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整合巴山

　　于老四抓起一把花生米，塞進口中含糊的說道：“夏老大多年來只顧吃著獨食，全然不顧昔日咱們弟兄之間有福同享的誓言，也別怪咱們兄弟不為他報仇血恨了。如果沒有余矮子的咄咄逼人，夏老大的死對咱們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蔣二哥又上好了一袋旱煙，“吧唧吧唧”的又抽了起來，長吐出一口煙圈之后，問道：“老四，你說這回戚老五飛鴿傳書給咱倆，說有對付余矮子的辦法了，你說這是真是假？”

　　于老四搖頭晃腦的冷哼道：“不管是真是假，反正他想做巴山堂的堂主，那是免談。咱只接受聯合抗敵，守望互助的提議。平日里各守自已的一攤子事兒，生財有道，各憑手段。”

　　蔣二哥搖搖頭，半響無語，只能抽著旱煙不語。此時店外又傳來四匹健馬的馬蹄聲，遠遠的就傳來了戚老五那欣喜的叫聲：“蔣二哥，于四哥，快快出來，燕仙子來了，燕仙子來了。”

　　蔣二哥與于老四抬頭相視一怔，在蜀中能稱之為燕仙子的，多年來除了神女峰的燕女婷之外，好像并無一人。十余年前的二人正值壯年，為了搏美一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得成。后來發奮與夏老大一起創建巴山堂，也是為了能與燕心婷的地位有一絲匹配之意。

　　只是多年來的打打拼拼，美妾嬌娃也玩得不少，武功與地位卻一直沒有明顯的提升，所以追求燕心婷的心思也不免淡了許多。今日聽聞燕心婷來了，多年前火熱的心思不免又激動了起來。

　　“嗖”的一聲，于老四當先一步竄出了酒店，入眼之處正是朝思暮想的巫山神女峰仙子燕心婷。十多年來不見，她依然是那么的美麗動人，不，是越加的清冷絕世了，好似真的仙子一般，高居馬上，衣袂飄飄，如同將要飛仙一般。

　　于老四上前欲要打聲招呼，可是一想起自已矮胖滿腦肥腸的樣子，就連自已見了都做嘔不已，又如何敢發聲去驚擾褻瀆時常入夢的仙女呢。

　　于老四只能束手束腳，喃喃的低聲說道：“于…于…于…瑞…瑞…滔…”

　　話音未落，蔣二哥已然出了酒店，迎著燕心婷拱手笑道：“多年不見，燕仙子的風姿更甚往昔，果然不愧為‘琴魔仙子’，老夫蔣進酒有禮了。”

　　燕心婷勒馬、抱琴、提腿、躍下一氣呵成，朝著蔣二哥與于老四點點頭道：“是‘煙云客’蔣進酒，‘鴛鴦鉞’于瑞滔兩位英雄啊。妾身有禮了。”

　　“鴛鴦鉞”于瑞滔結結巴巴的說道：“燕…燕仙…子還…能記得…于某，于…某深…感容幸。”

　　“煙云客”蔣進酒拱手笑問道：“燕仙子一向少來巴中游玩，不知今日怎得有空前來了？也不提前通告一聲，老夫好叫下屬們準備準備接待事宜。”

　　燕心婷微微笑而不語，此時戚老五才上前叫道：“是我遠去神農架，特意去請燕仙子前來巴中的。”

　　蔣進酒眉眼一挑，問道：“哦，五弟這是何意？”

　　戚老五一把推開蔣進酒，屈身說道：“燕仙子，我這兩個哥哥一向野慣了，不知禮數，還請您莫怪，里面請，咱們坐著說話。”

　　“對對對，里面請，里面請。”于瑞滔連忙點頭哈腰的拱手笑道。

　　燕心婷點點頭，這才舉步輕搖，向著店中行去。蔣進酒這時才發現，燕心婷身后還跟著一個背著六尺長闊重劍的英俊微須漢子，與一個雙十年華的嫵媚嬌嬈女人。

　　蔣進酒一時愕然想到：傳說中的燕仙子一向獨來獨往，與神女峰的關系并不親近，怎得今日會有兩人跟在身后。難不成一個是她的面首，一個是她的徒弟不成？看情況，戚老五將燕仙子請來，此目地并不單純啊。一雙愁眉不禁越發的愁苦起來。

　　進店之后，戚老五先請燕心婷坐上座，又請那背闊重劍的英俊漢子坐下首首座，嫵媚嬌嬈女人次座，之后才請二哥四哥同坐一張長凳之上。蔣進酒雖然不樂，卻也沒說什么，與于瑞滔同坐下來。

　　戚老五這才站著出言介紹道：“二哥，四哥，近兩年來，青城派的余矮子打著除惡守正的旗號，屢屢跟咱們巴山堂開戰，不但搶去了三哥死后所遺的德陽分舵，更搶去了二哥的南充分舵。眼看就要輪到小弟的廣元分舵了，小弟于半月前無意中遇到了華山派的“君子劍”岳大俠…”

　　蔣進酒“嗖”的立起，指著背重劍漢子問道：“你便是華山派的岳不群了？”

　　岳不群含笑點點頭道：“不錯，正是岳某。”

　　蔣進酒怒道：“岳不群，你殺我大哥，害我巴山堂失了主事人，如今巴山堂之衰全是因你之故。蔣某身為巴山堂的一員，夏大哥的兄弟，定要為大哥報此深仇。姓岳的，且吃我一掌。”

　　說完之后，一掌朝著岳不群狠狠的拍至，岳不群抬手相迎，“砰”的一聲，岳不群坐著紋絲不動，而蔣進酒卻滿臉通紅，“蹬蹬蹬”的一連退了五、六步之遙，方才拿樁站穩。

　　岳不群微微笑道：“我華山派的混元功十分霸道，勁力獨特，因此不舒服最好吐出來，不然的話會受創更重。”

　　蔣進酒閉氣數息，欲要強壓下去，然而一股剛猛的力道直沖心腹，一股血腥味直涌上來，根本壓之不下。終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滿地都是，但心腹之間的難受卻好了許多。

　　蔣進酒陰沉著臉問道：“江湖傳聞，岳大俠你被魔教教主任我行所傷，內力已被吸星大法盡數吸干，幾成廢人。為何你才三年之間就又…”

　　岳不群轉頭看了燕心婷一眼，這才回過頭來笑道：“此聞不假，但我華山自有療傷的奇功存在，三年時間，足夠岳某恢復修為了。”

　　蔣進酒長嘆一聲，道：“華山氣功果真名不虛傳，大哥，非蔣老二血冷，不為你報仇血恨，只是敵人太強，小弟也是無能為力啊。”

　　戚老五白了惺惺作態的二哥蔣進酒一眼，繼續說道：“當時我也是這般與岳大俠對了一掌，當場就重傷飛出了三丈之遠。岳大俠不計我的冒犯，還大度的幫我治傷。如此的仁義慈善，可見夏大哥當年也是太過份了，才被岳大俠失手打殺的。”

　　蔣進酒與于瑞滔明知戚老五睜眼說瞎話，但岳不群的確實力強悍，更勝青城派的余滄海，為了不使岳不群也來個除惡守正，不得不裝聾作啞，點頭稱是。

　　戚老五又道：“岳大俠在得知我巴山堂在近年來的現狀后，對夏大哥的死深表歉意。又對青城派的咄咄逼人，深表痛憤。因為華山與青城同屬江湖正道，不便為我等之事而出手相助。但是卻為我巴山堂推薦了一位新的堂主，有她坐鎮巴山堂中，只怕就連峨嵋派想動我巴山堂，也得好生的思量思量。”

　　蔣進酒驚呼道：“燕仙子欲要當我們巴山堂的堂主？老五，如此大事，你怎么不與我跟老四商量商量？”

　　“現在都什么時候了，還需商量什么？燕仙子肯來淌這趟渾水就不錯了。”戚老五將嘴一撇，說道：“四哥，你說，同不同意？”

　　于瑞滔流著哈拉子連連點頭道：“只要燕仙子能留在巴山堂，別說當堂主，就是讓我于老四當奴才，天天侍候著，我于老四也答應。”

　　目前保存實力最強的兩個都同意了，失了南充分舵，只得回到空空的巴中總堂暫居的自己，又還能怎樣，只得無奈的嘆息一聲，說道：“只要燕仙子能驅走余矮子，幫我奪回南充分舵，我蔣進酒定會對燕仙子唯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