,竹屋的門打開了,一個劍眉星目,滿臉病容的青年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楚平驚訝道:“大師哥,你怎么起來了?”
“你們在外面說話那么大聲,就是睡的再死也被吵醒了。”
“你…你剛才看到任大小姐了么?她回來了。”
“哼,別在我面前提她。對了,小師妹這些日子怎樣了,我突然好想她…你陪著我去看看她。”
“這…”楚平猶豫了一下,看一眼竹屋。
任盈盈易容的時間少說也要小半個時辰,令狐沖卻說巧不巧地從屋內走了出來,現在也只好先依著他的意思,陪著他一起看看岳靈珊。
否則,要是當著令狐沖的面,再從竹屋里走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令狐沖”。
沒有跟他人商量,就擅自易容成他人的模樣,再被本尊撞個正著…那個場景,實在是太尷尬了,楚平不忍想象。
令狐沖對著楚平點了點頭,便倔強而又緩慢地走出綠竹林。
略略猶豫了片刻,令狐沖站定在原地,回頭對楚平說道:“小師妹在什么地方,你帶著我去見她。”
楚平又看了一眼身后的竹屋,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去,伸手準備攙扶站都站不穩的令狐沖。
“不用扶我…我還沒到走不動道的時候…咳!咳!”
令狐沖皺了皺眉,突然輕咳了兩聲,蒼白的臉也因為咳嗽,泛起一絲病態的嫣紅。
楚平沒有再強求,徑直向前走了兩步,在前方帶路。
令狐沖若即若離地跟在楚平身后,腳步蹣跚,不時喘著粗氣,好像隨時隨地都會倒在地上。
“這個令狐沖真是用情至深,都已經傷重到此種地步,依然放不下對岳靈珊的那一縷情愫,豁出性命走這么遠的路,只是為了看岳靈珊一眼…”
楚平心中微苦,一時間竟悵然若失,稍一分神,竟忘記了放緩腳步,行進的速度陡然提升了不少。
身后,令狐沖的腳步聲更加沉重,喘氣聲伴隨著咳嗽聲,愈演愈烈。
楚平一想到岳靈珊,心里又開始琢磨起昨天晚上任盈盈的所作所為,不知道等下見到岳不群一家三口,還能不能下得了臺。
楚平一路上心事忡忡,行進的腳步越來越快,竟把身后的令狐沖忘的一干二凈。
無論對方的腳步聲,喘息聲,咳嗽聲如何響亮,楚平完全是充耳不聞。
“大師哥,我們到了。”
楚平站在金刀王家的大門口,輕嘆了一聲,說道。
身旁竟沒有絲毫聲息,楚平詫異地一回頭,哪兒還有令狐沖的影子!
“壞了!一路上滿腦子想的都是亂七八糟的事情,竟然把令狐沖給丟到半道上了!”
楚平正要返回去尋找,只見一幫人浩浩蕩蕩地從街道另一端走了過來,領頭的正是華山派掌門岳不群。
“楚平,你回來了…”岳靈珊緊跟在岳不群身后,小臉慘白,怯生生地看著楚平問道。
楚平微微一怔,感覺畫風有些不對勁,怎么岳靈珊一點記恨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向自己主動打招呼?
“嗯,我回來了,你們這是…”
岳靈珊突然“哇”地一下哭出來了,端地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周圍的其他華山派弟子被岳靈珊的哭聲感染,也均是男默女淚。
“你們這是…”楚平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岳靈珊一邊抽泣,一邊道:“楚平…我們找到二師哥了…他…他被歹人害死了…好慘…好慘啊…”
楚平頓時松了一口氣。
嗨,你們這一驚一乍,連哭帶鬧的,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只不過,這尸體發現的也太快了一些,完全出乎意料啊。
“你們在…什么地方發現二師哥尸體的?真的是他么?”
楚平忍不住問道,聲音中卻只有好奇,而沒有一絲悲傷之情。
華山派眾弟子頓時抬起頭來,對著楚平怒目而視。
當然了,華山派眾人自然免不了給楚平貢獻了一大波怨恨值。
“楚平,人死為尊!二師哥那么好的人…你…你就一點都不悲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