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訓練敗犬的哀鳴
“動作快點，把東西搬上船。”
碧藍天空下，海岸，威格爾站在甲板上，大聲吆喝著，兩艘小船往返海島和血斧號。
老約翰站在舵前，微瞇著眼睛，露出一抹緬懷的神色。
“揚帆！”
“起航！”
經過五天的修理，經歷一場戰斗而側舷破損的血斧號駛入海洋。
廚房內，李斯特指揮查爾斯、科爾曼擺好各類食材，有老約翰狩獵的熏肉，有李斯特采集的植物、果實。
“廚師長，擺好了。”科爾曼擦了擦汗水，和查爾斯站到一起，露出討好的笑容。
“那個箱子里還有兩瓶昨晚喝剩下的朗姆酒。”李斯特知道海賊喜歡什么。
留下查爾斯、科爾曼躲在廚房喝酒，李斯特走上甲板。
碧空如洗，萬里無云，暖風送來海的味道。
威格爾回船長室后，海賊們放松下來，或躺或坐，大聲議論著靠岸后要做的事兒，多半和女人有關。
“廚師長，靠岸后你要做什么？”有海賊問。
“跟我們去花街怎么樣？我給你介紹個女人，保證你喜歡。”
“西格，你要把你的姘頭介紹給廚師長嗎？”
海賊們哄笑起來。
那個叫西格的海賊不以為意，大聲說：“要是我們的廚師長喜歡，我想波利塔亞一定不會拒絕。”
“那一定是波利塔亞嫌棄你太短了。”李斯特對他說。
“哈哈哈！”眾海賊大笑。
西格臉色漲紅，站起來解開腰帶，雙手叉腰，神氣地對海賊們說：“看看，看看，只有偉大的西格，才能征服波利塔亞！”
“嘿，西格，收起你那丑陋短小的家伙，不要帶壞了我們的廚師長。”水手長拴好帆繩，笑著吼了一聲。
“短小？”
西格不大樂意的提起褲子，他可不敢跟水手長頂話，看向李斯特，不懷好意道：“廚師長，聽說你最近跟約翰大叔學體術，怎么樣？我們比一比？”
“西格，你別欺負我們的廚師長。”
“就是，打倒了廚師長，誰給我們做美食？”
無聊的海賊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陰陽怪氣的叫喊。
李斯特意識到，美食并不能得到海賊的尊重，大海上，唯有拳頭讓人敬畏。
李斯特瞪向西格：“好啊，西格，打就打。”
叫嚷的眾海賊包括西格都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李斯特真愿意動手，但緊接著，甲板上越發熱鬧起來。
“西格，廚師長向你挑戰了！”
“廚師長，把西格打趴下，我們賭你贏…”
“來來，下注了。”水手長笑嘻嘻的拿出木桶，吆喝海賊們下注。
甲板上的喧鬧驚動威格爾，他走出船長室，看了一會兒，走到掌舵的老約翰旁邊兒，問：“你覺得誰會贏？”
老約翰瞥一眼甲板，不假思索：“西格！”
威格爾并不意外，看著開始打斗的兩人，感慨說：“真是年輕氣盛啊！我們應該招一些年輕的新船員。”
“那我們要換一艘船。”老約翰回答。
血斧號并不大，僅是一桅帆船，容不下太多船員。
下方爆出一陣歡呼聲，西格一個背摔將李斯特放倒，取得了勝利。
李斯特揉著肩膀站起，郁悶的吐口唾沫，對舉著雙手來回走，耀武揚威的西格說：“西格，下一次我會打敗你！”
西格哈哈大笑：“廚師長，下一次還是我贏！”
水手長來到李斯特身邊兒，勾住他的脖子，說：“小子，你害我輸了一萬貝利！”
李斯特靈機一動，笑嘻嘻道：“漢森，你教我怎么打敗西格，下次你會贏得十萬貝利！”
漢森想了想，拍拍他瘦弱的身體，說：“你應該多吃點兒！”
兩天后，血斧號停在謝爾茲鎮的港口。
得到允許的海賊們迅速消失在碼頭，當然，他們不是來劫掠，而是消費。
他們會將上次劫掠所得的財物，送給酒吧、賭場，送給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直到一貧如洗，才會回到船上，期盼著下一次劫掠。
“李斯特，你真的不跟我們下船嗎？”查爾斯問。
鑒于李斯特的乖巧和聽話，船長威格爾允許新人李斯特下船，但必須和查爾斯、科爾曼一起。
李斯特拒絕了威格爾的好意。
“你們去吧，總要有人留在船上，不是嗎？”
李斯特對花天酒地不感興趣。
科爾曼和查爾斯不再勸，勾肩搭背下船。
“約翰大叔、李斯特，血斧號交給你們了。”威格爾換了套筆挺的黑色西裝，讓他看起來不像海賊頭子，而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漢森、西格跟在他身后，到碼頭后，同等候的穿海軍衣服的人談了兩句，迅速離開。
李斯特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約翰大叔，你上次教我那一招，你看看對不對…”
甲板上，李斯特開始訓練。
血斧號停泊了近半個月，期間威格爾回來了一趟，帶人將船上的贓物拉走。
只需準備老約翰和自己的食物，李斯特有了更多的時間訓練，或許是這個世界的人天生體格強壯，李斯特的進步十分明顯，瘦弱的身軀漸漸壯實。
靠著桅桿，審視著揮汗如雨，專注訓練的李斯特，老約翰忽然拿起彎刀，腳步一蹬，整個人如猛虎出籠，一刀劈下。
勁風襲來，李斯特汗毛直立，整個人向側邊閃避，但老約翰這一刀快若閃電，在他的右臂割出道傷口，血液冒出，染紅麻布外衫。
老約翰右腳落地，以右腳支撐身體，扭腰一旋，左腳如鞭子般甩出，踢中李斯特的胸口，巨大的力量，將李斯特踢飛五六米，摔到甲板上。
老約翰舔掉彎刀上的鮮血，走到李斯特身邊，一腳踩到他的背上，掙扎著要爬起的李斯特又趴下了。
“太弱了！”
李斯特雙手撐著甲板使勁，但老約翰那只腳像是座山，任憑他如何掙扎，都無法起身。
“太弱了，你這樣訓練，別說去偉大航路，就連東海都沒你的位置。放棄吧，乖乖做你的廚師，有什么不好？”
李斯特咬著牙齒，咯咯作響。
“放棄？我不會放棄。”
老約翰抬腳一踢，踹到李斯特的肋部，李斯特飛出去，撞上艙門，落下來吐出口血。
“敗犬的哀鳴，最是無聊。”
李斯特掙扎著坐起，吐出口血沫，看向老約翰，露出微笑。
“是啊，所以我想變強，我還年輕，我還有機會，你呢？老東西？”
“找死！”
老約翰目光一縮，一股兇煞之氣騰起，彎刀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