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了陸大有與成不棄后,岳不群就呆呆的坐在正氣堂上,已經一夜又加半個白天了,心中也不知在想什么。
本來試以仁道說服劍宗重新歸服華山門下,但終不保陸大有的性命,看來仁道行不通。那就以霸道吧,為了保證門下弟子們的安危,有時心狠手辣點,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之事。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因為陸大有身死,華山弟子都有些不安,就連閉關練劍的四人都出來了,與其他弟子一起,四處巡山。午后,見到桃谷六仙抬著令狐沖上山,立即飛奔報知岳不群。
寧中則聽聞,不禁一驚,望向丈夫道:“他們回來了?怎么辦?”
岳不群淡淡的說道:“你處理吧。”是的,若不按原著走,深恐什么時候又有弟子死亡,不得已,只能委屈一點了。不過華山弟子的災禍多是死于陰謀,明面上的只有最后一戰。不,近時還有梁發…
依然是寧中則迅猛的一劍刺中桃實仙,差點被其他四仙生撕了。好在岳不群出劍救援,令狐沖又出言自殺威脅,這才將寧中則救了下來。桃谷六仙只能帶走受傷的桃實仙,無影無蹤了。
寧中則想起了成不憂被撕成四片的樣子,駭得不禁滿面蒼白,靠在岳不群懷中問道:“那六個怪物到底是什么來路?天真爛漫沒瞧見,但是心狠手辣卻是真的。若非成不憂身死,大有那孩子也不會…”
“反正不是好人就是。”
岳不群沉默著,也沒有心思去看令狐沖的傷勢。如果原著中陸大有的死與令狐沖關系不大的話,那今生,就基本都是他的責任了。如果不是他強行打抱不平,而是先告訴自已,一切都由自已處理。又豈會有這等事情發生?真是怨孽…
寧中則在細心的照顧著令狐沖,而岳不群卻轉身朝著山下行去,一直從思過崖下到華山山腳的路走了數遍,方才尋到了倒在草叢中的田伯光。
沒有胡子的他,倒是有些小帥,只是感覺怪怪的。所幸他為人豪邁,聲音雖然尖銳,早年更有淫賊之名,所以依舊無人懷疑他是閹人。
“尊…尊駕如何會出現在這里?”當見到岳不群時,田伯光不禁大吃一驚,兩腿之間又隱隱的作痛起來。
岳不群默不作聲的拍了拍他,田伯光頓覺一股氣勁朝著自已的周身流轉了一圈,被封的穴道全部解開,難得的輕松感再度回復了過來。
田伯光爬將起來,朝岳不群深深的拜了一拜道:“多謝尊駕的救命之恩。”
岳不群招招手,將田伯光引到了一處華山的秘洞中,生起火后,坐在塊大石之上一動不動。田伯光老實的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生恐喜怒無常的岳不群會再度折磨他。
良久,岳不群方抬頭問道:“當年的事,你現在可還恨我?”
“田某…不敢!”
“是不敢?還是不恨?”
田伯光大汗,被人生割的事,世人有誰會不恨的。但是十數年下來,自已的武功進境不大,心知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也只能不敢恨了。
田伯光想了想道:“當年田某自甘墜落,一報還得一報,尊駕當年沒有殺我,便已是大為開恩了。田某再恨尊駕,那卻沒理了。田某為人再是不肖,這點道理還是知曉的。”
岳不群點點頭,說道:“你天資過人,惜無名師指點,如果能行走正道,江湖上早就有你的美名傳揚了。如今你名聲說壞不壞,說好那是欺人。武功馬馬虎虎,不好也不壞,白白浪費了上天給你的上好才華!”
田伯光面色一紅,道:“我師父死的早,沒能好生的管教田某,至使田某年青時因淫賊之名而廣傳天下。幸好被尊駕即時斬去孽根,這十數年來,田某雖然依舊有著淫賊之名,但更多的還是義氣英雄之名傳揚四方。說來田某能有今日,還真是尊駕之賜。”
“呵呵,希望你這不是反語。”岳不群笑指田伯光道。
“絕對不是反語。”田伯光立即豎指發誓道。
“那好,我便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吧,想來你早已有所猜測了,不錯,我正是華山派的掌門人岳不群。”
“嘶…”雖然有所猜測,但田伯光還是有些吃驚,拱手問道:“今日岳大先生專門前來救我,不知又有何要事需要田某去做的?不知上一回的事,田某做的可還算稱職?”
“上次做的不錯,我很滿意,所以今番才又來尋你。”岳不群定定的看著他道:“我有許多事情想叫你去做,但是卻又不知該不該信任你?”
田伯光輕咳一聲道:“田某的為人一諾千金,應該還是值得信任的。”
“但是你的立場不定,正、邪、魔還是只為你自已,我卻不太好相信。”
“呃,不知岳大先生想要怎樣?”
“拜我為師,成為我華山隱宗的首席大弟子,專門為我做一些華山弟子不便去做的事物,并隨時以我華山派的利益為首要任務。當然,如果你顧忌到恒山儀琳這個小師父的話,也可以兼顧一點恒山派的利益。”
“啊?這個…田某有授藝恩師的。”田伯光吃了一驚,萬萬沒有想到,岳不群這正人君子會收他這綠林邪魔為徒,而且還是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人是你的啟蒙恩師,但我是傳授你武學大道的恩師。只要你拜我為師,并以我華山派的利益為上,我就傳你一門可以令你在綠林之中號稱黑道第一的絕世武功。”
“嘶?是華山派的紫霞神功么?”
“不,是另一門心法,名《朝陽心經》,外加一套刀法,名《修羅刀法》。”
“威力如何?”
“習成之后,整個江湖排名可入前十。縱是東方不敗與方證和尚,你也可以斗上一斗!”
“嘶…弟子田伯光,拜見師父。”考慮清楚,不能拒絕的田伯光,立即五體投地的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叩了九個響頭。不管怎樣,先學了武功再說。畢竟數天時間,劍法就勝過自已的令狐沖,太也令他憋屈了。
岳不群點點頭,這幾年天下會的征倭大軍陸續上繳了一些倭人的武功秘籍,有刀術、棍術、槍術、拳術及忍術。多是一些純粹的外家刀術殺人技,還沒有形成類似中原武學的悟道與禪境一說。境界不高,但殺傷力驚人。
自已結合倭國的諸多刀術,新創了一門《修羅刀法十八斬》,專門配合《辟邪心法》教給田伯光。
這門修羅刀法類似倭刀術,與中原劍術不同,簡單直接,沒有花里胡哨的虛招,是專門殺人的刀。以快、力、巧、無畏,火中取栗的強速攻法著稱。
頗有古龍武學的精神,一招見勝負,只要比敵人快上一線就好。因此威力頗大,對上同等級或低一級的對手,如果慢一拍,幾乎是彈一閃。沒有點到為止,只有我生你死。
記憶力驚人,幾乎過目不忘的田伯光,并不費多長的時間,就把所有的辟邪心法與修羅刀法牢牢的記住。岳不群又花了半夜的功夫,專與田伯光解說了一下武學上的難點。
岳不群有問必答,無所不知的武學知識,令田伯光大為嘆服不已。心中懷疑岳不群的武功會不會比華山前輩風清揚也不遜色。需知風清揚不過只教了令狐沖兩、三日的工夫,劍法就能勝過自已。那等今夜過后,令狐沖還會是自已的對手嗎?
此時岳不群又道:“你平時是自由的,我不會多去管你,只是偶而需要你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畢竟做人太過正直,反會令自已受傷。而且我華山派的利益,也需要有人在暗中守護。”
得到神功、刀法傳授的田伯光,被令狐沖打破的自信心,又再度重燃起來。大喜之下總算是誠心實意的真誠下拜道:“田伯光多謝師父的授藝之恩,將來必于暗中牢牢的守護住華山派的一切安全。不管是誰,如果敢犯華山者,弟子必殺之。”
岳不群點點頭道:“很好,你有此心,為師便心滿意足了。對了,為師之前幫你解穴時,但見你體有不適,可是中了什么毒嗎?”
田伯光拍腿叫道:“可不是,我前不久被人下了一種奇毒,”說著掀起衣衫,露出胸膛,指著胸前的兩枚錢大紅點,說道:“弟子給人在這里點了死穴,又下了劇毒,被迫來邀令狐…師兄。倘若請他不到,這兩塊紅點在一個月后便腐爛化膿,逐漸蔓延,從此無藥可治,終于全身都化為爛肉,要到三年六個月后,這才爛死。”
岳不群笑道:“你的死穴為師早已給你解了,另外奇毒么…為師這里有兩種解藥,一金一紅,總共六粒,每年此時各服下一粒,三年之后,可保你余毒清解。”
說著,岳不群從懷中取出兩個瓷瓶,田伯光接過后,也不遲疑,當場倒出兩粒,一口吞下。不過一會兒,只覺腹中暖洋洋的,好一陣子舒坦。
田伯光再度歡喜的拜謝道:“多謝師父的救命之恩。”
岳不群擺擺手道:“既是師徒,這些小事就不提了。皇帝不差餓兵,為師再給你三萬兩富甲銀行的銀票,算做給為師辦事的籌勞,日后沒錢了為師再給。如此,你就無需打家劫舍,被江湖正道所厭惡了。”
田伯光感動的都想哭了,接過銀票道:“這如何使得,師父,您待弟子也太好了…不知師父您近來欲叫弟子做什么,弟子縱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沒什么大事,你下山時,順便巡察一番華山山腳有多少不懷好意之人潛伏,能殺則殺,能驅則驅。之后便自已藏身綠林,先學好武功再說。等為師革除令狐沖的華山弟子資格時,你再與他混在一起,隨時打探他的動向,與和他有關之人,特別是魔教的一切,報與我知曉。”
“啊?”田伯光吃驚的看向岳不群,遲疑的問道:“弟子與令狐師兄很說的來,甚是投緣。本以為可與他做師兄弟了,怎么師父您卻又開革他?他這是犯了什么大錯嗎?”
岳不群沉默了片刻后,方才說道:“一切都是為了華山的利益。”
“是,弟子遵命…”田伯光有所懷疑是因風清揚一事,但終究沒有向岳不群提起風清揚的蹤跡,畢竟那是拜師之前的事了,而且自已當初也是發過誓言的。
田伯光走了,更懷有辟邪心法,岳不群自創的倭國積大成刀法《修羅十八式快刀刀法》,三萬兩銀票,以及金蠶王蠱毒兩粒,能夠解毒,卻不能解金蠶王蠱毒的藥兩粒。
沒有《五毒寶經》,金蠶王蠱毒一經暴發,無藥可解。平一指不是胡青牛,藍鳳凰也不是胡青羊。如果華山派于三年之間平安無事,那一切都好說,田伯光仍是華山派隱宗的首席大弟子。如果有事,田伯光,那就不好意思了,你需得一起給我陪葬。
只希望你跟魔教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