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舍近求遠
被歐野塞了斷劍后，風胡子表情有些無奈，想要繼續暫時也找不到話題，只好將注意力移向斷劍。
“既然無事，那就請回吧，我還有事要做。”
歐野將院門一關，風胡子幾人連院門都沒能進去，大眼瞪小眼地站在門外。
一般情況下歐野還是挺好說話的，像這樣只能說明他對這些人的確不歡迎。
門外四人給他帶來的威脅感實在太大了，普通人或許感受不出來，但精神數值異于常人的歐野卻感覺分外明顯。
風胡子還好說，至少從體魄上并沒有太過給人出格的感覺，但跟在他身邊的三個楚人，越靠近越能感覺到他們身上沸騰的煞氣，只有長時間大量殺人才有可能出現。
“楚王既然讓他只帶了三人就敢說取回湛盧劍，那三人怕不是千人甚至萬人敵的絕世猛將。”歐野心中思忖著。
雖然這種人一般都帶兵為將，坐鎮一方，但在楚王親衛“王卒”中，卻不罕見，這三人多半也是被派遣的王卒，正面戰斗，他們三人攻下一座守備不嚴的小城池也不是沒可能。
當然像是丘茲這種大城，必然有非常多的守軍，里面超凡者甚多，就算打不過，歐野也能逃出去求援，因此也不需要太擔心這三人搞什么幺蛾子，學越王那樣直接將他軟禁。
吃了閉門羹，風胡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帶著三名侍衛暫時離開，走出農田來到外面的大片空地上，才繼續看著手中的斷劍。
“可惜了，這斷劍若能撐過天雷，必然又是一柄無上神兵，現如今也只能稱之為利器罷了。”
風胡子許久之后嘆了口氣，取出隨身寶劍將手指劃破，隨手用血在斷劍上畫下密密麻麻的一串篆文，隨后一手從腰間的小袋子中灑出一撮朱砂，另一手捏了一個印決，頓時平地響起一聲驚雷，不過天空倒是依然萬里無云，一道細小的閃電憑空出現劈在斷劍上。
在院里的歐野自然也看見了那道憑空出現的閃電，他心里一驚，看向風胡子幾人之前離開的方向 電光閃爍間，斷劍開始發出淡淡微光，嗚嗚作響。
震顫了好一會，電光消失，斷劍上的流光也黯淡了許多，但卻清晰可見。
風胡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對著斷劍吹了一口氣，頓時斷劍發出一陣清脆的嗡鳴。
“它現在多少也脫離了凡品之列，既然是斷劍，就叫‘斷刃’吧。”
說著，他將斷刃交給一名侍衛道：“此劍雖由養劍決催發而成，卻也非你的凡品利刃可比，且由你拿著吧。”
侍衛一怔，謝過之后滿臉激動地捧過斷刃，在同行兩人羨慕的目光中輕輕撫摸著劍身。
風胡子見此笑道：“你們不必如此，此劍畢竟沒能熬過雷霆鍛鐵，即使我用養劍決將其威能催發出來，也不過是其原本該有威能的十之一二，且需始終以養劍決保養方可保持，否則十日之后，仍將復歸凡劍之列。”
兩名侍衛聞言心里平衡了許多，而風胡子繼續對持劍的侍衛叮囑道：“我觀此劍雖劍刃缺失小半，使劍時卻能催發無數劍氣，以氣代刃，需得小心誤傷。”
侍衛聞言，拿著斷刃躍躍欲試，風胡子帶著其他二人遠遠避開。
在院子里，歐野集中精神后，雖然風胡子已經到了百米之外的空地上，但他所說的話依然一字不落地被聽到了。
這時他才明白所謂的相劍師也根本不是普通人，居然會使用術法，也難怪楚王會放心讓他帶著三人就去取劍。
當聽見三人徹底遠離后，歐野才出門前去查看之前那人試劍的場地。
穿過農田，歐野看著遠處地面上馬蜂窩一樣的無數小洞咂舌不已。
之前只傳來一聲揮劍聲，隨后的嗤嗤聲讓歐野無法判斷究竟發生了什么。
現在看來，地上的洞都只有手指粗細，以此推斷，每一個劍氣大概也就這大小，但地上的洞口數以百計，以扇形一直延伸到五米之外，除非試劍時是對著地面揮劍，否則那一劍的劍氣數量應該超過一千了。
歐野回想著風胡子所言，暗自吃驚：“十之一二的威力就有這程度了，若是這把劍撐過雷霆，完整的威力得有多夸張？”
而這只是他趕工出來的試驗品，他不由想起歐冶子記憶中湛盧劍問世時的場景，大概有些明白為何那些諸侯會對寶劍如此情有獨鐘。
一劍滅一軍，在這個世界未必不可能。
想到這里，歐野自嘲地笑笑，自己一直想辦法躲著危險，想要等系統回歸再考慮放手去做其他事情，現在看來根本就是舍近而求遠，這個世界的寶劍得天地相助，遠不是忍界中那些小打小鬧的玩意能相比的。
若是當初沒有離開湛廬山，直接利用那里的環境開始打造絕世神兵，現在早就已經制造出不止一把神兵了。
有寶劍傍身的話，他現在哪還需要這么謹慎地慫著。
有了參照，歐野也不再吝嗇查克拉，回到院中就開始開爐燒炭，將自己和分身們一百多年的鍛造經驗和歐冶子的記憶相互參照融合。
這時候，歐野也不去管鍛造技能，完全根據感覺，隨心所欲來做，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個世界的鍛造，主要是依靠天地的造化，自身技巧再強，也終歸有限。
干將莫邪吃完飯后來到院子，兩人也是第一次見這種狀態下的歐冶子，而且師父如今所用的技藝和方法更是前所未見。
兩人大喜，立刻上前幫忙。
干將哼哧哼哧地用風箱給爐中送風，莫邪在一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歐野則將黃色的礦粉丟進熔爐進行熔煉。
這個世界還是青銅器時代，歐野這次不打算只用銅錫來鍛劍，而想要用上鋼鐵，就需要自己來煉鐵。
風胡子見到自己最崇拜的鍛劍師后，還得到了一柄贈劍，停留了半日后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丘茲。
另一邊的越國，前往追尋歐冶子一行的越王侍衛和終于在這時候返回了會稽。
幾人無功而返，僅帶回了幾個從歐野攻滅的賊寇營寨中逃走的匪徒，正心驚膽戰地負荊請罪。
對于近衛們，允常還是非常寬容的，令人將任務失敗的幾人帶出去杖責三日，隨后才看向他們帶回的幾人。
“你們說說自己所見的情景，可饒你們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