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新的部落
“那他也要先將兩個世界進行連接，還要跨越十五年。”克羅米處理了一下身上的污漬，開口道。
“凱諾茲多姆在死前一定告訴過加爾魯什該如何折返回艾澤拉斯。戰爭很快就會到來。去把你的發現告訴給瓦里安和沃金。你可以走了。”
“這簡直瘋了，徹底瘋了。”克羅米不停地嘀咕道，邁著小步向大廳外走去。
沉默被克羅米驚駭的聲音打破。那個侏儒是從半空中摔下來的，摔到王宮大殿的地面上。她的臉色煞白，咳嗽不止。奧卓克希昂很好奇她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正巧納薩諾斯的意識也回來了。凋零者睜開了眼睛，眉頭緊鎖。
時光之相的碎片落在地上，光澤黯淡下去。
“父親？”奧卓克希昂投去探尋的目光。
納薩諾斯撿起時光之相碎片，回到王座上。“言歸正傳，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要準備的東西有很多。你先去一趟時光之穴。”
“青銅龍的地盤？”
“沒錯。我需要一些充滿時間魔力的沙子。小心一些，別被發現了。”
暮光龍點頭后退。
凋零者把玩著手里的碎片。思緒一飛千里。現在，他還要去找一個人。
不等落地，納薩諾斯就從獅鷲背上跳到克拉蘇斯平臺。吉安娜跟在身后。他很熟悉這座魔法城市，但不代表能隨時來到這里。還好吉安娜愿意向肯瑞托議會引見他。
“我也有段時間沒來達拉然了。所以我只能幫你到這兒。”女法師對他說。他們正在接近紫羅蘭城堡。
“我不確定肯瑞托對你是什么看法，尤其是你攻克洛丹倫過后。”吉安娜比想象中還要擔憂。盡管人們都了解被遺忘者和天災軍團有所不同，但誰又能不懷疑，這種“不同”或許是另一種危險呢？
“我和羅寧也有很多年沒見了。”納薩諾斯道，“不過也幸虧我們合作過，現在他才愿意見過，無論在我身上發生了多大的改變。”
他們走在街道的中央，身后兩名肯瑞托法師則默不作聲地跟隨著他們。街道上的行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你要知道，肯瑞托不是只有羅寧一個人。他們當中有些人并不友好。”
“一旦他們相信過去的威脅會再次降臨，他們就不會把矛頭對準我。”納薩諾斯說道。“肯瑞托議會中的有些成員經歷了二次大戰，他們還記得舊部落對這個世界造成的傷害。”對此他極為確定。
一個人在城堡的階梯旁等待著他們。“大法師卡萊。”塞拉摩統治者喊道。“再次見到你很高興。”
“我上次和你見面還是好幾個季節之前，普羅德摩爾女士。不過我還是能聽到一些關于你的消息。塞拉摩也已經恢復如初，我很高興。”他的話充滿了友好。
納薩諾斯上前了一步。前來迎接他的人他不認識，但他也該表示友好。“你好，大法師。我是納薩諾斯·凋零者。有重要的消息告知卡德加。”
“我們已經知道了。”卡萊打斷道，剛才的和善一下子全無。“六人議會正等待著你，但是首先，你必須交出自己的武器。”
納薩諾斯不是什么危險人物。被遺忘者和達拉然也不是敵對狀態。吉安娜無法理解卡萊的安排。“為什么…”
她開口了，但納薩諾斯把手輕放在她肩膀上，對她搖了搖頭。女法師明智地結束了發問。
“我沒有帶武器。”凋零者昂著頭。
肯瑞托六人議會當中，納薩諾斯只認識卡德加和羅寧，但紫羅蘭城堡內，還有第三個他認識的人。作為他的同類，卻用最具敵意的眼神看著他。
“納薩諾斯。”只是喊了個名字，梅瑞爾話語中的毒意已經讓納薩諾斯不知道該說什么。邪風舉起一根手指向他說道：“泰瑞納斯國王的寶座舒服嗎？”
納薩諾斯能看見吉安娜也變得不知所措。
“你還沒張口我就知道你帶來了紛爭，凋零者。”梅瑞爾的氣勢咄咄逼人。他慢慢的往前走了幾步，眼睛狠狠的瞪著納薩諾斯。如果他還活著，青筋已經從滿是皺紋的臉上爆出來了。
“你的野心完全得不到滿足。接下來你還打算征服哪座城市。”
強烈的敵意讓還未開口的肯瑞托議會成員們都覺得不合適。達拉然從沒有這般待客的先例。
為了緩解空氣中漸漸濃厚的火藥味。羅寧抬手放到嘴邊，咳嗽了兩下。“梅瑞爾，是肯瑞托的朋友吉安娜女士帶納薩諾斯來見我們。我相信他不是來挑釁的。”
梅瑞爾略帶不滿地瞥了一眼吉安娜，眼神好像在責備女法師是個不經事的小女孩兒。
“吉安娜說你想見我，納薩諾斯。現在你可以說出你的目的了。”卡德加的聲音還是那么的硬朗。納薩諾斯對此很高興。大法師充滿活力的樣子仍具備行動能力。
“我以為我們會有私下談的機會。”
“除了個人隱私之外，肯瑞托的成員之間不存在秘密。”大法師茉德拉是達拉然中為數不多的，不親近任何勢力的成員。她的一言一行極少帶入主觀情感。
“茉德拉所說得對。你親自前來，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告知我，而這里面所涉及到的，不會只有我一個人。”
真是聰明。納薩諾斯略微點頭。他原本是打算單獨說服卡德加一人，然后再由他轉告其他人。這樣可以避免許多無意義的爭吵，尤其是對他的話是否可信這一點。
他想把訊息言簡意賅的表達出來，但最后還是花了近一個小時。而且如他所預料的，六人議會的成員們聽完后都萌生出了懷疑。
城堡里一片寂靜。梅瑞爾抬起一只手，一副想要釋放出火球燒死凋零者的樣子。他沒有動手也許只是因為他還不沒有一擊制勝的把握。“荒謬！”亡靈大法師只是這樣咆哮了一聲。“你來到這里，危言聳聽？”他冷笑著。
“你是說部落…舊的那個，也就是奧格瑞姆統帥的部落會回到這個世界？這聽起來很荒唐。”大法師安斯雷姆接著說話，滿臉狐疑。“他們如何來到艾澤拉斯？再次使用黑暗之門嗎？別忘了，我們和德拉諾處于不同時空中。”
其他人看起來也都有同樣的疑問。
“這里有一個人對黑暗之門很了解。”凋零者說著，開始和卡德加對視。“你應該能解答諸位的疑問。”
卡德加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注意到眾人的視線已經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你對于黑暗之門知道些什么，卡德加？”羅寧提出疑問。
“的確有那種可能。黑暗之門是一座可以連通其他世界的門扉。它本身就不受時間和空間的制約。還記得嗎？外域和艾澤拉斯是兩個獨立的星球。它們各自的時間流動本就不同，就算黑暗之門將它們連接在一起，也不會發生改變。”
其余大法師相互交換著眼神，開始竊竊私語，他們的語氣有驚訝，有激動，更有著知曉災難即將來臨時的擔憂。羅寧有些驚訝地問道：“你好像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這些，卡德加。”
“抱歉，羅寧。我并非有意隱瞞。我是在研究抑制詛咒之地蔓延的方法時才知道的。”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證明他說的話是真的。”安斯雷姆對亡靈生物從來都沒有過好感。他走上前說：“我們如何確定這不是個陰謀？”他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點指著納薩諾斯，甚至沒有刻意掩飾他語氣中的厭惡。“而且為什么你會知道這件事？”
面對質疑，納薩諾斯從背后摸出了時光之相的碎片。“這個能證明。”他將碎片交到卡德加手上。“它能帶你們看清楚真相。至于怎么做，由你們決定。”
凋零者不愿意再多說什么。
起初那塊碎片平平無奇，上面只是殘存著一點能量。直到觸碰到的那一刻，卡德加差點呼不出一口氣。
畫面飛速地穿梭在他的眼前。他驚嘆的看著這一切。
全都是事實。納薩諾斯所說的全都是事實，甚至更糟。
獸人們已經開始修建黑暗之門，而且初具雛形。那些搬運石料的苦工、監督進展的士兵，他們沒有一個人是綠色皮膚。這是群血脈純正的獸人。
卡德加還看到了類似施法者裝扮的獸人。那是薩滿，不是術士。沒有邪能的影子，歷史真的被改變了。
一個完全沒有被邪能影響的獸人部落。他們不僅沒有變得弱小，反而更加強大。失去了惡魔之血，他們換上了鋼鐵煉制的盔甲，還有先進的槍械和坦克。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獸人的部隊中多出了許多巨人。戈隆們被馴化了，背上馱著重型火炮，成了戰爭機器。
手中的碎片掉在地上。畫面結束，所有的景象和聲音也隨之一并消失。
卡德加跪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羅寧將他扶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他明白了，很好。
“我也要回去做好戰爭的準備了，后會有期。”納薩諾斯離開的時候特地看了梅瑞爾一眼，他問道：“你還能控制住體內的惡魔嗎？”
亡靈法師的眼里露出驚訝之色，還未等他回答，凋零者已經和吉安娜一起離開了紫羅蘭城堡。
“凱諾茲多姆死了。”被遺忘者國王回答了暮光龍的疑問，比起克羅米，顯得淡定許多。“他以一個獸人的形態被人刺穿了喉嚨。”
“加爾魯什呢？”
“獸人也不是這個世界最初的種族，但他們還是來了，同樣也能影響這個世界。你怎么還有這種可笑的想法？”
克羅米從沒展現過如此驚訝和挫敗的神情。她微張開嘴，金褐色的制服上沾染了泥土和草漬。加爾魯什不會忘自己在艾澤拉斯的失敗，一定會想辦法回來復仇。
“凱諾茲多姆把加爾魯什帶回到他過去的家。他想做什么？”
凋零者搖頭，整個過程都沒看到加爾魯什的蹤影。凱諾茲多姆是一頭青銅龍，他死的時候甚至來不及變成巨龍，這說明他是被人偷襲了。除了加爾魯什，沒有人能讓青銅龍來不及防備。
“他們去了什么地方？”
“不，那個世界不是現在的外域。而是十五年前的德拉諾。”
“青銅龍已經死了，追究他的目的已經毫無價值。現在的重點是加爾魯什還活著。他回到那個世界，保留了全部的記憶，他會做什么？”
答案顯而易見，加爾魯什是個純粹的種族主義者，他痛恨惡魔，一心想要建立一個只屬于獸人的家園。他的正統部落就是最好的證明。更何況，加爾魯什一直對他父親喝下惡魔之血而耿耿于懷。現在他回到了那個時刻之前，他一定會去阻止悲劇的發生。
“他要徹底顛覆歷史。”青銅龍站了起來，“但好在不是艾澤拉斯的歷史。”
納薩諾斯和奧卓克希昂同時看向克羅米，侏儒還匍匐在地上，閉眼喘息。同胞的死對她的沖擊很大。
“父親，我現在立刻去外域，把加爾魯什抓回來。”
奧卓克希昂的雙眼緊緊盯住走遠的青銅龍。“他們又惹出了麻煩。我們或許應該把這些家伙全部干掉。”他說道。
“你母親不會同意的。”
暮光龍難以想象這一切是真的。青銅龍只能干涉艾澤拉斯的時間線，凱諾茲多姆卻能夠折返回另一個星球的過去。真是個出人意料的家伙！
“我記得，那時獸人還沒有飲下惡魔之血，但也快了。”納薩諾斯研究過獸人的歷史。邪能腐蝕了他們的家園，但是剛才看到的景象是一片生機勃勃、強壯有力的土地。
“我認識那個地方。不在艾澤拉斯，而是外域的納格蘭。傳送已經超出了星球，所以法術失效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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