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見百余元軍已經沖了進來,同時一個掛彩的護衛也進了來,“老爺…小的該死,小的沒能攔住。”
“誰是這里做主的?”只見元軍中看起來像是這一隊人的首領進來后便叉著腰喊道。
此時元軍離高凡所處的位置還有兩三百步左右,高凡看自家護衛受了傷本就不高興了,又見這些元軍直接闖了進來,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頓時脾氣也上來了,“我就是這里做主的,咋了?我允許你們進來了嗎?滾出去!”
“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呢?信不信老子今天把你們這的人都殺光?”進來元軍幾乎抓不到紅巾軍的人,普通老百姓們看見他們就躲得遠遠的,眼看賞銀一天比一天少,本來今天來這也是想來訛一筆,沒想到對方的人居然比自己還橫,那首領環視了一眼四周,足足有近百人,隨即便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一個人頭一兩銀子,這近百的人頭,老子這是要發了啊!”
高凡卻出聲再次警告,“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若你還不帶著你的人滾,就別怪我不客氣!”
“嘿,你還不客氣了?爺倒是要看看你有多不客氣。”那首領這才注意到高凡身邊的火炮,“私藏火炮?老子現在懷疑你是叛軍,來人,把這里所有人都拿下!”
正當那首領想著這些人頭值多少錢,然后再把這火炮送給自家的長官時,長官該有多高興,就聽到高凡一聲大喝,“高家的人全都過來!”待人都到了高凡背后,高凡才喊道,“裝彈!點火!”
隨即,便有護衛開始裝彈,裝完彈后,劉思聰又去觀察準星、照門,按照拋物線飛快的計算著準度,隨即調整好角度。
“點火?你難道想用你那私造的火炮轟我們不成?”不是那領頭不怕火炮,而是在他的認知里,這兩三百步的距離,且不說火炮射程沒這么遠,就算能到這么遠,也幾乎沒有任何準度可言。可見高凡身邊的人真的裝好了彈,開始點火,他也不由得和手下再次退后了幾十步。
隨著“轟”的一聲,炮彈從“鬼見愁朱元璋大炮”中噴了出來,這群元軍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砸中了。
高凡見那被砸中的元軍還有好幾十個躺在地上呻吟著,癟了癟嘴,“這么近,這點人都炸不死?”
可站在高凡旁邊的人都是長大了嘴巴,這可是有三百步的距離啊!居然一下轟死了幾十人,而這炮彈高凡為了節約原料,只是用的石彈而已,一顆石彈,便有如此的威力,在場的人可謂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此時的高凡居然還一副不滿意的樣子。
本來還沉浸在這驚人的戰果中沾沾自喜的劉思聰聽完高凡的感嘆,不由臉一紅,羞愧的低下了頭,“恩師,學生…學生愚笨…”
“哎呀算了算了,每個人的資質有限嘛,你要多多學習進步啊!不要辜負了為師啊。”高凡這一番話許多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兩個月時間,這劉思聰便帶著人制出了此等威力的火炮,這都還是資質有限?
劉思聰心中充滿自責,“恩師賦予學生厚望,學生卻如此不爭氣,而恩師居然不僅不責罵學生,還鼓勵學生多學習進步,恩師…學生…學生…”劉思聰說著,竟是紅了眼眶。
“思聰啊,為師是最疼愛你的,乖,你下來好好提升一下這‘鬼見愁朱元璋大炮’,若是遲遲無進展,為師也只好忍痛割愛,另覓高徒了。”高凡一臉慈愛的拍了拍劉思聰的肩,隨即吩咐護衛道,“去看看還有多少人活著?還有那些尸體,也收拾收拾,給我的愛徒高正信送去,那孩子最近在學習人體解剖學,這些尸體正好可以拿給他們練練手。”
高凡這些話說得不算大聲,而那些受傷的元軍離得又比較遠,自是沒聽到高凡說了什么,要是知道自己的同伴們死后還要為醫學進步發揮余熱,定是會感動得不行吧?
護衛上前,清點了活著的人,再把尸體都堆放在了板車上,這制作基地經常拉重物來,自是有板車的。
隨后,護衛上前說道,“稟告老爺,元軍來了共有一百零七人,還有四十二人活著,這四十二人中有八人重傷,其余人都還好。”
“好,都送去地下室,活人綁起來關押在空房間里,讓高正信帶人縫制傷口與治療,尸體拿去上解刨課。”高凡說罷,護衛們便都忙活了起來。
待人都被車拉走后,高凡又對劉思聰說道,“這火炮就將就這樣吧,抓緊時間把火銃制出來。”說罷,便帶著許多坐上自己的馬車回了高家。
這擊針槍的制作自是比紅夷大炮難上不少,不是體積越小越簡單的,這槍管的每一處多厚都是有講究的,之前劉思聰和工匠們也試著做了做,發現不是炸膛就是準確度太低,而且射程遠遠趕不上高凡給的圖紙中所說的射程。所以劉思聰才轉頭先專心研制紅夷大炮的。
其實高凡不想殺這么多人的,畢竟只是各有各的政治立場罷了,死去的絕不是個個都是惡人,其中肯定也有好人,可當時如果不開炮,自家的護衛是否能擋住這百余元軍兩說,就算擋住了,可自家護衛難免會有傷亡,雖說這些人是護衛,可這么多年來高凡也是見到了護衛們的衷心,也是把他們當做了自家人,若是對敵人心軟了,那豈不就是對自家人殘忍?
至于活著的,是肯定不能放回去的,一旦自己這紅夷大炮的事走漏了風聲,各方勢力定會都有人上門來討要,但凡討要不成,便會對自己家里造成威脅。
經過這次的事,高凡也謹慎了許多,讓人去黑市采買火藥的時候分散購買,不要一次性購買太多,以免引人注意。
而高正信那邊也成功培養出了第一批“陳芥菜”,而高凡送來的受傷的元軍也不乏有高熱癥狀之人,高正信就正好用這批人做實驗了。
于是在高正信的研究室里就經常看到這樣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