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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弟子們來給師父請安

  可這玻璃酒瓶一拿出來就讓張士誠等人傻了眼,如此晶瑩剔透的琉璃盞,就這樣隨身攜帶裝酒?

  這等通透的琉璃盞張家也不是沒見過,畢竟張家也是家大業大,可如今的窯子燒出來的琉璃,幾乎都是有顏色的,這等全身透明通透的簡直少之又少,若是誰能得到,那必定放在家中視作珍寶,就算用來裝酒,那也是來了貴客,才舍得拿出來一看的。

  高凡等人可是一路打仗打過來的,誰打仗會帶著這樣貴重而又易碎的東西?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高家,比張家還有錢得多!

  而再看琉璃盞里面的酒,也是通體晶瑩,一點雜質也沒有,要知道,現在的人大多是喝黃酒的,就算是再好的酒,底部也是有一些沉淀物的。

  “高公子,你這琉璃盞…這酒…”張士誠有些不知道該說啥。

  “蠢貨,怎么只給張將軍倒酒,不給張大帥倒酒呢?都倒,都倒,滿上啊。”高凡故意這般對高六八說道。

  “小的該死,小的這就倒。”高六八說著,給桌上的人每人倒了一杯酒。

  這一輪倒下來,酒瓶也空了。

  張士誠全程盯著酒瓶看的眼神自然被高凡都看了去,“張大帥,你是喜歡這酒瓶子嗎?”

  “這等漂亮的琉璃盞,真是難得一見,不瞞高公子說,我家也有一個這樣的琉璃盞,可透明度跟高公子這個比,就差遠了。”張士誠倒是實在。

  高凡手一揮,高六八便明白了高凡的意思,直接將酒瓶放到了張士誠面前。

  “張大帥若是喜歡,這瓶子就送給張大帥了,等我回了高家,再托人給張大帥送些來,不過這時可不要只顧著看瓶子啊,這酒,大家也嘗嘗?”高凡指了指面前倒滿酒的酒杯。

  張士德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要敬酒的。

  他忙是舉起酒杯,“對,對,在下敬高公子一杯。”

  說著,他便走到高凡面前,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高凡自也是舉起酒杯,將杯中酒喝了個干凈。

  這酒進入張士德的喉嚨,他便覺得燒得慌,等進入胃部的時候,更是覺得渾身都要燃起來了一般,等緩過勁來,只覺得口齒回味著一股高粱的清香味。

  “好酒啊!”張士德不禁伸出大拇指贊嘆道。

  這時,不知高六八又從哪里掏出了一瓶和剛才那瓶一模一樣的酒來,給張士德和高凡將杯子倒滿了。

  張士誠此時是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這樣的琉璃盞,竟還有?

  高家是有多有錢?

  而自己這三弟可是什么酒都喝過啊,那句“好酒”張士誠能看出來張士德絕對不是恭維話,從張士德的眼里的驚喜就能看出來,此時,張士誠也想嘗嘗這酒了。

  不過他也不能失禮,總不能自己就將酒杯拿起來喝了吧?

  所以他只能等張士德挨個敬了酒,自己再來敬酒,順道嘗嘗這酒究竟有多好喝。

  這時代的男兒,特別是軍中的男兒,就沒幾個不愛酒的。

  這一桌人除了張家三兄弟,高凡和朱元璋還有高二四。

  張士德挨個敬了酒后,覺得還沒喝夠,又找著由頭敬了在一旁幫著倒酒的高六八一杯。

  張家的人都是有著好酒量的,所以酒杯也比較大,一杯酒都將近四兩,這一圈下來,就差不多喝了一斤酒了。

  一般的黃酒,張士德是喝個三五斤就跟喝白水一般,而這酒一斤下肚,他竟是有些暈暈乎乎的。

  他已經太久沒有這種微醺的感覺了,一時情緒有些高漲。

  “高公子,朱將軍,以后隨時來咱們高郵做客,我…還有我大哥,十分歡迎二位的到來。”轉而他又看到高凡身邊的高平安,“哦,對了還有小高公子,來,小高公子,我也敬你一杯啊。”

  “平安尚且年幼,不喝酒,不喝酒。”高凡連連擺手。

  “年幼又咋啦?我可是一滿月就喝酒了,是個男人,就得喝酒,是吧?來,小高公子,喝!”張士德覺得腳底下有些軟,踩著輕飄飄的,甚是舒服。

  張士誠想喝這酒好久了,好不容易等到張士德喝完酒,哪知道張士德居然開始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想著自家弟弟平日里酒量沒這么差啊,“士德,不得無禮!”

  隨即又對高凡等人露出笑臉,“我代我三弟向大家賠個不是,我自罰一杯,自罰一杯!”

  說著,張士誠將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呀,真是好酒啊,相比之下,自己那些酒都是些啥玩意?

  等高六八給他將杯中酒再次倒滿時,他便拿著酒杯走到高凡面前,“此次多虧了高公子出手相助,若不是高公子,咱們高郵的軍民百姓如今不知…哎,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都在酒里了。”

  大哥三弟都這樣了,那二弟也不能閑著啊。

  結果,本是張家請高凡等人吃酒的酒局,成了張家三兄弟蹭酒的局了。

  這酒高凡雖多,可帶來的也只有十瓶,一瓶就有兩斤之多,這兩斤可不是二十一世紀的兩斤啊,而是這時代的兩斤。

  所以可想而知,張家三兄弟全都醉了。

  這吃過飯,喝過酒,天色也不早了,高凡幾人也只能暫時在這里住了下來。

  高凡也沒少喝,這個敬那個敬的,喝到后來都忘了自己是誰了,還是被朱元璋被背著回了房,本來是給高平安單獨安排了房間,可高平安擔心父親喝太多,沒人照顧,便留了下來和高凡睡在了一個屋子。

  第二日一早,張士誠屋內。

  “起來了,起來了,快卯時了。”劉氏已經梳妝完畢,輕輕拍著張士誠喊道。

  “哎呀,別吵,讓我再睡會,頭暈死了。”張士誠翻了個身,繼續睡。

  “昨天晚上你還讓我盡早叫你去請安呢,好,是你自己不去的啊,到時候人走了壞了事可別怪我。”劉氏見叫不答應,干脆不繼續叫了。

  不過是幾息的是將,張士誠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請安?”

  于是他腦子里開始一幕又一幕的播放著昨晚發生的一切。

  兩刻鐘后,張家廳堂。

  張家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的表情跟吃了蒼蠅似的。

  一個個都恨不得打自己兩耳刮子。

  “都怪你!”張士誠咬著牙低聲說道,看張士信的眼神都要冒出火來了。

  “大哥,你不能都將責任推到我頭上啊,你昨晚還跟我搶來著,說你本就是兄長,拜師也要做我師兄。”張士信委屈巴巴的哭喪這臉。

  “都是那酒惹的禍!若不是那酒太烈,以我們兄弟三人的酒量,喝那幾斤酒至于喝醉嗎?對!都是你的錯,你好端端的,敬啥酒啊?”張士誠見讓二弟背鍋不成,又將鍋甩給了張士德。

  “大哥,二哥,如今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意義嗎?”張士德倒是不想爭論什么。

  “我看不如我們就當這是酒話,不承認就對了,我不信他們還能拿我們怎么辦?”張士誠干脆想抵賴了。

  “老太太。”此時,廳堂外傳來下人的聲音。

  曹氏拄著拐棍走進廳堂。

  “娘親。”三兄弟都低著頭行禮。

  “我這個老太婆懂得也不多,你們三兄弟是要做大事的,所以我也不便干涉太多,可這件事,我今天不得不多說幾句了。”曹氏被三兄弟攙扶著坐了主座。

  張家兄弟爹死得早,全靠母親曹氏將三兄弟撫養chengren,所以在三兄弟的心中,母親的地位是無人能比的,母親的話也是不能違背的。

  而三兄弟無論是販鹽還是起義,曹老太太都沒有任何意見,都說自己不過是一介婦人,兒子們覺得做得對的,就盡管去做就好。

  這還是三兄弟發跡之后曹老太太第一次提出自己的意見。

  “娘親您盡管說,兒子們都依著娘親。”做娘的難得有些自己的意見,三個兒子自然是恭順得很。

  曹老太太坐定,眼睛掃過三個兒子,痛心疾首的杵了杵手上的龍頭拐,“老太太我懂不得什么大道理,可我知道,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說到就要做到,若是心口不一,答應的事常常做不到,將來誰肯心甘情愿為你們賣命?”

  張家三兄弟都不吭聲。

  “昨天晚上的事我是全都知道的!你…”曹老太太將眼神看向張士信,“你將城里的不當值的將士們都召集了來,當著好幾萬人的面拜了師,這事,能不認嗎?”

  “啥?”張士信都差點喊破了音,“兒子當著幾萬將士的面拜師?”

  “不止是你,還有你…”曹老太太又將眼神看向張士誠,“你見你二弟去拜師,生怕自己晚了就成了師弟,當場也當著將士們的面拜了師!”

  “娘親,那兒子是怎么拜的師啊?兒子怎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了?”張士德捂著還有些疼的頭,昨晚的記憶他始終斷斷續續的,就記得自己拜了師,可是怎么拜的卻是不記得了。

  “你大哥二哥說,人家是奇人,也是喝多了酒才會收下他們當弟子的,既然他們二人都拜了師,就讓你趁機也拜了,免得第二日人家醒來,就不收你為徒了。在家親兄弟,在師門里做個師兄弟,也算有個照應。”曹老太太眼神掠過了三兄弟,“所以啊,現在趁著日頭還早,你們師父昨日被你們三個不省心的灌了不少酒,怕是也不舒服呢,你們去請安,順道伺候伺候你們師父的穿衣梳洗,也算盡盡孝道,我聽聞啊,他事情還多得很,今日就要走,這一走,你們何時才有機會盡孝啊?”

  這下三人無論如何也抵不了賴了,只得讓下人準備醒酒藥,熱水,隨后去到了師父的門外。

  “師父,弟子們來請安了。”三人跪作一排,聲音里透著不情愿。

  “哪個龜兒子這么早就來瞎叫喚?許多!去,把外面的人拖出去打死!”迷迷糊糊的高凡被外面的聲音吵醒,躺在這真絲被的大床上,還以為是自己家里,出于本能反應就開口喊了許多。

  而高平安養成了良好的作息時間,這時已經起床在一旁安靜的看書了,聽到外面的聲音還沒作反應,就又聽見自己父親罵人。

  他忙是走到床邊,“父親,這是在張家,許管事不在。”

  高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房里的布置,“張家?”

  “嗯。”高平安點頭。

  “張家哪里來的我的弟子?就一個元璋在,元璋也不會這么不懂事一大早就來請安吧?”高凡還處于沒睡醒的狀態。

  “張士誠,張士信,張士德。”高平安想著昨晚的場景,不免覺得有點好笑,心說這定是父親的計吧,想不到如此大的難題,竟然讓父親幾瓶二鍋頭就解決了。

  “什么?”高凡的瞌睡醒了一大半,“他們叫我什么?”

  “他們叫父親師父啊,這難道不是父親故意設的局嗎?”高平安一頭霧水,難不成…這事…真是誤打誤撞?

  高凡捂著頭,努力的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一切…

  “師父,我們可以進來了嗎?”外面的聲音再次響起。

  高平安見父親這狀態,又想著不能一大早就將人關門外,于是便去打開了房門。

  “三位師弟,父親昨晚喝得有些多,還有些頭疼,還請三位師弟見諒。來,三位師弟請進。”高平安做了個請的姿勢。

  本來三個就是喝多了莫名其妙多了個師弟,又看到面前這幾歲的小娃娃一口一個師弟的,心里就更是不舒服了。

  張士誠深吸了一口氣,努力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打擾師父和師兄休息了,我這里有醒酒湯,讓我去喂師父喝下吧。”

  “師兄,我打了熱水,等會伺候師父梳洗。”張士信跟在后面,端著熱水皮笑肉不笑。

  “這是師父和師兄的早膳,若是師父和師兄吃不慣,只管跟師弟講,師弟讓人重做便是。”張士德要好一些,事已至此,他也開始選擇接受了。

  于是三人便跟在高平安后面進了高凡的房里。

  高凡皺著眉,掐了掐自己的臉,“不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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