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只要哥哥
“那我們這就算是結婚了，歐尼醬要一生一世，永遠不能離開美琴哦。”
戒指是從御坂美鈴那里得到的，年幼的兄妹兩用它們約定終身，或許許多兄妹在小時候都曾有過類似的約定。
很普通的吧。
“哈。”
看著手中的戒指，白蘇無奈地笑笑，小時候真是單純呢，以為作出約定、以為戴上戒指，就能永遠不分開了。
結婚…
世界上也存在“離婚”這種東西呢。
“歐尼醬？”
“啊！”
佐天淚子的呼喚，讓白蘇從回憶中回到現實，和佐天淚子這個義妹待在一起的時候，或許不應該考慮那么多。
猶豫一下。
最終也只是把戒指掛在脖子上，小時候就是這樣做的，不過紅繩子看起來還很新，佐天淚子應該有經常更換。
這上面也承載著他們兩人的約定。
重逢的約定。
“淚子。”白蘇看向坐在身邊的佐天淚子，如同小時候一般，伸出手摸摸她的腦袋，依舊那么溫柔，“謝謝。”
“嗯。”
佐天淚子喜歡他對她的溫柔，腦袋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或許是因為許多沒做過這么親密的動作，又有些臉紅。
長大了呢。
雖然十三歲也依舊不能算是大人，只是剛剛脫離童年、脫離“小女孩”的范疇，邁入屬于“少女”的天地中。
依舊有些懵懂。
“歐尼醬。”懵懂的少女沒有多想，而是看著白蘇開口詢問，“你的妹妹也在學園都市的吧，我能去見她嗎？”
白蘇是她的義兄，那么白蘇的妹妹，自然算是她的義姐，她本身就是一個姐姐，但沒想過還能擁有一個姐姐。
給一個姐姐當妹妹會是什么樣的一種感覺呢？
白蘇愣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才勉強笑笑：“等過段時間吧，現在…不太方便。”
“那好吧。”佐天淚子笑著點點頭，并沒有過多地詢問什么，敏銳的她察覺到有點不對，所以決定轉移話題。
看了一眼白蘇放在旁邊的便利袋，便直接以此為話題：“歐尼醬，這里面裝著什么啊？”
“游戲。”
“什么游戲？”她有些好奇，以前和白蘇相處的時候，發現他比較喜歡看書，不喜歡玩游戲，“我能看看嗎？”
“當然可以了，你是我妹妹，不用那么客氣。”
“就算是兄妹，也是要有的嘛。”
佐天淚子笑了笑，拿起便利袋，隨手從里面拿出一個游戲盒子，很清楚地看到上面的標題：妹、調教、日記。
以及明顯的標志：R18。
愣了一下。
快速把游戲盒子放回便利袋，又將便利袋放回原處，瞄了一眼，發現白蘇沒什么異常，她自己倒是有點尷尬。
“歐、歐尼醬，你喜歡玩這種游戲嗎？”
“不是啊。”
“那…”
“只是有點好奇而已。”白蘇解釋道，“在書店看到了，看樣子好像是和兄妹有關的游戲，所以買來看看。”
“好奇？”
佐天淚子若有所思，甚至可能不是很清楚“R18”這個標志代表著什么，也許只知道這代表未成年不能購買。
但他是怎么買到的？
“那…”正想要詢問一下，但這種話題好像有點不太好，于是又一次轉移話題，“歐尼醬要留下來吃晚飯嗎？”
“不出去吃嗎？”
“不用。”佐天淚子很自信地笑笑，“歐尼醬忘記我懂做飯了嗎？絕對不會比外面的差，還能做你喜歡吃的。”
“那好吧。”
“那歐尼醬坐在這里等一下，很快就可以的，你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跟我說。”
“嗯。”
白蘇點點頭，看著忙碌起來的佐天淚子，比起他這個連入門級都算不上的“廚師”，這個妹妹顯然更加專業。
畢竟小時候就已經學著做家務了呢。
給白蘇當了多久的妹妹呢？
半年？
還是幾個月？
或許因為距離太過遙遠，佐天淚子已經有些記不清了；相遇的時候，大概是秋天；分開的時候，好像是春天。
她今年十三歲。
很年輕。
而在她這十三年的人生經歷中，和白蘇相處的時間顯得太過短暫，短暫到過去幾年，就會變成陌生人的程度。
很幸運。
他們并沒有變成那樣的陌生人，反而依舊顯得很親近，和普通的兄妹相比，他們在這一點上沒有多少區別。
卻也僅此而已。
雖然親近，卻沒有以前那么親密，時間在她和白蘇之間構筑起一道看不見的墻，雖然不影響他們的兄妹關系。
但這樣就足夠了嗎？
也許吧。
畢竟她也只是想要一個哥哥而已。
是的。
只要哥哥。
夜幕降臨。
佐天淚子把白蘇送到樓下，目送白蘇逐漸遠去，雖然滿臉笑容，但看著白蘇的背影，卻又總感覺失去了什么。
失去什么了嗎？
不明白。
所以沒有多想，等白蘇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之后，便上樓回到宿舍里，收拾一下，又給自己的朋友發去短信。
對方表示很快就回來。
“那么、”把手機放下，又到陽臺把自己和朋友的衣物都收回來，拿著自己的衣服走進衛生間，“先洗澡吧。”
關好門。
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又下意識地想要把掛在脖子上的戒指摘下來，每次洗澡的時候，都會摘下來放好的。
但這一次卻什么都沒有摸到。
愣了一下。
然后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也是呢。”
戒指剛才就還給白蘇了，承載在上面的“重逢”的約定已經完成，她已經沒有任何理由繼續擁有那枚戒指了。
那本就不屬于她。
哥哥。
也不屬于她。
“唉。”
畢竟只是義妹、是假的妹妹，比不上真正的妹妹是理所當然的，“重逢”比不上“永遠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些她都是明白的。
但是。
有點不甘心呢。
每次夜晚降臨，就會有許多人不甘寂寞，從各個陰暗的地方走出來，肆無忌憚地向學生們傳播人性中的惡意。
“小妹妹自己一個人嗎？”
“哦呵。”
“還是常盤臺的大小姐呢，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玩啊？”
“嘿嘿…”
幾個身高馬大的不良少年，將一個茶發少女堵在墻邊，明明還是在大街上，他們卻絲毫沒有約束自己的行為。
少女面無表情。
路過的行人要么視而不見、要么因為多看幾眼而被不良趕走，他們或許也會不甘心吧，因為不能當一個英雄。
畢竟是無能力者，身材瘦弱的他們也無法打倒幾個不良。
“唉。”
少女在心中嘆息，沒有理會站在身邊的不良，只是在思考一個問題：誰才會是她的英雄？誰又能當她的英雄？
一個陌生的爛好人么？
或者是…
“不反對就當你答應了。”不良似乎說了什么，然后朝著她伸出那骯臟的手，“既然這樣，那就跟我們走吧。”
跟他們走？
“哼！”
少女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絲毫沒有把這幾個不良放在眼里，因為在他們的手碰到她之前，電流就會…
“啪！”
遠處飛來一個物體，砸到那個不良的臉上，不良“啊”的慘叫一聲，顯然里面有硬物，沖擊力讓他感到疼痛。
捂著臉轉過頭，正想要看清楚是誰敢對他動手，然后朝對方吼一聲，再揍對方一頓，盡情地彰顯他的英勇氣概。
但一個看起來很普通、也有些瘦弱的少年已經沖到他的面前，一看就知道沒做過什么苦力活的手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