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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以退為進

  “岳丈?怎么樣,近身體可安好了些?”岳不群笑瞇瞇的對面朝床榻里面側躺的嚴有富問道。

  “哼哼,放心,一口氣還吊著,死不了。”嚴有富心中的郁氣快一年了,始終不消。

  原來,岳不群答應弘治帝的富甲銀行收入上交朝庭一事,于一年前正式通告了內部。并令富甲銀行與各地入股的實業產業拆分開來,重新建立“物博商會”。

  嚴有富得知后當場就氣炸了,開始時還一直寫信勸說,后來就直接開罵了。好不容易才拆分出物博商會,交由嚴添貴打理。今年才干兩個月,更直接甩手不干,全部交由各掌柜自已處理。

  “岳丈,不就是區區一個富甲銀行嘛,又不是將咱們所有的產業都獻給朝庭。咱們不是還有物博商會嘛!”

  “區區一個富甲銀行?”嚴有富頓時怒了,翻身坐起指著岳不群的鼻子大罵道:“岳嚴兩家的家產哪里來的?還不是老朽靠著富甲銀行一點一滴幫著你嫌來的。你這是崽賣爺田不心疼啊。整個一白眼狼!”

  “爹!”一旁侍候的大舅子嚴添貴忙叫道。

  嚴有富頓時打住了,算來這富甲銀行乃岳不群一手辦成的,嚴有富只是在這個基礎上發揚壯大罷了。只要有些能力的商人,沿著岳不群的規劃,大都能夠辦成。所以岳不群倒也算不上是崽賣爺田。只能氣呼呼的背轉過身,不理岳不群。

  嚴添貴連忙解釋道:“妹夫,爹爹他不僅僅是因富甲銀行獻給朝庭一事生氣,更多的是對朝庭的得寸進尺,與身份地位的驟然衰減而生氣。”

  “哦?這是怎么回事?”

  嚴添貴想了想后,說道:“自從朝庭于年初派來一個戶部侍郎坐鎮總行之后,銀行中的事物一切就全都變了。月月查帳,生怕咱們少了朝庭的收益,累得妹妹在長安都坐不住了。在總行更處處與爹爹作對,無論什么規矩都說要改,更要與朝庭的律法相結合,弄得人人都心生惶恐。”

  “加上他是朝庭的大官,而爹爹不過白身,各大掌柜都怕他,大有轉投他門下的意思。這月又來了一個鎮守太監,既監視那戶部侍郎,也監視爹爹,暗地里手段不小,撈了不少的錢。這段時間,爹爹真可謂是度日如年啊,都沒心思干了。再過數月后,只怕咱們就連這一成的股份,也快要被人吞沒了。”

  “還有就是近來各地回報說,咱們岳嚴兩家的物博商會,在各地都遭至當地豪紳聯合官府的侵吞。他們這是認為咱們穩不住盤子了,所以準備群起而攻之。爹爹近來四處拜會達官貴胄調解此事,但原來小意奉承的人,現在就連大門都不讓進了。這感覺就與樹倒猢猻散一般,明明是咱們主動獻上的富甲銀行收益,可怎么…”

  “哦?還有這等事?”岳不群敲了敲腦袋,以明朝的官場經驗來看,的確是有這個可能。說來說去,還是這弘治皇帝不地道。派了人來,卻沒能約束住他們,反而給嚴氏老丈人添堵。本是自已的獻金大義之行,卻成了任人可欺的軟弱之舉。

  不過岳不群也不惱怒,想了想后,說道:“呵呵,岳丈。一個富甲銀行的確沒什么,除了有無形的信用之外,它還有什么?印鈔權?金銀財寶都在咱家的秘庫存著呢,就是把股份全讓給朝庭那也沒什么。等各地發起擠兌金銀的風潮時,只怕朝庭還會跪求著咱們歸來呢。”

  嚴有富問道:“那其他各地的侵吞事件呢?”

  岳不群笑道:“咱們的產業相對他們來說,是大還是小?他們既懂運用官府的力量,難道咱們不知運用商業的手段?大可看看他們是以蛇心吞象,還是咱們以大魚吃小魚好了。等天下大亂之時,看看朝庭與皇帝又該怎么收場。對了,到時有朝庭或皇帝的令旨時,你可不要接,繼續裝病好了,不給岳丈你個一品大員的官位,不要理會。”

  嚴有富眼前一亮,連連說道:“好好,這個老朽在行,哼哼,看老朽怎么去整治他們。”

  不一日,富甲銀行名義上的東主嚴有富上表朝庭,將富甲銀行全部的股份都交給朝庭,私人不占一分一毫,更不再當任富甲銀行行長一職,完全交由朝庭派員來接手。

  弘治皇帝正準備對暴露的屠龍幫余孽收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朝庭方面卻興沖沖的跑來接手了。不過二十日,新的富甲銀行行長便正式上任,官居二品,是朝庭的戶部尚書棄了本職后專任此職的。

  可是沒等他歡喜多久,三日后,一場襲卷整個天下的銀票擠兌風潮立即暴發開來。無數的商人揮舞著大小額度的銀票,要求富甲銀行兌換真金白銀。又兩日后,就連小商販與百姓們都揮舞著紙幣要求銀行兌銅錢。

  新的行長愣住了,打開銀行的錢庫一看,毛都沒有一根。暴怒的他立即明白過來,什么狗屁富甲銀行,擺明了就是一個空殼。岳不群與嚴有富不干了,更不占銀行的半點股份,那所有的空頭銀票與紙幣,沒有兌換的地方,全部都成為一文不值的垃圾。

  要說岳不群不地道,光發銀票紙幣,卻卷走了往年存入的所有金銀,那也談不上。畢竟在岳氏還占有一成股份時,各地在兌換金銀時,富甲銀行還是認的,真給出真金白銀來。可是這回將全部股份都上繳朝庭之后,那雙方兩清,總不能還叫岳氏貼錢給與自已無關的銀行兌換吧。

  銀票與紙幣本屬于信用貨幣,其本身的價值并不高。如果朝庭有大把的真金白銀,來維持住銀票與紙幣的信用,等挨過這場擠兌風潮后,便可漸漸賺大錢了。可是朝庭有錢嗎?

  不好意思,朝庭有錢,可也不多,這些年來是存有上千萬兩的金銀,但更多的還是富甲銀行所發行的銀票與紙幣。這點錢相比市面上超過五億兩以上的銀票與紙幣的發行量來說,不過是懷水車薪罷了。

  所以,那富甲銀行行長在接手不到十天時間后,立即就灰溜溜的逃了。剩下的,就是襲卷整個天下的大動亂,無數的人瘋狂的揮舞銀票紙幣購買貨物囤集。

  但是天下產業多與剛剛和富甲銀行脫離的物博商會有關,物博商會因名義上的東主嚴有富被朝庭氣病了。一時之間商會所屬店面大部分都關門歇業了,只有少部分還在照常開業,以保證各地最基本的生活物資。而其他商鋪見此大亂,又有誰人敢收銀票紙幣呢?

  半月之后,動亂進一步擴大,除了鄉里還好之外,各大城市都發生了較大的打與砸及搶的暴亂。一個月后,超過萬人的大暴亂也發生了,就是突然暴發的上萬起義軍,也冒出了好幾起。燒殺搶掠,攻打城池,無所不用其極。

  朝庭是徹底沒轍了,好不容易存入的上千萬兩金銀嘩啦啦的全部花出,而堆在庫房中的銀票與紙幣全成了廢紙。無奈之下,朝臣百官們只能請出抱病三年的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一臉病容的半躺在朝堂之上,不言也不語,身旁站著十五、六歲的太子朱厚照。他早已從東廠錦衣衛的手中知曉了一切,更從羅祥處知道了岳不群的打算。

  富甲銀行的收入是交給朝庭了,但蒙古岳氏的新月部已成雄居蒙古大漠的強大勢力,就如往昔的匈奴、突厥、柔然、鮮卑、蒙古一般。

  那岳不群更是智慧深遠,燭見萬里的神仙中人,是那么好惹之人么?安撫厚待禮敬還來不及呢,焉敢奪他之物。

  看來想要鼎革新政,朝堂之上的這些無用腐朽官僚,是要乘機罷免一些了。就當成是向屠龍幫余孽發起誅滅戰的前奏吧,同時鼎革新政之大略也將開展。

  弘治皇帝淡淡的說道:“本以為諸位臣工皆大才,有治國安定天下的大本事。可是朕好不容易勸服岳氏獻上富甲銀行九成的收益,但你們卻生生的全部侵吞了,一成也沒留給人家。如今天下大亂,難道皆岳氏之罪嗎?”

  朝臣百官全部跪著,半天也沒有反駁之語發出。能說岳氏包藏禍心嗎?人家可是無欲無求的獻上了生財之道給予朝庭,明明是朝庭自已玩不轉嘛。想要動刀子強搶岳氏往年的所得?不好意思,岳氏可不是羔羊,手上是有兵馬的。現在就這般亂了,再亂下去,怕不有翻天覆地之憂!

  罷了,岳氏已成大勢,根本動不了。人家既不愿反,難不成還真的要把人家逼反不可。不說皇帝不同意,就是天下人也不同意。且聽皇帝的裁決吧!

  弘治皇帝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劉公,您…請辭吧。”

  大胡子劉健渾身一震,顫悠悠的拜道:“臣已年過七旬,近來身子衰敗,難以助陛下處理政務,正要向陛下乞骸骨…”

  “準奏。太子,替朕送別劉公…”

  沒有三辭三不準的客套,只有干凈利落。身為大明首輔的劉健明白,自已是徹底的失勢了。

  弘治朝三駕馬車之一的首腦人物劉健病退,在一番行政命令下,朝庭中包括戶部尚書、戶部侍郎在內的數十名官員全部被革職。富甲銀行鎮守太監被召回,送入東廠拷問。

  接著又令朝庭百官共議,重新還給岳氏富甲銀行一成的股份,并擢升富甲銀行行長一職,榮享朝庭正一品大員的待遇,并賜蟒袍玉帶以示尊榮。而這富甲銀行行長一職,就如天師教的天師一般,由岳氏或指定之人當任,朝庭只負責冊封與罷免,并無任命之權。

  此令一下,嚴有富又重新堂堂正正的入主富甲銀行,并且身份更加貴胄,令世人驚駭不已。

  天下的擠兌風潮在真金白銀的攻勢下,立即很快的就平復了下來。而那幾股起義軍,更被得了后勤支援的官兵們,很快就剿滅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天下又恢復了向往的平靜。

  至于物博商會,則利用這次大亂,暗暗收回了超過四億兩的銀票與紙幣。更擠垮收購了無數家曾經與之作對的商家,使總資產更一度達到了二十億兩。控制了華夏八成以上的各種商貿事務及工廠,成為華夏真正的巨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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