濰州市的市政綠化做的非常不錯,馬路兩邊樹木茂密。
靠近馬路一側的是半人高的低矮樹木和花草,再往里便是幾米高的樹木。
當地老百姓常用一句“密不透狗”來形容馬路兩側的綠化,意思是說,樹木茂密,連狗都鉆不進去。
當然,那是一種夸張的說法。
此時,方正被人用極大的力氣突然拉到了樹林里面,衣服明顯被較大的樹枝劃破。
好在,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臉都是輕輕剮蹭了一下。
如今的他,只能透過一點縫隙看見外面的燈光。
他的第一反應是遇到搶劫的了。
只是,他又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才晚上七點左右,馬路上還有不少人和車,哪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搶劫?除非是迫不及待地要住“豪華套間”。
于是,他立刻想到了江少坤。
上一次,江少坤派來了三個人找他的麻煩,被沙大爺幾個巴掌打得屁滾尿流。
看來,江少坤不死心,這次又派來了個更厲害的。
方正的嘴巴被使勁捂著,身后又有刀子頂著,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被拖到樹林最里面的一塊狹小空地后,那人從后面給了方正一腳,力度不大,只是將方正踹了個趔趄。
等方正穩住身形,回過頭去時,那把頂在他腰間的刀子又頂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能明顯感到刀尖刺在皮膚上微痛感覺。
此時,他也看清楚了拿刀子的人。
那人平頭,個頭不高,眼神平淡,左眼角有一條非常明顯的疤。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老實配合,一切好說。要是不老實,我不介意讓你終生殘廢。”疤臉男說著,手中的刀閃了一下,直接沖方正的右手刺了過去。
此人果然狠辣。
這是要準備廢了方正的右手。
方正只覺得這次要完蛋。
偏偏在這時,樹枝猛地晃動了一下,一個人影沖了進來,不偏不倚直接撞向了疤臉男。
疤臉男被撞到了一邊,而那人的身體也是晃了兩下。
更有意思的是,那人的兩手還提著腰帶,看樣子是憋壞來要進來撒尿。
“臭小子,又是你?”
突然闖進來的那人先是非常驚訝地看了方正一眼,然后滿臉無奈。
方正更是哭笑不得,同時也是非常無奈。
突然闖進來要撒尿的那個人,竟然是沙大爺。
這是巧合?
巧合個屁啊!
他被人拖到樹林里要廢掉一只手,沙大爺就恰好要進來撒尿?
而且不偏不倚把馬上要得手的疤臉男撞到了一邊。
說是巧合,誰信啊!
被撞到一邊的疤臉男穩住身形后,也不啰嗦,手握短刀直接刺向了沙大爺。
“大爺小心!”
方正喊了一句,挺身上前,準備伸手抓住疤臉男的手腕。
此時,卻只聽啪的一聲響,疤臉男便悶哼了一聲。
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疤臉男手中的刀子飛了出去。
“小子,閃開!”
沙大爺喊了一聲,方正不由立刻閃到一邊。
頓時,只見沙大爺手掌變拳,直接砸向了疤臉男的面門。
疤臉男反應極其迅速,將頭快速扭向一邊。
他的確躲開了沙大爺的拳頭。
不過,沙大爺拳頭落空時,立刻又變成掌,毫不含糊的一個反手拍在了疤臉男的臉上。
“啪!”
響聲極大。
疤臉男的腦袋摔向一邊,帶著身子往旁邊倒了過去。
趁此時,沙大爺抬起右腳猛地踢出,直接踢在了疤臉男的襠部。
頓時,只見疤臉男哀嚎一聲,身子倒在地上扭曲成一團。
方正看得目瞪口呆,心驚肉跳。
他好像聽見了疤臉男蛋碎的聲音。
他看了一眼表情平淡的沙大爺,心想,大爺果真是最不能惹得!
沙大爺對著方正很不屑地哼笑了一聲,上前兩步撿起疤臉男的刀子,看了看,呸了一聲,右手猛地一甩,一點寒光閃過,疤臉男便哎喲了一聲。
方正趕緊看了過去,只見那把刀子直接將疤臉男的耳朵切了一塊,半塊耳朵掉落在地上,那把刀子插入地面。
“老頭…你,你有種…你等著…”
疤臉男一只手捂著襠部,一只手捂著鮮血淋漓的耳朵,咬著牙,表情痛苦,正惡狠狠地看向沙大爺。
沙大爺也不說話,從旁邊的樹上隨手折斷了一根樹枝,不急不慢地清理著上面的枝葉。
然后,他右手握住樹枝直接捅向了疤臉男的眼睛。
這一手,直接把方正嚇得汗毛直立。
“大爺饒命!”
疤臉男捂著耳朵的手快速拿開,擋在了眼睛上。
沙大爺手里的那根樹枝停在疤臉男的手背上,呸了一聲,很不屑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多么牛逼呢!沒種的玩意!”
話音落下,沙大爺右手用力,猛地刺了下去,刺穿了疤臉男的手背。
穿過手背的樹枝最終在疤臉男的眼球前停了下來。
有一瞬間,疤臉男疼得抽搐了一下,咬牙哀嚎了幾聲。
最終,他還是沒敢發出多么大的動靜。
他心里再清楚不過,這一回,他遇到了硬茬,硬的不能再硬。
沙大爺蹲下身,用指頭彈了彈疤臉男的額頭,非常挑釁地說道:“狠角色?再狠一個給大爺我看看。”
疤臉男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哆哆嗦嗦地說道:“大爺饒命!我…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沙大爺歪著頭,看了看刺穿疤臉男手背的那根樹枝,說道:“誰派你來的,我不問,你也不用說。”
“不過…”沙大爺微微一頓,笑得很詭異,認認真真地說道:“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我不管他姓江,還是姓河姓湖姓海,只要敢有第三次,我沙春秋不介意讓你背后的雇主變成水貨!”
“是是是…一定把話帶到…”疤臉男從沙大爺的語氣中感受到了壓迫感,好像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頭說到就能做到。
沙春秋哼笑了一聲,站起來身,挑了挑下巴,“滾吧!”
“是是是…”疤臉男如獲大赦,趕緊起身要走。
頓時,只見沙春秋一腳踹出,將疤臉男又踹在了地上,明顯聽見骨頭嘎嘣的脆響聲。
疤臉男咬牙悶哼了一聲,扭頭看向沙春秋,一臉疑惑,并且滿臉無辜。
大爺,這一腳是個什么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