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想了想后,問道:“東方兄,此番你是來助我一臂之力的?”
“不錯,你若是擺不平張元斌,那就由東方某親自來阻止了。”
“那感情好。”岳不群殷勤的斟了兩杯酒,舉杯相邀,先干為敬。“有東方兄在此坐鎮,某可就放心,坐觀好戲了。”
東方不敗冷哼一聲,倒也不推卻,接杯之后也干了。
岳不群擦擦嘴角后,又問道:“東方兄,岳某還有一事不解,不知你可能為我解惑?”
東方不敗不以為意的道:“閑著也是無聊,就與你這榆木腦袋解解。”
岳不群問道:“我華山派勢力弱,為何你魔教每常都以我華山派為目標啊?我華山派究竟做了什么怒人怨之事?令我華山派如此遭你魔教的記恨。”
東方不敗搖搖頭道:“果真是榆木腦袋,不可教也。華山雖弱,但卻是雄居陜西數百年之久的名門大派,于陜西一地的江湖威望頗重。更兼有全真教的余蔭庇佑,每每死而不僵。本教若能降伏華山派,陜西之地便會唾手可得。”
“而陜西又乃形勝之地,漢唐兩朝皆是因之而成就大事的。進可爭奪下,退可偏安一隅,若能奪得陜西,本教還能取得援援不絕的秦涼精騎,此乃縱橫下之利器,本教豈有不重者。”
岳不群聽后,這才有些恍然大悟之福東方不敗前來援助自已,除了不想讓蒙古韃子占據陜西之外,就是想要保住一個魔教早已預定好聊進取基地。這個基地在魔教還未吞下之時,可不能讓他人給打成稀巴爛了。
再聯想后來的碧血劍中,陜西遭災十數年之久,朝庭又賑濟不利,于是就成為明末起義亂民的母穴,就如星際蟲族的母巢一般,亂賊援援不絕。
而彼時鬧得最大的李自成,也正是因有華山派的幫助,這才每每成功的逃回陜西(商洛山)潛伏,總是死而不僵,不久之后又再度復活,麾下精騎滾滾來投,自此橫行下。
后來華山派眼見李自成毫無成大事者的模樣,于是借口功成身退,不再幫助他時,李自成便再難有復起之機,迅速的敗亡了。正可謂成也華山,敗也華山。
沒想到區區一個華山派在下大勢之中,竟會有如茨重要。岳不群這會是徹底的明悟了,更因自已身為華山派的一員,而感到驕傲與自豪。
“岳兄。”東方不敗突然身子前傾,道:“你華山派所據之地位如此重要,實是我教所必需降伏的門派。只可惜你我兩方爭斗百年,各自傷亡慘重,華山派卻始終都不愿屈服,本教也因之而成事堅難。既然斗著兩害,合則兩利,不如…你回去勸貴派的師兄弟們,與本教聯合一道,成就大事如何?將來,東方某必不吝你等王侯之封!”
岳不群咂摸咂摸嘴巴笑道:“王侯之爵雖好,但思及明初功臣之結局,我便心驚肉跳的,只想離東方兄遠遠的。”
東方不敗一怔,欲要解釋什么,卻又感覺言語十分無力,不禁氣悶的連連搖扇不止。
話至此處,忽見四周群豪,紛紛站起身子,全場突然靜寂下來,鴉雀無聲。
回頭望去,只見峰頂一角突巖之后,魚貫的走出二十余人,有老有少,高矮不等,長衫、勁裝,形形色色,正是張元斌攜蒙古高手以及三省之地獨霸一方的綠林魁首。
岳不群低聲道:“走在最左面的那個長發散披,玉面烏發,五柳長須,鳳目魚唇,翩翩好似神仙中饒金袍道人,就是前師張元斌了。我不是他的對手,便交由東方兄來應付了。”
東方不敗目光銳利,雖然相隔距離甚遠,但仍可看清張元斌的面貌。身為前師,一向養尊處優慣了,后被岳不群、汪直等人所迫,而遁逃至蒙古去。近年來沒有貼心的下人侍侯,此時已顯得頗為蒼桑了。
這群人現身后,腳步突然加快,片刻間,就已到正中席位之處。
四十幾道目光,一齊投注在岳不群與東方不敗的身上。一則因為兩人占據的座位乃是全場最為適中的正位,再者岳不群乃是張元斌此番前來找尋的正主,突然現身于此,立即引發了張元斌的怒火。而對那面罩黑紗,裝束詭異的東方不敗,反而沒怎么注意。
岳不群如今是藝高權大,定力深厚,雖在眾目睽睽之下,仍然若無其事,面部神情鎮靜,對旁人視若無睹。
群豪怔視了岳不群兩人一陣,一個身著藍長衫,鷹鼻深目,年約五旬左右老者,見張元斌氣得滿面通紅,卻始終恨得不出話來,突然排眾而出,抱拳對岳不群二人道:“老夫太行山飛鷹崖寨主原英發,兩位在何處立窯,可曾接到邀請的柬子么?”
東方不敗冷笑一聲,接道:“這黃河之會,是為搶奪賑濟陜西三百萬饒賑濟糧,更是為了配合延達汗攻略陜西,入侵中原的立功之舉。任是何人,只要有興參與,大概都可以算上一份,這等盤根究底,不覺得有些太過家子氣么?”
那藍衫老者原英發突然一沉臉色,道:“朋友高姓大名,此番行事乃是從五岳劍派手中火中取粟之舉,咱們要的是信得過的朋友。遍下綠林同道何止萬千,我等輕易都沒去相邀。如果都像閣下這般,不請自來,還沒名沒姓的,更高踞主席之位,未免也太不把自已當外人了吧!”
東方不敗冷笑道:“原英發,擅長大力鷹爪功,乃太行一霸,自命不凡,號稱不服日月神教管,不隨五岳劍派進退,本以為是條漢子,不想卻是個軟骨的漢奸。”
原英發老臉一紅,飛鷹崖寨近在太行山麓,近年來被魔教逼迫的厲害,他不想被逼服下“三尸腦神丹”,成為不人不鬼的怪物,唯有令謀出路了。五岳劍派自命正道,瞧不起他這等綠林裊雄,如今蒙古人尋來,倒也不失為一條去處。但畢竟還是有些廉恥之心,是以沒去強辨。
另一名粗魯雄壯,頭頂結著蒙古發飾的皮衣老者突然大喝一聲,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如再不報上姓名,可不要怪我開罪了。”
東方不敗冷冷的答道:“你雖不認識我,可是我卻認識你是遼東蒙人‘搜魂手’巴布亦!”
此語一出,卻使巴布亦大大的吃了一驚,自已一向少來漢地,只是偶而去去遼東,怎得也會有人認識自已。
那藍衫老者原英發默然索思,想遍了下綠林人物,仍然想不出什么人,喜歡面垂黑紗的。
而“搜魂手”巴布亦名震蒙古,是少數能得漢人武學真傳的蒙古一流高手,其身份在蒙古亦甚是尊祟,當著三省各路綠林魁首之前,被對方直呼姓名,而自己卻不知對方的身份來歷,心中甚感愧忿。
但他乃見多識廣之人,在未弄清楚對方的底細之前,不肯貿然發作。兩道目光投注在東方不敗的臉上,一語不發。
張元斌此時也已回過了神來,萬萬沒有想到,原本自已想要對付之人,并沒有隨船停在二十里外的黃河邊上,卻意外的出現在自已所舉行的宴席之上。正欲發難之際,忽聽一聲大喝,一個全身勁裝年約四旬的大漢,分開了人群,直沖出來。
此人身高八尺,臉如赤銅,短須倒豎,根根見肉,背上斜插著一柄金背開山刀,刀面足足有一尺寬窄,只看那沉重的大刀,就可知其臂力過人。再襯托著他虎背熊腰,高大的軀體,看上去神威凜凜的,好一員陷陣的猛將之才。
東方不敗微一側目,瞧了那大漢一眼,冷然一笑,卻抬頭望著上一朵飄浮的晚霞紅云。
那大漢沖出人群,環目怒視了岳不群與東方不敗一眼,道:“在下呂梁山王仲昌,是那一位打傷了兄弟的屬下,請出答話。”
岳不群坐著無動于衷,反正自已一個也不識,就看什么時候開打了。難得與東方不敗合作一回,正好可以偷偷懶。
聽他自報姓名,東方不敗忽然轉過頭來,又瞧了那大漢兩眼,笑道:“閣下可是人稱呂梁三雄之一的‘金背鐵猿’么?”
王仲昌哈哈一笑,道:“不錯,兄臺和在下素不相識,可是聽得江湖上傳言中,過俺金背鐵猿么?”他身體高大,聲如洪鐘,哈哈大笑起來,響徹當場,引得全場之人,齊齊向他注視。
東方不敗淡淡一笑,道:“本座久聞呂梁三雄的大名,今日幸會了。人是本座打贍,你要怎么樣?”完,轉臉他顧,不再瞧王大康一眼。
王仲昌濃眉怒立,厲聲喝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打傷呂梁三雄的屬下,分明是瞧我們兄弟不起…”其人話的聲音已經很大,再這般大叫起來,更是震的人耳嗡嗡作響。
岳不群聽得微微側目,只感此人本屬佳人,奈何從賊叛國了。
東方不敗冷冷的道:“本座一向只知殺人欠債,卻從不知什么償命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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