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街頭售賣

　　李大強道：“有什么事盡管說，咱們爺倆不用見外。”

　　孟良道：“聽說水蛇幫的人手很多，不知道有沒有人愿意賣唱片？比如說磁帶，我批發給你們7毛錢一盒，你可以做總代理，以八毛錢的價格轉給水蛇幫的兄弟，而水蛇幫的兄弟在外面賣一塊錢，一盒賺兩毛，十盒就是兩塊！”

　　李大強的眉頭挑了挑。

　　孟良說的賣唱片，肯定不是在店里賣，而是在街頭擺地攤。這個時代沒有什么城市管理秩序，在街上擺攤的小販非常多。

　　孟良不會組建一支在街頭擺攤的銷售團隊，這樣太不正規，也太不穩定。可是水蛇幫不一樣，他們本來就是一群賣苦力的互相抱團，有錢有勢的不會加入這個幫會。

　　現在碼頭上的裝卸工，忙碌一天也就是賺個一、兩塊錢，有時候活兒少，連一塊錢都賺不到。至于車站等地的幫工階層，賺得同樣很少。如果賣掉十盤磁帶就能賺一塊，這當然是非常好的活計。

　　只是，磁帶會好賣嗎？

　　孟良道：“我知道，你害怕我們的磁帶賣不出去。這樣好了，你幫我們吆喝一下，看看有沒有幫里的兄弟閑著，可以先試賣一下，好的話，你就叫更多的兄弟來幫忙，不好就算了！”

　　李大強道：“行，我回去吆喝一下，七毛錢一盒是吧？”

　　孟良道：“不是七毛，是八毛，中間那一毛是您的！”

　　李大強笑道：“呵呵，我豈會差這一毛錢！”

　　孟良道：“這是規矩！你幫里這么多兄弟，用錢的地方也很多，還是不要推辭了！”

　　“好，我聽你的安排。不過這樣的話，利潤更少了，恐怕更沒有兄弟愿意幫忙賣！”

　　孟良道：“相比賣不出去，我倒更擔心生意太好，五味居那邊會找你們麻煩！”

　　李大強道：“你這磁帶是自己出的吧？跟五味居代理的那幾家唱片公司沒關系吧？“

　　孟良道：“當然沒關系，我們少林文化傳媒公司是在延平王府注冊的正規公司，擁有粵語的電影、電視、音像制品的制作、發行、銷售權。這張唱片的所有歌曲，也全部由我個人作詞作曲，與其它唱片公司無關！”

　　李大強道：“既然跟他們沒關系，那就不用怕他們，我們水蛇幫又不是沒和他們干過！”

　　孟良道：“阿彌陀佛，有施主這句話，貧僧就放心了！”

　　洋城港碼頭今天的貨物還真不能算多，許多工人都沒有活干，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當水蛇幫幫主李大強走來，表示有個賣磁帶的活兒，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卻沒人肯響應。

　　這也難怪，大家都沒賣過磁帶，誰也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去，相比這種風險活計，大家更希望等待船只來臨。一旦有船到了，有集裝箱就等于有錢！

　　“李幫主，我想試試！”半晌之后，一個年輕人打破了沉默。

　　這個年輕人叫秦志勇，不但干活兒是把好手，平時也十分能說會道。可是今天，他把腰扭了，只能坐著看別人扛包，心里很不是滋味。

　　現在幫主給大家介紹了一個賣磁帶的活兒，聽起來不費力氣，秦志勇就決定試一試。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又干不了活兒！

　　“好，志勇是第一個！還有嗎？”

　　“幫主，我也想試試。”見秦志勇跳出來了，又有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他叫房建元，平時喜歡偷奸耍猾、不務正業。能有不出力氣就賺錢的活兒，當然要試一試。

　　再然后，又有四、五人站了出來。

　　李大強指了指身后的孟良道：“這位是少林寺的慧空大師，讓他給你們講講怎么賣磁帶！”

　　孟良道：“大家好，貧僧已經借了十臺錄音機，每個錄音機里面都放好了電池。大家到街上選擇人多的地方，打開錄音機，播放音樂。如果有人駐足聆聽我們的音樂，你就可以向他們推薦我們的唱片，磁帶和黑膠唱片都有，想要哪種都可以賣給他們…”

　　孟良講了一大堆要點，然后看向其它人。秦志勇嘿嘿笑道：“聽起來挺容易的，就是不知能不能賣得出去！”

　　秦志勇的一個哥們道：“你反正腰扭了干不了活兒，賣出一盤你也是賺！”

　　“這倒是，我這就去皇后大道賣，你們去什么地方自選啊！”秦志勇一邊說著，一邊讓朋友幫他搬運磁帶和唱片。

　　“你倒是會選地方，我也想去皇后大道！”房建元叫道。

　　“兄弟，我腰扭了，你讓我一下吧，洋城這么大，去哪里擺攤不是擺！”秦志勇道。

　　“好吧，那我去忠孝路！”

　　于是，幾人拿著錄音機和磁帶，以及少量的黑膠唱片，開始奔赴洋城各處。

　　孟良本來借了十臺錄音機，可是發出去九臺后便無人響應，只能訕訕地把最后一臺錄音機抱了回去。

　　皇后大道是洋城人購物的首選街道，來來往往都是想買東西的人。

　　秦志勇找了一個人多的路口坐下，然后播放起錄音機。悠揚的樂聲從錄音機中傳出，節奏中透著一種古典與淡雅，讓人聽起來十分舒服。

　　“嘿，這活兒不錯，就算賣不出去磁帶，光是坐在這里免費聽歌也不錯！”

　　秦志勇很愜意地聽了一會兒歌，越聽越覺得磁帶里的歌好聽。隨后他發現，許多行人將他圍在了中間，一個個板著臉不說話！

　　“你們要干什么？”秦志勇有些膽怯。

　　現在可不比平時，他的腰扭了，如果有人想找事，他可打不過！

　　一個中年人道：“小伙子，你別怕，我就是聽到你放的歌好聽，所以站在這里聽聽！你這是誰的專輯，什么歌？”

　　“是啊，這是什么歌？”其它人也紛紛問。

　　秦志勇道：“什么歌我不知道，不過磁帶我這里有，就是錄音機里放的這個，你們可以買！磁帶一塊錢一盤，黑膠三塊錢！”

　　一個平頭小青年道：“我買一盒磁帶，不過你得給我用錄音機放放，讓我聽聽這本磁帶對不對！”

　　秦志勇道：“完全沒問題！”

　　于是第一個人掏錢買磁帶，隨后是第二個，第三個！

　　短短一個小時的工夫，秦志勇發現他帶來的磁帶和黑膠唱片全賣完了！

　　“賣完了，賣完了！我現在就去拿貨，你們先等等！”

　　一個中年婦女突然攔住他：“小伙子，你錄音機里不是還有一本磁帶？那個給我！”

　　秦志勇笑道：“大媽，這本已經拆封了，你要不嫌棄的話我也可以給你，但價錢不能少！”

　　中年婦女道：“那我就要這本，誰知道你一會兒還能不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