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們沒有見證這一切,沒有看到那些慘死的人。他們怎么敢說自己是正確的而我是錯誤的?”阿爾薩斯掀開毛毯坐起來。營地靜謐無聲,四周并沒有什么危險,所以沒有安排人守夜。他爬了起來,把披風掛在上,悄悄地離開了營地,不時回頭看看,確保這一次不會有人再跟著他,直到他再也不回頭。
的確沒人,但是…。
納薩諾斯瞇著眼睛,站在一棵樹上盯著遠去的影,在樹下,他的一頭獵犬已經準備待發了。
暮色到來之前,他們在路邊一小塊空地上扎營。夜黑無月,只有星星在頭頂烏木般的天空中閃爍。吉安娜點著火,變出一些美味的面包和飲料,然后打趣的宣布道:“我的活干完了。”男人們朗聲笑著,殷勤的準備其他食物,烤兔,剝水果。他們傳飲著美酒,感覺更像一群伙伴在享受美好的黃昏,而不是一隊隨時備戰的軍旅,正準備調查致命的瘟疫。
之后,吉安娜坐在稍微離開人群的地方,望向天空,唇間染上笑意。
“這酒真不錯。”她說,然后看向營地西北方向上的道路,就在剛才阿爾薩斯和納薩諾斯一起偵測前方的況去了。也許這一支小分隊的首領呆在這里會影響氣氛,不過阿爾薩斯似乎也不太想讓納薩諾斯跟著他。吉安娜記得好像看見他們二人發生了爭執。
第二天一早,等吉安娜醒過來時,所有人都已經在吃早餐了。納薩諾斯注意到她走出帳篷時,給她端過去一碗湯。
“謝謝。”吉安娜回以微笑,碗里的氣很提神,尤其是在冬天。
“阿爾薩斯呢?”女法師注意到似乎少了一個最矚目的人,不由得問道。
“他不喜歡和我們呆在一起,所以昨晚獨自離開了。”
“什么?那你為什么不阻止他?”吉安娜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我…”納薩諾斯看著吉安娜,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昨天晚上阿爾薩斯離開的時候,他心非常沉重,并且想過是否要去阻止他。可如果自己這么做了,那會發生什么?阿爾薩斯可能會大發雷霆,并且職責他阻攔自己,之前做出的承諾都是空話。不!納薩諾斯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那會讓他失去阿爾薩斯所有的信任,把他的陪護當作是泰瑞納斯的監視,也許甚至…他會讓他滾蛋。
“我不能再違背他的意愿。雖然他沒要求過我任何事,但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而我不能阻止他。”
吉安娜眨了眨眼,在她開口說話的時候,納薩諾斯嘆了口氣。
“他想要什么?”
“想要保護他的國家…他的人民。”
兩個人沉默了,吉安娜甚至都忘了手里還有食物。她不明白阿爾薩斯離開和他的職責有什么關系。這里的所有人不就是來消滅那些威脅這片土地的隱藏因素的嗎?
“我辜負了我的使命,也許這件事過后我就會離開他。”納薩諾斯轉走去,“快一點吧,吉安娜女士,我們該去找他了。”
晌午,阿爾薩斯前進的道路兩旁出現了零星的農舍,路上他并沒有掩飾自己的份,遇到任何過路巡查的士兵都把他們召集起來。他很清楚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恐怕不夠,所以找一些幫手是明智的。更重要的是,這些新招募的人不會對他的命令存有質疑。
“薩薩里安,這里離村鎮還有多遠?”阿爾薩斯問道,一邊查閱地圖。“地圖上似乎沒有這些農場設施之類的標記。”
“是的,下。”他新任命的副官薩薩里安肯定的說。他和阿爾薩斯才剛相識,因此說話時會有一點芥蒂。“下,我是在這一帶長大的,這附近大多數農民都是很獨立自主的。他們靠販賣農產品和牲畜為生。”
“他們對外來者有敵意嗎?”
“一點兒也不,王子下。”
“好極了,我們去看看能找到些什么線索。”阿爾薩斯命令道,一邊動前進。他們緩緩前行,好引起農民的注意,以便他們有個心理準備。同時順便觀察一下這些農民的氣色,看他是否染上傳言中的瘟疫。
走向農舍時,阿爾薩斯仔細檢視著整個地方。“看!”他指著某處說,“大門是破的,牲口也不見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沒人出來跟我們打招呼,”薩薩里安提醒著。“連個人影都沒有。”
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后的部隊也停下腳步。
“向你們問好!”阿爾薩斯大聲說。“我是阿爾薩斯·米奈希爾,洛丹倫的王子。我們不會傷害你們,所以請出來說話。我們只是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而已。”
一片死寂,隨后朔風揚起,撫平了大片草地。他的聲音還回在這周圍。唯一的聲音是風的呼呼聲,還有他們自己盔甲的碰撞摩擦聲。
“這兒沒人?”阿爾薩斯說。
“是否要進去看一看,王子下?”薩薩里安問道。阿爾薩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心舒暢。總算有人問他該怎么做而不是用指示的口吻告訴他接下來該做什么了。
阿爾薩斯掃了一眼隨從們。他們看上去都不大愿,進屋很可能會感染上瘟疫。其實他自己也是,但這里的人也是他的子民,無論是出于圣騎士的誓言還是王儲的職責,都要求他幫助他們。他會這么做的,不管履行這個誓言會給他帶來什么,不管他要付出什么代價。
“來吧。”他說著便大步走向農莊。當他們快走到花園時,一陣風忽然刮起。
風帶來了可怕的惡臭。阿爾薩斯捂住了嘴巴,好不容易才忍住嘔吐。其他人也一樣,像遭受了重擊一般。那是屬于屠宰場的味道,帶著新鮮血的腥味,而里面又夾雜著腐爛尸體的味道。比起屠宰場,用腐爛的停尸房來形容這里更合適。一個士兵終于忍不住轉大嘔。阿爾薩斯全靠意志力強才沒和他一樣。腐爛的氣味來自于房屋里面。這里發生了什么,現在已經很明了了。
突然,伴隨著死亡的臭氣,一陣帶著液體濡濕聲的恐怖尖叫充斥了整個空間,一些東西從屋子里面以驚人的速度向他們撲來。
“我們還要多久才能找到王子下?”納薩諾斯的后突然傳來了阿爾薩斯的衛兵隊長法瑞克的聲音。這一問題剛脫口而出就引來了竊竊私語,有的人在討論王子下去哪兒了,有的則在懷疑為什么現在一切要聽納薩諾斯指揮。雖然他很樂意用拳頭告訴他們,但是這只不過是在浪費時間。
“我只能告訴你,我們沒有跟丟。”
“沒跟丟?”另一個衛兵隊長瑪維恩站了出來,大聲吼著。“你確定?憑這條狗的鼻子就能找到阿爾薩斯王子?這太荒唐了,王子下如果要躲開我們,就應該單獨走一條小道,那上面應該只有他一個人的腳印才對。”他的話得到了更多人的響應。
幾個小時之間,他們一直在跟著一條狗的尾巴后面,讓人感覺愚蠢至極。
納薩諾斯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表讓瑪維恩差一點暴走。他沒有解釋,但他的獵犬不會出錯,畢竟它嗅到的不是阿爾薩斯的味道,而是另一個同伴的味道。現在是冬天,氣溫低下,空氣中的味道不容易丟失。
“納薩諾斯。”吉安娜走到他邊,藍色的眼睛看著他。“你確定阿爾薩斯走得是這條路嗎?”
他點了點頭,但又有一些復雜地看著滿是雜亂腳印的道路,來到這里的路上他想了好久,一開始只是猜測,但隨著腳印越來越多,納薩諾斯逐漸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思考了一會兒后,他對吉安娜說道:“吉安娜,我有個不之請,希望借一步說話。”
女法師表一愣,對方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后她才點頭。
兩個人走到一邊,吉安娜率先問:“你想讓我做什么?”
納薩諾斯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我打算接下來讓瑪維恩和法瑞克去尋找阿爾薩斯,我們就不必跟隨了。”
“什么?可我…”
“我知道,你需要完成安東尼達斯給你的任務。而我會幫助你調查這件事,但我希望你和我不要再跟著阿爾薩斯。這算是一個交易。”
“可為什么你要這樣?難道我們會對阿爾薩斯有什么影響嗎?”吉安娜金色的眉毛緊皺起來,不信地問道,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你…很聰明。”納薩諾斯閉上眼睛,承認了她所說的。
女法師吃了一驚,這怎么可能?她搖著頭,“我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我會向你解釋的,不過我需要你答應我。這對于我們,還有阿爾薩斯都有益處。”
吉安娜神愈發疑惑而且復雜,看了看后方漸漸不耐煩的其他人,又和納薩諾斯對視了一會兒后才點頭答應。
“好吧,我同意你的要求。不過,我也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當然,這是一個讓你滿意的解釋。”
“你不應該跟來,納薩諾斯。我一個人可以。”
“這是我的職責,王子下。但我保證,我不會阻攔你做任何事,而且你或許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納薩諾斯說著。在夜色下,阿爾薩斯背后湛藍色披風依舊那么的顯眼。
這些和他一起的人,他們沒看見那些遇害的同胞,那種駭人的場面——一個獸人劍圣舉起武器,然后落下,三個無辜者的頭顱滾落在地。這么做的目的只為取悅那些雜種的惡魔主子!
每當阿爾薩斯坐下來休息的時候就會想起這件事,如果不行動的話就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阿爾薩斯轉就往回走,眼里甚至沒有在乎納薩諾斯驚訝的眼神。冷靜得不同尋常。
“不會阻攔我?”阿爾薩斯回過頭來看著他,那雙眼睛里全是懷疑,今天納薩諾斯對于他想要殺光那些獸人的想法就提出了反對,甚至在其他人面前直呼自己的名字。不過他不會因此懷疑納薩諾斯的忠誠,至少他說的后一句話是真的,也存在自己需要他幫助的可能。
納薩諾斯在黑暗中點點頭,隨即意識到阿爾薩斯看不見,便說,“是的。我不會阻止你。”
阿爾薩斯停下腳步,靜靜地站在原地。納薩諾斯皺起了眉頭,很想知道阿爾薩斯究竟在想什么。他可以獲得答案,只要走到前面去看阿爾薩斯的臉,或者這位王子轉過來,讓他看到他的面部表就行。
“遵命,王子下。”
不知為何,納薩諾斯一句簡單的回復居然讓他全一顫,不過對方說話的時候彎腰鞠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雖然已是深夜,但是阿爾薩斯卻完全沒有睡意。他瞪著天空,輾轉反側。剛要睡著便被夜間的各種聲音吵醒。他沒法再忍受了。他知道自己一向沖動,所以需要有人時刻在他邊提醒他,這應該是正確的,但是他不喜歡這樣,沒人會喜歡有人一直在邊嘮嘮叨叨,說三道四。他想要快一點查清這里的事,可是怎么所有人都認為應該慢慢來?
在離開營地范圍至少一英里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終于有了一段新的對話。
“王子下,已經很晚了。你也許應該回營地睡個好覺。”
“跟上去,不要被他發現。”
獵犬聞聲而動,速度比狼還要快。
“王子下?”納薩諾斯又一次輕呼了一聲。
“你說得對,這里沒什么好看的。我們回去吧。”
“你是個忠實的朋友,納薩諾斯。你可以代理烏瑟爾的職責——監督我。而且,作戰方面你比我厲害很多。”他笑了起來,繼續往前走,但他的話讓納薩諾斯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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