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劑師公會的例行沙龍上,幾個獸人交頭接耳,討論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聽說狼崽子也加入咱們公會了,他有將配方公布出來嗎?”一個狗頭的獸人起了個頭。
“沒有啊!非但藥劑配方一個沒公布,連那些藥劑也沒見他掛到公會倉庫里!”
“啊?怎么會?”
“狼崽子說了,活命藥劑的售賣權給了鑫鑫商行和青丘狐族。改進型大力丸的獨家售賣權給了學院,除非有新的發明,不然他沒東西掛到倉庫!”
“這不是扯嗎!開發新藥劑哪有這么簡單?”
“呵!那是對咱們而言,這家伙可不在這范圍里。別忘了,這家伙制作大力丸并且改良它,也只有了兩周時間。”
“唉!獸比獸氣死獸!我聽奧代爾大師說,只要狼崽子能將基礎提升上去,下一個藥劑大師就是他的了!長老會已經提前在安排狼崽子的席位了!”
“唉!實名羨慕啊!”
“咔”坐在角落里的一個獸人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目光含煞。
“兄弟!看開點,輸給狼崽子并不丟人!”那獸人身邊,一個穿著華麗服飾的同伴,勸慰道。
“我不甘心!憑什么?就憑那個一天到晚都在做白日夢的家伙?”捏碎杯子的獸人是帝都學院藥劑師公會曾經最矚目的學員,中年級的巴特萊。
藥劑師當前所有的記錄中一半都是由他創造的。包括最快試制藥劑,和最多分配藥劑等等。
在狼崽子尚未出現前,他是公認的最有可能達到地精藥劑大師的那個獸人。但現在,狼崽子的出現打破了他的記錄。
不是全部,僅僅是一項,最快試制藥劑時間。但,只是這個就讓一向追求完美的巴特萊憤怒了。
更讓他怒火蹭蹭蹭往上漲的還有,狼崽子那種玩世不恭的制作藥劑方式。傳說,這家伙一天到晚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也從來不在意提升藥劑的利用率,材料的浪費程度令人發指。
這中獸人都能成為藥劑大師的話,那簡直是對藥劑大師的侮辱!
“不行!我要去挑戰他!讓他明白什么叫做山外有山!”巴特萊下定了決心。
同伴嚇了一跳:“你瘋了,那只是個新生!你就算挑戰贏了他又能怎么樣?難道不是應該的嗎?而如果輸了,那你的名聲就完了!”
“沒關系!不管怎么樣,我都不能讓這家伙褻瀆了藥劑師這個職業!”巴特萊去意已決。
“你沒有勝算的!”一個不速之客介入了兩人的談話。
巴特萊怒視來人,這是一個獅人。
“抱歉,兩位前輩可能不認識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亞利桑德!是今年剛入學的新生。”那獅人裂開嘴笑了笑,依稀能見到某個家伙的影子。
“亞利桑德?我記得你,今年選拔賽第二名的那個!”那個身穿華麗一副的獸人說。
“真是榮幸!”
“你來做什么?”巴特萊沒給這家伙好臉色。第二名又怎么樣?一個新生而已。
“我來自然是為前輩排憂解難…隨便,要點好處的。”亞利桑德緩緩說道。
“什么意思?”
“我認識那個半獸人!魯魯!”亞利桑德語出驚人。
“什么半獸人?”
“就是您剛才嘴里說的那個家伙啊!他是一個半獸人!”
“呵!你要是本著過來開玩笑的,我會讓你后悔進來,別以為贏了個選拔賽就能在我們面前嘚瑟!”
“不敢!我說的都是真的!以獸人之祖的名義起誓!”亞利桑德神色肅穆。
巴特萊正了正身子,問:“說你知道的!”
亞利桑德微微一笑,將他知道關于狼崽子的信息,都說了出來。
要說聽聞狼崽子證明自己在藥劑師方面的天賦,誰最難過,可能會有爭議,比如芭芭拉,列克幾個。
不過,亞利桑德可能是最后悔的。狼崽子最終迫使藥劑師公會做出妥協,加入其中,這一系列震驚學院的消息讓他后悔不迭。
要是現在沒有退出那個信通天下的組織,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找狼崽子討論合作的事情。不管是買還是直接經手做藥劑的買賣,都能有不錯的回報。
為了幾瓶活力藥劑,居然錯過了一個天才的藥劑大師?亞利桑德現在回想起狼崽子之前對自己祭司說的話,都感覺到振聾發聵。
錯過了就錯過了,亞利桑德并不會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如何補救或者實現利益最大化才是他關心的。
狼崽子在選拔賽最后一場的表演震驚了無數獸人,也包括亞利桑德。但他跟其他人不太一樣,狼崽子真的是那個最后出現在他和兄弟生死決斗戰場的那個半獸人武士!
一個半獸人能夠隱藏身份混進帝都學院,并且招徠比蒙之王和大祭司那種級別存在的注意,再加上層出不窮的奇跡。要說狼崽子是個普通的半獸人,亞利桑德打死都不信。
只是,獅王后的例子活生生就在眼前,亞利桑德可不敢拿自己的小身板湊上去。最好還是找些替死鬼,后面不管是脫身還是牟利,都從容得多。
這,才是他出現在藥劑師公會沙龍的目的。
“你是說這家伙能擁有如此之高的天賦,就是得益于他的人族血脈?”那個衣著華貴的獸人若有所思道。
“是的!而且,很可能是高等級的人族血脈!”亞利桑德篤定道。
“該死的,這幫人干什么吃的,能讓一個骯臟的半獸人混進來!”巴萊特怒不可遏!從小的教育,就讓他形成了半獸人是劣等種族的印象。
“可是,他是怎么隱藏自己身份的?”
“是蒙塵珠!”巴萊特恨得咬牙切齒:“這種東西早就該毀滅了!”
“你打算怎么做?”
“哼!蒙塵珠只能遮掩最基礎的表象!既然那群家伙不作為,那就讓我把狼崽子的這層偽裝撕下來好了!”
嘻!看來進展不錯,這家伙果然有種族,主義傾向。亞利桑德很滿意。再敷衍地說了幾句之后,他就主動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