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膽戰的過了一個喧囂的夜晚,幾個人早早地吃過早上的干糧后,開始商定今天的行程安排。
“避不過去的,我們一定要經過那里!”趙魯表情嚴肅,攤開了之前繪制的獸皮地形圖,上面用木炭粗略地畫出了這些天來他們經過和觀測到的地方。
地圖的中間是兩條黑線,代表雅各布盧大峽谷,黑線上還有好幾個標注了圓圈的缺口,有些上面還打了個叉號。
趙魯指了指當前他們所在的位置,說:“我們是從東向西走的,沿路的四個可能攀爬的地方,我們都已經確定過不去。再倒回去往東走,最近一個可能的出口需要整整一天時間,來不及,我們會被遠征軍追上處死的。”
“只能往西,那邊更靠近百萬大山深處,出口也更多。”在地圖的中間重重的劃了一個圈,趙魯最后強調說。
“那個存在怎么辦?”伊芙琳問,說起來她也算見多識廣,家族中也有高環武士,但從來沒有人敢當面對她出手,就算她叔叔那次,也是以逼迫為主。
“從昨天的波動來推斷,那個東西最高不會超過5環,只是四環的話,我們也許可以試試!”巴頓安撫著狼騎說道。
“那東西也許在昨天的戰斗中已經受傷了,或者走了也說不定啊!”趙魯換了個輕松的語氣笑道,只是誰也沒當真。
能和那種魔獸爭斗的,肯定也是同級別的存在,剩下來的不管是誰,都是最強者。
而且動物和人不同,它們是機會主義者。如果沒有必要,不會進行生死纏斗,實力差距大的甚至連試探都不會嘗試。
但不管怎樣,趙魯他們沒有其他選擇。意見統一后,一行人也不拖泥帶水,直接朝西面進發。
當一隊人小心翼翼地來到一處水潭附近的時候,趙魯發出了警示:“等等,有情況!”
小隊中,趙魯一直負責隊伍最后面的警戒工作。在使用感官進行偵查的同時,他手里也時刻捏著一個小物件,可能是石頭,或者樹枝。
在反復丟進丟出系統的過程中確定周圍的情況,在系統提示無法使用的時候,趙魯就會變換位置,找相應的掩體來縮小偵查范圍。
比如,將右邊視線遮擋后,可以啟用系統,那就說明右側存在智慧生物。方法很笨,效率也低,但足夠準確。
幾次精準的判斷后,其他人對趙魯的警示也給與了很高的重視。
此刻,趙魯發出警示后,小隊立刻變換成了防御陣型。
順著趙魯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他們早就注意到的,一個直徑二十米左右的水潭。水潭一邊緊靠懸崖,離另一側的崖壁也只有數米寬。潭水碧綠,看不見底,就像鑲嵌在這咽喉要道中的一塊翡翠。
明白趙魯說的絕對不是這個,所以他們再仔細觀察了下,然后有了新的發現。
一只蛇形生物隱匿在水潭之下,只在巖石的縫隙中露出一個三角形的腦袋,荊棘狀的鱗片微微翹曲,猙獰中帶著一絲美感;噴吐的蛇信四處試探,斑斕的水晶眼球閃著一抹冷光,耐心地等待過往的獵物。
“有點麻煩,是伍基巖蚺!”伊芙琳說道:“伍基巖蚺最明顯的特征,就是它那璀璨的眼睛。黑市上,一枚賣相良好的眼珠能賣到100金以上。”
趙魯眼前一亮,但隨即被小狐貍潑了冷水:“別做夢了,伍基巖蚺成年即4環等級實力,厲害的可以突破到5環,這也是它們被稱為伍基巖蚺的一個原因。”
巴頓若有所思的看著伊芙琳,這種見識不是一般的獸人能擁有的。如果說知道帝國秘辛說明小狐貍家族地位高的話,博聞強記則說明其擁有一定的底蘊。
獸人帝國中,這樣的家族,還跟狐族有關聯的話,那答案的范圍就很小了。
“這畜生有什么弱點嗎?”巴頓開口問伊芙琳。
小狐貍搖了搖頭,說:“很遺憾,沒有。確切的說,是在我們這群實力最高二環的螻蟻面前沒有弱點,我們絕對過不去的。”
“嘁!廢物,原先以為你封印解開了能稍微有用一點,沒想到還是廢物一個!”趙魯不屑道。
“你…”伊芙琳一副要跟趙魯拼命的模樣,熊人站在旁邊不知所措,倒是巴頓冷靜地拉住了她,說:“先聽聽魯魯怎么說。”
“說你是個廢還不承認?”趙魯毫無畏懼地直視伊芙琳要噴出火的眼睛,說:“我問你,這畜生是單個活動還是群居生活?速度到底多快,在水里和在岸上差別多大?是我們的幾倍?攻擊手段有哪些?耐力怎么樣?”
“我…”趙魯機關槍一般的一番問話讓伊芙琳徹底焉了下來,她仔細回想起曾經看過的書籍中關于伍基巖蚺的介紹,卻發現趙魯問的基本都回答不上來。
熊人和狽獸人則一臉佩服地看著趙魯。
“哼!這是最基本的、分析問題需要掌握的、真正有用的情報!”趙魯冷笑了一聲:一群土包子,你們對九年義務教育的威力一無所知!
“了不起我們分開跑,它還能吃了我們全部?”
“那我們怎么樣才能收集到這些信息呢?”狽獸人問,總不能一個個上去試吧?
“不著急!我們先了解下另外兩個關鍵點:這條叫什么巖蚺的為什么會在這里,然后,昨天那些跟它干仗的畜生又藏在了哪里?”
徹底奠定了自己首腦地位的趙魯開始分配工作:狼騎兵先沿水潭轉一圈,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盡量掌握伍基巖蚺的情報;熊人和小狐貍負責打探水潭周圍的情況。
兩組人員相隔幾米,互為照應。
趙魯看幾人走遠,拍了拍拿來當坐墊的包裹。這是用地靈鼠皮粗糙縫制的,里面還裝有簡單風干的地靈鼠肉。
取出一塊鼠肉叼在嘴里,趙魯大刺刺地往回走去:都這么拉仇恨了,那畜生再不上當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就在趙魯走出大概一百米的距離,一個黑影從地下竄出來,尖利的爪子迅速劃向他最脆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