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希兒
圖書館管理員？
那是誰？
現在的帝國，沒有人在意這個。
薪資？
帝國有難，節省開支嘛。
身為帝國的子民、身為帝國的官員，在帝國財政困難的情況下，當然是要有錢出錢，這樣才能夠共度難關嘛。
于是圖書館管理員就被拖欠薪資了。
帝都的事情，娜潔塔可不太清楚。
她只知道眼前的事情。
在西南邊陲，帝國的情報系統還是有點用的，再加上帝國軍和異族軍撕了兩年的逼，對彼此的情況都有所了解。
別的不說，起碼摸清楚了異族軍的大本營。
位置是山里。
而且有條河流阻隔，可謂是易守難攻。
但那是以前。
兩位帝國女將軍率領大軍直接來到這里，接著娜潔塔就見識到艾斯德斯的實力：直接將河流冰封，制造出前進的道路。
跟隨艾斯德斯南征北戰、經驗豐富的帝國軍，在艾斯德斯的率領下，直接殺進異族軍的大本營。
異族軍無法抵擋。
娜潔塔親眼看到他們的覆沒，也親眼看到那之后的事情：在艾斯德斯的許可下，帝國軍燒殺搶掠，宛如魔鬼。
她看不下去。
于是就直接告辭，準備走馬上任：她主要的任務是重新整合西南邊境的帝國軍，并且讓他們恢復原有的戰斗力。
他們原本有戰斗力嗎？
也許有吧。
反正娜潔塔是沒有多少信心的，但不管怎么樣，先去看看再說吧。
白蘇不靠那些薪資過日子，所以拖不拖欠無所謂。
當然，他不偷不搶。
現在過日子的資金，也是正經地用技術和勞動賺來的，畢竟是在紅旗下長大的，以幸勤勞動、艱苦奮斗為榮。
雖然他本質上很懶，也很喜歡享受。
但這不重要。
時間在不忙不閑中流逝。
某天下午。
白蘇正在家里給黑瞳準備甜食，瑪茵突然帶著個姑娘回來。
“這是我的朋友，希兒。”
“哦？”
穿著圍裙、揉著面粉的白蘇，好奇地打量著瑪茵身邊的姑娘。
紫發、紫瞳。
而且是巨…，還戴著眼鏡，看起來有點呆。
“希兒？”
“你、你好。”
姑娘有點害羞。
但白蘇卻能看穿她的本質：這姑娘，有殺過人！
當然，這無所謂。
“你好啊。”
白蘇立刻就笑起來，那燦爛的笑容，讓他仿佛陽光暖男那樣。
于是姑娘臉色更紅。
“歐尼醬。”
瑪茵站出來，遮擋白蘇的視線。
她有點警惕。
“這是我的朋友，歐尼醬。”
用得著強調嗎？
白蘇翻翻白眼。
暫時也不反駁，繼續笑著說道。
“帶你朋友去玩吧，我給黑瞳做甜食，還要準備晚飯，今晚她們姐妹兩都要過來。”
“好的。”
瑪茵轉過身，拉著希兒的手。
“走吧，希兒。”
“嗯。”
希兒點點頭。
偷偷瞄了一眼白蘇，就跟著瑪茵離開。
夜幕降臨，帝都沉浸在燈光的海洋里。
但更多的卻是黑暗。
某條巷子里。
天沒黑就告辭離開的希兒，此時就出現在這里，是因為任務而來的，表面呆萌的她，其實是活躍在帝都的殺手。
以前的她總覺得自己沒有才能，什么事都做不到，總是被人嘲笑。
但她是有才能的。
不久前的某一天，她為了解救自己的摯友而不得不殺了一個人，也就是在那殺人的過程里，她發現自己的才能。
殺人的才能。
從那以后她就變成一個殺手，獨來獨往的、在帝都從事暗殺活動。
但她有點迷茫。
僅僅在帝都，該殺的人就有很多，靠她自己、靠著其他的一些殺手，真的能夠把那些作惡的人殺完嗎？
估計不能吧。
“唉”
無奈地嘆息。
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到頭啊！
赤瞳和黑瞳來白蘇這里吃晚飯，順便也在這里住下來。
白蘇有準備她們的房間，但她們不經常來住而已，因為平日里還要訓練、還要執行任務，而且和白蘇的關系還差了點。
不是說不好，而是還不夠親近。
瑪茵就和白蘇很親近。
也不對。
應該說是親密。
但瑪茵就覺得很沒有實感，總感覺白蘇會拋棄她和別的“妹妹”跑掉。
“歐尼醬。”
于是洗澡的時候，她就想談談這個問題。
“那個…”
但話到嘴邊，又不知該怎么說。
于是就沉默著。
白蘇正在幫她洗頭發，沒有聽到后面的話，就側著腦袋看著她。
“怎么了？”
“沒事。”
“坦率點，想說什么就說嘛。”
“我…”
瑪茵轉過頭，和他對視一眼。
卻立刻紅著臉收回視線。
“我…我的朋友，希兒，應該沒有問題吧？”
白蘇有點無語。
無奈地笑笑。
“嗯，沒有問題，是個很好的朋友，以后跟她出去、或者帶她回來，都不用特地經過我同意，你自己做決定就行。”
“哦。”
這是讓人高興的消息，但瑪茵卻不太開心。
白蘇沒管她。
“來，閉上眼睛，要沖水了。”
“嗯。”
“嘩啦”
西南邊陲。
娜潔塔耗費一個星期的時間重新整軍，緊接著就用剿匪來錘煉軍隊的戰斗力。
想法是很好的。
但也正是因為剿匪，才讓她發現事實：帝國軍已經墮落了。
是的。
徹底墮落了。
本以為艾斯德斯那種有獸性沒人性的軍隊只是少數，但通過剿匪卻發現，帝國軍在整體上，都是那樣的軍隊。
對付異族倒沒什么。
娜潔塔雖然不支持那種做法，但也只會裝作看不到，因為那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但土匪呢？
經過情報收集和分析，絕大部分的土匪，都是被逼得活不下去才會落草為寇的，所以娜潔塔沒想要趕盡殺絕。
但帝國軍的其他人不這樣想。
攻破山寨后，燒殺搶等，種種惡行，該做的不該做的，帝國軍全都做了。
那是自己國家的子民、那是沒有做過多少惡事、只是想要活下去的國民，而且都已經投降了，帝國軍卻沒有任何憐憫。
“反動、封建！”
娜潔塔再次想起白蘇對帝國軍的評價。
現在想想，擁有那種知識的白蘇，可能就是因為看透了帝國軍的本質，所以才不愿意參軍的吧，不然他早就是將軍了。
想要改造這樣的軍隊太難了，難到連白蘇都不愿意去做。
“沒救了。”
再次攻破一個山寨后，看著那些為所欲為的帝國軍士兵，娜潔塔發出長長的嘆息。
無法改造。
那就重新締造一支軍隊吧。
就像老師說的那位圖書館管理員那樣，締造一支保家衛國的、人民的子弟兵。
“人民…”
想到這個，豁然開朗。
“對，人民！”
白蘇問過她：你是為何而戰、是為誰而戰？
以前她沒有回答。
但現在，她已經找到答案了。
就來品耀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