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重光攙扶著皇帝站在寧天霄的身后,還時不時偷偷地摸一摸寧天霄的小劍,十分好奇,十分大膽。
“我都差點忘了你也會這種東西。”老蟑螂晃著自己吃痛的手,“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他們會讓你來頂罪,你是個聰明人。”
寧天霄厚顏無恥地承認了:“我當然聰明,而且我根本不準備殺你,有人提出了一個更好的意見,而且我覺得你的生死,應該是人、神、妖三族共同決定的事情,你就算死,也不會死得這么輕松。”
寧天霄一低頭躲開了頭頂的倏然的冷箭。
老蟑螂暴怒地大叫道:“你想得美!”
寧天霄回頭對著老皇帝贊道:“陛下您這只蟲子養得真不錯,都這個年紀了還活力四射。”
老皇帝滿頭冷汗,聽到這句話,心想你以為我想養。
老蟑螂的三個助手扔出一團類似于煙霧的東西,隨即帶著老蟑螂向著另外的通道撲過去。
寧天霄轉頭叫呂霜劉大川和皇帝父子幾個:“跟緊我,先抓住人再說。”
太子和三皇子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隨手拔出了點什么充當武器,跟著寧天霄跑了。
老蟑螂領著三個助手在構造復雜的地宮之內奔逃,寧天霄幾人緊緊地黏在他們身后,老蟑螂偶爾會利用自己的時空之術丟出來點什么東西。
但這恰好讓寧天霄也能趁著他打開空間通道的時候趁機孝敬他點什么,比如趁機扔進點毒粉毒針進去,老蟑螂苦不堪言。
老蟑螂一路奔逃,寧天霄幾人則是披荊斬棘,破開對方的傀儡,跟在他的身后,
他們很快來到了盤龍柱面前,盤龍柱上的黑色溟魂眼見老蟑螂被寧天霄幾人追地落荒而逃,興奮地在盤龍柱上手舞足蹈。
白小鬼看了他一眼,黑色溟魂老實了下來,蹲坐在盤龍柱上面,笑道:“大人,您吩咐。”
白小鬼一頓比劃,嘰里呱啦,黑色溟魂愣是沒看懂,撓著頭不知所措。
白小鬼嘆了一口氣,鼓著腮幫子跳下了盤龍柱,黑色溟魂也跟著跳了下來,奈何直接被掛在了半道上。
盤龍柱上響著黑色溟魂的哀嚎:“宮止大人,你等等我啊!!!”
老蟑螂又想故技重施,將小瓷瓶扔向盤龍柱,白小鬼在從盤龍柱上墜落的時候直接抓住了小瓷瓶,把瓶子放在了寧天霄的手里。
寧天霄手里顛著小瓶子,笑瞇瞇問道:“太上皇,請您束手就擒,這樣我們也好做事。”
老蟑螂氣得吹胡子瞪眼:“他媽的!你們這些不肖子孫!”
太子殿下此時才有些驚魂未定地看向自己的父親:“父皇,這到底是為什么?”
皇帝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剛才跑了一路,他的氣還沒有喘勻。
三皇子此時則是鎮定得多,他向著太上皇行了一禮,隨即掏出一把匕首,就在眾人以為三皇子要效仿七皇子大義滅親時,而寧天霄正要阻止的時候。
三皇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匕首插在了寧天霄的心腹處。
寧天霄皺起了看著三皇子手里的刀,皺起了眉頭。
老蟑螂哈哈大笑道:“他娘的,寧天霄,我贏了!”
盤龍柱忽然開始隆隆作響,隨即整個地面向著下方陷了下去,漆黑的磚頭立在四周,像是凌空濺起一個巨大的地牢一樣,把這里所有的人都包裹起來。
老蟑螂大叫道:“給我挖出寧天霄的眼!我需要他的眼!”
“三皇子哥哥啊,他的影衛還在我的手上,自相殘殺么?”
“陛下現在正在地宮當中談事情,影衛自然由娘娘來負責。”景年掏出一塊令牌,“替別人家做了這么多事情,該回來了。”
喬戣表面上鎮定之極,但后心卻冒出了一陣冷汗。
但是,影衛沒有動。
景年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喬戣的表親一松,撐著臉,笑道:“可惜皇帝叔叔說,今晚的影衛歸我管,任何人都不能從我手中調動。”
景年厲喝:“你們要違抗皇后娘娘的命令嗎?!”
漆黑的影衛藏匿在漆黑的暗影中,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動,但對于景年來說,這就是悄無聲息地告訴她,是的,今晚他們都是喬戣的打手。
“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不要過度自信。”喬戣翹起了嘴角,“不如我們等等看吧,何必一定要在這個時候爭個你死我活嗎、等一下,對我們都有好處。”
景年冷哼了一聲,卻抱緊了懷里的琵琶。
百曉生背后冷汗一陣比一陣大,這女人是個琵琶圣手,她彈琵琶,可是能要人命的。
百曉生嘀咕了一句:“不知道喬漁那老東西在,能不能贏得了她。”
“說實話,拼上我這條老命或許能試試。”
百曉生被這聲音驚得魂飛魄散,差點從地上蹦起來。
喬漁的老臉出現了。
齊王的臉色有些復雜,但還是叫了聲:“表哥。”
喬漁揮了揮手,沒有理會齊王,他低聲說道:“剩下的人都埋伏在了巷子里,等喬戣命令。”
齊王知道,這是寧天霄信不過他和他的人,讓喬戣帶著他當時贈予的三十勇士趕過來了。
齊王暗中捏了捏拳頭,太早在寧天霄面前撕下臉皮,果然不是一件好事。
窗戶內外對峙著,抱著琵琶的女人靜靜地垂著眼簾,似乎還在思考。
也許是應該等一等,萬一寧天霄真的殺了太上皇,那這邊動了喬戣,就是另外一件大事了。
否則,寧天霄既然今天敢去動太上皇,誰知道他將來會不會趁著某一次酒后余興,再次跑進皇宮里去,把坐在皇位上的皇帝、如今的三皇子給拖下來?
景年微微一笑:“殿下,是我魯莽了。”
看來她已經知道了喬戣被封為公主的事情,她的消息,有些靈通得過分。
喬戣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她也在焦急地等待著宮中的消息。
雨夜似乎格外地漫長,飄散的雨絲已經漸漸變得稀疏起來。
喬漁靠在墻上打了個盹,恍惚地問道:“什么時辰了?怎么還沒有消息,要不用傳音鏡問問宗主吧?”
就在此時,巷子里忽然出現了一個閃電般的身影,那是信使。
雙方的心忽然都懸了起來,望著信使的方向。
齊王已經探出了半個身子,喬戣一咬牙,低聲說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