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魔人(2)
第二十五章 蕾蒂奔跑在雪地當中，通過對魔力的感知來躲避那些怪物。
她時不時的抬頭確認位置，但是莫名其妙的，她距離自己要去的教堂越來越遠。
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居然在下意識的躲避那個教堂。就連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只要是在現在的思維模式下，好像那里對于自己來說就是一個禁區。
這個思維模式相當的固化，因為排除掉了情緒，還有一些不該有的情感。像是恐懼信任或者其他的情緒的都已經消失不見的情況下，自己只能在一個固化的模式下進行思考。
這樣的時候她就沒有辦法按照自己想要的去做，因為好像在自己的判斷里，那里不該去也不能去。
自己的思維模式在把自己引向一個莫名氣脈哦的地方。蕾蒂感到了恐懼，因為在這種感覺中，她無比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完全變了一個人。
冷漠，和對一切的淡然，為了保全自己會進行最優的判斷和選擇。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剛才的瞬間，在教堂的方向出現了一個大的莫名其妙的魔力團。只是一瞬間的出現和消失，連帶著幾百個魔力聚集團都瞬間消失。
根據自己現在的思維處理，那里被判斷為高危的地區。危險到了一個自己會下意識躲避的地步。
可是這樣不行啊，她向著小蜘蛛承諾了自己會去那邊看看情況。那里現在應該還有一個孩子，她需要保護那個孩子才可以。
但是自己的身體卻根本不聽使喚，她試圖轉換過來。但是一旦恢復過來，她對身體的運用就會變得極差，甚至就連正常的疾奔都成為困難的事情。
她本來設置這種東西的目的就是為了將自己分成正常的情況和應急的情況。她被創造出來的目好像不只是為了被當作武器。那些被當作武器的煉金人偶她也見過不少，那些光武器就掛載了百斤以上的鋼鐵從創造出來就是為了殺戮。
但是自己卻有恐懼和害怕的情緒，這可不是有利于戰斗的情緒。
最后，蕾蒂靠在了街道的墻邊，慢慢的滑落的坐在地上。
她輕聲的哭泣，因為她實在是沒有什么用。
自己到底是什么東西？自己是煉金人偶吧？
但是如果是煉金人偶的話，不應該是那種能做到很多事情的傀儡嗎？可是自己什么用都沒有。到現在就連自己是個什么東西都沒有搞明白。
她再一次的回憶那些記憶里的東西，她很清楚的知道什么是自己經歷過的事情，還有什么是被灌輸進來的事情。這兩種記憶在她的腦袋里面被專門分成了兩塊，她能夠憑借自己的意識來準確的分辨什么是什么，甚至有時候她在回憶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置身于巨大的圖書館。
巨大的圖書館，里面的每本書都是她腦子里的記憶，這些記憶在她的腦袋里儲存的，隱藏著。很難在平常浮現。因此她需要在自己記憶的圖書館里翻閱，查看那些自己已經知道的事情。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而且更奇怪的事情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準確的來歷。
只有這一塊，在她的記憶里是完全的空缺。這塊空缺無法被填補。
她只是知道自己是個煉金人偶，但是她知道那東西的準確定義。用煉金術制作出來的功能性人偶。
自己的功能又是什么？
不知道，自己好像什么都干不了。自己唯一能拿來看的戰力就是自己左手的刀。那是用的煉金材料做出來武器，幾乎沒有她斬不斷的東西。
但是現在就連自己左手的刀都被別人拿走了，那個買走了她胳膊的家伙如此的虛無。到現在都沒有它一點的痕跡。
忽然，她聽見了沉悶的腳步聲。
幾乎是瞬間，她整個人都彈了起來，在空中舒展開來后落地時就做好了迎敵的準備。這一套完全被提前編出來的動作在執行的過程當中根本沒有必要思考。只是想著身體就已經動起來了。
她手里緊緊握著那把短刀壓低了身體，等著看那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東西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家伙。
全身的煉金矩陣再一次開始運轉，那些儲存在自己身體當中的能量灌輸到全身上下。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機械一般進入了準備的過程，而當結束的時候，她就能爆發出來迅猛如同雷電的攻擊。
在大雪當中，她遠遠的看著那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家伙。那是一個裹著袍子的東西。
那是買走了她胳膊的黑袍人。
上一次小蜘蛛的追蹤都被它躲開了，它好像有著足夠的經驗來躲避偵察。能夠躲避小蜘蛛的跟蹤的可不多。
因為它幾乎沒有任何作為生物的特征，沒有心跳，甚至沒有溫度，只是存在那里。
它慢慢的摘下來自己的帽子，遠遠的看著蕾蒂。
“我還以為你也被毀掉了，正打算離開這里。”它開始說話，但是發出的聲音確實如此的奇怪：“不過好在，我被困住了。不然的話估計又要錯過了。”
因為就是金屬敲打出來的聲音，上一次亞克聽到的時候它好像用了某種方法來讓自己的聲音接近人類。而這一次，它用了自己原本的聲音。
那是完全敲打出來的聲音，存粹的機械發出來的聲音。
完全不用奇怪，因為在帽子的下面，是一個堅硬的金屬頭盔。看不到里面的臉，或者說，里面根本就沒有臉。
按照正常的故事情節而言，后者的概率顯然更大。而這里也同樣不打算搞特殊，的確不算是人。
蕾蒂愣了愣，因為它注意到了頭盔上用紅色的東西標識出來的編號。
那是一長串的編號，記錄在那里表示它是一個經過了生產線正式出產的煉金人偶，出產于奈德拉。
但是卻被用刀劃了一道，把這個編號從中間劃出來一條線。
這個的意思，多半就是報廢了，可以被丟棄的意思。
“我叫棄子。”它看蕾蒂沒有回答，就先一步開始說話：“如你所見，我也是一個煉金人偶。”
“你這是？”蕾蒂看著它同樣是機械的身體，忽然感覺有點奇怪。
這家伙全身的能量流動很奇怪，原本應該按照一個規定的路線運行，但是現在卻是很絮亂的狀態。現在還沒有爆炸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可是看起來這家伙不但沒有爆炸，甚至是相當的穩定。
“我是個次品，在雕刻煉金紋路的時候中間有幾塊金屬連錯了位置。而后功能后，大量的身體被炸開，嚴重損毀到不能使用后，我被簡單的改造從戰斗序列中排除后加入到生產序列維修后并被賦予了編號。”棄子輕聲說著，然后重新戴上了帽子：“幾年前剛剛過了我的使用年限，我被廢棄了。因此我就以這樣的名字來稱呼自己，這樣似乎更類似于人類對嗎？”
蕾蒂愣了愣，看著它，忽然意識到這個家伙好像也和正常的煉金人偶不一樣。
那些東西不該能夠溝通來著，就算是能夠吩咐命令，但是也不代表會聊天。
會聊天的人偶需要編寫大量的內容，這是相當繁雜的工程量。而能夠自己思考的人偶，到現在蕾蒂也就知道自己一個，還不知道原因。
“我知道你想問為什么我變成了現在這樣。”它慢慢的走過去，遞過去一個箱子。
從剛才開始它就戴著這個箱子，但是因為袍子太過寬大，蕾蒂沒有看見而已。
“我也不知道。”它半跪下來，打開了上面的扣子。而里面，是一個正常的人類的左臂。
但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上面有著煉金紋路，這不是真的手臂，只是因為做的實在是和真的沒有太大的區別。甚至和人類的手一樣是柔軟的。
蕾蒂慢慢的切換成正常的交流狀態，看著這個手發呆。
“這是......”她看著那個東西，有點驚訝的問。
因為就算是不看上面的型號，也能看出來這是和她的胳臂完全吻合的接口。就連上面的煉金紋路都可以對上。
“這是我在實驗室里找到的一個胳膊，我試圖找到我的創造者。”棄子看著蕾蒂說：“他的研究室實在是太大，就算是已經被通緝后也沒有第一時間被搜干凈。這是我在里面尋找了很久，這是其中最成功的一個型號的附帶品。”
“父親它被通緝了？”
“它違反了很多的法規，其中包括了殺人。殺人只是其中較輕的罪過，你不該了解更多，但是那是一個罪孽深重的家伙，它就算是死掉了都無法償還的家伙。”棄子看著蕾蒂胳膊的斷口說：“之前上面接的是那把刀嗎？”
蕾蒂點了點頭，之前她一直都記得那把刀才應該是自己的附屬品才對。
“但是你有沒有卸下來查看編號？從它的序列號來看，那是我的武器。”棄子挽起來自己的袖子，它的手臂的前端是個遠比正常人要寬大的東西，它張開手，那根刀從它的手心彈出來。
“是嗎......那么為什么......”
“那是你的父親，可能也是我的制造者唯一能搞到的正式配裝的武裝。我這種型號的煉金人偶原本的生產出來的使用規劃就是高等的守衛。但是因為我的安裝失誤，它們改變了我的規劃。但是在修正的時候，有人出現了失誤，沒有卸載這個型號的人偶的隱藏彈刃。它發現了這一點，并且把已經報廢的我帶走了。”棄子說：“你生產出來以后，它應該就接到了自己的懸賞的消息，為了加強你的戰力，它給你裝上了這東西。”
蕾蒂沒再說話，只是感覺心里有點堵得慌。
奈德拉到底是個什么地方她不知道，她所知道的奈德拉不過是存粹的物質數據。
那里的人似乎在某些方面相當的奇怪，它們好像在追殺自己父親。而自己父親好像也不是一個善良的家伙，因為它的確了做了很多無法被原諒的事情。
到底還有多少跟自己一樣的煉金人偶？或者說奈德拉現在到底都在干些什么？那些率先開始研究機械的城市，似乎有點和這個世界脫軌了。
棄子在很耐心的解釋，他抬頭看著雪花，猶豫了一下說。
“這里不是說事的地方，不介意的話你能跟我來一趟我在這里的落腳點嗎？”棄子頓了頓說：“我可以給你安裝這條胳膊，但是我沒有隨身攜帶全套的工具。這個并不容易，我需要足夠的工具才能做到。”
因為這里還有著游蕩的魔物，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這些本來應該在城外的家伙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它們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的結果，無非就是給人添麻煩。很大的麻煩，而且還有雪，大雪當中還在挨著凍的人可沒有心思去聽故事。
“可是我現在急需去幫助一個朋友。”蕾蒂看著它，很認真的數：“我能之后再去嗎？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做。”
蕾蒂本來想立刻答應，因為她很希望自己能夠得到那個胳膊。左臂一直是自己的一個心結，這里如果沒有處理好的話，那么她就永遠的和人劃清界限。始終會被劃歸在怪物的序列當中。
“你沒有攜帶什么武裝。”它扭頭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短劍：“那東西可不該是我們使用的武器。它不契合于我們的戰斗方式。”
還沒有等蕾蒂問出來，就看見這家伙一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脫掉袍子后。全身都露出金屬的身體。
在蕾蒂驚訝的目光中，這家伙的開始變形。全身的零件往外擴散，原本的人形變成了巨大的零碎的方塊狀。
“這也是我這個型號的盔甲的用途之一，在原本的時候，里面的空間足夠容納一人。”它的聲音還是那邊的金屬機械音：“抱歉，我也沒有攜帶多余的武裝。所以只能委屈你先戰且的用我來當作戰甲。不敢保證性能，我畢竟是被淘汰的廢品，自然不能保證自己的能力能做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