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六個人分兩拔斗地主,玩到了半夜兩點才休息。
清晨七點起來,洗漱一番,開兩輛車直奔平海市羊窯區的‘勞教所’;
‘勞教所’歸省司廳管轄的,但所址在平海市境內。
從市區到‘羊窯’也就30分鐘的路程吧。
當林楓他們一行六人趕到羊窯勞教所大院時,黑大門緊緊關閉著。
大院東西兩側是勞教所管理人員的住房,黑大門的警戒是‘W警’擔任,管理人員都是司F系的警務,而這里的氣氛明顯有些‘嚴肅’的。
外來的車子也不準開進黑大門前的‘大院’。
院外有平整出來的停車場,比較簡易那種,畢竟來這的‘車’真不多。
不過今天好象是個釋放的好日子,簡易停車場已經泊了七八輛車,其中有‘皇冠’‘奧迪’‘寶馬’‘奔馳’,還有林楓的黑虎,王悍的酷路澤。
這些車看樣子是兩三拔的,大院左右分別三兩一拔聚著三拔人。
林楓他們六個算第四波人吧。
4個7的黑虎和5個2的半德酷路澤都是十分醒目的‘豪車’。
酷路澤的檔次雖然比路虎攬勝經低些,但是王悍這輛酷路澤是明顯改版了的,車頭上那兩排7個燈就非常醒目扎眼,鍍鉻的保險杠更是霸氣。
那三拔人已經注意到這兩輛車上下來的林楓王悍他們。
尤其是四個美女好吸睛的說。
“你們就在這吧…我和老悍過去!”
林楓沒叫蘇蘇她們四個進‘大院’,院里院外似乎是兩個‘世界’;
“是不是有什么說法?”
小敏悄悄聲問蘇蘇。
蘇蘇撇了下嘴,輕聲說,“不懂呢,難道怕沾上晦氣呀?至于不?”
這話叫焦玨有點小尷尬。
畢竟大家是來接楚繼東的,而楚繼東是她男朋友嘛。
此時的焦玨真有點激動了,自己的男朋友終于要自由了啊,這一天,盼了好久了,在她來說,這兩年簡直是度日如年一般的難熬。
別人出雙入對,自己卻苦守著那份真摯的情感,他,在勞教所服刑。
焦家的人都以為孩子放棄了那個勞教人員,其實…她沒有。
都不知怎么回去面對家人,焦玨暫時不想去想這些事。
她眼眸中隱隱可見水光,心情也難以壓抑的焦灼,真怕有什么變故。
如果今天他不釋放呢?
這邊,林楓接到了杜小天的電話。
“我起來了,你們在哪?”
“啊…汗,把你給忘了啊,我們都到羊窯勞教所這了…”
林楓朝王悍吐了一下舌頭,真把杜小天也要來的事給忘光了呢。
王悍一縮腦袋,無聲嘿嘿,那意思是我也忘了他。
本來嘛,圈里就沒有杜小天這個人,怎么可能記得起他?忘了正常。
“啊,哦,沒事,我這邊找個車,我和高華一起去,等著我啊。”
“好,等你。”
林楓收了線,一邊點短萬,一邊笑,“姓杜的行啊,把高華上手了?”
“你別說,姓杜的真的挺機靈的,高華那女孩兒怎么說呢,心計是有的啊,她能看上杜小天我也沒覺得意外,他們是同一類型個性的人…”
“讓你這么一說,我琢磨琢磨還真有那么點意思?”
“本來就是嘛!”王悍看人也看的很準。
“咱們班那幾個女生,要說自負傲矜的,谷云霞算一個,孫秀君算一個吧,高華是有點孤芳自賞眼界甚高的意思,焦玨和陶艷她們是內斂。”
“那你家蘇蘇呢?”王悍問,他攏著手把煙點著。
林楓吸著短萬,撇了下嘴說,“蘇蘇就不要提了,誰跟一塊比去?”
“也是…特例一枚,不說蘇蘇的話,就咱們班的班花,谷云霞和孫秀君能算第一檔了,小敏和焦玨、陶艷、王妍她們算是‘準一檔’的,李菲是會打扮,勉強準一檔吧,素顏的話她要差點,和周喜珍差不多。”
“哎喲,你小子行啊,給班花排座次了?”
“怎么說?我排的行不行?我是顏論,不計涂脂抹粉的分。”
“很客觀,那身材呢?”
“身材的話,王妍和李菲真的是第一檔了,其它幾個沒她們夸張,不過你家蘇蘇也不計在內的,她屬于天使臉孔魔鬼身段那種,太變T的。”
林楓嘿嘿笑,回頭望了一眼四女,對王悍說,“你家蘿莉敏還行啊,就是身高拉低了綜合分,有點可惜…”
“你懂個屁,蘿莉當然要小點啦,不然哪來的蘿莉之感腳?”
“…”
的確,一米八的能叫蘿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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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認識不?”
三旬男子一手撐著腰,一手挾著‘芙蓉王’,眼睛斜瞄過來。
他在認真的打量林楓和王悍,這倆年輕人不得了,開的黑虎,7777這樣的牛叉的車牌,還有22222的蘭德酷路澤,但他卻沒聽說過這倆‘人’。
他‘爆牙蘇’可是很有名兒的人物啊,在平海不認識的‘豪少’不多,某少某少的他基本心里都是有數的,開什么車、經常在哪玩,他也很清楚,今兒他來這接一個兄弟,一年前頂鍋進來的,接出去繼續風光…
能頂鍋的,都是敢做事的人,這樣的人是‘爆牙蘇’他們喜歡的,無非就是管個一日三餐,給點零花錢什么的,太簡單了,但要辦事的話,這些人是絕不含乎的,敢做敢認敢擔當,嘴牢不亂咬人,這就值得他們‘養’。
‘爆牙蘇’還練過幾年,身板兒一看就硬朗,骨節大,氣勢足,中等的開闊身材予人墩實之感,不是很高大,但是足夠氣勢、從容、派頭!
脖子上盤著一條大金鏈子,日光映照下金光燦燦,挾煙的右手腕上戴著一條手串‘橄欖核’,玩的油光锃亮的,少說也有三四個年頭兒的,他中指是一枚方型金戒,戒面是鑲著一顆凸圓的翡翠。
一身衣著也都是名牌,足下的皮鞋更能照影兒,微凸的肚皮略顯發福。
讓人相信他這樣的還天天打沙袋?怕是沒人真的信吧?
“喲,兄弟倆,面兒生啊!”
爆牙蘇主動過來搭茬兒。
能在平海開7777黑虎和22222酷路澤的,那一定不是一般人。
林楓朝這個爆牙蘇笑了笑,微微點頭,“我們倆是良民來的…”
“哈,兄弟,你這話說的…感情我們幾個腦門兒上刻著‘壞’字?”
爆牙蘇在沒有摸清對方底子前,肯定不會變臉,他為人處世的經驗可是相當老道的,平海是不大,但不顯山不露水的牛人還真是有的。
說著話,爆牙盯著林楓手里的短萬,濃濃的‘槍味’飄過來,讓他第一時間知道是什么煙,聞味兒,看煙咀,就知道是‘萬寶路’啊。
‘槍味’和國煙是完全不同的,好多人說萬寶路是‘臭’的,其實那就是特有的美版煙草味道,而不是什么‘臭’味。
這里并不是有意的贊美版煙,而是單純的對煙的一種‘鐘愛’;
這年頭兒還抽‘萬寶路’的人,很多人都認為‘跌份’,但真正對萬寶路有深刻認識的人知道,萬寶路是有‘精品’的,比如短紅72s這款。
爆牙蘇不是沒見識的主兒,在他記憶中,和他有過交道的‘豪少’就有一位抽短紅72s的,這股味兒他不是頭一次聞,甚至很熟悉的說。
其實,林楓說的那句就是跟他要劃清界限。
那話,有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味兒。
爆牙蘇也不是不識相的。
他聽出來的。
但他面子上…下不來呀,我爆牙蘇是誰啊?
“平海的‘少’,沒有我爆牙蘇不認識的,未請教兄弟…”
爆牙蘇?
果然是平海市很出名的一個人物。
林楓是重生者,不光知道這個‘爆牙蘇’,還知道他是蘇氏遠親族人。
蘇氏是有族譜的,這一枝人脈很盛,枝開葉散后遍布平海。
蘇爸正東也只是蘇氏的一個分支,但是蘇正東的高度,已冠絕蘇氏。
早在幾年前,蘇氏一族就把蘇正東‘請’回蘇祠做了名譽族長,只為蘇氏一族能名揚平海,能名揚全省,甚至讓南北地界的都知道‘平海蘇’;
但是蘇正東這支起家時沒有靠族勢,也沒有哪一位蘇氏中人幫過他們,就是蘇蘇爺爺和她爸兩代人的打拼,尤其是蘇爸,以一己之力,在十多年內把蘇氏集團硬生生‘扛’入了國內百紳之序列,他已站在人生之巔。
同時,蘇正東哪有精力或時間熱衷于‘族事’?
倒是蘇族諸支都想沾蘇正東的光,走哪辦事都愛打他的旗號,然而這年頭兒是很現實的,人都不是傻子笨蛋,不是你扛支旗號就能把事辦了的。
很簡單的說,你說你是蘇正東的關系?行,給你面子,給拔個蘇總的電話過去,讓他跟我說個話,事馬上給你辦…但是,打旗號的傻眼了。
拔個雞毛的電話?我有蘇正東的手機號啊?我有還來找你啊?
好吧,打旗號能唬唬人,但想辦了事,那真的很難哦。
也不琢磨琢磨,人家蘇正東那種高度的人,會認識你這種臭魚爛蝦?
你扯旗號時沒撒泡尿先照照你那張臉啊?
你是驢臉還是馬臉?敢扯上蘇正東?
爆牙蘇是算和蘇正東沾了一丁點遠親的,他親爺爺的親叔的大伯的四孫子和蘇正東的父親算堂兄弟,到了他這兒都不知該怎么叫人了…
論年齡,論社會地位,爆牙蘇在蘇正東面前恭恭敬敬叫一聲‘叔’吧。
別說,這家伙還真的替蘇正東辦過那么一兩件小事,因為有些事蘇正東是不可能出面的,破財也不會露面,因為他蘇正東跌不起那個份兒。
爆牙蘇就是憑這個起家的,就是為蘇正東辦了一兩小事崛起的,但他足夠聰明,他在外面從來不打蘇正東的‘名’,不扯蘇正東的‘旗’;
正因為他足夠聰明,他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而今年,他剛剛三十整。
不光牙爆,頂門還有點憑,大約太聰明所致。
他知道怎么和那些‘少’打交道,首先要給足人家臉面,這些‘少’都是愛面子的主兒,就象某片中的‘高衙內’頭都砍掉了,人家還問你‘能把我怎么樣啊?’生死事小,面子關天。
其實是這樣嗎?當然不是,很多‘少’們都是溫室里的花朵,連血都沒有見過,喊口號都是一把好手,拳頭沒砸臉上他們可能就尿了,因為在他們看來,他們這樣的主兒,怎么可能挨打啊?誰敢打我?誰敢?
可拳頭真砸過來時,他們當然也怕疼,怕出意外,萬一,一拳捶死了怎么辦?我多貴重的命啊,我跟這些臭魚小嚇米較什么真兒?好漢不吃眼前虧呀,我服個軟,我回過頭不恁死他才怪啊…
命和命不一樣,人和人所處的位置,對現狀的認識也不一樣,所以各人的決定的也不會一樣,爆牙蘇對各種狀況也是有足夠認識的,‘少’們都不是能輕易得罪的人,畢竟人家可能有家勢底蘊,你惹不起人家的。
爆牙蘇的宗旨是,不輕易得罪誰,但他樂意結交‘少’們,在這個圈把他爆牙蘇的名號打響,他才能活的更滋潤,才能出去更好的裝逼騙吃喝。
平海市好多‘少’都有他爆牙蘇的手機號,他也有他們的‘號’。
有些事,一個電話敲過去,就解決了,所以呢,爆牙蘇路子很開闊的。
林楓做為‘重生者’很清楚這個外‘強’中‘干’的爆牙蘇是怎么個角色,市面上他的確吃的挺開,糊弄人的本事真不是蓋的,可是他背后真的沒誰給他撐腰,他要真惹上了什么他處理不了的事,那他就得進黑大門去。
“我們倆,就是無名小卒子,你別當回事…”
林楓愛搭不理的口氣,臉上笑容仍舊。
倒是爆牙蘇身后的一個家伙橫眉立目的搶了話,“你小子睜睜眼…”
爆牙蘇連頭也沒回,就一個耳刮反手抽在說話那個臉上去。
“尼它瑪的什么東西?這有你說話的份?”
“牙哥,我、我…”
那貨捂著臉,鼻血已經漫過了嘴唇,一臉的衰相。
爆牙蘇瞬間展露的凌厲也沒能‘唬’住林楓,‘往世’的報紙曾揭露過爆牙蘇的一些事,他為了在外人刷高自己的地位和氣勢,經常和跟班的人演這種抽耳刮子的‘戲’,下面人嘴犯賤討打,他則演有涵養威勢的佬。
這種戲總是能給別人一種‘爆牙蘇’非常殺伐果斷的印象。
其實,爆牙蘇也是個‘屁’;
林楓看也沒看那個挨了揍的衰貨。
只是對爆牙蘇笑了下,“那邊有個美女,姓蘇,你過去看下認識不?”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爆牙蘇心里咯噔一下。
姓蘇?
爆牙蘇猛然扭首,望向大院外停車場的四個美女。
四美女中有一個身高窈窕的,明顯高于其它三個,他定睛一看…啊!
下一刻,爆牙蘇腦殼兒嗡嗡的炸響,炸的他頭暈眼花的。
他真的見過蘇正東,也真的見過蘇蘇,所以…
“認、認識…不好意思,是我魯莽了,不知道兄弟你和大小姐是一個圈兒的,今天就當什么也沒發生,回頭我擺酒給…”
林楓沒容他說下去,擺了下手,劍眉微蹙,“喲,你還真認識?”
爆牙蘇再不敢往那邊瞅了,頭微微垂下,很氣勢的腰都微微帶彎,他把聲音壓的很低說,“得罪之處,還望兄弟包涵一二,不知者不罪!”
“叫你的人去外面呆著…”
林楓這么說。
爆牙蘇慌忙擺擺手,“你們去大院外,規規矩矩的都…”
“哦,老大…”
挨打的和另兩個一起低眉順眼兒的走了。
從始至終王悍都沒說一句話,就是看著林楓的‘表演’,他自認沒有林楓的沉穩和處世手腕,面對爆牙蘇這樣的‘名人’,王悍有點底虛呢。
其實,爆牙蘇的‘名’在平海真的很響。
好多社會上的人都要給爆牙蘇面子,早幾年這個爆牙蘇真是‘打’出來的,很多人都知道他,手底下有真功夫,可實際上,這年頭兒你有真功夫又怎么樣?你敢傷了哪個呀?你動一指頭兒試試?明兒不恁你進去才怪。
所以,爆牙蘇現在是用‘嘴’在混日子,用演戲打自己人來刷聲威——大約這招兒也就爆牙蘇這樣的腦子想出來吧?總之,這個人夠聰明。
林楓彈出一支短紅72s給爆牙蘇,看在他居然認出‘蘇蘇’是誰的份上,這說明他真的和蘇家有一丁點來往,哪怕是不為人知的那種。
不然,他絕對不可能認識‘蘇蘇’是誰。
想想,蘇正東雖是平海好有名望的富紳企業家,但是誰家也難免遭遇一些不好出面又哭笑不得的事,那么,爆牙蘇這樣的出面去處理更合適。
這些事對于蘇正東來說,又或對爆牙蘇來說,都是不想見光的,畢竟蘇正東是什么身份?而爆牙蘇是什么身份?
聰明如爆牙蘇者,從不打蘇正東的旗號,這個人真夠聰明,‘往世’的爆牙蘇因為一些事失手給弄進去了,他也沒有找誰出面挺他,只字不提蘇正東這個人,后來他沒進去多久就保釋了,這就很說明‘問題’的。
但他要是提了‘正東’這個人,他這輩子可能都不用出來了。
點上煙,林楓深吸第一口,然后緩緩對爆牙蘇說話,“你說你,白不白黑不黑的,就這么混也不是個事吧?”
這尼瑪的一付‘老子’教育‘兒子’的口吻好不好?
“…”爆牙蘇不接話,一付恭聆的姿態。
“有沒有看上什么項目?缺錢投入的…”
林楓問。
爆牙蘇一臉驚容,但還是最快速度接話,“有!”
“正經營生?”
“絕對正,不敢歪門斜道啊,這年頭兒,都得走正道不是?”
“回頭你拿個章程出來,去…奧潔網咖第六店知道不?”
“這個…能知道的,我一定給找到。”
“嗯,在網咖的旁邊,有個門面正在裝修,要開串店,老板叫唐奇。”
“唐奇?好象,我認識這個人…”
“你認識他很正常,他是勞改釋放人員…不過,他是我姑父…”
“啊…哦哦,明白了,有啥,我和唐兄說?”
“對,有啥,你就找他,至于那邊小姐,你就當從來沒見過,你是聰明人來的,知道有些事最好是不見光,對吧?”
“請您放一萬兩千個心,我知道重輕,我認得秤,以后我有啥只和唐兄說,唐兄這有啥事,我都辦的妥妥當當的,我不認識誰跟誰…”
爆牙蘇把自己的態度表達的清清楚楚。
“呵…我就無所謂,她呢,在街上遇到也裝不認識,做的到吧?”
“完全能,這個請放心。”
“嗯,唐奇的手機號,你請一下,有啥,通過他轉給我…平海這,多大的事咱們也能試著去解決,尤其是錢能解決的事,那更不叫事!”
“是…”爆牙蘇咽唾沫了,今兒在這接個頂鍋的兄弟,居然能撞見大貴人,是和大小姐一起的大貴人,真是出門被狗屙了一頭啊,好幸運呢。
爆牙蘇激動的都想尿一褲子了。
記了唐奇的手機號,他二話沒多說一句,人就轉身去了大院外。
那邊,兩拔人,看著林楓和爆牙蘇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什么,但是能看出來爆牙蘇的態度,對林楓好象是他親老子一樣,腰彎的都快跪了呢。
這位,什么來頭啊?
他們不認識林楓、王悍。
但他們認識平海好有名的‘爆牙蘇’,他們都要恭恭敬敬叫聲蘇哥的。
但是他們心目的‘蘇哥’在這位面前,好象一條哈巴狗似的。
那么,還是離這位離一點吧,惹不起,咱們躲得起吧?
黑大門在幾分鐘后來了。
楚繼東和一個年齡相若的歪瓜裂棗一起出來的,后面還有兩個,似乎和他們倆不是很熟吧,那個歪瓜貨色還拍著楚繼東的肩吹大氣,“看到了?我兄弟來接我呢,你啊,以后跟著我,吃香喝辣不在話下,我就欣賞你這一身骨頭,夠血性,夠硬朗,快兩年了,咱們也是不打不相識…”
“我不準備混,我還想念書呢…”
楚繼東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念書?尼瑪的哄誰呢?
就你還念書呢?工讀學校都不要你呀。
“行啦,兄弟,在平海不是我吹,我罩你,沒人敢動一根汗毛的,念毛的書啊?你這腦袋瓜子是念書的料?你能念好書還會進這兒來?”
“我那是不小心進來的,我真的準備自費念點書去…”
“你自毛個費?你窮的哪有個錢?你這身手,跟我做事,我保證你每天一百塊裝兜了…兄弟,好話就這么多了,別不識抬舉啊?”
這小子漸露囂張之姿。
楚繼東憨憨一笑,“我說真的,我不準備混呢…”
“尼它瑪的給臉不要啊,見沒見我兄弟都在這呢?”那貨抬手就朝楚繼東后腦勺上扇…但是他個頭兒低,揚手時就被楚繼東給掐住了腕子。
露出白牙的楚繼東目光陡的森然,陰聲道:“給臉不要的是你,是不是以為還在這個黑大門這兒,我就不敢捶你啊?你幾斤幾兩?還它瑪的兄弟呢,叫他們一塊上,輸了的跪著喊聲‘爹’?”
“哎呀哎呀…手、手…哥兒幾個,看到沒?這小子找事呢?”
那貨眼看接自己的三個哥兒們都在,五大三粗橫眉瞪眼的,就沒鎮住這個楚繼東?還真敢掐擰他的手腕子?這小子果然是個楞頭青。
林楓和王悍大步直過來。
他們氣勢呼呼的,倒是叫這兩拔人有點心虛,看出來了,沖那位來的?
楚繼東自然也看見了林楓和王悍,有他們在,自己真和這幾個貨動了手也不懼,就算在黑大門這打一架,也不會被立即再弄進去,沒那么容易,要進這兒那得先‘審’呀‘判’呀的,你以為你想進就能進來啊?
只要出了這個黑大門,就跟人家這兒沒什么關系了。
這幫人就算打的血流成河,也得先經地方執法收押審理的嘛。
林楓是二話沒說,過來就一抬腳。
直接把楚繼東掐著手腕那貨給踹了個狗啃屎,也是楚繼東順勢放手的結果,那貨一個沒防備,人就真啃了‘地’呢,灰頭土臉鼻子冒了血。
“這是個什么東西?”
林楓突然流露出一股戾氣,這在他來說是十分罕見的。
“算了,楓子,這種貨色,我在里面一個手擺平十個,懶得理他,成天嘰嘰歪歪的,還準備拉我上道呀什么的,我就呸他一臉…嘿嘿。”
楚繼東大力一拍林楓肩膀,“行,這個頭兒和我差不多呀,”
比起楚繼東的更闊更壯,林楓似乎略顯削瘦一點。
在里面天天做工呀,又不叫你吃了睡,每天鍛練的肯定不停歇,楚繼東身子想不硬朗都不行,鐵疙瘩一樣,臉色曬的黝黑,但揚溢著健康氣息。
“哥兒幾個,給我…呃。”
那貨還招呼來接他的三個人,要給他報個仇什么的。
哪知扶他那個漢子上來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抽的那貨都懵了頭。
然后那漢子一拎他肩衣,把人就提了起來,三兩步來到林楓面前,硬拖著那貨過來的,人都‘擦’地了,“…不好意思,兄弟不懂事…”
“嗯,沒事,性子賤,多抽幾回就好了,”
“對,多抽幾回,我記住了。”
那漢子嘿嘿一笑,大約也是想在林楓面前博個臉兒熟,順著他話說,之前看到爆牙蘇都對這位恭敬的要跪似的,他哪敢得罪?就是自己來接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剛出門就得罪了人家來接這位,這不是禍從天降啊?
這種事,當然不允許發生,立即糾正。
林楓看了眼這漢子,挺有眼力一個人,做事不拖泥帶水。
他朝這人微微點了點頭,拉著楚繼東走了。
那人也深吸了一口氣,一直看著林楓他們走到停車場。
“穆哥,你這是…”
“我們在人家面前是臭魚爛蝦,這一點是要承認的,如果我也開4個7的路虎,你覺得我會叫我的兄弟挨揍?有些人,惹不起,就躲開…”
“穆哥,小四這性子是不好,但,也是我們兄弟…”
“他是欠收拾,這種性子不改,以后還有得禍來,吃虧的終究是他,你要是為了他好,就不要慣著他,他要是改不了,以后也不要跟著我…”
穆哥說話夠有力度,也夠果決。
“你聽見了嗎?”另一個漢子忍不住踹了那貨一腳。
“知道了,知道了,我還不是為拉攏那個楞頭青?那家伙身手好棒,和穆哥也有的一拼呀,里面有個老家伙是練家子,還教他來著…”
“練家子能呆在這里?我就笑了。”
穆哥沒再多話,扭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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