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我五首散人做的是小本生意,就當是陪諸位隨便玩玩,小賭怡情。每人最多只能押一萬靈石,超過這個數,我這小攤可裝不下。”
五首散人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五十萬靈石?
眼前這人要真將五十萬靈石押在他這,只怕湖心亭的那兩位還沒打起來,他就要先被有人之人暗中殺害了!
王沖眉頭一挑,眼中趣味頓時消弭,他嘆了口氣,無奈道:“可惜,一筆橫來之財只能錯過了。”
眾人望著王沖眼眸中的無奈,俱是心中一動,有機靈修士原本當算押柳長風,聽王沖一說,卻是變了主意,當即對五首散人道:“散人,我押一百靈石,就押那無名修士勝!”
這是他取媳婦的私房錢,此時卻是想搏一搏,爭取娶個更年輕漂亮的老婆!
至于他的信心,便是眼前這位修士。
這修士一看便不是常人,人家都覺得無名修士能贏,他一個生命都不懂的小修士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他大手一揮,儲物袋中的靈石當即清空,全部落在五首散人面前。
見此人率先出手,一群人頓時反應過來,全都涌到五首散人攤子前,開始瘋狂下注。
“我押無名修士五塊靈石…”
“我押三塊,賭那無名修士勝…”
“還有我,我押三百塊靈石!”
一時間,風向大變,攤子邊上的人群全都開始押無名修士,就是之前押柳長風的一些人,此刻也是面露后悔之色,恨不得重新壓過。
如此多人下注,五首散人是既樂也憂。
樂是因下注之人變多而樂,憂是因下注之人全押無名修士而憂。
這要是那無名修士勝了,那他豈不是要賠的傾家蕩產?
五首散人面露躊躇,看向站在湖邊的俊朗修士,忽然問道:“這位道友,那無名修士到底是何人?道友為何會覺得那無名修士能戰勝柳家二公子?”
周圍人群也是一臉疑惑的看了過去,想要知道原因。
這押注的靈石皆是他們的辛苦掙來的血汗錢,要么是老婆本,要么是私房錢,押大押小,那都是他們的血汗錢,可不是一件小事。
三塊靈石又如何?
三塊靈石買排骨吃他不香嗎?都可以連續吃好幾個月了。
王沖回過頭,嘴角微翹,露出一口大白牙:“你猜。”
見到王沖的笑容,五首散人心中一寒,竟是生出不好的預感,他一把震開眾人,然后麻利的將攤子一收,高聲道:“這買賣本散人不做了!那誰,你的老婆本,趕緊拿回去。”
“切,這就怕了還開什么莊?”
人群傳來一陣噓聲,五首散人卻是直接收了攤子,眼中露出一絲輕松。
憂患之間,必有所得。
王沖不過一句話,不管是開莊的五首散人,還是一群下注之圍觀群眾,盡皆患得患失,腦海中天人交戰。
王沖只是希望他們憂患間能明白一個道理:賭博是不對的!
湖心亭!
亭中石桌旁,柳長風一身白衣,端坐亭中閉目養神。
其身形提拔,面容俊朗,尤其是今天還特意打扮過,比往常更加英俊幾分,當得上一個陌生人如玉的美稱。
“伯父,那人還沒來嗎?”
柳長風睜開眼眸,看向身邊正在飲茶的云蒼穹,眼眸深處露出一絲不悅。
他靜坐亭中,像個二愣子一樣坐了兩個時辰。
云蒼穹倒好,自顧自的不斷飲茶,顯得很是愜意。
但是他呢?
湖心亭從最開始寥寥幾人到如今人山人海。
那些來看熱鬧的人盡皆目光炙熱的打量他,就像是看猴子一般,令他心中很是厭煩。
偏偏云蒼穹當面,他又不好將這些人逼退,只能強忍心中厭煩,假裝閉目養神。
云蒼穹抿了口清茶,一點也不著急:“不要急,快了。”
“兩個時辰前你也是這么說的。”
柳長風心中暗暗吐槽,臉上卻不敢露出任何不耐煩的表情,他心中微微一動,旋即笑道:“伯父,那人不會是怕丟臉,不敢來了吧?”
云蒼穹眼中的笑意一滯,板起面龐:“年輕人莫要驕傲自大,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們都還沒打,你就知道他怕你?”
柳長風暗道不好,他原本只是想刺激一下云蒼穹,讓那人快些過來,沒想到卻引起了云蒼穹的不滿。
這位很有可能是自己未來的爺爺,自己可不能給爺爺留下驕傲自大的印象。
他擦去頭上的冷汗,當即恭敬道:“晚輩也只是隨口說說,絕沒有瞧不起那人的意思。”
“嗯,如此最好。”
云蒼穹面容稍緩,又給自己倒了壺茶,這才慢條斯理道:“要是你能戰勝那人,讓你入贅我云家也未嘗不可。”
柳長風心中一喜,語氣變得激動起來:“晚輩定當全力以赴,不讓伯父失望!”
“加油吧,年輕人。”
云蒼穹隨口鼓勵柳長風一句,心中卻是冷冷一笑。
入贅?
他云家侍女很多,但待字閨中的老婆子更多,想要入贅?
水嫩的侍女你都別想,老婆子倒是可以隨便讓你挑。
湖心亭千米之外的湖面上空,一座精致樓船隱沒在眾人視野外,安然的飄在距離湖面百米的空中。
樓船甲板之上,兩個年輕修士站在欄桿前,觀望湖心亭的同時也在互相交談。
“柳師兄不會是被人耍了吧,這都兩個時辰了,怎么還沒打起來?”
開口的是一個面容普通的女子,其眼眸中露出一絲擔憂,卻是對柳長風暗生情愫的同門師妹。
“師妹,這就心疼你那柳哥哥了?要是等會你柳哥哥被人暴打,你又會如何?”女子身邊,一位錦衣青年開口調笑道。
那最開始開口的女子先是露出一絲害羞之色,旋即揮了揮拳頭,惡狠狠的說道:“要真是如此,我就下場為柳師兄找回場子,將那人狠狠揍上一頓。”
青年眉宇間浮現一抹古怪笑容,開口說道:“我記得上個月我等十二位弟子比試,師妹不過是第十一位,比柳師弟還低了幾個名次,又如何為柳師弟找回場子?”
“能不能贏,要試過才知道。”
女子開口,話語擲地有聲,就像是下了莫大決心一般。
青年感到好笑,無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