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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事發第一現場

  “這碼頭老板也罪該萬死,將我舅舅的遺體沉尸水下,在我和姬阿姨接連找上門的時候,還百般推諉敷衍,直到發現我成名了,意識到問題會比他想象中嚴重,又才急忙偽造了舅舅的信件過來。”

  唐紙握著拳頭,嘴角盡是冰冷,想到那肥頭大耳滿臉鮮血的男人,后來把所有事情全部交代了一遍時可憐凄慘的模樣,沒有絲毫的憐憫和后悔。

  性格溫柔如水的少年,兇悍起來的那一面,都在大叔的意料之外,只是舒一天并不排斥這種性格,因為作為修行者,尤其作為想要活得長的修行者,更加需要這種性格。

  “無論是那碼頭老板,還是所有的幫兇,他們都必須為我舅舅的死承擔應有的代價。”唐紙舔了舔干燥的嘴角,聲音不知為何,變得有幾分的沙啞。

  “嗯。”大叔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在他的心里,這本來也才是應該采用的處理辦法。

  很多問題不能依賴巡檢司去解決,如果巡檢司真的又這么強大的解決問題的能力,那他舒一天,也不用每次花這么大的心力,而能讓唐紙都足以得出他乃大俠的判斷了。

  而最為很重要的問題是,陳連環的死亡必定不簡單,從殘魂回歸的那一天開始,就注定通過正常的渠道已經無法破解案件了,舒一天都必須通過那奔霆獨鰻才得知的陳連環尸體在水中的訊息,另外的渠道,又如何能查出真相?

  而對唐紙來說,最為很重要的事情是,現在他不是希望舅舅能到公道,不希望通過所謂的法律給出公平正義,從他說出那句我要報仇開始,問題就變成了唯獨由拳頭和鮮血才能化解。

  這頭從“木流汽車租賃公司”,三百塊錢一天租賃來的車輛,帶著兩人穿過了四條街道,再次來到了運河江邊仍然和往常一樣忙碌的黑灣碼頭。

  遠處幾里地那朵隨風飄擺的水仙花安靜地凝望著江中的自己,碼頭的墻壁上貼滿了各種兇猛水獸的鰭,在日光下反射著粼粼光芒。

  和凌晨時分的姬阿姨的偷偷來訪不同,他們這一次,來得光明正大。

  “嘿喲!嘿喲!嘿喲!”

  被內里響起的號子聲環繞的碼頭大門口,面色黝黑,境界黃階上品的安保人員,原本正在打坐修行,感應到車輛的靠近,緩緩睜開了雙眸,面色冷峻地走上前來。

  “車輛不準入內。”這位作為修行者,有著天生傲氣的安保一臉孤傲地仰著頭,攔下了車輛,腰間別著的一排銀光閃閃的合金飛刀,隨時都有飛馳而出的可能,也炫耀著他作為修行者的身份。

  而當馬車里的人將碼頭老板的身份證件從玻璃車窗里探出來,并報明是碼頭老板的意思之后,這位每年拿著數十萬薪水的修行者安保才連忙讓開了道路,“原來是老板的意思,抱歉抱歉。”

  哪怕是最三流的修行者,從事的行業看起來也并不高級,可也拿著普通人難以想象的財富。

  安保人員吹了聲口哨,兩只和母雞一樣大的四翼渡鴉扇動翅膀朝著兩側飛去,它們腳底的鎖鏈便拉在了大門上,黑色的鋼鐵大門緩緩打開。

  按照那位已經在家里昏死過去的碼頭老板的說法,兩人駕著車輛從忙碌的工人群邊經過,到達了碼頭略顯冷清的西邊。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唐紙和大叔都戴上了更加簡單些的口罩,兩人結伴步行,來到了碼頭西部的巨大貨倉面前。

  金屬鋁制的貨倉在風中發出金屬輕微變形的輕鳴聲,而散布在這里的總共有五個貨倉,規則地蹲在寬闊的地面,每一個都呈現龐大的長方體狀,只有頂棚為了不積淀雨水而做了兩道斜面,地上還有許多的家具廢料。

  兩人按照從左到右的順序迅速就找到了第三號貨倉。

  坐在不遠處一根板凳上發呆的男人見狀,疾步匆匆地走上前來,攔在了他們兩人的面前。

  這個男人留著清爽的寸頭,穿著藍色的工裝服,滿面微笑地問道:“不知道兩位有什么事情?”

  “我們是碼頭老板顧子國介紹過來的,有些事情需要了解清楚。”大叔又一次拿出老板的身份證件。

  然而這位寸頭男卻并不像是門口那位保安那樣的配合,并未立馬讓開道路,反而蹙緊了眉頭,面色凝重地看著面前的兩位,為難道:“原來是顧老板派過來的人,不知道兩位有什么事情?”

  大叔的死去,加上目前為止破案的難度,已經讓唐紙的耐心值被壓縮到了極致,他面色冷峻地望著這位男人,寒聲道:“你們老板都沒有話說,你是有什么意見么?”

  寸頭男微微怔了怔,連忙笑道:“沒有,不敢的不敢的,只是我是這片貨倉的負責人,為了保證安全,總是要小心謹慎一些的,顧老板也沒有提前招呼,所以才…兩位放心,多有冒犯了,我絕對沒有刁難的意思。”

  “開門。”大叔冰冷的話音擁有著某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威懾力,這位短發男畏懼地看了一眼這位令他感到恐懼的男子,連忙便讓開了道路,摸出鑰匙為兩位打開了廠房的大門。

  進去之際,唐紙微蹙著眉頭回過頭問道:“你一直都是這片貨倉的負責人?”

  寸頭男連連點頭,道:“嗯,是的,已經在這里工作了快兩年了。”

  “那你就是柳傘?”

  員工怔了怔,點頭道:“沒錯,我是柳傘,您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大叔聞言也微微側過了腦袋,這雙仿佛永遠都睡不醒的惺忪眼掃了圈這位男子,以大叔恐怖的修為,能感知到他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心中那淺淡的一絲戒備也隨之消散。

  唐紙轉身走向貨倉內,“你進來吧,你們老板讓我們找你的,我有一些問題想問一問。”

  柳傘怔了怔,有些顧慮,但還是點頭道:“好。”

  三人一起走入了貨倉,寬闊的貨倉從里面看仿佛要更加龐大些,長約五十米,寬也二十多米有余,邊上還停放著一輛汽油驅動的叉車,靠里面的區域堆放著大量的貨物,全都用大大的木箱裝好,隨意地堆放在內里,從一些敞開的木箱露出的樣子看,其中大多都是一些昂貴的家具。

  踢開腳邊一塊大蒙蓋布料的一腳,大叔和唐紙好奇地環顧著內里,這里就和尋常的貨倉一樣,找不出來絲毫的異常。

  事實上兩人也不指望能找到什么異常,距離事情發生已經將近一年,這里要是真的出現什么異常,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只是既然舅舅會喪生在這里,那么這里應該會有什么奇異的地方,亦或者某些指向性的線索才對,這才是他們到來這里的目的。

  唐紙走到內里一顆大木箱的邊沿,仰頭望著這木箱表面沉淀的灰塵,再順著木箱朝上望去,結滿了蜘蛛網的頂棚看不到絲毫的縫隙,明亮的高瓦數電燈刺痛人言,金屬墻壁極高處用以透氣透光換氣扇也是鋼架結構,根本不足以人從中穿行。

  “這都是用來堆放家具材料的,和一家家具工廠合作,銷售向運河中游的幾座城市…因為貨物昨天晚上才送走,剩下的這點是準備今天晚上再送過走。”柳傘微笑著解釋道。

  “去年五月份,你們這里死了人。”然而出乎他的額預料的是,唐紙轉過頭,便是開門見山這樣一句,而當聽到唐紙這直接如雷霆的話,這位短發男的身體豁然間震顫了一下,雙瞳更是不可抑制地一縮。

  “您…您說…”

  “不用裝不知道,你既然是這里的負責人,那你應該是事發現場最先發現尸體的人,事實上,你們老板也的確說你是第一個。”

  唐紙注視著短發男閃爍的雙眸,“你們顧老板什么事情都交代完了,我們過來的目的,就是想要了解清楚事發的真相。他說是你第一時間發現了尸體,并且第一時間向他通知的人,那天夜里,也是你在貨倉值夜班,所以我們才會過來找你。”

  大叔望著臉色一片慘白的男人,同樣冰冷的話音補充說道,“你最好好好配合,因為該知道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這次調查只是為了找出來真正的兇手,事情和你無關的話沒人會找你的麻煩,我們只是需要知道事發當天更多的細節。”

  短發男后背滿是冷汗,驚恐地看著這兩位戴著口罩,但是仍然能判斷出來年紀為一位年輕,一位中年的男子,腳步下意識地想要后退,然而這位中年男人的視線,竟然讓自己連后退的步伐都無法邁動。

  “不知道董事派兩位過來,是做什么,是要清點貨物么?”正當場面有些焦灼的時候,值班經理匆匆忙忙地沖進了倉房,這位凌晨時分被姬珂嚇得屁滾尿流的男人已經換了干凈的衣服褲子,滿臉成功人士的笑容,只是要是他們知道,來的這兩位和凌晨的那只蟾蜍妖是一行人,必定會當場昏厥過去。

  而就算不知道這一點,接下來要發生的對話,也足夠他昏過去。

  這位經理的出現,無形之間緩沖了柳傘的壓力,他的長松口氣,退到了男人的后面,“經理。”

  “哈哈哈,有什么事情跟我說就行了,二位,不用擔心,我是這里的值班經理,我姓吳,叫我吳經理就可以了。”男人市儈地伸出手,然而瞧見面前兩位都沒有握手的意思,又毫不尷尬地把手收了回去。

  “去年五月你們這里發生了一起事故,有一位員工去世了,我們是過來調查這起事件的。”大叔面色冰冷地注視著吳經理,手環在了胸前,“你們涉嫌違法處理尸體,存在幫兇的嫌疑,最好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否則的話,你們下場如何,我很難保證。”

  這位值班經理的面色也猛然一僵,愕然地盯著面前的兩人。

  去年五月份死了人,工廠這幾年來,就出過一次事情,死過那么一個人,所以他立馬就知道了唐紙是在說誰。

  就和碼頭老板一樣,他完全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敗露,他們感覺自己已經處理得極為妥當,根本不曾走漏半點消息,為什么事情忽然就浮出了水面?

  即便是事情可能會也有敗露的一天,但誰也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更無法想到,居然有人會直接確定人就是死在了他們工廠,并且還死在了這間貨倉。

  “你們…什么都知道了?”值班經理惶恐地盯著兩人。

  他憤怒地轉過頭,望著柳傘,提起手就是一耳光扇在后者的臉上,怒道:“你什么都說了?!”

  柳傘嘶喊道:“我什么都沒說啊經理!”

  “我說過了,你們老板什么都說了。”唐紙冷冰冰的聲音讓兩人的視線又立馬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兩位口罩都遮擋不住的冰冷和那等生死判決般語氣,讓這位經理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求饒道:“對不起啊兩位大人!你們是巡檢司的人嗎?對不起!對不起啊!這跟我沒關系啊,這跟我沒關系的,是我們老板讓我們做的,我當時就讓老板通知巡檢司的,我們老板不讓,我們老板非說這樣子走私靈藥的生意也會敗露出來,碼頭就全完了!真的跟我沒關系啊!”

  “我們就是太慌亂,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直接那事情,碼頭里什么時候死過人,我們就是想不到辦法了才把它尸體扔進運河里的!我們不想這樣子的!我是無辜的啊!”

  這位凌晨時分被莫名其妙嚇唬得丟了半條命的經理,這時候仿佛是剩下的半條命也一并都丟了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

  連老板都已經投降,什么事情都交代完了,那他更沒有堅守的必要了,將唐紙二人看成是巡檢司司員的吳經理,現在只希望在東窗事破之后能夠得到稍許逃脫制裁的可能。

  “我只是個員工啊,我什么都聽老板的,我也不想陳連環死的,陳連環和我關系很好!但是我是真的沒有辦法…”

  關系很好,唐紙覺得無比的諷刺,到底是怎樣一種關系好,才會做出在對方無辜受害后,將其拋尸江河的事情?

  大叔的視線落在了那位名叫柳傘的男人身上,冷聲問道:“還是剛才的問題,你是第一個發現尸體的,當天夜里你發現了什么異常么?”

  瞧見自家經理一來把什么都招了,這位之前還保持著沉默的柳傘也顧不得太多,跟著噗通跪倒在了地面,哭喊起來:“我也不知道啊…大人,那天夜里我只是和往常一樣在上班,本來還有一個輪班的叫劉三丹,就是她請了假,我不得不接著連熬了一整天!要不是她請假,我也不會攤上這檔子事啊!我那天夜里實在是困倦得不行,就在打盹,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貨倉們打開了。那天晚上陳連環在加班,第二天就要隨著船隊離開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到了貨倉里的,更不知道誰殺的他,晚上又有哪些動靜。”

  “知道所有事情的就只是你們三位?”舒一天問道。

  “是的是的,只有我們三個!”吳經理趴在了地上,“這件事情太嚇人了,也會影響我們碼頭還有老板的事業,所以沒有聲張,老板為了封口還給了我們倆一人三萬,讓我們從此保密,那錢一分都沒花,您要我就全都還出來了!”

  唐紙逼近了兩步,蹙眉問道:“那那天夜里,還有哪些員工在這附近?和他一起甲板的人呢?”唐紙冷聲問道。

  “這個我知道,大部分和他加班的都隨著第二天的船隊南下送貨了,在那邊還有一批工作安排,現在基本都還在那邊沒有回來。”這位狼狽的吳經理爭先恐后地說道,“不過還是有幾個還在,現在就還在上班!有幾個在!我帶您過去問問?哦對了,那個劉丹也在!劉丹也在那邊!她那天剛好請假,可能她也是兇手也說不準!”

  認為天網恢恢已經落在了自己的頭上,為了保全自己的吳經理,開始卑微地討好和胡亂地轉移火力。

  而聽到吳經理的話,柳傘的神色有絲微不可查的異樣。

  大叔沉吟了兩秒,最終點了點頭,小聲對唐紙交代道:“你接著問,我過去問問那幾位員工,看看他們知不知道情況。”

  唐紙點點頭,“好。”

  “這邊走這邊走!大人。”吳經理狗奴才般帶著大叔走出了貨倉,這龐大而也因為金屬墻的遮陽導熱性能而有些冰涼的貨倉里,只剩下唐紙和柳傘兩人。

  “你不用跪著,起來吧。”唐紙看著這位模樣樸實的中年男人,不禁就想起了自己無辜的舅舅,心有不忍地說道。

  柳傘這才慢吞吞地站立起來,卑躬屈膝地站在唐紙的前方,“大…大人,不會追究我們的刑事責任吧。”

  唐紙沒有回應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你打開門的時候,尸體是在哪里,你帶我看看。”

  “好。”柳傘連連點頭,帶著唐紙走向了貨倉更里層的地方。

  從外面看并不容易看清楚,實際上越往里層走雜貨就越多,滿地都是木屑與廢料,難以想象這里究竟有多久沒有清掃了,甚至在經過一臺老舊的木箱時,還有十多只模樣惡心的鼠婦受到驚嚇,爬到了外壁。

  “這里有些貨物質量出現了問題,就一直擱置在這里沒有處理。”柳傘解釋道,唐紙會意地點了點頭。

  高大的木箱像是墻壁一樣聳立在他們的周邊,柳傘引領著唐紙往里走了二十來米,都已經靠近里部的時候,才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里了。”

  這里因為貨物堆放的關系,只有一片不算寬敞的縫隙,剛好能夠允許兩個人并肩而立,唐紙望著這道貨物中的夾縫,緩緩走了進去,蹲下身來,能夠看到水泥地板上有一些被人的指甲摩擦之后的痕跡。

  這痕跡顯然已經有了些時間,之所以現在還存在,是因為非常之深刻,仿佛是乃是妖獸的利爪所摩擦過一般。

  “當時尸體就躺在這里,爪痕也是那時候留下的。”柳傘站在唐紙身后,有些后怕地解釋道,“那一天見到陳連環躺在這里,我們都非常害怕,這地上的爪痕更可怕,他滿臉都是青紫色,軀體更是盡是裂縫,好像是…好像是被撐出無數條縫隙的饅頭…”

  柳傘咽了口唾沫,“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死得很慘,把我嚇得差點昏死了過去…”

  唐紙蹙緊了眉頭,只是憑舅舅的力量,斷然不可能形成這樣的爪痕。

  “除了爪痕還有么?還有沒有其余類似的痕跡?”

  柳傘點點頭,道:“有,當時周圍的貨物都毀壞了,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沒有發出聲音,當然也可能是發出了聲音的,但是因為我睡著了,加上外面的號子聲,我沒有聽到…”

  “當時貨倉里,有沒有留下什么別的東西?或者是來歷不明的東西。”唐紙瞇緊了眼睛問道。

  舅舅是被人殺害的,如果這些痕跡都是發生在內里,那么說明很有可能他就是在這內里才不幸罹難的,那也意味著這里其實也是兇殺現場。

  舅舅這樣善良的人不可能會有仇家,更不可能有能夠做到擁有著讓他魂飛魄散能力的仇家,唐紙更傾向于是舅舅太過不幸,撞上了邪惡的存在,因為這個解釋才最符合邏輯。

  “應該沒有,雖然是走私了貨物,但是確確實實沒有碰見什么臟東西,這個貨倉里的貨物都是清點過的。”

  “那那一天貨倉有沒有出現問題?譬如什么地方有個窟窿,譬如那些換氣扇,有沒有脫落?”

  “也沒有。”柳傘搖頭。

  “確定?”

  “確定,我每天都看著這個貨倉,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印象也尤為深刻,貨倉里面一切都正常,除了這些被破壞的痕跡以外,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唐紙深吸口氣,更加感到了憤怒,現在都快一年事情過去,時間流逝外加上碼頭老板他們對事發現場得以掩蓋,已經沒有了什么線索,要是事發當天立馬就通知巡檢司,那么或許會有線索遺留下來,真兇也或許早就落網了。

  只是沒有那么多的或許,唐紙也知道自己再接著憤怒也沒有意義,深吸口氣,撫摸著他根本判斷不出來是什么生物留下的痕跡,望著金屬墻壁陷入了沉思之中。

  難道整件事情,就這樣陷入了泥潭之中?

  而陷入了沉思之中的唐紙并沒有意識到,身后這位平平無奇,也并非修行者的男人,從背后兩個木箱的夾縫之中,偷偷抽出來了一把鋒銳的砍刀,砍刀那黝黑油亮的刀身,能夠輕易把猛虎的頭顱,都一刀砍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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