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廠區里很安全,去鎮上則是面對著未知的危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陸嘉誠十分歡迎關長嶺的加入。
“我也有些想要的東西。”云舒不知什么時候也上來了。
緊接著另一個聲音從不遠處的食堂里響起:“等一下,還有我!”
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狂奔而來,羅薇一個箭步躍上車,大口喘著氣。
“你上來干什么!”陸嘉誠皺眉看著她。
羅薇的眼睛飛快的掃了一眼關長嶺和云舒:“鎮上肯定有衛生所,現在人這么多,萬一有個頭痛腦熱外傷的,也需要藥物。”
說得好有道理,陸嘉誠完全無法反駁。
根據幸存者職業統計,羅薇是唯一一個與醫學沾邊的人,她用什么順手,當然是她做主。
云舒雖然是個女人,但是武力值不低,正常情況下,陸嘉誠是歡迎這兩位女士一起上車的。
但是,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兩個女人之間的關系不是朋友,也不是死敵,很難說清楚到底是什么。
“老大,能走了嗎?”司機催促道。
“走。”
陸嘉誠的想法很簡單,對于想不明白的問題,就先放任自流一會兒,等真的出事再處理,總比捂著強,或許其實根本就沒什么,只是他自己想多了。
車子在鄉村小路上開了二十多分鐘,沒有人,沒有變異者,連狗都沒有一只。
“大概鎮子上的人全跑了?”陸嘉誠暗想。
前方開始出現大量整齊的房屋,集興鎮到了。
地上有一些被撕碎的身體,以及一些被打爆頭的變異者。
所有人心中升起不好的想法:有人捷足先登。
對方是有槍的人,來鎮上多半也是為了尋找資源,說不定好東西都已經被拿走了。
曾經豪情壯志說要把后車廂堆滿的吳非,整個人都蔫了。
小鎮時光好像停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沒有成規模的大超市,只有起名叫“超市”的小賣部,周邊還散落著一些糧店,油店…小本經營,種類單一,打劫…不…收集起物資來,不像在大城市里那么容易。
“下車。”陸嘉誠一聲招呼,“所有人,三人一組行動,保持手臺暢通。”
他看著站在關長嶺身后的羅薇和云舒:“你們三個怎么說?”
其實也不用怎么說,關長嶺有槍,云舒能打,只要羅薇不作死,這兩個人保護羅薇一個綽綽有余。
關長嶺問道:“我們三個沒有手臺。”
陸嘉誠從駕駛位上摸出一個給他:“要說話的時候按下上面的按鈕就行。”
四支小隊分頭出發,陸嘉誠的人沖進糧店與小賣部,開始尋找沒有被拿走的糧食與日用品。
關長嶺一直向前,看見墻上用紅漆寫的字之后,轉彎,一處不起眼的小店門口的招牌上寫著:化肥、農藥、
種子。
店里的東西放得很整齊,看來沒有人找到這里來過。
關長嶺在柜臺的下面找到了一些 瓶瓶罐罐,還有一只鐵盒,打開,里面是一些黑色的粉末。
他小心的將這些東西都裝在背包里:“行,可以走了。”
下一站是羅薇要去的衛生所,這里的藥品被掃蕩過了,但是少的只是外傷藥,感冒發燒之類的內服藥物還留了不少在地上。
羅薇仔細的看著有效期,一盒一盒的往背包里裝。
“你們先 忙。”云舒打了個招呼,到對面賣干果的小店里張望。
關長嶺站在衛生所門口笑道:“看不出來,你這么養生吶?”
“我失憶了。”云舒一本正經的說,“一位老奶奶跟我說,核桃補腦。”
說著她開始往自己的背包里塞核桃。
鎮上的變異者大概已經被先行者清理干凈了,平靜到無聊。
關長嶺背著手在街上晃悠,從幾家店被掃蕩的現場來看,對方人不多,車也不大,并且心態很崩,動作粗暴,特別緊張,許多高能量的食物掉在地上都沒有撿。
這些都是什么人,他們現在又去了哪里?
地上變異者和死者的數量,少得有些可憐,不符合這個鎮子的人口總量,人,或者說變異者,都去了哪里?
關長嶺忽然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此時隊伍里的其他人已經將后車廂塞得滿滿,就連副駕駛位上都放了幾 袋大米,陸嘉誠與其他人正在往車廂頂上繼續搬黃豆和花生。
“回去!”關長嶺大聲叫。
陸嘉誠不明其意:“車廂頂上還能再放一點。”
“廠里可能有危險!那些人,可能是向廠子的方向去的!”
陸嘉誠與眾隊員臉色大變,汽車迅速發動,向廠區呼嘯而去。
趕回廠區之后,一切平靜如常,陸嘉誠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吳非笑著拍拍關長嶺的肩膀:“兄弟,精神別繃這么緊,放輕松。”
留守的人們見車回來了,紛紛跑出來,把車廂里的東西往下搬:食物、被子、衣服…都是平日生活所需。
甚至還有活雞和活魚。
“哇,雞生蛋,蛋生雞,要不了兩個月,咱們就發了。”有人喜笑顏開的點算著公雞與母雞的數量。
食堂前的空地上一片熱鬧,有些人還圍著陸嘉誠想要聊些什么。
關長嶺不見了,大家也都沒當回事,只當他是預言失敗而慚愧的去面壁。
人群中也沒有云舒的蹤影,她一向獨來獨往,也不愛與人交流,所以她不見了,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忽然,別在陸嘉誠背心上的對講機響了,是何亮。
“有車往這邊開過來,后面還跟著幾百個變異者!”
何亮話音剛落,對講機里就傳來一聲橡膠輪胎在粗糙路面上猛烈摩擦發出的,令人牙酸的可怕聲音。
接著,“砰”的一聲巨響,是鋼鐵相互碰撞的聲音。
何亮只來得及說出四個字:“門被撞倒!”
之后,就再也沒有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