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跑?”
獨眼問了自己一句,隨便說了一句后隨便挑選了一個方向緩步走去。
他沒注意到,他走的方向就是之前關著那些妖獸的地方。
直到一聲哀嚎,獨眼從自己的思考中驚醒。
“我**怎么到這來了?”獨眼暗罵一聲,接著讓自己無視里面的妖獸直接路過。
泠夢此時正在一條似乎看不到盡頭的走廊,用特定的節奏慢慢往前走。
“躲吧,這樣才盡興。”一絲微笑浮現在她的臉上。然后她像是不經意間一樣,揮動左手,水泥墻壁上浮現出一個非常抽象的浮雕。
“你還要玩多久?”泠夢問正在操控她身體的另一個意識。
那個意識自然就是狂瀾。
“就看那個家伙配不配合了。”
獨眼路過關妖獸的房間,突然聽見一連串的腳步聲。
他警惕的躲在一出陰影里,本就昏暗的走廊里躲一個人不是什么難事。
那一連串的腳步聲走進后,獨眼發現那些人是和之前和泠夢待在一起的人。
“在這邊。”站在他們前面的一個戰士指著獨眼走過的路說。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獨眼內心就越緊張。
很快事實就證明了獨眼的擔心是多余的,他們直接就無視了一般,往關著妖獸的地方奔去。
“嘁,假慈悲。”獨眼回頭看了一眼他們跑過的地方,隨后往反方向跑。
到拐角處,他赫然發現,泠夢早已在那里等著他。
“你…”獨眼看著坐在走廊邊上的椅子,正在玩弄著手里的白狐槍。
“讓我等了很久,有些失禮哦~”泠夢刻意吧最后一個字拖長,甜美的聲音在獨眼聽來,就像是喪鐘一般。
獨眼覺得自己不能再跑了,下意識的掏出腰間那把奇怪的手槍,槍口對準著泠夢。
“你緊張了?”泠夢并沒有因為槍指著她而慌張,而是十分平靜的問,就仿佛這把槍對她沒有一絲威脅一樣。
獨眼的手在發抖,他確實在緊張。
他也不知道,上一次緊張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和面前這個“人形暴龍”上次交手的時候?
獨眼深呼吸一口,把頭腦里的雜念全部拋去。
泠夢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獨眼。
“你知道,我有多么想把你殺了?”
沒有情緒波動的語句里,卻好像包含著憎恨和憤怒。
獨眼感覺頭皮發麻,面前這個“人形暴龍”貌似要暴走了。
他強裝鎮定:“我知道啊,無非就是因為你旁邊那只白色的…”
話還沒說完,泠夢講手中的白狐槍擲出,帶著一股勁風狠狠的扎在獨眼頭邊上的墻壁。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所以我才想把你殺了。”泠夢這次的聲音有些顫抖。
獨眼不知道的是,在剛剛他還沒說完的那句話里,泠夢就已經和狂瀾完成了身體操控權的交接,所以剛才攻擊他的不是那個極端人格,而是正常的泠夢。
“那為什么不現在就把我殺了?”獨眼抓住一絲破綻,反問。
既然對方第一擊沒有下死手,那就說明對方有什么愿意,沒法把他直接殺死。
泠夢眨著那稀有的異色瞳:“因為我想讓你感覺一下比死亡還難受的事情。”
然后獨眼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當他清醒過來后,他發現自己在一間房子里。
“怎么回事?”獨眼有些納悶,忽然發現自己的眼睛恢復了。
此時看獨眼暈倒的泠夢走上前,將釘死在墻壁里的白狐槍拔出來,然后抓著獨眼的手腕像拖著死尸一般拖著他走。
這畫風其實十分奇怪,一個小女孩拖著一個塊頭比她大很多的人快步走著,速度居然還不滿。
此時地面上,山火因為沒什么東西可以燒了而熄滅的差不多了,潘志勇他們此時已經重新聚集在那個地穴外圍。
“我們要進去找他們嗎?”墨敵問了一聲。
“不行,這里的路線已經完全被封死了,其他的入口我們又不知道。這個地穴里面的結構已經變得十分脆弱,要是我們再炸開一條路的話,里面很可能會坍塌。”劉醒嚴肅道。
他們也沒什么辦法,只能在這里干等。
泠夢已經帶著獨眼到了之前他剛剛出現的房間里,隨手把他仍在地上,然后自己坐在還不算很臟的凳子上,默默的看著這個暈倒的家伙。
“看他這幅樣子,他應該親手把他的摯愛殺了。”泠夢看著獨眼扭曲的表情,笑道。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變得比以前冷血多了。大概是因為…經歷了這么多?
從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后面的自命不凡,最后變成了認為自己只是一個小角色。
泠夢思考著,她還是很自私的,在以前那場車禍前,她只想好好陪著父母,好友一起生活,過著自己想要的日子。
可現在有些不太一樣,接觸過各種罪犯,還經歷過戰爭的洗禮。
嘛,硬要說的話那只是一場小沖突,對于大國來說。
現在雖然有好朋友陪著她,也有喜歡她的人。可感覺就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泠夢瞇著眼睛,頓時感覺有些頭痛。她不再思考這些,拿出了通訊器,嘗試給還在地面上的潘志勇他們。
不出所料的雜音…根本就沒法聯系。
泠夢吧通訊器收起,饒有興致的看著面前這個被她創造出來的幻境折磨的人。
此時獨眼感覺自己已經不會喜怒哀樂,不斷的殺死摯愛,讓他對感情有些麻木了。
雖然記不起來之前發生了什么,但每一次講對方殺死之后噴涌出來的記憶讓他頭痛欲裂,那些絕對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
每一次把對方殺死,就回到了最開始遇見對方的時候,他對感情的麻木也就多幾分。
在他也不知道多少次重復這樣的事情之后,再一次睜開眼睛,不是他已經厭倦的天花板,而是一副手銬。
“嗯?”獨眼看到不再是天花板后有些詫異,認為自己貌似又要經歷什么奇怪的事情。
“獨眼,你被逮捕了。”一聲鏗鏘有力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把他拉回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