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信件一看,卻是王牧已經大致猜出他要使用的計策,讓他盡快行動,此次南渝關一下,陸志英有了防備,靈關方面守軍可能會得到加強。
打發走這傳令兵,陳鴻宇立即下令大軍做好準備,命人時刻注意靈關城頭。
靈關之內,許釩看著身前的青年,臉色難看道:“怎么,老師連我也不相信嗎?”
田昱見此,連忙道:“師兄千萬別這么想,你也知道我蘭臺學派魚龍混雜,那宗聰本就不是冀州之人,平日里與諸多師兄弟也有著矛盾,不過自身才能確實不錯,這才受到老師依仗,命他此次卻看守南渝關。
師兄你出身巴州,是跟在老師旁邊最久的弟子之一,你的付出與能力老師都看在眼里,怎么會懷疑你?”
聽著田煜的勸說,許釩這才面色緩和下來,道:“師弟你也別怪師兄這般反應,南渝關剛剛失陷,你便帶著一批老師培養的蘭臺力士來到此地,一時沒有想清楚因此有些委屈。
不過,此次老師派你來此地是作甚?
巴渝三州四道關卡,除過像南渝關那般,不然絕對是無法攻陷的。老師此次正與主力對陣,何必分兵來此。”
見到許釩已經平靜下來,田煜松了口氣,繼續道:“蘭臺力士培養不易,即便老師席卷冀濟二州也才培養了萬余蘭臺力士。
此次老師之所以讓我帶五百蘭臺力士趕來,一方面是這些力士每人都足以以一當十,萬一周瑜率領的邊軍強攻,用來守城最好不過。畢竟邊軍連年征戰戰力不低。
至于另一方面,卻是老師料到你族內可能會有許多族人因為往日諸多事情對我七殺軍有怨言,有著反叛可能,師兄你手中真正可以信任的嫡系力量并不多。
有了這批蘭臺力士以及我帶來的一些師弟,師兄你便可以將關鍵位置都換上自己的人手。”
聞言,許釩臉上浮現一抹暖色。
當年,他在許家不過是一個不受重視的旁支庶子,是有了老師的教導他才能有今天。與家族相比,也是與蘭臺學派關系更為親近。
不過他雖然憑借老師的幫助坐上了家主之位,但畢竟出身無法更改,本就使得一些嫡系心中不滿,此次七殺軍潰敗回守巴渝三郡,更是使得族內許多族人有了怨言。
這幾日他也察覺到了不對。不過蘭臺學派縱使規模再打,但是真正有能力的也不多。
這靈關之中的萬余人馬除了一些師弟,更多的還是要依仗族人來掌控。
這些族人之中,除了少數是旁支出身因此成為了他的嫡系,大部分還是真正的許家嫡系出身,雖然也聽命于他,但畢竟算不得真正的嫡系部下。
雖然他也不是太過擔心,但是田煜帶著這批人趕來,卻能讓他對靈關的掌控力更加強大。
靈關縣,許家。
許由給身旁幾位老者身前的茶杯斟滿茶水,這才出聲道:“前因后果我已經講的很清楚了,周瑜的聲名想必大家都聽說過,既然他都已經許諾,只要我們幫忙拿下靈關,我許家往日之事便可既往不咎。諸位叔父還在遲疑什么?”
“這!”其中一個老者遲疑了一下道:“話雖如此,但…。”
話還未說完,這老者便直接被打斷,許由目光如炬:“四叔,我許家能有今天是諸多先祖歷經上百年才打拼出來的,但是只是起義之初我許家的大半積蓄便已經被許釩葬送。
即便那陸志英能夠贏得天下,但他的主張難道諸位叔父不清楚嗎?人人平等?可笑!難道諸位叔父是想我許家歷代先祖辛辛苦苦打拼的家業就這樣敗在我們手上,我們后代也也淪為連寒門也算不上的平民嗎?
更何況,數月之前,七殺軍就開始不斷戰敗,到如今只能退守巴渝三郡,昨日更是連那南渝關一同丟失。
許釩愿意在七殺軍這艘即將沉默的大船之上呆著,我許家可不能也一同跟著陪葬。
如今有著周瑜的保證,我們只要助他拿下靈關,便可以保全許家,而且那周瑜出身郡望之家,更是大將軍弟子,只要我們能夠攀上這層關系,說不得還有機會讓許家更上一層。”
等到許由說完,被他打斷話的老者手中的拐杖用力的墩了墩地,有些生氣的道:“臭小子你急什么,我們這些長輩活了這么大歲數怎么可能看不清這些,我們還用你來教?
老夫剛剛不過是想說需要行事隱秘一些,畢竟那許釩這些年也在族內有了不少嫡系,別聯絡族人的時候將心向許釩之人也一同聯絡了,不然消息暴露,有了準備的許釩我們可招架不住。”
聞言,許由面露尷尬之色。先前他也是先入為主,現在仔細一想也能明白。
這些長輩最開始支持許釩是因為蘭臺學派,后來蘭臺學派舉派皆反,許家無奈只能被綁上這輛戰車,畢竟當時的七殺軍席卷大半個冀州,這些長輩自然也沒用任何行動。
即便是七殺軍退守巴渝三郡,這些長輩也沒用太多其他想法。
畢竟許家本就是土人出身,自然清楚這巴渝三郡四關險峻,有很大可能是七殺軍割據三郡。
不過這南渝關一破,七殺軍必然走向窮途末路,再加上周瑜的許諾,這些長輩自然也很是果決的下定決心。
他先前也是因為長輩們往日的行為,以為四叔是需要反駁,這才做出如此行為。
就在此時,有著一人自門外匆匆趕來。
“公子,蘭臺先生派了數位弟子以及五百蘭臺力士趕到了靈關。現在,那五百力士就在城外,至于主將田煜已經去靈關拜見許釩了。”
許由與諸位叔父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緊迫。
“想必是南渝關一事讓陸志英起了戒心,這些蘭臺力士和那些弟子想必還是用來防范我許家的。畢竟現在很多嫡系族人都在守軍之中擔任要職。”許由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繼續道:“如今只能靠諸位叔父以長輩的身份暗中聯絡諸位弟兄了。”
“放心,父親叔伯要見兒子怎么也引不起懷疑,更何況我們這些老家伙以前可一直是老老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