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瑞斯托領主和泰瑞納斯有一個很重要的會面…關于佳莉婭公主的會面。
他穿上了國內貴族們穿的那種最華麗的衣服,站在了他城堡前廊的一個高高的鏡子前,欣賞著自己。是的,每一處都散發著王者之氣。正與他面對面的這個形象表現出的完美是那些凡人永遠無法企及的。
“快了…”他對自己承諾道。“很快了。”死亡之翼清楚,阿萊克斯塔薩已經虛弱的快不行了,她現在還活著只因為她體內還有泰坦們的力量。想到這里,他不禁開始為那些龍喉獸人的無能而感到憤怒。不久前,掌握在龍喉獸人手中的最后一頭雄性巨龍也死了。也就意味著不會再有新的龍蛋了。
“無所謂了。”他修剪著胡須兩側的邊邊角角。自從上一次他去格瑞姆巴托,發現紅龍女王的狀況時,死亡之翼就不再把希望放在紅龍一族的身上了。他的計劃正走向最關鍵的一步,他要的不是紅龍,而是龍蛋,但是阿萊克斯塔薩越來越疲憊,她誕下的子嗣也越來越少,全都被龍喉獸人投入戰場去了。糟糕的情況逼迫著死亡之翼尋求新的辦法。
“既然阿萊克斯塔薩做不到,那就讓她的兄弟姐妹來吧。”鏡子前的貴族露出一絲冷笑。
接下來,馬車直接把他帶到了宮殿前。那里的守衛一見到他就立刻敬禮,并為他放行。一個仆人在前廳見到了他,便不斷地為國王不能親自來迎接表示歉意。他現在又要重新扮演那個一心只要各方和平共處的年輕貴族。他裝作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微笑著讓那個人領他到泰瑞納斯準備接見他的地方。
所有對他登基的異議都已經掃除。再過幾天,他就能把奧特蘭克掌握在手里了。跟聯盟某國的公主締結婚約能更好地鞏固自己的統治。在這個時候,只有泰瑞納斯和戴林·普羅德摩爾有尚未婚嫁的女兒。但是吉安娜·普羅德摩爾還小,而且她現在正呆在達拉然,有那些法師們的保護。雖然洛丹倫公主佳莉婭至少還有兩年才到適婚年齡,但兩年對于一頭巨龍來說算不了什么。
仆人為他打開了一扇門。“請您在里面等候吧,閣下,我保證陛下很快就能來見你了。”
“謝謝你。”由于剛才想得太入神,死亡之翼直到身后的門關上才發現,大廳里盡然已經站著兩個人類了。
那兩個穿著斗篷的身影朝著他的方向點了點頭。
“您好,普瑞斯托領主。”留著黑色胡須的那個人沉聲道。
死亡之翼勉強控制住,沒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肯瑞托的人盡然會來到這里。但他也不擔心,之前他已經巧妙地在幾個國王之間煽動起了他們對達拉然法師們的敵意。
“你們好,先生和女士。”
另外一個法師是一位女性,“我們其實很早就想和您見面了。在聯盟各國中沒有人不知道普瑞斯托這個名字。”
那兩個法師用魔法使他們的面孔變得模糊不清。死亡之翼沒有去揭開他們的面紗。用這樣的方式見面就已經說明了他們的身份,只有肯瑞托議員才會這樣做。
“比起我,肯瑞托議會才真的算是家喻戶曉。”他回答道。
“而且名頭還一天比一天響亮了…但卻是往反方向。”女法師自嘲了一句,但她的心里已經驚起了波瀾。
“我原以為是和陛下在這里單獨會面的,”普瑞斯托說道,爭取著對話的主動權。“難道達拉然跟洛丹倫有什么要事商量嗎”
“達拉然希望能保持對聯盟各國重大事件的知情和議事權。”那女人回答道。“然而最近這變得困難了許多。我們對在這里決定好的一些事情一無所知。”
死亡之翼冷靜地走到那張靠墻的桌子旁。泰瑞納斯總是在上面擺著幾瓶最好的美酒來招待客人。在死亡之翼心目中,洛丹倫的酒是這個國家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了。他在其中一個鑲滿珠寶的酒杯里斟上了一些。“是啊,我曾經跟陛下談過,勸他讓你們加入奧特蘭克問題的協商,但他好像下定決心要把你們排除在外了。”
“那已經不要緊了,協商結果我們都知道了。”胡子男提高了音調。“我們得在此向您表示祝賀,普瑞斯托領主。”
他們竟然知道了?普瑞斯托注視著滴落到杯子中的酒,心想這兩個家伙來這里究竟想做什么?
“我必須說明,我對這個結果也感到很驚訝。在佩瑞諾德領主做出那件令人遺憾的事后,其實我一直只是在幫忙,不想讓這個聯盟四分五裂。”
“恩,那是個令人震驚的事件。沒有人想到他會那么做。他看上去膽小,卻能做出反叛這樣的事情。”
那個老女人突然插話道。“聽說您的領地離奧特蘭克不遠,對吧,普瑞斯托領主?”
這是死亡之翼第一次感到有點厭煩。難道她猜到了什么?
他還沒回答這個問題,正門對面的另一扇裝飾華麗的大門就打開了。國王泰瑞納斯踱步走進來,心情一開始有些舒暢。然而,當他看到那兩個衣著陰沉的法師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漸漸被不愉快的皺紋替代。
等侍從關上了那扇門,泰瑞納斯馬上就說道:“我想我已經告訴過你們,我今天沒時間和你們交談。如果達拉然對我經手的聯盟事務有什么異議的話,可以通過大使遞交正式的文書過來!”
那兩個法師似乎無動于衷。死亡之翼露出了一個勝利的微笑。他對國王的控制得仍然很緊,希望這兩個法師能接受泰瑞納斯的逐客令,趕緊離開。
“我們會走的,陛下。”男法師冷哼道。“不過,我們是由議會派來告訴您,我們希望您能盡快對此事給出個解釋。達拉然一直是一個堅定而忠誠的盟友。”
“到時候我自然會說的。”
兩個法師都沒有理會泰瑞納斯的無禮。其中那個女的對死亡之翼說道,“普瑞斯托領主,能跟您見面真是我們的榮幸。我也相信這不會是最后一次見面。”
“當然。”普瑞斯托沒有把手伸出來的意圖。他們已經起了疑心,并會監視他的。這種威脅十分可笑。他都開始想象那些法師趴在占卜水晶球前面浪費時間的模樣,或者去說服聯盟的首腦們。他們對自己的言辭越多,其他人對他們的敵意就越甚。。
兩個法師慢慢退出了房間。一個簡單的發術就讓他們回到了達拉然。那個女法師看著熟悉環境的一瞬間就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你怎么了,茉德拉?”
“我沒事,德蘭登。”女法師揮了揮手,但她的臉色和她的發絲一樣蒼白。
被茉德拉稱作德蘭登的法師站在一旁,等到茉德拉氣色好轉一些才接著問道:“你剛才到底怎么了?”
“不可思議,克拉蘇斯帶來的消息沒錯。這個普瑞斯托很可能就是死亡之翼。”
“什么?你如何確定這一點?”
茉德拉看了他一眼,繼續解釋著:“你還記得當我提及他在聯盟各國聲名顯赫的時候,他是怎么回答我們的嗎?”
男法師先露出疑惑的表情,仔細回憶起剛才的對話,然后他立刻明白過來。“他稱呼我們為肯瑞托議會?他是怎么知道的?”
女法師點了點頭,氣色稍微放松了一些,“在整個肯瑞托議會中,只有凱爾薩斯和安東尼達斯議會長拋頭露面過,他從來都沒有見過我們,甚至連泰瑞納斯也沒見過我們。可他卻單憑我們法師的身份就猜出了我們是肯瑞托議員的身份。我猜想我們施放在自己身上用于隱藏身份的法術根本就不起作用。”
“那看來沒有什么還有疑問的地方,如果普瑞斯托真的就是死亡之翼,那或許能解釋聯盟變得越來越奇怪的原因。”說到這里,德蘭登又皺緊了眉頭,“可是,誰會相信我們?”
茉德拉也在擔心同樣的問題,就剛才泰瑞納斯對他們的態度來判斷,可以說,現在達拉然已經成了整個聯盟最不受待見的一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