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鬼爵捏起來一個蘑菇,放在手中猶豫的看著它。
作為一個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并且一直都接受著正確價值觀指導的新世紀好青年來說。
他得出結論。
這玩意要是能吃才他媽的有鬼了,顏色鮮艷的感覺一口下去久能看到地獄。
“說起來,你真的”鬼爵想要說這東西是不是應該被挑掉,然后扭頭看著在地上的被燒著的鐵鍋當中,各種更加爭奇斗艷的蘑菇集體的泡澡。
鬼爵閉上眼睛,猶豫了很久之后,看著鍋里。
把蘑菇腦補成萌妹子,還是很讓人感覺心情愉悅的。
不就是毒蘑菇嗎?自己被挖了腰子都不怕,還怕區區的蘑菇?大驚小怪的。
他把蘑菇丟進鍋里,白順便撒鹽。
“沒有什么好招待的,這里唯一能夠養出來的農作物,就只有這種蘑菇了。”
“我該從哪里開始吐槽呢?先不談蘑菇本身到底算不算農作物這位可愛的少女,這是毒蘑菇哎?你不怕里面有什么奇怪的毒素后演一波本子的劇情嗎?”鬼爵隨口說著只有自己能聽明白的黃段子。
“如果你是在擔心中毒的話,我見過你被挖過腸子。那種能夠活下來的話,倒是無所謂。”白用木簽扎著蘑菇猶豫了一下說道:“不過的確是人類不能吃這種東西,我作為魔物,能夠想辦法把毒素中和。不過這東西沒少吸收魔力和圣法力,里面的確有些對我來說也很麻煩的東西。”
“我剛才也想吐槽這個能慘叫并且能咬人的玩意真的能算是蘑菇嗎?”鬼爵猶豫的看著手里扭曲的東西,覺得這東西應該是長在地獄當中的受苦靈魂。
它們這是在準備午飯,而這里是小白的住處,相對來說比起來外面的花田來說,沒有惡劣到正常人連一瞬間都活不下來的地步。
小白在這里能夠選擇的食物很少,其中之一或許就是蘑菇了。
仁愛者說鬼爵做飯不錯,于是就把鬼爵借給了她。
雖然這樣說,但是鬼爵自己很清楚自己做飯還行是必須得有煤氣灶和烤箱的前提下。他自己的確能夠做點像模像樣的西餐,但是必須得按照教程一點點的來。
“說起來,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跟著仁愛者做事。”小白蹲坐在地上,看著燃燒的火焰輕聲說:“難道你不該對于她恨之入骨嗎?”
“為什么?”鬼爵隨口問道:“她有對我做什么不該做得事情嗎?”
白沉默了一下,看著他切掉了自己的手臂后,小心的從自己的胳膊上提下來肉。
因為仁愛者的領域,他自己的胳膊能夠瞬間長出來。
切胳膊后洗干凈后加入到午飯當中已經是仁愛者仆人的傳統藝能了,自己的身體恢復的快的不可理喻。自然不用擔心被破壞。
只是看起來有點嚇人而已。
鬼爵小心的把自己胳膊上能食用的肉處理好后捧起來放到燉蘑菇的鍋里,然后自己也學著小白坐在旁邊,表情一臉滿足的樣子。
“真好啊,我從很久之前就想要有這樣的場景了。和可愛的萌妹子坐在火爐旁邊什么的,這可是我的高光時刻啊。”鬼爵開心的說道:“有什么能講的故事嗎?這種時候需要故事。”
“你為什么會成這個樣子?”白輕聲說道。
“我嗎?各種原因,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我徹底的放棄了偽裝后只保留本我了。”鬼爵隨口嘮嗑:“畢竟我偽裝沒有任何的意義,那我就有什么樣的心思就怎么說就好了。心口如一本來就是我最喜歡的狀態。”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么能笑得出來?”
“你覺得仁愛者為什么能笑得出來?”
“我不知道。”
“巧了,我也不知道。”
鬼爵歪著腦袋說:“或許就是笑起來會好吧,有個叫做神的家伙在某個地方想要看我們哭。所以難道不該用笑來嘲諷它嗎?那個只要坐在電腦前就能決定一切的家伙,如果可以的話,今天的午飯用他來做更加合適。”
“不可理喻。”白有點不想和瘋子對話,和瘋子說話久了,自己也容易變成瘋子。
她忽然一個激靈,表情陰冷的好像要殺人。
“哇,果然獸耳娘的耳朵摸起來就是贊。”鬼爵眼睛里仿佛發著光,手摸著小白頭頂上的狐貍耳朵:“哎毛茸茸的,放心,我洗手了哦哎哎,看你的表情不大妙,你是想要先吃飯,先洗澡,還是先殺了我?”
到了這種時候他爛話說的更開心了,笑得就好像明媚的陽光。
“我倒是想要剁掉你的手。”白輕聲威脅說:“但是我擔心你的血會臟了我的衣服。”
“潔癖要不得,不過放心,我盡量會讓我的血濺到其他地方。”鬼爵的嘴角瘋狂的上揚:“好運氣啊好運氣,努力活到現在真的是太好了。”
小白抖了一下,原本陰冷的表情猶豫了下來。
上次他也是這樣的聲音,就在地牢當中,被斬斷了一半,也是用嬉皮笑臉的聲音說著好運氣啊好運氣。
“你真的認為自己是好運氣嗎?”
“就事論事而已,發生了一件好事,難道我不該高興嗎?”鬼爵無奈的說:“有時候人就是幸福慣了,所以就不覺得要感激遇到的好事了。相反會經常因為自己的霉運哀聲嘆氣。這是一個道理的。就像是我現在摸著獸耳娘的耳朵一樣哇,這觸感,果然動漫誠不我欺。”
“再多說一句我就砍掉你的腦袋。”
“抱歉。”鬼爵收回了手,托著自己的腦袋,看著蘑菇里某個不像是蘑菇的東西在熱水里掙扎著。
嗯,不要在意細節。蘑菇不就是這種長了腿能跑的東西嗎?還有眼睛和嘴巴,這才不是奇怪呢,對吧?
他自己的腦子里亂糟糟的想,然后身后把它捏了出來放到嘴里。
果然看起來還是太奇怪了,算了,趕緊吃了吧,繼續看下去感覺自己的價值觀要被清洗一遍。
貝妮坐在自己的房間當中,她拉上了床簾,讓自己浸泡在黑暗當中。
說起來有點讓人難堪,說真的,她很恐光。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覺得沐浴在光中她感覺不安全。
奇怪的感覺,或許這是一種心病。因為某種經歷導致自己有了心里陰影。
她坐在床上,看著用黑白色的布縫出來的一只兔子。
那個骷髏好像是為了讓她開心一點,去詢問了她這個樣子的女孩都會喜歡什么東西。
于是她就得到了這樣一只兔子。
做的有夠湊活的。
她這樣想著,托著腦袋,慢慢的閉上眼睛。
噩夢卷席,她站在沙漠當中,全身焦黑。
做了好久這個夢,有一個沙漠,一望無際,里面只有自己。
不知道原因,自己被燒成了黑炭。全身都是黑色的,她抬頭看著天空,就像是用黑色的木炭做出來的人偶。
好令人的煩躁的陽光。
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徹底變得漆黑。
估計又是過去半天,現在是晚上。
又睡著了,然后在噩夢中驚醒。
她又開始煩躁了,渾渾噩噩的感覺總是讓人不知名的感覺到憤怒。
到底什么時候才算是結束?
不知道,看不到。
這種生活好像沒有結束的說法,在自己無盡的壽命當中,或許她會昏睡在棺材里幾千年。
徹底失去了目標的家伙總是這樣的,行尸走肉一般。
自己接下來又該做什么?
她看著兔子,不明所以。
有點明白仁愛者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了。或許在千年前,她也沒有成為病態的家伙。
只是時間太久了,久的讓人發瘋。
難以想象那家伙到底如何比自己多生活了八百年,簡直連一年都不想堅持下去。
渾渾噩噩的。
貝妮嘆了口氣,想著出去透氣。
她看著自己在睡著的時候無意中握著的兔子,上面被眼淚打濕。
貝妮的臉微微紅了一下,然后丟到床頭。
雖然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哭的地方,還是別被人知道為妙。
出去透透氣吧。
她從床上下來,簡單的穿上了自己的制服。
這身制服完全用自己的頭發拼出來的,是一身堅硬的風衣。
同樣能受到自己權能的影響,瞬間就能恢復受損什么的。不然打著打著衣服壞了其實還是蠻尷尬的。
之前沒有它的時候自己都是用圣法力給自己拼一身盔甲。被看到倒是不算是很難為情,畢竟自己也不小了。可是還是有點讓人不滿。
她從房間里出來,骷髏在外面掃地。
“大人,您這次沒有拆房子啊。”它聽起來有點高興。
“嗯,多謝你送的禮物。”貝妮輕聲說,她得稍微的做出點表示,至少這個家伙幫助了自己。
它對著自己行禮,貝妮沒有多搭理,扭頭走向外面。
說好話對于她來說本身就已經足夠困難,她本來就在這方面不善于表達。
心情很差,非常差。
她從教會出來直接離開了安全區,趁著月色走在混沌的地域當中。
夜晚的魔物伏地,她經過之處連頭都不敢抬。
危險的氣息簡直深入骨髓。如果說別人路過的氣息像是摸頭,這個家伙的氣息簡直就像是把人的腦袋摁在地上。
她非常的不爽,在睡夢中驚醒后發現自己睡著時候的眼淚打濕了兔子。這種丟人的事情越想越氣。
自己是捍譽者,理論上這個世界戰力最高峰。
可是卻像是個被拋棄的孩子。
火大,火大的讓她想要找個人好好打一架。
該死的!這個時候不朽者還不在,那個耐揍的家伙不在的話,自己又該去找誰來宣泄自己的怒火。
她站在石頭上,忽然就開始咆哮。
聲音極大,簡直如同魔物群的仰天長嘯。她用拳頭擊打地面,引發了地震,她擊碎巖石,撕碎魔物,在黑夜當中留下破壞的痕跡。
用了三個小時,稍微的有點倦了,她坐在石頭上,嘆著氣。
一片漆黑,如果不是自己能夠夜視,現在或許會很無趣。
真安靜啊,三個小時之內周圍的魔物一個不剩。
真孤獨啊,果然現在就只剩下自己了。
她大概的弄明白了自己對于亞克的依賴有什么原因,那個家伙是誰都行,是不是亞克都無所謂她只是希望能夠有一個能夠放心交心的人,有一個會擔心生死的人。
這樣自己的生命就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她的生命不單單是自己的財產,還是別人的財產。有人會在意她,所以她會愛惜自己的生命。
可是現在,自己真的就孤獨的只剩一人了。
她坐在石頭上,在黑暗當中輕聲抽泣。
真是的,有什么放不開的?在這種地方,自己哭不會有人看見。
完全不用考慮顏面。
“我聽到這里一陣混亂也沒有看到有人,大概就猜到是你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貝妮楞住了,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家伙。
“好久不見。”那是亞克,他笑著向她揮手:“受什么委屈了?居然在這里哭?”
貝妮看著他,大概持續了幾秒,無奈的笑了。
“你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她輕聲說道:“我該怎么面對你。”
亞克尷尬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想說就和以前一樣但是好像不是很可能。”他抓著自己的腦袋:“畢竟我成了這個樣子。”
他穿著斗篷,看著貝妮,然后慢慢的挽起來自己的袖子。
巴掌大小的魔核,在他的右臂上一個又一個的接上。看起來真是惡心極了,這樣裝在上面,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無法接受。
“這些全都是魔王的魔核啊,你似乎做了很過分的事情。”貝妮輕聲說。
“不是完全的,魔王的魔核太龐大,我只保留了帶者魔印的部分。”亞克頓了頓說到:“畢竟我現在就是個怪物,這樣的收益對于我來說是最高的。”
“所以你來是為了魔神印嗎?”貝妮輕聲說,抬起手,金色的圣劍出現在他的手中,指著他的眉心:“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別覺得我會和你站在同一條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