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僅是坊市,更是花月樓,你們膽敢在此地出手,就不怕道庭執法堂嗎?”
鄭三川面色微白,咬牙盯著眼前三人。
王沖上前一步,站到鄭三川身邊,平靜道:“師兄,他說出那句狠話的時候,這方空間就已經從花月樓剝離了。”
鄭三川一愣,旋即看向四周,肉眼所見如初,但神魂感知之下,一層無形的結界將此方空間隔離,和花月樓仿若隔世!
“這位師弟倒是好眼界。”
于巖身邊的瘦弱男子贊嘆一句,旋即眼中浮現冷笑,下一瞬,其眉心殺劍綻放,璀璨的劍芒不斷放大,剎那便出現在王沖二人身前!
這是殺劍,鋒芒凌厲,出鞘必染血!
“呲!”
想象中的劍芒斬在二人身上的情況并未發生,王沖伸出一只手掌,面無表情的向前握去,那巨大的劍芒陡然粉碎,被巨力抹平,只余下隱藏在劍芒下的銀白色飛劍,被他穩穩的握住劍身。
他漠然看向三人,淡然道:“不用裝了,現出原形吧。”
他手掌微微用力,那飛劍發出一聲哀鳴,寸寸碎裂,從他手中掉落。
但這些碎片掉落在地上,卻并非是銀白色,而是變成一塊塊詭異的碎肉!
“嘿嘿…”
于巖口中發出一聲怪笑,身軀猛然膨脹,其身側二人化作血肉,被他膨脹的身軀吞沒。
“這…于巖師兄?!”
鄭三川震驚的看著眼睛不斷翻滾的怪物,那怪物不斷膨脹,身高已是接近三丈,渾身長出棕褐色毛發,粗壯的四肢高高鼓起,充滿爆發力,尤其是它的頭顱,三個頭顱如蛇頸般微微扭曲,卻只有一顆豎眸!
身軀如熊,頭顱似蛇。
如此怪物,他以前從未見過。
“這是什么怪物?!”
他面色微變,聲音有些微顫,這怪物驚悚,令他心中生冷。
“不知道,但應該不是你曾經認識的于巖。”
王沖抱著雙臂,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三頭怪物,這怪物并非妖獸,但也不是靈體。
反倒像是人為制造,由數只不同的妖獸拼接而成。
樣子雖然極丑,甚至失去了成長潛力,但也的確將幾只不同妖獸的優點融合為一,創造出了一具更強的怪物。
而且它的實力并非是金丹中期,而是僅僅只是金丹初期而已。
“轟!”
那怪物的豎眸中陡然射出一道白色光束,向王沖破空而去。
“哼!”
王沖嘴角露出冷笑,他手掌朝上,旋即彈指,打出一道法力。那法力凝聚成球,眨眼間就將身前的光束擊碎。
“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他眼中露出獰笑,足下一點,身入黑色虛空,另一道黑色門戶卻在怪物身后出現,使他瞬間出現在那怪物身后。
“轟!”
無與倫比的力道從他身上顯露,如一座大山威壓而下,頃刻間就將身前的怪物鎮壓!
他探出右手,猛然按在怪物最中間的頭顱上。
“嘶”
怪物癱軟在地,發出凄厲慘叫,它三顆豎眸瘋狂亂顫,粗壯的四肢也在不斷抖動,想要從巨力下起身。
但任它如何努力,卻始終無法從這束縛中掙脫!
“師弟,你在搜它的魂?”
鄭三川仍是不敢靠近這怪物,他站在遠處,一臉驚顫的看著王沖將這怪物鎮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原本覺得王沖初成金丹,實力就算再強也強不到哪去。
直到出現眼前這一幕…
這怪物實力不弱,赫然也是金丹初期修為。
但面對王沖,卻如手無縛雞之力的三歲兒童,眨眼間就被鎮壓!
這種鮮明的對比,讓他心中瞬間生出憐憫,卻并非是對這怪物,而是對凋零海浮舟海域的散修和云中樓弟子。
“它的目標并非是你,而是我。化形于巖,不過是想拖延時間施展秘術,將這方空間從花月樓剝離。在它背后,應該站著另一位修士。我想要看看是誰在背后試探我。”
王沖抬頭解釋一句,手中的動作卻不慢,對待這只怪物,他使用的是最粗暴的搜魂手段。
痛苦、血腥、甚至會讓這只怪物直接癡呆,乃至神魂湮滅!
然而片刻過后,王沖卻眉頭緊鎖:“什么都沒有?”
這只怪物的腦袋當中空白一片,如同混沌。
“它的記憶中沒有那幕后之人?”
鄭三川小心的走到怪物身邊,伸出兩根手指戳了戳怪物的毛發,有些后怕。
他只是一個商人,連道庭都未曾離開,何時見過此等場面?
“在它顯化真身的時候,記憶就已經被抹去,只剩下獸性本能。”
王沖一挑眉,緩緩收回手掌。
那怪物徹底癱軟在地,身軀如瘋癲般戰栗幾下,口中開始流出白沫,身上的生命氣息逐漸消散。
“那倒是可惜了。一只金丹初期的怪物,就這樣舍棄了?”
鄭三川感慨一句,旋即眼中露出肉痛之色,在坊市中,一只金丹初期的妖獸價值數百靈晶,而這只怪物更是稀罕,擁有巨大的研究價值。
他只要炒作一番,甚至能將這妖獸賣到千枚靈晶的價格。
可惜,被王沖搜魂直接搜死了。
“這尸體你收起來。”
王沖拍了拍雙手,腦海中卻浮現一張猖狂的面容。
他來到道庭后就閉關四十年,和他有所交集之人也只有唯一一個。
那就是白傲天!
當然,道庭水很深,也有可能是巫林的敵對派系在試探他,想要試試他這位極品金丹成色如何…
“幕后之人對鄭師兄很熟悉,甚至知道他和于巖的糾紛。”
王沖心中喃喃,眼中露出一抹思忖。
鄭三川和于巖之間的糾紛見不得人,鄭三川收黑貨,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那于巖連自己的靈寶都弄丟了,更是丟臉至極。
作為糾紛二人,二人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此事聲張。
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旋即問身邊的鄭三川:“鄭師兄,你和于巖間的糾紛,除了你和于巖,還有誰人知道?”
鄭三川一愣,臉上露出恍然神情,他一拍腦袋,說道:“這件事那于巖也覺丟臉,和我見面都是易容而至,沒有外人知道,除了我那商行的一個小廝!”
他臉上頓時露出羞憤之色,惱怒道:“難道那小廝吃里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