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的科學家們全部圍著關長嶺打轉。
不得不說,伊莎貝拉手下的科學團隊就是比柳香鳳一個人要強許多,至少他們能復制抗體,而不是逮著關長嶺像是取熊膽那樣一個勁的抽個沒完。
基本上,他來之后,也就只被抽了一次400CC的全血。
只不過,結果并不盡如人意:
抽血、分離血清、提取抗體、復制抗體、打入抗體、失敗。
就連身為實驗體的關長嶺都替他們著急,整天失敗,而且一點成功的希望都看不見,這得有多強大的心理素質才能干這行。
在無數次的失敗之后,他們也只得出一個信息,變異病毒進入關長嶺體內的時候,還是最初級的形態,因此,雖然他的基因不完美,但剛好踩中了病毒融合的及格線。
“感謝病毒不掛我科。”得知此事的關長嶺,非常誠懇的說道。
感染病毒不奇怪,但是感染的是最初級形態的就很奇怪了。
無論是被關在島上的實驗體,還是那位倒霉的大人物,他們身上的病毒已經是人類認識到病毒之后的第一批。
可是與關長嶺身上的病毒相比,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代孫了。
關長嶺,做為一個老老實實在城里閉門苦讀,等著考研的宅男,上哪兒感染的最初級病毒?
被問了半天,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與云舒兩人,對于各位不幸的科學家來說,就是兩團巨大的迷霧。
過去柳香鳳孤獨的坐在實驗室里扯頭發。
現在一群金發白皮跟著他一起坐在實驗室里扯頭發。
一丁點線索也沒有。
研究陷入瓶頸,連一個可能的設想都提不出來,也就沒有進行實驗的需要。
兩團閑著無聊的迷霧整天在島上閑逛,這里曾經居住著近十萬人口,如今到曾經熱鬧的縣中心,一個人都沒有,連變異者都沒有。
沒有人類活動的干擾,植物瘋狂的生長,就連結實的瀝青路面都在海風的侵蝕下裂開口子,又有點點綠芽從裂口里探出頭來,長得很高。
地球的自我修復能力實在很強,沒有人去救救地球,它也能恢復的很好。
看著那些植物的生長速度,要是再有十年沒有人來,島上就能長出個侏羅紀公園的效果。
“你說,有沒有可能,在我們這撥人類誕生之前,其實已經有了文明,然后那個文明作啊作,把自己給作死了,臨死前,還把地球的火山運動給激發,把那個文明存在的痕跡都燒光,然后,就是我們所知道的造地運動,寒武紀大爆發之類的。”
關長嶺摘下一朵在初春里顫顫開放的迎春花,順手戴在云舒的鬢邊。
“也許吧,都說救救地球,地球說只要你莫挨老子,Ifine.”云舒回敬了一根泛著綠點的嫩柳條編成的環戴在關長嶺的頭上:“送你一頂帽子。愛爾蘭風俗,很吉利,快死了都能平安無事。”
“謝謝啊。”關長嶺抓抓頭。
畢竟是外國長大的,愛爾蘭的傳統對她來說更近一點吧。不過,她到底是不是國外長大的?
關長嶺清楚的記得,在伊莎貝拉秘密到訪安全區的時候,說過A國獵豹部隊的總教官雅典娜就在這個島上,而此前在C市,勞倫斯明明親口說云舒就是雅典娜。
難道是同卵雙胞胎?
關長嶺心中一直很好奇,但又始終沒有去提這事,或是想辦法與那位雅典娜見面,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心里有種不安的感覺。
在縣城的某處,他們意外的發現了一群人,那是大災變之后的幸存者,原來都是漁民、小商販、普通職員。
十室九空之后,幸存者們聚在一起生活,其實他們也與實驗室有些往來,他們出海捕魚,向實驗室換取凈化水。
“這么黑,怎么還不開燈?”關長嶺抬手按下墻上的開關,依舊是一片黑暗。
“我們島上,一直都是靠大陸電網輸電的,自從電廠停止運行之后,我們就再也沒有用過電啦。”一位老者嘆息。
實驗室一定是自主發電,發來的電都用來做實驗了,自然也不會并網給這些人用。
關長嶺問道:“你們就沒有自己的發電廠嗎?”
“有啊,以前有燃煤發電機組,還有風力發電場。煤早就燒完了,風力發電的葉片也被弄壞了,一直沒有辦法修。”
歷經了柴油發電、太陽能發電、核發電的人,關長嶺覺得自己還可以挑戰一下風力發電,說不定集齊七種發電方式,可以召喚神龍。
偉大的設想留著明天白天再干,現在這些幸存者們似乎愁的是另一件事。
“前幾天,有好多怪物,從東邊過來,雖然沒有上島找我們麻煩,但是,把我們的碼頭和漁船都給弄壞了。現在出海打魚都成問題。”老人愁的不行。
怪物,一定是說那些人魚了。
它們經過了這座島,真的只是經過而已,完全沒有傷人的意圖嗎?
從島上的防御設施來看,只要人魚稍微拿出對付安全區千分之一的數量,就可以將這里所有人都撕成碎片,無一幸免。
但是從幸存者的口中聽來,那些人魚竟然真的只是路過,就算是把碼頭和漁船弄壞,也只是它們本身的體重和擁擠造成,并非有意為之。
感染變異病毒的人,會對所有活物進行無差別攻擊。
難道魚比較有想法,有目的性?
還是說這些魚在誕生之日起,就已經被安裝了某種導向裝置,讓它們只攻擊指定目標?
關長嶺決定不去想這事,想不通的事情太多,會變成禿頭。
有人在外面找來了家具上拆下來的木頭,點起了一個火堆,人們吃著簡單的食物,小聲商議著明天應該怎么辦。
現在只有一條小船,打來的魚根本就不夠吃,更別提去跟實驗室那邊換淡水了。
島上能找著的炸藥早已被他們拿去炸了魚,現在連一點存貨都沒有了。
“沒有魚,但是有鳥啊,我看見有不少鳥在天上。”關長嶺覺得做人不用這么太執著,非得跟水產較勁到底,偶爾換換禽類也沒什么不好的。
幸存者們看著關長嶺的表情,就好像他在說“
沒有糧食吃,那為什么不吃肉粥呢?”
“我們沒有槍,也沒有弩箭,怎么才能抓住鳥呢?”
一個年輕人哼哼的說:“要是我們國家不禁槍,那我們早就…”
“…早就把子彈用完了。”云舒毫不留情的提醒他。
年輕人憤憤不平的轉頭望著之前一直坐在陰影里的云舒,想反駁些什么,火光照在云舒的臉上,年輕人不由一愣:“你怎么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