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交易天龍人的家族病

　　塔馬利斯克港口碼頭的一處倉庫，寇沙和凱比，見到了他們的貨。

　　一批擺放在長條木盒子里的步槍，表面用稻草掩蓋，一共有500支，另外，還有共計5萬發子彈。

　　“看看吧，這些武器，足以讓你武裝起一個精銳軍團，讓你攻下阿爾巴那，拯救你的國家！”

　　身材略有些發胖的男人面帶著微笑說。

　　他就是寇沙說的接頭人，名字叫做伊萬，是一位軍火代理商，專門負責替奧斯本武器公司，推銷武器，另外也經營一些正規商品，比如酒水。

　　寇沙抓起一把步槍，上面還能聞到木制槍托的清香，槍管比他們用的燧發槍更長，更細一些，最為獨特的后膛裝填彈藥那兒。

　　“這是新式步槍，使用的是新式子彈。”

　　伊萬從寇沙那兒拿過步槍，熟練的拉開槍栓，將一顆黃橙橙的錐形子彈，放進槍膛里，快速上好子彈后，遞給寇沙，說：“試試！”

　　“不用了！”

　　寇沙把子彈從槍膛里退了出來，他會在這兒，是因為他已經接觸過這種步槍，伊萬去他那兒推銷時，給他留了一把，他在確認過這種步槍的性能后，才跟伊萬點頭。

　　“一共多少錢？”寇沙問。

　　伊萬笑瞇瞇的說：“不要錢！”

　　“嗯？”

　　“你想要礦嗎？我們和那些貴族不一樣，是不會出賣屬于我們國家的東西的。”凱比說。

　　伊萬笑了笑，說：“也不要礦，我們勘察過了，你們占據的地盤內，沒有太多富礦，開采起來反而更麻煩。”

　　寇沙把步槍放下，說：“告訴我，你們的目的！”

　　“這批槍械，我可以免費提供，作為條件，你們需要打出革命軍的旗號，向阿拉巴斯坦的王都，阿爾巴那發起進攻。”伊萬說。

　　“革命軍？你是革命軍的人？”寇沙打量伊萬，他在阿拉巴斯坦掀起這么大的叛亂，一定程度上，也是受到了革命軍的影響，但是，他和革命軍，并未建立起聯系。

　　伊萬笑而不語。

　　香波地群島。

　　某個專門為天龍人服務的高級酒店。

　　這是一家修建在亞爾曼紅樹內部的酒店，空氣中自然透著亞爾曼紅樹的樹脂散發的香氣，裝修奢華無比。

　　李斯特有幸隨著查爾馬可圣，走進了酒店的高層，視線所及，皆是戴著項圈的奴隸，卑躬屈膝，目光里，也盡是討好，以及隱藏于眼睛深處的麻木。

　　來到一間房外，門口的奴隸替他們打開了房門，走進去后，房門又被關上。

　　這是一間頗為寬敞的房間，房間內，還有數人，為首的是個戴著圓頭罩的女天龍人，其他則是戴著面具的白袍人。

　　女天龍人的視線，和查爾馬可圣交織后，落在了李斯特身上，神態倨傲的問：“你就是那個讓五老星頭疼的小家伙？”

　　李斯特一笑，說：“五老星也是挺讓我頭疼的老家伙！”

　　“大膽！”立在女天龍人身側的CP0厲喝。

　　李斯特目光掃去，那CP0如遭雷擊般，顫抖著，一股莫大的恐懼從心底騰起，身體不由自主的跪到了地上。

　　“當狗當久了，怎么膝蓋就直不起來了？”

　　女天龍人臉色難看，剛要發作，卻聽查爾馬克圣話語低沉地說：“好了，李斯特是來幫忙的。”

　　女天龍人哼一聲，冷冷的剮了李斯特一眼，讓開了位置，露出了她身后的床榻。

　　李斯特走過去，看見昏睡在床上的面龐時，愣了一下。

　　海倫？！

　　是的，此時躺在床上的女孩，和海倫一模一樣。

　　難道天龍人抓住了海倫？

　　不，不對，海倫現在應該在波利塔亞那兒，要是她出事兒，波利塔亞一定會聯系自己。

　　那么，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個天龍人？只是長相和海倫幾無區別而已？

　　剎那間，李斯特就明白天龍人為什么要抓海倫，來給這個女孩兒換心臟了。

　　她們完全就好像是雙胞胎啊！

　　難道，海倫是這個女孩兒，遺失在民間的姐姐或妹妹，亦或者，旁邊兒這倆兒天龍人，有一個被綠了？

　　一些雜亂的思緒閃過，李斯特驚訝的表情收斂，回頭問：“她的心跳很慢？”

　　無需去摸脈，也不用聽診器，李斯特在剛才分神時，就以見聞色霸氣，將女孩兒的心跳記住了。

　　“她的心臟在逐漸衰竭！”女天龍人面露哀傷的說。

　　“是受過什么傷，還是，一種家族遺傳的疾病？”李斯特又問。

　　女天龍人看向查爾馬可圣，后者微微點頭，說：“算是家族遺傳，廷達瑞俄斯家族的詛咒！”

　　“廷達瑞俄斯家族？”

　　曾經的二十王之一的家族嗎？

　　李斯特默默記下了，卻沒多問，有時候，需要少說話，多做事。

　　李斯特觀察著女孩兒，其實她和海倫，還是有一些不同的，海倫的膚色，要較之稍黃一些，是那種經常曬陽光的健康的顏色，而床上的女孩兒，膚色更為白皙，是那種病態的蒼白，她不僅心跳極慢，連呼吸也很微弱，但她卻還能活著。

　　“怎么樣？”女天龍人忍不住問。

　　李斯特回過神，說：“能救！但是…”

　　兩個天龍人先是一喜，旋即皺眉。

　　“但是什么？”

　　“就算我能讓她醒過來，也需要更為細致的調養，所以…”

　　“所以什么？”

　　“她需要換一個環境，住進我的領地上的療養院！”李斯特說。

　　“不可能！”女天龍人大呼。

　　李斯特瞥她一眼，說：“事實上，我也沒有把握能讓她活下去，我不是專業的醫生，頂多能讓她的血液流轉加快一些，不愿意的話，你們可以另請名醫。”

　　“你以為你能走掉嗎？”女天龍人忽然抬起右手，寬敞的大袖里，竟藏著一把燧發槍，做工精美，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李斯特看向查爾馬可圣，微笑說：“這位夫人一定是在開玩笑吧！查爾馬克圣大人？還是說，你們覺得我會忌憚于外面那些奴隸，亦或者是隨時可以支援這兒的海軍大將，會任由你們擺布？”

　　女天龍人詫異地問：“你不害怕嗎？”

　　李斯特微微聳肩，說：“我為什么要害怕？該害怕的是兩位才是，讓自己和一位可以輕易殺死你們的人同處一室，就像站在一座隨時都會倒塌的高墻下一樣，不是嗎？”

　　女天龍人收起了燧發槍，說：“你是個獨特的人，就像我丈夫說的一樣。泰弗洛麗宮！”

　　李斯特略微欠身，算是行禮。

　　“你吃下的，應該是動物系·蝙蝠果實·幻獸種·吸血鬼形態的惡魔果實吧？”泰弗洛麗宮說。

　　“不用否認，我看過完整的惡魔圖鑒，世界上，和血液有關的惡魔果實，只有兩顆，一顆是特殊超人系·血血果實，一顆就是你吃下的吸血鬼果實，關于血血果實，只存在于一些傳說之中，倒是吸血鬼果實，有過真實的記載。”

　　泰弗洛麗宮十分篤定地說：“惡魔圖鑒，有著關于吸血鬼果實的描述，我知道你能以吸血的方式，吸收別人的生命，還能將這種生命，賜給別人。”

　　李斯特恍然，這兩個天龍人找上自己，果然做過調查。

　　“那么，惡魔圖鑒上有沒有說，想要獲得力量，就會有付出，壽命也是一樣，它是一種毒藥。”李斯特冷靜地說。

　　“手術果實讓人實現永生的代價，是施展手術的人的生命，乃至靈魂，吸血鬼果實，一樣有代價。如果獲取別人的生命，沒有任何代價的話，這顆果實之前的主人，又怎么會死呢？科學研究表面，萬物是守恒的啊！”

　　室內安靜了片刻后，泰弗洛麗宮忽然說：“你信不信，神的存在？”

　　李斯特一愣，我跟你將科學，你跟我講神學了？這怎么講得通嘛！

　　“你不信，是因為你沒見過，你沒見過，并不意外著不存在。”泰弗洛麗宮說了句挺有哲理的話。

　　“好了，關于你的要求，我們還要在討論一下，有了結果，會告訴你的。”

　　這句話的大概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

　　李斯特瞥一眼查爾馬可圣，見他不吭聲，心里就明白，整件事的背后，十有八九是泰弗洛麗宮在支招，查爾馬可圣就是個跑腿的角色，最終拿主意的，還是泰弗洛麗宮。

　　這是個頗有心機的天龍人！

　　離開酒店，李斯特去了“夏琪的敲竹杠Bar！”

　　咖啡吧的生意尚可，至少有了一些人氣，不再是冷冷清清，雖然夏琪并不靠此為生。

　　這個咖啡吧真正盈利的是情報方面的交易，夏琪可是一個情報通。

　　看見李斯特進門，夏琪目光略帶一絲驚訝，然后在李斯特坐下后，給他泡了一杯咖啡。

　　“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這樣的大人物，還會來我這種小地方。”夏琪笑說。

　　“你見過四處奔波的大人物嗎？”

　　李斯特微微聳肩，余光看到咖啡吧的墻壁上，貼著張雷利飾演的角色的海報。

　　“雷利先生呢？”

　　“不清楚，去賭場了吧！”夏琪點了根香煙。

　　自從雷利出演了第一部貝影《賭》以后，雷利的人生，煥發了第二春。

　　這部貝影的劇情、影像什么的，其實都很粗糙，不過，因為這個世界，第一次出現這樣，可以重復觀看，帶有故事性的影片，給壓抑著的人們，有了一種釋放的方式，所以，貝影這樣的新事物，一經推出，就受到了追捧和歡迎，連帶著出演《賭》的演員們，都成了人們熱議的明星。

　　雷利在《賭》之后，又出演了幾部貝影，飾演了不同的角色，雖然不如第一部《賭》那么轟動，卻也給他積累了一批擁扈，畢竟一位有著豐富生活閱歷的老人，那出演什么樣的角色，都是手到擒來。

　　只是，對于雷利來說，出演貝影，就是給自己平淡的生活，尋找一些刺激。

　　就像他喜歡賭博，他看重的不是輸贏，而是賭博過程中，每一次押注后開骰盅時的期待感，所帶來的內心的顫動。

　　讓他回憶起，曾經在海上，在風暴中顛簸，與強敵對決，經歷一次次冒險的美好過去。

　　所以，在他對演戲的那種熱情退去后，受到人們追捧后，反而選擇了回到香波地群島，繼續當他的鍍膜師，選擇了平靜的生活。

　　李斯特和夏琪聊了聊香波地群島的變化。

　　受魚人移民東海天堂島的影響，來到香波地群島的魚人漸少，如此一來，反而推動了魚人、人魚奴隸的價格上漲，許多海賊們為此鋌而走險，深入海底萬米的龍宮王國，偷捕人魚和魚人，盡管龍宮王國增加了防衛力度，但依舊有一些魚人和人魚遭到了毒手。

　　另外，香波地群島上，多了好幾家貝影院，以及貝影制作公司，聽說背后有天龍人的支持。

　　其它的，不外乎是某個海賊團又在這兒解散，或者是揚名，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新聞。

　　夏琪提起魚人島的困境，李斯特自然有所了解，但是，他并不打算過多插手和干預。

　　魚人島的問題，涉及到了種族矛盾，這是個棘手的問題，不時一年兩年就能解決的，是需要漫長的時間來改變。

　　而且，大部分向往和平的魚人，還會嘗試去信任人類的魚人，都選擇去了天堂島，還留在魚人島的，多多少少，都和人類有些仇恨，或者是受到了仇恨的影響，蒙蔽了雙眼。

　　李斯特已經給了他們選擇，給了機會，他們棄之如草芥，那李斯特又何必去在意呢？

　　何況，一個種族，自身如果不強大起來，想要一直依靠外人，是永遠行不通的。

　　面對壓迫，一味的妥協，一味的仇恨，都是兩種極端，都難以走向真正的和平。

　　李斯特更想看看，在這樣困苦的環境中，經過他建立在魚人島的學校，給魚人灌輸新的思想，魚人島內，能不能出現一位扛得起整個族群的人物呢？

　　一個人來到這個世上，當權勢、財富之類的外在的東西，已經唾手可得時，更大的野心，是給這個世界，留下點兒什么，或者是讓世界因自己而改變。

　　不管是名垂千古也好，遺臭萬年也罷。

　　聊了一會兒，雷利還沒有回來，李斯特喝完咖啡，就離開了咖啡吧。

　　咖啡吧內，之前還在喝咖啡的兩個年輕人，相視一眼后，也跟了出去。

　　留意到這一幕的夏琪，笑著搖頭，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說：“現在的年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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