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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視線和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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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過頭去看,覺得殺林劍云那段和林劍云死后的后續沒有處理好,唉,很煩,那幾天是我心態出問題的幾天,寫得點都不好,現在心態好啦,不會有問題了。點贊。

  唐紙感受到這股強悍的力量穿過了自己深藍色的神丹,好像一臺鉆地機般進入了神丹的內里,藍色的水屬性神丹內里似乎生長出來只只強大的手,他們在神丹中躥梭探索,慢慢地到達了中央那滴不受唐紙控制而扎根在了此處的水滴前方。

  在唐紙面前乖乖的水滴,面對這股對它而言可怕到了極點的昊氣,似乎是感受到了對方得以意圖,也和生物一樣有著求生本能般地當即開始顫抖,一蓬蓬藍光形成霧氣環繞在體表,對著大叔的昊氣猙獰地翻滾,似斗雞時一方對另一方的警告。

  大叔無色的昊氣面對這滴有著充沛妖氣晶瑩的藍色水滴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是以更強者的姿態碾壓而去,不留絲毫縫隙的將其包裹。

  水滴內里那一絲絲綠色的妖氣原本的耀武揚威頓時破竹般敗退,不斷炸裂,水滴頃刻便被大叔的昊氣如同嬋繭般死死地包裹住,那唐紙無能為力的妖力便仿佛是死囚行刑前流出的汗水,迅速地從水滴內里滲透而出,再被大叔昊氣強大的力量所碾壓,在丹田內里,便破散無形。

  唐紙沒有絲毫的不適感覺,整個過程便已經開始并且結束了。這個困惑了唐紙,讓唐紙在剛才險些因此落網的水滴,就這樣被大叔輕而易舉的破除了所有的妖氣。

  大叔睜開雙眸,如同是吸煙那般,昊氣開始反涌,他收回自己多余的昊氣,屋子內里因為昊氣而變得緊張的空氣,也慢慢地松弛開來,同時松弛下來的還有唐紙緊張而繃緊的身軀。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這圣水內里的妖氣都已經消失了。”

  大叔的話讓唐紙安心地點了點頭,不用去確認,本能的信任便讓他不會懷疑這個結果,問道:“大叔,玄神十三殺和御水凡天訣呢?”

  “你修行是為了除病,而不是為了戰斗,我會教你一套普通的水系神術,在某些公開的場合,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你就用這種神術。”大叔搖搖頭,俯瞰著這眉眼單純的少年說道。

  唐紙對于鎮安司的事情仍然不安,問道:“大叔,那鐘大人后面還會不會對我展開什么調查,我如果他查探出來我修煉了御水凡天訣,事情會無法解釋。”

  大叔不以為然,懶洋洋地說道:“他不敢調查你了,因為我已經威脅了他一遍。”

  “威脅?”唐紙沒有搞明白,難以理解大叔竟然將這么嚴肅而可怕的一個動詞,反用在了鎮安司副司首,也是尊神國教驅魔護法的身上。

  “他知法犯法,擅自用昊氣入體檢查別人的身軀,我故意挑明,說他顯然也不是對你一個人用,我說得清風云淡,他的反應也云淡風輕,但實際上這可是莫大的罪名,可能在鎮安司內部,這十很常用的手段,但是它要是擺在臺面上來說,誰都承擔不起。要是此事曝光出去,他就算是司首,也挑不起這個責任,所以他暫時不敢再來得罪你。

  至于你體內的破綻,你修煉會了普通的水系神術之后,也同樣能夠起到掩蓋效果,只要不動用御水凡天訣,沒人知道你的水系力量是來自于它。”

  唐紙恍然大悟,這才回想起來大叔從和鐘炎對話的一開始,就把自己推到了這場調查的安全之地。

  唐紙所不知道的是,大叔故意用這么高調的方式,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這樣能夠將鎮安司的注意力轉移一部分到自己身上,唐紙也可以更安全。

  在唐紙眼里光芒萬丈的大叔重新坐回到了被他坐了個塌陷的沙發上,撐了個懶腰,在唐紙和唐糖看來分外有男人魅力的胡茬隨著嘴皮在空氣中晃了晃,伴隨著沙發劣質皮的吱吱聲音,撅起嘴用下巴點了點窗外,這里是十單元七樓,可他的心思早已經飄到了一樓的那家面館,慵懶道:

  “現在你的事情算是解決得七七八八,趕緊去你姬阿姨的面館給我端幾碗面上來,老子要餓死了,至于后續還有的事情,慢慢來。”

  “好,謝謝大叔,大叔你等我下。”說完,唐紙便聽話地揣著鑰匙出門下樓去了。

  大叔在就是不一樣啊,多么復雜的事情,在他的面前,都變得無比簡單。唐紙嘴角露出愉悅的弧度,飛快地跑往樓下,自從皇都那場戰斗爆發之后,他已經快忘記這樣開心是什么滋味了,而皇都事件爆發后直到現在,他也才重新體驗到了久違的安全感。

  少年稚嫩的身軀終有堅毅的一天,再多不堪或者難以回首的往事在歲月里其實都將是過往云煙,但無論唐紙的人生如何變化,身份如何顛倒,往后的余生中他都始終覺得,能夠遇到姬大媽和大叔,是他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之一。

  “這鐘炎到底是有多想查清楚事情真相,居然都不惜知法犯法,蟒車事件代表著什么,那僧侶,目的有是為何?…”

  看著唐紙出門去姬美人面館給自己煮面,大叔躺在沙發上枕著雙手,慵懶的眼睛里泛著截然相反的睿智光芒,探出鼻孔的鼻毛在空氣中幫忙過濾著夏日微悶的空氣,他瞇著眼睛望著那黑色的電視機屏幕,電視的框架就是個視角,黑色的屏幕指引著他的視線落向這座龐大的王朝。

  王朝太過龐大,一億三千萬平方里的土地誰能以腳步丈量,何況置之平地本就只能放眼八里的目光?龐大人群基數加上太多種族關系盤根錯節,太多人太多事太多捉摸不透的心思…

  他凝望著皇都十多年,也從來沒有看清楚過這一切,所以他也不奢望自己什么都能看清楚,甚至包括,這位最近幾個月才開始陪伴在他身邊的少年。

  看不清楚就閉眼,自從身份發生巨大轉變后的這些年,他學到的最大的哲學就是犬儒,不求真的犬儒人生,在某些問題上,犬儒一二至少可以讓生活更簡單。

  疲倦到了極點的他緩緩合上了眼睛,連續很多個日夜沒有休息,于是很快就滑入了深沉的夢鄉,如雷的喊聲甚至讓窗戶的玻璃,都發出共振。

  少年暫時平安無事了,代價便是鎮安司的煩惱還將維持,并且和這夏日的烈陽一樣越發地熾烈。

  兩輛沒有標識的飛馬車掠過車水馬龍的繁榮皇都,再經過鎮安司令牌上的神紋與地面部署的龐大術器陣形成的感應,歸屬于此的他們越過了普通人的禁飛區,落在了鎮安司恢弘的司部。

  和皇都里普通人所居住的現代建筑不同,王朝機構還有皇宮都是沿用的五千年前便開始使用的建筑風格,紅墻黃瓦,幾千年翻修過數百次,調整過大大小小近千次,整體風格都沒有變化,極具古韻和年代感。

  鎮安司的各大部門分類嚴密,因為人數龐大,加上因為案件處理的關系流通性要求嚴格,所以就連停車區域都劃分了四個,分別在四方,兩輛飛馬車其中一輛停在了副司首的專屬停車場里,而另外一架則停在相對安靜的西區停車區域。

  鐘炎沉著面色從馬之中走出,仲誼快步跟在了師父身后。

  “師父,您覺得唐紙有問題么?”

  “我不喜歡事情弄不明白的感覺,唐紙的這件事情,顯然便是。”鐘炎蹙著眉頭,“只是比起唐紙,我對那個名叫舒一天的更感困惑,我在皇都幾十年,從來沒聽說過皇都里面居然有這樣一號人物。”

  “舒一天的調查會立馬開展,不過他只是個黃階下品的神術師,有大問題的概率不會太大吧?”

  面對仲誼的言論,鐘炎否決道:“不能帶著這樣的眼光看問題,他的真正境界和身份,調查了才知道,”

  “好,我會讓劉大衛帶領人馬成立分組,調查此事。那關于唐紙的調查還能否開展?我們要不去找陛下申請批準,再檢查唐紙的身體?”仲誼皺眉道。

  途徑了鎮安司的異族區,鐘炎躊躇了兩秒,選擇走進去,龐大的異族區就仿佛是個動物園,只是用的材質不是尋常動物園有的材質,內里有大量術器結界形成的夢幻牢籠,神紋在這些牢籠的隔壁中游走,透明的結界內里有大量的神紋如同水中的斷草一樣游動,而在這些紋路的背后,則是一頭頭形態各異的異族生物。

  其中有已經成為了干尸的妖族生物水蛇人,她足足人頭下的蟒蛇蛇身足足有三米之長,被掛畫一樣頂在了合金架太上;有魔族士兵的冰凍的尸體陳列于豎放的冰棺中,黑色的軀體好像是火山石一樣模糊難辨;還有唐紙和大叔在蓬月鎮碰到的理發店老板娘所屬于的種族黑倭人,他還活著,矮小黝黑。像是流浪貓一樣蜷縮在角落;還有體型有著三四米之高,渾身乃是由石頭一樣的肉塊組成的山巖族族人…

  共計大大小小各大種族的存在三百多粒,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異族館。

  這些異族乃是這幾千年鎮安司的收獲,例如這具境界有著天階下品的水蛇人,進入鎮安司的日子有了兩千多年,年份都能媲美鎮安司成立的時間,而這內里的陳列的絕大多數異族也都是由鎮安司親自捕殺的重犯。

  鎮安司處理的案件都是威脅到王朝安全的重大案件,而這些案件極大多數乃是由異族所導致,所以這些異族在鎮安司內部的作用便是作為標本,以便于鎮安司進行案件的破解。

  在幾年前,有王朝內部的媒體皇都周末拍攝了專題紀錄片,便是講述這不對外開放的異族館的故事,用以對鎮安司歌功頌德,當時便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如此多異族都陳列于一地,這對于人類而言無疑能夠大大刺激種族團結和驕傲之情,所以那部片子成功獲得了年度最佳紀錄片,還拿到了李破繭的親自頒獎。

  鐘炎瞇著眼睛從這一頭頭只是形態和色彩上便足夠震懾人心的異族身上掃過,沉默了許久之后,最終轉身離開。

  他什么話都沒有說,可是仲誼明白,明白他為什么到這里來,又為什么一言不發的離開,因為師父還是不覺得,浩劫出自異族,仍然認為和人類有關。

  鐘炎推門進入了自己的辦公室,內里裝潢得簡單干練,墻壁上掛滿了十二主神和天帝的畫像,大量的卷宗還有備案陳列在后方的那三排書架。

  他坐在了黑色的辦公椅子,從抽屜中抽出了一本雪白的筆記本,里面寫滿了龍蛇飛舞的密密麻麻的文字,還有大量的推算圖文,一邊翻閱一邊搖頭,這才回答了那在十多分鐘前自己學生的提問:“陛下不希望我再在他的面前提及此事,再提整個計劃都要被終結。況且即便真的有問題,等到我們再去調查,也會遲了。”

  “那,這件事情還該怎么查?”仲誼蹙緊了眉頭,現在橫豎都陷入了死路。

  “除了暗中調查舒一天外,也盯著唐紙,然后,先反復調查審問已經帶到了司里的二十三個嫌疑人。”鐘炎緩聲道。

  “是。”仲誼抿著嘴唇頷首,然后退了下去。

  鐘炎望著窗畔,院子里一棵歪脖子黃角樹葉浪滔滔,他和樹皮那般蒼老的臉色沉凝如鐵。雖然案件才開始調查,他便覺得整個過程不可能輕松,但還是沒有想到,所有人員都可以確定的情況下,他要找出這內里是否有他要的浩劫,以及誰才是那王朝的浩劫,卻是如此的艱難。

  想到陛下同意這一行動開展時所發出的最后通牒,鐘炎蒼老的面容,無形之中又蒼老了無數倍。

  他望著自己手上戴著的有天帝眼睛圖紋的銀蛇神戒,矍鑠的雙眸,閃爍著迷惘還有先天下之憂的深深擔憂。

  同時,他也很明白,蟒車事件里的乘客如果全部清查一遍都找不到他要的浩劫,那么他就必須轉換切入點,而另外一個切入點比起從乘客身上切入更為困難,因為那個切入點,乃是他的頂頭上司,也是如今王朝中風頭極盛的新任國師大人柳碎夢。

  鐘炎需要一個辦法,一個一石二鳥的辦法,一個在很早之前就如跗骨之糾纏在他腦海,但是他卻始終不敢去慎思,更遑論踐行的辦法。

  他站起身對著墻上天帝的畫像,深深地躬了一身。

  “天帝見諒,老臣尊神尊圣,但,老臣已別無選擇。”

提前說聲新年快樂,唐紙馬上要裝嗶了,新的一年大家都裝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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