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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一瞬九年

  自岳不群就任華山派掌門以來,一晃已過了九年。在這九年的時間里,明朝的內部發生了天大的巨變,是與原本歷史遠遠不同的巨變。

  首先是富甲銀行,富甲銀行以低額的貸款利率取得了天下決大部分百姓的信賴。加上各種擴大經營的商業投資,決不絕對控股的平等精神,令富甲銀行的聯合產業遍及全國。

  接著又通過壟斷全國的鑄幣生產,以精美的良幣打擊劣幣。以通用全國的銀票制度維護商業的正常買賣,又發行小額的精美紙幣代替硬幣,使得全國的商業總值暴漲三倍。令明朝的商稅首次超過一千萬兩。

  其三是富甲銀行名下的兩淮鹽業,通過低價競爭與壓制后,兩淮鹽業成功的占據了明朝百分之九十的鹽業。只有山西與四川的井鹽與青海的湖鹽因富人需求,而未遭至打擊。加上曬鹽法的發明,使全國百姓不再是淡食一族。食鹽已成大眾隨意吃用的普通貨物了。

  因為富甲銀行巨大的影響力,最后就連明朝上交的商稅款與撥給地方、軍隊的各種開支,也通通經過富甲銀行來經辦,從中減少火耗克扣的損失,大大提升了各級官府的行政效率。

  富甲銀行由此幾成明朝的國家銀行,總資產超過十億兩,年利潤上億兩。每年可為明庭帶來四百余萬兩的純收入,令明庭不再有缺錢之憂。

  而《弘治本草》也有錢印刷,并廣發天下,造福世人。并培養了數以萬計的初、中級醫者,行走天下。

  其次是身為明朝皇家海外經營的商會天下會,那天下會如今從遼東、河北、山東、江蘇、浙江、福建、江西、廣東、廣西,勢力已遍布了整個中國沿海地帶。

  盟會會員達百萬之眾,海軍十余萬眾,船舶成千上萬,排水量達一千兩百噸,火炮八十門,乘員五百人的五千料戰列艦六十余艘,分成十三支分艦隊,橫行四海之地。目前船廠之中尚有十余艘戰列艦還在建造之中。

  外海勢力向西直達非洲東海岸,已恢復了當年鄭和下西洋時的最大航海距離。一路上的良港加軍事要塞無數,移民超過三十萬。目前正準備前往好望角,開設新的軍事要塞,好扎住口子,禁止歐洲殖民者的進入。

  向南已發現了大洋洲,并順著洋流一路抵達美洲,與阿茲特克、印加、瑪雅三大古國建立的關系,取得了岳不群夢寐以求的各種美洲作物,并帶回了陜西,交給全真教重陽宮種植培育。

  面對如同赤棵美女般的、武力原始弱小的美洲三大古國,天下會已有侵略的設想,不過卻因距離太過遙遠,而暫時作罷,等準備充足后再說。

  龐大的天下會每年利潤超過一億五千萬兩,除了七成的擴張金,起始創會的三十七家盟員每年都有近百萬兩的分紅,完全達成了當年岳不群對他們的承諾。

  而華山派那百分之十八的股份,更是驚人,除去占年利潤七成的海外擴張金后,尚有八百萬兩的巨利,已經達到了錢多無處可花的地步。

  同時也給明朝皇室帶來了三十稅一,三百萬兩的純收入。當然了,這是天下會盟員大肆海外擴張后,有意克扣的收入,不然將會超過五百萬兩。

  面對這富可敵國的巨大利益,也不是沒有人動這歪腦筋。但是富甲銀行與天下會共依共存的勢力擴張的太快,快得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兩家就已成了龐然大物。涉及到了全國上下的方方面面,就連明孝宗都為之而恐懼,就更別談他人了。

  更何況天下會雖有武力,但在明朝境內卻安守本份,更為明朝威服、帶來了成百上千東南、印度、阿拉伯與非洲小國的朝拜使節團,令明朝不費一兵一卒一文錢,就使國威一度達到了明成祖時期的最高峰。

  再加上有十余萬精銳海軍為憑,每年更老實的上繳各種海外的金銀珠寶表示恭順之意,并無占據明土自立之舉。是以明皇包括明庭上下,都默認了這個事實。天下會乃是明皇的忠犬,但誰想兔死狗烹,不好意思,這狗是會咬死人的,包括明皇也不行。

  西南方面,四川、陜西、河套蒙古一線的商貿路線徹底穩定下來,使三地的商貿越發活躍。

  雖然不如東南沿海,但四川的蜀錦、陜西的綿布、河套蒙古的皮制、肉制品已成拳頭產品。讓華山派每年坐地分紅二十余萬兩的純收入,較之海貿,錢雖不多,卻對華山派于陜西一地的勢力與產業擴展,有著極大的幫助。

  九年時間,陜西已成針插不進,水潑不入之勢,華山派于此擁有無上的威名,可一呼萬應。縱然連同屬一流大派的崆峒派,已被排擠的毫無聲息了。

  而北方的新月部,隨著各百戶千戶所的不斷向北滲透與蠶食,大量鼓勵蒙古奴隸自我解放與叛逃。新月部接收了北方蒙古各部數萬人的戶口數,加上二十余萬內地漢人來投,勢力之大,挖墻腳之深,引得延達汗等各部蒙古貴族極大的恐慌。

  特別是新月部的兵器、火器精良,更成了新月部與天下會二十萬雄師的兵工廠。每年都有超過兩萬大軍的裝備出廠,發往各地儲存。

  在這九年內,蒙古總共發動了兩次攻打新月部棱堡超三萬騎的攻勢,卻紛紛被新月部給擊敗了。延達汗于是更改了戰術,采用百騎群狼之法,輔以哈斯義從軍高手,避開了新月部堅固的棱堡,與兵力良多的千戶堡,專門突襲各個百戶所,一時之間新月部損失頗重。

  后來經岳不群調度,加強各堡之間的聯系與火力防守,又派出華山精銳弟子施實有針對性的游擊、斬首戰術,大大打擊了以延達汗為首的蒙古軍士氣,使得兩軍的實力逐漸平齊,漸成僵持之態。

  不過新月部有大明方向的海量物質支持,拖延下去絕對可以最終取勝。

  最后是全真教重陽宮方面,通過九年的義務教育,全真教不但為自已培養了三千人的道士與各種研究人員,更培養了超過五萬人的初級信教授課教師。

  這些人分布在陜西、四川、山西、河套地區新月部廣大的區域之中,于田間、地頭、牧場、河灘、礦區、織紡等四處給人們開設講堂,普及文化與新全真道的思想。使全真教于此數地如同初升之旭日,前途無限寬廣。

  特別是隨著全真教各種方便常人、擴大生產的工具、嫁接果樹、高產農作物,中醫成藥,甚至是少數菌種藥品通過富甲銀行投資的工廠推廣、生產與販售后,全真教有活神仙之名頓時廣為流傳開來。一時之間,前來求教、求種、求醫之人絡繹不絕。

  最后就連后世大名鼎鼎的圣人王陽明,也在辦理完陜西巡撫王越的喪事后,拜入了全真教的門下學習各種新奇的經義思想。

  在這九年里的種種巨變,正使得明朝向著一條未知的道路上飛速的奔馳,也不知前方是寬廣無限的大道,還是逼厭狹小的斷頭道,這就令人無法得知了。

  君子,德才兼備,文質彬彬,有所為有所不為,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君子處世,像天一樣,剛毅堅卓,發憤圖強,永不停息。君子為人如大地一般,厚實和順,仁義道德,容載萬物。

  如此種種,都是因岳不群的到來而發生的變化。雖說不清將來會如何,但現在卻是極好。不得不說,今生的岳不群怎樣都算是個真君子。而不是一個道德學問修養極高,就是不干實事的假君子。

  “四川江油人氏,勞德諾,拜見岳掌門。”

  “嗯…”岳不群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年近五十歲的小老頭,只見他其貌不揚,丟到人海里就找不到的樣子,居然會是左冷禪的三弟子?

  岳不群摸了摸頜下的五柳長須,心中沉吟不語。自從自已當任華山派掌門以來,已有九年時間不覆江湖,整個華山派除了寧中則曾入江湖闖蕩了三年之外,更無一人。沒想到即便這樣,還是讓人給盯上了。

  岳不群心中微微冷笑著,今生的自已可不是原著中的岳不群了。原著中的岳不群武功在一流宗師級中算高,但也沒有高到哪去,最多只有一流后期境界,加上紫霞神功后,堪比一流頂峰。

  而門派中的弟子,除了令狐沖一人之外,無一可用。想方設法的為保住華山派的基業使盡手段,卻被他人指為野心勃勃,欲求一統江湖,簡直可笑之極。沒有大量的可信人手四處安插,一統江湖怎么統?靠嘴么?誰人會老實的聽令?

  若說今世的自已有一統江湖之力,那還差不多呢。

  不是說如今的華山派有多強,也沒有太強。親傳弟子們多授武學道理,主抓思想教育,開闊眼界,武功加強基礎培養。所以親傳弟子們的武功與原著差不多,只稍稍強了些。

  其中令狐沖的劍法精深,不愛拳腳,主修《希夷劍法》,功力達天人合一初境,加上他靈活的頭腦,據有二流中等身手的戰力。

  梁發、施戴子、高根明三人功力達真氣從之的中、后境、陸大有為初境,劍法根底都十分扎實。只要功力一到,稍學內外家劍術,就是實力突飛猛進之時。

  陶鈞、英白羅、曹宗望、南杰書四名弟子年紀尚幼,正在苦練基礎劍術,內力還在恬淡虛無境打根基,培養自身的元氣呢。

  親傳弟子的武功還暫時不行,不過外門弟子那可就十分的可觀了,畢竟是屬于撥苗助長式的教育。從陳不寂任掌門時開始至今,總共收養了有十六屆的弟子,共計六百人左右。

  其中有修練了《混元神功》的李光、時都、江鎮、宋昭、唐藝五人,目前雖未練成,卻已有了一流宗師初境的實力,已被晉升為華山派護派鐵衛。

  二流小高手四十五名,皆被晉升為內門弟子。外門弟子三流好手三百余名,三流以下的還有二百余名。

  強是不強,但是可用之人多啊。光是三百余名三流好手,螞蟻也能咬死象啊。加上他們還掌握有岳不群費了不少心思創出的攻守一體“陰陽五行劍陣”。

  雖非什么強力的神奇劍陣,但卻是按照后世的軍中團戰刺殺術,又結合了華山派前輩所遺下的殘缺陣法改創而來的團戰專用陣法,人數越多,所發揮的威力就越強。

  二人能組陰陽基陣,可敵三名同階好手。三人可敵五人,四人可敵七人,五人能組成完整的陰陽五行劍陣,可敵十二人,戰力約等于二流初境的小高手。

  三百余名三流身手的弟子們一但組成數十個陰陽五行劍陣,再相互配合的話,戰力堪比一千五百名以上的同階好手,四十五名二流身手的弟子戰力堪比一百六十名同階強手,五個五個一流初境宗師,輔以五岳劍法,五行相生相克,可抵擋一個絕頂初境的武學宗師或三個一流宗師頂尖高手。

  就這實力,在五岳之中那也屬前列,團戰僅次于實力不明的嵩山派,比擁有萬花劍陣的恒山派與一、二流身手人數最多的泰山派稍強一線,較之一盤散沙的衡山派那就強多了。

  但若論門中一流宗師高手的實力,不提穿越者岳不群,就俠客島的那二十三人還未歸來呢。等他們歸來之時,華山可稱盡復舊觀,甚至是更強。有望力爭天下第一強宗。

  目前外門弟子三流及以上的好手、小高手、小宗師全都被派去了蒙古新月部歷練,由李光、時都、江鎮、宋昭、唐藝五大鐵衛弟子統率,幫助吳若雪母子二人抵擋延達汗于去年發起的一統蒙古中央本部的大戰。

  他們主要是去對付以巴布義、原英發、宋一革為主的哈斯義從軍,以便在戰場上有所成長。這是身為快速增長實力的外門、內門弟子們所必須經歷的成長過程。

  他們最小的才十五、六歲,雖然可能有些殘忍,但蒙古族的戰士們八歲就要學騎馬射箭,十二、三歲就能當兵殺人,那可好上太多了。他們雖是犧牲的一代,但岳不群決不虧待他們便是。

  “草,只有經歷過風雨,方能見彩虹。離離原上草,唯有經歷火的煅燒,方能百練成鋼。”草,便是華山派弟子的精神信仰,與永生不滅的戰斗意志。

  如今,山中只余四屆,兩百余名尚不成才的幼小弟子,由第五屆,五名已年過三十的外門弟子帶領,還在華山別院內學習各種基本功及雜學技能。

  “你叫勞德諾?來我華山意欲何為?”

  “稟岳掌門,小人一向在西南一帶闖蕩,因無名師教導,就胡亂的學了些武功,身手還算可以,但因為人老實,卻始終沒能闖下點名號來。近來年紀大了,闖蕩江湖也已力不從心了,加之家中又沒有老小,所以就想托庇于華山派門下,謀份差事,以便終老。”

  “哦?”岳不群手敲太師椅的扶手半晌不語,良久方問道:“四川的門派有不少,為何你不就近投靠,卻想到了來我華山?”

  勞德諾一臉怯意的說道:“小人說了,小人年紀已大,闖蕩江湖已力不從心。四川峨嵋乃出家人的門派,難以進入。青城等派銳意進取,小人去了并不適應。華山派就不同了,近年來內斂不與人爭,岳掌門又神功蓋世,威鎮江湖,正是小人可以托庇余生的好地方。”

  “而且小人的身子骨尚可,又熟知江湖上的各種規矩,黑白兩道的人物多有耳聞,不論是送信跑腿,都很擅長。估摸著總能幫岳掌門干個十幾二十年的雜事。這才厚著臉皮前來投效,還望岳掌門不棄,能夠收留小人。”

  “嗯,師妹,你怎么看?”岳不群把問題拋給了老婆。

  一旁寧中則想了想后,方才說道:“師兄,華山派弟子雖多,但都是年青小伙,門下沒幾個老成的倒也不便。我華山雖說封山,但也不能真的與五岳各派生分了,該走動的還是要走動一番才是。前三年還有我在江湖中走動,這三年來未走,大伙怕都有些生份了。收下他也好。每年年節去各派送些禮物,也好顯得我們顧念著五岳同氣連枝的情份。”

  “嗯嗯,師妹,你說的對。”岳不群連連點頭道,轉頭又看向勞德諾,說道:“你且打幾套你所擅長的武功,讓我瞧瞧。”

  “是,岳掌門。”勞德諾連連應道,起身之后,便打了幾十招拳法,又練了百招劍法。其實都是零零散散的功夫,并不成套,估摸著,至少有十幾門的武功混合在一起。

  岳不群又試了試他的內力,都五十歲的人了,還才二流初期的功力,這左冷禪的眼光怎么會這么差?簡直是收了頭豬嘛。

  本來不欲收下他的,但想想他是笑傲中有名的內奸。如果把他趕走,指不定左冷禪又派出其他的人來,那時自已可就不一定能夠識破了。

  幸好自已從第六屆弟子始,就不再收年紀大的弟子,只收十歲左右的小童。有名有姓,有親人為證,不會有內奸滲雜其中。加之是從小培養,這忠誠度絕對不差。

  于是岳不群淡淡的說道:“行吧,日后你就在我華山派行事,我暫且收下你為記名弟子。想學武功也行,就在一旁好生看著,能學多少,那是你的本事。”

  “多謝,岳…不,多謝師父收留。”勞德諾恭恭敬敬的連叩了九個響頭,神情既激動又興奮,就仿佛找著了組織一般。

  “沖兒。”岳不群不悅的出聲叫著毫不專心的令狐沖。

  在一旁與陸猴兒悄然打鬧的令狐沖頓時面容一肅,慌忙立正叫道:“徒兒在,師父,不知您老有什么吩咐?”

  岳不群白了他一眼,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今生管得再嚴,所教的雜學再多,令狐沖也只學了道法、琴技、廚藝三種,還學的差強人意。原本想培養成世家公子的,但他卻依舊不改浪子的習氣。果真朽木也。

  “你年歲也不小了,武功也算可以,目前在親傳弟子中,就數你最強,是時候下山去歷練歷練,以揚我華山之名了。”

  “真的?師父?”早已過了二十歲生日的令狐沖立即歡喜的大叫起來,他從八歲上山,這么多年來,只許在華山一帶活動,早就玩兒膩了。

  原本華山還有個岳羽裳吊他的胃口,自從岳羽裳六歲拜在了燕心婷的門下后,每年回山的時間不過一、兩月,那是他最為快樂的時光。他早就想下山闖蕩,行俠仗義去了,可岳不群卻每每不準。就連華山外院的弟子都走了一空,卻還是沒有輪到他下山。

  今日岳不群好不容易松了口,令狐沖哪有不興高采烈的。

  其他弟子雖然羨慕,卻也理解。畢竟令狐沖是親傳弟子中劍法最為精深,掌握華山派多門劍法的小高手,內力更達到了天人合一之境,也是唯一能與外門弟子中的師兄師弟動手過招的人,令人佩服不已。

  加之令狐沖為人大氣四海,好交朋友,時常又指點師弟們的劍法武功,所以眾親傳弟子們也都頗為敬重令狐沖。再加上多年前的那個謠言,令狐沖雖在岳不群眼前是四弟子,但在其他弟子心中卻隱隱有掌門大弟子的風范。因此并不妒忌。

  “下山之前先跟勞德諾學些江湖規矩,不許欺負別派弟子,也不許被別派弟子欺負。不許喝酒,想喝的話也可以,給我創出一套醉劍醉拳來,我便讓你喝個飽。”

  “啊?”令狐沖頓時傻了眼,下山不能喝酒,那滋味可少了一大半了。但機靈的他哪里不知嘴上一套,行動一套的法門,立即大聲的應道:“是師父,下山保證不喝酒。”

  聽了他的保證,岳不群又是白眼直翻,這混帳小子鬼的很,真信了他,還不被給他騙死。

  “發兒、戴子、根明、大有,你們年紀還小,武功尚嫌不足,遲些再下山歷練吧。平日多作功課多練功,不要老想著跟沖兒去胡鬧。沖兒聰明,有這本事,你們卻不行。趟若不聽,哪天把你們都趕下山去。”

  “是,師父,弟子謹記在心…”眾弟子全都一驚,兩種下山法,意思可就天差地別啊。

  “真想下山,行,先把武功練好,再跟勞德諾學些江湖規矩。對了,日后勞德諾就是你們的師兄了。”

  “啊?”眾弟子齊齊大吃一驚,問道:“師父,您要讓勞…讓他當師兄?”

  “不行么?”岳不群瞪了他們一眼,說道:“他畢竟年紀老大,你們個個見到他后,稱他一聲師兄不行么?難道非得以入門先后來稱呼才行?他又不在親傳弟子之列。”

  “是師父。”眾弟子只能又向勞德諾行禮道:“見過勞師兄。”

  勞德諾連連搖手道:“不敢當,不敢當。”

  令狐沖也要上前拱手拜見,勞德諾連連退后說道:“江湖中人向以武功論高低,我練了一輩子,不過就這點水平,令狐師兄乃師父的愛徒,武功定然遠勝于我,我實在不敢妄自尊大。”

  令狐沖見了,只能向岳不群一攤雙手,表示這不是他的問題。

  “德諾,你下山把江湖中未完的事物先辦完,回來后就留下隨時聽令吧。”

  勞德諾本想說無需再下山,但想想既然岳不群同意,為何不下?免他生疑。立即應諾下來。

  弟子們全都離開之后,岳不群深深的嘆息一聲道:“師妹啊,樹欲靜而風不止,江湖各派又要起風波了。”

  “什么意思?”寧中則有些懵懂的問道。

  岳不群嘆道:“你沒瞧出來么?那勞德諾是別派派來的探子?”

  “啊什么?”寧中則驚怒的站起叫道:“是誰派來的?魔教么?”

  岳不群搖搖頭道:“不一定,自東方不敗繼任魔教教主后,魔教與我華山一般,一直采取收斂的發展勢頭,與我正道雖有小部沖突,但并無大的行動,未必會是他們。況且以往時魔教的霸道行徑,要打就打,可不喜好先派內奸這種勾當啊。”

  “哪又是誰?”

  “不會是少林,也不會是武當。我華山與其他門派又無沖突恩怨,不會是其他任何門派。不過…”岳不群沉默了一下后,方才說道:“我雖未出江湖,卻也知曉,如今嵩山派發展過速,已隱隱有超越少林與武當的勢頭。”

  “嵩山派與我華山不同,近在少林之側,就是想藏也藏不住。就如當年張三豐真人在時的武當派一般,嵩山想要江湖稱雄,勢必要糟至既得利益者的打壓。左冷禪想要突破這個困局,定要另尋他法才行。”

  “嗯嗯?不懂!”

  岳不群有些氣惱的嘆了口氣,只能繼續解釋道:“也就是說,嵩山想要繼續發展,除了嵩山本部之外,還需另設分舵,來容納更多的弟子!”

  寧中則這下才驚呼道:“師兄,你是說,左冷禪看上了我華山派的基業?想另立分舵,可嵩山派來了,我華山派的發展不就被他影響了嗎?”

  還不算太笨,可惜還是沒能徹底明白過來。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與一母。嵩山之上同時有少林與嵩山派兩個門派,如果嵩山弱小,少林尚可容他,但他勢大了,卻就不能再容了。如果嵩山來我華山之后,你說兩派會長久的相處下去嗎?不能,遲早會有一天產生沖突。所以左冷禪此番未必是抱著和平的心態,說不定是抱著吞并我的心態來的。”

  “可能么?五岳劍派可是同氣連枝啊?”

  “同氣連枝?話雖不錯,但,我華山日漸興起,左冷禪他舍得把五岳盟主之位還給華山嗎?要知道,當初四派為了逼迫華山讓出五岳盟主之位時,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師父當年可被他們逼得很艱難啊。”

  寧中則面容一肅,冷哼一聲道:“經過師兄的苦心經營后,我華山派如今可不是二十年前的軟柿子了,任他們想怎么捏就怎么捏。馬上把陳師兄、風師兄他們喚回,以他們如今的武功,加上師兄你,定能震懾住左冷禪,讓他不敢對我華山派產生半分的念想。”

  岳不群搖搖頭道:“如果他們此時回來,雖能震懾嵩山,但少林與武當可就會把打壓的目標換成了我華山派了啊。”

  “啊?怎么會?”

  岳不群只感到與寧中則說話很累,不想再說了,最后只能悶悶的說道:“這些事,你就不必多管了,自有師兄我來操心。我想讓你知道的是,對于勞德諾可用,但不可打草驚蛇了,也不能讓他知曉本派太多的情報。”

  “這些事情,我可不擅長。”

  “那你就少理勞德諾,畢竟男女有別,一切交給我吧。對了,你悄悄吩咐下去,關于別院中內門外門弟子的一切事務,各大親傳弟子們不可再度談論。如果有不知內情的人問起,不管他是誰,都統一口徑說我收徒極嚴,向來百里挑一,一年只收一人。那些人資質不行,練功也不甚刻苦,已大部被我驅離下山了。”

  “哦…咦,你倒底把他們派哪里去了?我怎么不聞江湖中有他們的名聲傳回?”

  “呃…海外!是的,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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