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止”手中的刀刃貫穿了她的腹部,“宮止”說道:“根據我們的審判,你有殺人之罪。”
“你......你為什么會?”女主神的身體驀然下墜,倒在了地上,只是徒然地睜著雙眼。
男主神見狀要跑,宮止一個閃身,將刀刃捅進了他的右手腕,那男主神頓時像是那日的孔靜臣一樣,從口鼻當中冒出濃濃的黑煙。
他在臨死前驚恐地大叫道:“你們怎么會!怎么會!”
海中的風暴仍舊在不停地卷動,寧天霄見了這一幕,愣了一瞬,問道:“你......”
“我之前沒有騙你,這個世界需要重新開始,卻不是以他們的方式毀滅和重建,我在宮止和你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如果宮相呈沒有欺騙我,他的咒言當中,應該有一種可以使得這些領域在未來的千百年中逐漸聚攏。”
“宮止”繼續說道:“這會使得這些領域回到最開始的統一的狀態,但也會終止‘墜落’,這個過程很漫長,卻已經是我能推演出的最好結果。”
寧天霄點了點頭。
“宮止”說道:“你,開始吧,希望你在天黑之前能完成。”
地面緩緩升起一個巨大的白色時軌,時軌不斷地轉動著,銀白色的細沙從時軌當中墜落。
“宮止”說完這句話,忽然閃身來到左汀稚兄長的身后,一招將他殺死。
寧天霄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因為創世的咒言不能被其他任何人知道。
寧天霄默默回想著宮相呈的手書,先是需要終止每個領域的“滿月行道”,然后需要將這些領域慢慢地恢復到原本的狀態,也就是之前的一整個世界。
這一切都讓其他人愣住了,他們不知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劉大川往前走了兩步,問“宮止”:“所以,你其實站在我們這邊?”
“可以這么說。”“宮止”回答道,“我通過喬息箋,早跟宮相呈有所聯系,我、宮相呈、喬息箋,以及鹿林臨凝等人,早就策劃好了這一切。今日等待他們的,必然是死的結局。”
左汀稚搖扇道:“那為何不讓宮相呈當年就使用這些咒術。”
“真正的宮相呈早已經死在了七百年前,宮相呈留下的東西無人解讀,我終于等來了寧天霄,才算是找到了能夠解讀那些咒術的人。若是單純地殺了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宮相呈用自己的命換來了這一切,你們見到的那個宮相呈,只是他后來留下的一個傀儡。”
劉大川愣了片刻,說道:“都是傀儡?”
“當年正是因為我拿回了宮相呈的頭,他們才肯讓我成為那個留下來的人,我也才能夠布置今天的一切,宮相呈......早已經死了。”
“宮止”回頭對著身后說道:“你們都出來吧,今天這一切都會結束了。”
殿中的暗處先是走出一個鹿首人身的怪物,就是那時候寧天霄見到的鹿林了。
旃檀眼中滿是期待地看著鹿林,希望在鹿林之后會有臨凝的身影,但是直到最后一個人走出來,臨凝仍舊沒有出現。
他的目光頓時黯淡下來。
“宮止”說道:“你可以選擇一部分死去的人讓他們重新活過來,但不能對這個世界造成太大的影響。”
寧天霄點了點頭:“這個人不能是宮相呈,對嗎?”
“對,不能是他,任何掌握這種咒術的人都不行。”
寧天霄閉眼想了片刻:“明白了。”
這些咒術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涌現,周而復始,他的腦中呈現出了這個世界的大貌,分裂的領域、正在墜落當中遭受痛苦的人們,從今天開始,一切都將要結束了,從此之后,命運在你們的手中。
寧天霄吟誦著咒語,四周發出碎裂般的聲響,眾人聚集在一起,等待著寧天霄讓這個世界,恢復原貌。
左汀稚搖著扇子悠然地說道:“我都已經想好了,從這里回去之后,就到原本的領域去種地,我這人果然還是不適合當什么國王,霜雀蕭殺就跟我一起去吧,蕭殺啊,我看你也別當什么殺手了,等我們去找到老刑和你爺爺,我們自己搞個什么小莊園,聽起來不錯吧?”
蕭殺立即說道:“是。”
“宮止”看向喬戣道:“記得把‘元一’分開。”
喬戣道:“多年前多謝您傳我武藝,此時多謝您愿意讓我活下來,我雖已經不是多年前的喬息箋,但我承諾,我此生定不會為禍事,我會作為喬氏皇族的喬戣繼續活下去,輔佐喬重光治國,直至認識我的人都埋入黃土。”
“你不必對我承諾任何東西。”
“宮止”又看向凌姬,道:“你殺心太重,我會讓他剝奪你的能力和記憶,從此之后,你只能作為一個普通人活下去。”
凌姬癲狂地大叫道:“為什么!為什么!憑什么我要這么活著!我不服!”
“宮止”沒有再理會她,又看向重寧和曲念:“我赦免你們的罪,從此之后,你們就是自由之身。”
重寧和曲念對視一眼,皆向他同時躬身道謝。
赤燭不知何時跑到了“宮止”的身上,正在與他玩鬧。
剩下的人也多在輕松地討論著要去哪,焦信則表示自己已經無處可去,可以跟著他四處去玩一玩。
“宮止”微笑著看著焦信,說道:“你雖是個膽小的人,但當是竟站出來反駁他們,足可見你的勇氣,寧天霄,你可賜他改變形貌的機會。”
焦信連忙擺著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這樣已經習慣了,什么時候給我變得風流倜儻,我反倒受不了,再說你們都不嫌棄我就夠了,活到這個歲數,我也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我了。覺得我是人也好,是妖也好,嘿嘿,老子樂意。”
白色的時軌在中間靜靜流淌著,四周一片輕松的氣氛。
隨著時間的流逝,所有人都開始看著寧天霄,等待著他最終完成的那一刻。
大殿當中的亮光漸漸變成了昏黃色,四周也漸漸變得寂靜無聲。
寧天霄長出了一口氣,轉頭對著“宮止”一點頭。
忽然,周圍一股強大的壓力推著除了寧天霄之外的人后退,直至他們退出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