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狗屁十方殿!我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你他娘的別想來套我的話。”
戟狼緩緩站起來:“那么,告辭了,我需去向神王復命。”
戟狼一步還沒走出去,柳佞忽然大叫道:“等等,證據。”
“我去救綠枝的時候看到的,我應該沒認錯,我曾經見到過。”
柳佞迅速問道:“你仍舊追隨宮止?”
戟狼沒有回答。
柳佞問道:“你們該不會是想讓我用活尸術復活宮止吧?可笑!”
戟狼依舊沒有說話。
柳佞繼續罵道:“別他娘的跟老子提宮止,要不是半路殺出個宮止,老子現在指不定還在朝中!宮止走到這一步,全是因為他活該,他是年輕聰明,但是他就是太聰明!他活該死了!”
戟狼面無表情說道:“我認識看管十方殿的人,您如果還想要那具尸體,我可以找人幫忙......不過,如果時間拖得太久,尸體有可能會被處理。”
“滾!”
戟狼一欠身,轉身離開了。
柳佞迅速說道:“等等,你想要什么?你究竟想來干什么?”
戟狼回頭說道:“公平,真相,還有,神王一直隱藏了下個世界陷落的消息,您相信他一個人能應付嗎?”
“什么時候?!”
“不清楚,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對方非常狡猾,您的那位學生,真的足以應付嗎?”
柳佞的煙桿掉到了地上,女孩低頭撿起來,輕輕放到了他的手里,又繼續重復倒水的動作。
“他有病嗎?他是不是有病?!他這幾年在露臺上腦子被風吹透了?是不是傻缺?啊?這么大的事,他想整個神界給他陪葬是不是?”
柳佞激動得就差跳起來,看起來十分好笑。
寧天霄還在暗自偷笑的時候,戟狼忽然一側身,對他說道:“寧宗主,剩下的你來說吧。”
寧天霄正了正臉色:“現在,我們知道的消息不多,只知道下一次世界陷落應該是神族力量衰退的時候,不過,神王很久以前通過了宮止,以某種方式認識了那個世界的六個人,宮止說,那六個人非常狡猾。最近神王肅清檐鏡道,可能就跟他們有關系。”
柳佞聽完這些,又噴了一口煙:“所以你們是想干什么?殺了他?取代他?”
戟狼緩緩道:“神族不少人都知道,現在神界的和平條約在您的身上。”
柳佞笑了一聲,沒有解釋。
戟狼繼續說道:“不過,殺了他只是我個人的愿望,我會在不動搖神界的情況下,做到這一點。”
柳佞皺眉道:“你想讓我假死,制造和平條約已被傳承的假象,然后推一個皇子上去取代他?”
“是。”
“我憑什么要幫你?我在這山上呆得好好的,為什么要跟宮止的追隨者合作,如果僅僅是為了十方殿的事情,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再說了,她當年不過是宮止身邊的一個小侍女,她的命,很值錢嗎?更何況,她早就沒命了。”
寧天霄道:“每個人的命都是一樣值錢的。”
柳佞噴了口煙:“愚蠢,如果現在有人要拿你的命換神王的命,我會毫不猶豫,神王關系著整個神族的安定,你算什么東西?每個人都命都標了價格,你懂嗎年輕人?”
寧天霄安靜地看著他:“不,人的命不分貴賤,神王的命是命,乞丐的命也是命。”
“你才是瘋了,戟狼,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能夠拿這個年輕人的命,換宮止回來,你愿不愿意?”
戟狼看了寧天霄一眼,沒有說話。
“好吧,既然這個年輕人你不愿意,那這個呢?”柳佞用煙桿指了指劉大川。
戟狼幾乎是毫不遲疑地說道:“當然愿意,不過宮止大概不會同意。”
劉大川內心:我靠!我他娘的一拳捶死你這個死老頭!
“所以你看,不僅對我來說,命有貴賤,對你們來說也是一樣。如果天下同時有十個人同時要死,你只能救一個,難道你會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嗎?”
“話雖如此。”戟狼說道,“如果這十個人能夠同時救呢?”
片刻之后,寧天霄卻說道:“其實這十個人,原本不必死,我們應該阻止的,是制造這個險境的人。”
柳佞看著寧天霄,忽然撫掌大笑起來:“所以你也是來殺了神王的?你不怕引起三界的動亂嗎?”
“我不是來殺神王的,我只是在說實話,只是這位神王有些不開竅,那您身為神王的老師,是不是有義務讓他變得聰明一點?”
柳佞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然后消失:“你是叫寧天霄吧?”
“是。”
“你能看到溟魂?”
“略懂。”
柳佞不屑地笑道:“像你這種自大的年輕人我見得多了,真以為知道一點事情,就他娘的把整個世界都看透了,我告訴你,你太天真了!”
寧天霄摸了摸鼻子,老頭這句話什么意思,難道說,當年宮止也來見過他,哈?兩人還不歡而散?
“寧天霄啊。你看到溟魂又如何?溟魂世界不過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垃圾場,你就像是撿垃圾的老頭子一樣,只有你把這些東西當做寶貝。”
寧天霄沒說話,雖然這么形容沒錯,但是明明大家都是撿垃圾的,誰比誰更高級?呵呵。
“愚蠢!天真!你以為這些事情是靠幾個人就能改變的?”
寧天霄問道:“但是總有人需要去做點什么,就這么一直等著?難道龜縮在山里一切就會變好?您倒是自以為看得透徹,還不是遠遠躲起來了?”
劉大川看著戟狼道:“俺怎么聽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戟狼垂著眼微微一笑:“真理。”
柳佞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具一震,哐哐作響,茶水稀里嘩啦地流出來:“寧天霄!他媽的!在你罵我之前應該先把嘴上的奶擦干凈!老子活了一千四百余年,從來沒被你這種小屁孩教訓過,你別以為你活了二十年就活明白了!老子吃過的苦都比你吃的飯多!”
寧天霄冷不丁問道:“你認識宮止,還是說,宮止曾經來對你說過什么?”
柳佞的臉色從憤怒變得平靜,又變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