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里沒有,家具里沒有,屋內也沒有,現在整個茅廬都快挖地一丈了,還是沒有找到寶盒,所以要是能在日落前找到寶盒的話,真相只有一個!”
高要抓了抓頭發,眼中閃過智慧的光芒。
此時此刻,他仿佛柯南附身般指著灰衣少年,大聲道:“你!一定知道寶盒在哪里!”
灰衣少年瞠目結舌。
村民們沉默得就像那條從鍋里跳出來的魚,眼里發出詭異的光。
“不!我不是,我沒有,我什么都不知道。”灰衣少年使勁掙扎卻無法掙脫精兵的擒拿,唯有臉紅耳赤的狡辯道。
高要一揮袖子,轉身面對被圍著的湯巫山村民,高呼道:
“你們看看,你們好好看看,這就是湯巫山的好兒郎!為了一己私欲罔顧他人生命,你們要死死地記住這張臉,是他!害得你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湯巫山村民默不作聲,卻看得灰衣少年心驚膽戰。
時間慢慢流淌。
秋風吹過,香灰飄揚,那半炷香燃得更快了。
所有村民都在默默地想,隨機殺十人,死的就算不是自己,也是自己的親朋戚友,而且,殺到最后,自己還是逃不過一死。
眼看最多還有一百個呼吸,香就要燃燒殆盡,有些人頓時急了。
“阿常!我是你二舅公的兒子,也算是你的叔叔吧,你父親死得早,你小時候好幾次玩泥巴玩到瀨尿,還是我親手幫你換的褲子,你還記得嗎?”
一個面色黝黑,老實巴交的漢子激動道。
面色剛恢復正常沒多久的灰衣少年頓時又滿臉漲紅。
“阿常!我是你堂哥啊!小時候我們經常一起玩的,你還記得我嗎?堂哥我今天十八歲了,還沒娶老婆,你忍心讓我們家絕后嗎?”
身材健碩,粗眉大眼的青年滿懷悲憤地道。
灰衣少年阿常目光閃躲。
“阿常!我是你表兄…”
“阿常!我是你姨丈…”
“阿常啊!你就行行好吧…”
不少村民紛紛表明身份,簡單敘說往事,并勸灰衣少年迷途知返,不要死鴨子嘴硬了。
香越來越短,眼看還有十個呼吸就要燃盡。
這時候,村民們反而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來,帶著各種眼光看著灰衣少年。
高要也慢慢抬起了手,似乎正準備選人。
風,靜了。
樹葉也不再飄落。
如山如潮的壓力卻不斷沖擊著阿常的心理防線。
“我,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詭異的氣氛中,灰衣少年阿常瞬間崩潰,大哭道。
村民們異口同聲地松了口氣。
其中更有十數名如釋重負,頓時坐倒在地。
“謝謝你,阿常!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
村民們交口稱贊道。
與此同時,易小川忍不住低了頭避開高要的目光,暗想,到底是自己太仁慈還是古人太狡猾。
讓灰衣少年阿常哭了一會后,高要忍不住道:“快說,寶盒到底在哪里?”
阿常倔強地忍住淚水,聲音沙啞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寶盒,只是偶然間看到師父把一個包裹埋進了地里。”
“快帶我們去!”高要急不可耐道。
易小川也點點頭。
擒住阿常的兩名精兵也在高要的示意下松開了手。
阿常倒吸一口涼氣,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和紅腫的手腕,不經意間看了村民們一眼。
高要立刻抬手點名道:“你你你你你!你們五個跟我來,其他人就先待在這里,等我們回來后再做處理。”
隨后,高要等人跟著阿常的腳步走進了竹林深處。
兩刻鐘后。
“就是這里。”阿常指著一株奇特的竹子道。
高要點點頭,五名村民立刻在阿常的指揮下,開始了挖掘。
沒過多久。
阿常捧起帶有泥土的包裹,遞給高要道:“就是這個。”
高要滿臉激動,雙手顫顫地接過包裹,然后慢慢解開包裹及其內的一層層油紙。
“沒錯,沒錯!就是它!這就是寶盒!”
高要聲音顫抖,大喜過望地摸著寶盒上的紋路,隨即看向易小川,仿佛要他這個當事人再確定下。
“第四個考驗,通過。”飄渺的聲音傳入。
聽到仙人的通告,易小川瞬間興奮地蹦了起來,他手舞足蹈,激動異常地道:“沒錯,是寶盒!”
“好!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欣喜若狂的高要仰天狂笑。
下一刻,易小川從頸部取下虎形墜,準備將它鑲嵌進去。
“等等,等等,小川,別急。”高要笑聲戛然而止,猛地抓住易小川的手阻止道。
易小川不解道:“老高,你不想回去了?”
“當然不是,小川啊,你想想啊,我們好不容易來了秦朝一趟,怎么能空手回去啊!”高要恨鐵不成鋼地道。
易小川滿臉疑惑。
“小川啊,現在國內,世界上古董收藏買賣不是很火嗎?就像那什么山什么圖,藍花瓷,沙比比亞的書,高血壓的畫,還有那個什么殺,殺你的奸笑,好值錢的呀。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從來都不貪心,我們就隨便拿幾樣老古董回去,賺他一個億就夠了。”
高要雙眼放光,滿臉真誠地道。
章邯那些人一臉茫然。
易小川臉皮瘋狂抽搐。
你說得什么鬼?
還隨便賺他一個億,你以為你是健林王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
秦朝的青銅器青銅劍玉器之類,歷史悠久,價值高又存世極少,確實挺值錢的。
想到這,易小川忍不住扭轉頭,撫額長嘆,敗下陣來。
“好了,小川,別想這么多,到時候我分你一點就是了。”高要十分仗義地拍著胸膛道。
易小川無奈地點點頭。
茅廬。
人逢喜事精神爽。
高要豪氣大方地對村民們地揮了揮手,笑道:“好了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村民們頓時感激涕零,快速離去。
湯巫山縣令見沒他事,也立刻拱手道:“大人,下官就此告辭了。”
“哎,別急別急。”高要連忙阻止。
他雙眼放光地盯著湯巫山縣令,就像看著一只大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