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寧靜(2)
第十四章 “你不應該給他們這樣的證明。”在卡爾走遠后，一個角落當中，一個聲音輕聲說。
“它們給了我東西，我不該欠別人人情。”卡爾扭頭看了一樣站在身后的家伙：“而且，那不是危險的魔物。她沒有什么能力，我給她做了治療。難以想象這個東西是怎么活到現在的。放心吧，克奇特，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那樣最好。”這個叫做克奇特的家伙跟在了卡爾的后面。
這個叫做克奇特的，就是被稱作圣騎士的那個人。在這個城市當中有著傳說般的能力。
很少見，神官會和圣騎士在一起行動。一般出現這樣過的情況一般都是會導致極大損失的天災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其實沒有這么多麻煩的事情。只是兩個人想要在一起吃頓飯而已，沒有太多復雜的事情。
兩個人最近都很忙，本來兩個人就是朋友。在很久以前，從剛剛成為圣職者開始，兩個人就是朋友。在一起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被很多很多人當作榜樣和目標。
那大概得追溯到二三十年前，不過這樣的敘舊顯然有點太過矯情。因此兩人就是偶爾的會約在一起的時候，吃一頓飯。
僅此而已。
“你就不怕你不在的時候出現亂子嗎？”卡爾忽然問：“現在你要做的事情應該有很多吧。”
“那你會害怕在你離開的時候有人沒有得到應有的治療嗎？”
“不怕，因為還有幾個人現在在教堂當中值班，我沒法做的比他們更好。”
“巧了，現在在值班的騎士也有好多人。在沒有遭遇戰斗的時候，我能做的不比它們多。”克奇特挽住了卡爾的脖子：“所以我們什么都不要想太多，吃頓飯就行了。”
“你還是原來的感覺，你應該知道我討厭別人和我的身體接觸。”卡爾對這個直接就抱住自己的人有點反感，特別是它現在還穿著鎧甲，這身鎧甲的重量壓在它的肩上。重的想要讓他罵人。
但是對于這樣的說法，克奇特只是大笑著，聽起來根本就不在意。
過了一小會后，這個家伙的笑聲才滿滿的停下來。
“你還是原來那樣，即使對自己認可的家伙也有著戒心。”克奇特輕聲說：“你在那個紙條上還留下來了定位的功能，對吧？”
“他們要是有耳朵特別好的，你剛才那句話就被聽見了。算我拜托了，這樣的事情能不能小聲點？”卡爾無奈的看著克奇特，這個家伙果然沒變，是個能夠豪爽的說出來自己混蛋事跡的家伙。
在不久之前的時候，這個不久之前大概是二三十年前，兩個人還在一起為教會完成一些行動的時候。這個家伙就因為很大聲的告訴他有關法陣的布置位置導致任務失敗的情況。
不過事后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因為聽他的說法是，自己是神的代行者。所作所為神都知道且認可。那就不該耍小動作，應該堂堂正正的。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自豪，即便是在要死的時候都要相信自己的身后充滿了神的榮光。
......
雪還在下，現在地上的積雪已經能淹沒腳踝。估計離蓋上膝蓋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這里的大雪只要下了就會變成雪災，就算是有房屋被淹沒都不稀奇。
亞克看著前面的家伙，陷入了沉默。
他站在雪中，看起來好像在看著些什么，呼吸被自己的壓的很低。
他晚了一步，就在幾分鐘前。那個強盜賣的胳膊被別人提前買走了。
他就被稍微耽誤了一下時間，他雖然打算買這東西，因為并不著急。
那不是好用的東西，因為它上面用的是連接用的機械材料。正常人需要懂大量有關金屬機械的知識才能直接使用。或者就是送到鐵匠那里燒熔了之后使用它上好的金屬。
不過這樣的話，顯然是一件損失很大的選擇。
這東西不可能便宜，亞克非常確定。因此在這里的人沒人買得起。就算是外來的那些家伙也都是奔著魔人來的。它們要狩獵的東西可不是小東西，當然不能打算在當地準備所需要的工具。因此武器之類的東西都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亞克打算等，等到它們實在是賣不出去的時候，自己再過來用便宜的價格拿走它。
最多一個金幣，它覺得就能談下來這個生意。在這方面它對自己有信心。
但是，有個家伙在他之前。
“什么？這東西你愿意用五個真金幣來買？”賣胳膊的家伙聽到之后顯然有點懵。
它沒有想到這東西會這么貴，原計能賣到一到兩枚真金幣。
可是這個家伙開口就是說自己要用五枚金幣要這東西。
天哪嚕，它不知道五枚真金幣在那個叫做奈德拉的地方都夠買一把稀有金屬做出來的長劍嗎？到底什么讓他覺得這種正常人連握都握不住的東西能值五個金幣？
估計是一個裝模作樣來這種小地方淘好東西的。這出價的感覺得是和皇室有感覺的人吧？可是記得現在皇室的人也因為現在的一些政治問題不敢亂花錢了。這可是五個真金幣，能買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遠遠不止眼前這可憐的一把連用都用不了的武器。
管他呢，反正現在只要自己只要能松口就能賺到這樣的一筆錢。這筆錢都夠它找個地方賄賂一下當地的治安官給自己找一個安穩的住處了。
它迫不及待的把這個東西遞了過去，就簡單的用包上。外面的人都看不出來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不過只要購買的人能夠確定它的真偽就可以。
買這個的家伙是一個穿著袍子的家伙，它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就看不出來身份。
他從袍子當中伸出來一只寬大的手，上面緊緊纏繞著繃帶。看起來是不愿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是露出一只手都不愿意。
這樣的信息其實也是能夠提供幫助的，因為只是看一眼就能認出來身份的人全世界也就那些。亞克在心里做著簡單的排除法。想著可能是誰。
可是這是在回去之后才要做的事情。
亞克慢慢的后退，準備回去。
倒不是它出不起比五個真金幣更多的價錢，而是因為它不清楚這家伙的底細。
又一個不知道身份的家伙，亞克在心里默數。
這是第幾個怪人了？亞克不知道，它只知道這個家伙很棘手。
因為它感覺不到它任何的情緒，理論上自己會下意識的察覺到它是否是惡意的感情。但是現在自己什么都感覺不到。
它扭頭看了一眼，或許是在看亞克。
雖然亞克不知道這個家伙是誰，不過亞克知道它不會認識自己。所以它也沒有在意，加上自己還戴著面具。
亞克作為魔物，自己用的最多的就是感應別人的惡意還有之前使用的“不被注意的大眾臉。”后面這個長名字不是它取得，是別人給它取得。它覺得很形象，就一直都在使用。
它能夠消除那些沒有專門注意過自己的人有關自己形象的記憶，能夠保留多少取決于別人有多注意自己。也就是說會加快別人對自己的遺忘速度，算是自己作為魔物的能力。
雖然因為這個能力它引起了很多的麻煩，比如自己今天還在約見的人在第二天就不認識自己了。不過習慣了以后，亞克就很自然的在人群當中混跡。
果然，它在看了一眼之后就扭頭準備離去。雙方就像是沒有見到的一樣。
亞克慢慢的走回自己的馬車旁邊。
“看清了嗎？”它小聲的問著德諾斯。
“它帶著面具。”德諾斯從口袋當中取出來一個小盒子，打開后輕聲念著些什么。
里面飄出來一個晶瑩剔透的眼球，在空中晃動了幾下后就隱身在空氣當中。向著那個家伙加速飄了過去。
“需要我去嗎？”小蜘蛛的聲音在籠子當中嘶啞的發出。
“麻煩你了。”亞克沒有客氣，只是點了點頭。
它現在的確需要太多太多的情報，雖然自己很快就會離開，但是誰知道會不會出現意外。
它有很不好的預感，一般來說這樣的預感出現的時候就從來沒有過好事。亞克覺得自己不應該因為一些沒有做好的細節而讓這馬車上的人毀在這個城市當中。
“那個，就算是沒有買到也沒關系。”蕾蒂小聲說著：“其實我一只手也能很好的......”
“跟這個沒有關系，我想要知道那個人來自于什么地方。”亞克指了指腰部：“它的側面有奇怪的硬物，大概在頸椎的位置。很硬，而且里面有火藥和硝石的氣味。它購買那個東西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它對機械有著深入的研究，可能就來自于奈德拉。”
蕾蒂愣了愣，看著亞克認真的眼神。
“你想要回家嗎？”
亞克很認真的問：“我看你并不自在，是不習慣呆在這里嗎？”
蕾蒂沉默了一會后，慢慢的抱住膝蓋后縮在角落當中。
“我沒有家。”她忽然說：“其實我知道奈德拉是個什么樣的地方，我說了哦是一個人偶。我的知識都是在制作的時候被賦予的。包括對于那個城市的，我可能從來沒有在里面行動過，但是我卻知道里面的很多的東西。這種感覺很奇怪，我討厭這種自己被制作出來的感覺。”
她小聲說著，看著亞克：“你會趕走我嗎？”
“呃呃，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亞克撓著頭看起來有點頭疼：“本來我還想著如果你想回家的話，就看看那個人的底細。萬一是好人的話你就可以跟著它回去了。不過看你的意思，你似乎不著急回去？”
蕾蒂點了點頭。
“那剛才就不應該讓小蜘蛛現在出去。”德諾斯嘆了口氣：“它已經出去了。”
蕾蒂愣了愣，看著那邊的竹籠。
在剛才的時候里面還稍微的有點動靜，現在已經完全的沒有了氣息。
“它已經離開了。”亞克頓了頓：“不過也好，我也需要它現在收集一些情報。這方面沒有誰能比它做的更好的了。”
德諾斯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大家都有著共識。
“它什么時候離開的？”蕾蒂顯然還沒有明白過來再剛才的時候都發生了什么。
“他能隱身，就跟我讓那個眼睛隱藏起來是同樣的原理。”德諾斯說：“不過這同樣是靠我的咒術，效果大概有兩個小時。這個時間夠他一個來回的。”
亞克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目光盡頭。
那里是城門，只要從那里走出去就能離開這個城市。
但是它們還沒有準備足夠的補給品，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進入混亂地域就是明顯的找死行為，甚至沒有人能夠幫忙埋葬尸體。
它們還沒有得到足夠的補給品，亞克已經在附近的商人那里閑逛了一圈，發現自己需要的東西這些人同樣需要。
它們也好像明白了這里不能久留，也都在準備補給品。大家用的補給品都是那些東西，誰都在找對方需要買的東西。
“我們暫時很難離開。”亞克對著德諾斯說：“我們的運氣看起來已經用完了。”
德諾斯愣了愣，順著亞克的目光看去。
同樣跟著它的目光看過去的人遠不止于此。
因為目光所及的地方都被染紅，那是在天上凝聚出來的火球，巨大的火球。在剛剛聚集出來大概的形體的時候就開始從天上墮落而下。
當它落在地上的時候，無聲的爆炸，因為城墻上的咒術防御，它們聽不見聲音。
但是風刮得更大了，雪下的更大了。
而天上，居然下起了以著火球為主要元素的落雨。
蕾蒂慢慢的咽了一口吐沫，她從來不記得自己遇到過這樣的光景。實在是太多驚人的場景，讓人都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評價才合適。
大雪天當中下落的火雨，壯美到凄涼的景色。
“這樣的話，就算是有補給我們都難走。”德諾斯頓了頓說：“亞克，咱商量件事。”
“不用商量了，我現在就去旅店訂房間。只是希望我還能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