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沒有意識到,要將天譴之門歸咎于擅長蠱惑的巫妖王,或者軟弱的普特雷斯,抑或是陰險狡詐的克爾蘇加德是很容易的。但每當有人提起天譴之門,將酸澀說成甜美,試圖安慰我的時候,我內心中的一切都在尖叫著反對那些言論。
我并非親歷者,我說不出為什么我會如此自責。也許,我認為那些都不應該以這樣的方式死去。事實勝于雄辯,那種想法是如此的強烈。也許是對英雄事跡的尊敬在我的心中是如此根深蒂固。
也許。
或者,也許我只是覺得那些人能夠干掉更多的天災戰士,他們本應發揮更大的價值。
是的,他們還有利用價值。我更愿意這么想。
奧格瑞瑪 伊崔格懷著坎坷的心情走進酋長要塞,長廊、門口、過道上的庫卡隆衛士依舊忠心耿耿地守衛著,也許是聽說天譴之門發生的事情,他們比以往更加警惕,小心提防著任何接近這里的人,即便是他們認識的人。
頭發花白的老獸人在兩個庫卡隆衛兵的監視下走進薩爾所在的大廳。火盆的暖意絲毫不能讓人安心,就好像火焰燃燒在他們身上。
薩爾略微抬頭看見是伊崔格,還未等對方說話,自己就先開口了:“我讓薩魯法爾回來,但他拒絕了,他說他要找到他兒子的尸體。”
伊崔格驚訝于薩爾此刻還能保持平靜,不過看到酋長座椅的扶手缺失了一塊后,他認為薩爾只是單純地發泄過怒火了。“也許他更想找到被遺忘者。”
酋長搖了搖頭,“我不能與你茍同,顧問。人民如何了?還有其他部落成員們呢,他們怎么想?”
“沃金說一切有待調查,他最得力的暗影獵手已經全部派往諾森德,尋找被遺忘者的蹤跡。牛頭人大族長為天譴之門死去的勇士們惋惜,他也表示要嚴懲兇手。”
“聽起來凱恩的話更能安撫人民心中的怒火。”薩爾點點頭,雖然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大酋長,我有一個想法…”
“說說看。”
“我們不能排除天譴之門是巫妖王的一個陰謀這種情況,也許他是想把矛頭對準聯盟,被遺忘者這個從沒出現過的組織也許是天災軍團杜撰出來的,我們無處尋覓,然后就會讓我們以為襲擊小薩魯法爾的人藏匿在聯盟的城市中。”
薩爾坐在寶座上看了伊崔格幾秒,他不能否定顧問所說的,而且他其實還有一個想法和伊崔格恰巧不謀而合,那就是被遺忘者真的隱藏在聯盟城市中,他們聽命于國王的命令。但很快薩爾就否決了這樣的判斷,聯盟的確不值得完全相信,但他們至少不會拿自己的士兵性命來開玩笑。薩爾聽說暴風城在此次戰役中損失了一位攝政王。
“你說得有幾分道理,伊崔格。這也許是一個陰謀。但是一切答案沒有揭曉前我們最好不要妄加揣測,現在的敵人依舊是巫妖王。還是等沃金那邊的消息吧,看看他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奧格瑞瑪,貧民窟 烏克斯·血語者溜進黑皮膚地精的房子,作為潛行者的他來說,躲避所有人的視線并不難。
“你今天沒有打鐵?”獸人皺著眉頭去看坐在草垛上打盹兒的小個子。
地精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是誰,“沒有貨了。奧格瑞瑪所有的鐵都被送到諾森德去了。”
“我正要和你說關于那個地方的事。”
“天譴之門?”
烏克斯點頭。
“你最好要知道一點,血語者。主人的國度是沒有瘟疫的。”
“這話可不能讓這座城市其他地方的間諜滿意。他們急需一個解釋,來自被遺忘者之主的解釋。”
地精神情冷漠地瞪著烏克斯。獸人先是一驚,這絕不是一個地精的眼神。
警告和懷疑,烏克斯從那對大眼睛中看到了這些,不過他堅信自眼睛中還隱藏著其他更可怕的東西。
“讓密探們都閉嘴,事情的真相一定會揭開。”地精躺回草垛,繼續享受自己的悠閑時光。
“如果真是凋零者做的,你會怎么樣?”烏克斯·血語者最后離開時問道。而他得到的答復意外卻令人不安。
“我的想法從來不重要,我的行為沒有自由。這就是凋零十二之劍。”
諾森德 納薩諾斯原本應該折返回到先鋒軍港口,但他卻去找了貝爾蒙特。黯刃領袖被他派去監視天譴之門的一舉一動時,又去尋找阿爾薩斯第一次來諾森德的蹤跡。
他們最后在辛達茍薩之墓相遇。
“主人?”
冰霜女王的墳墓實在太過于壯觀,看得納薩諾斯一陣失神,幸好貝爾蒙特喚醒了他。
“天譴之門我去過了。”
“那么我們該怎么做?”貝爾蒙特問。
“無非只有兩種應對辦法。”納薩諾斯來的路上已經想過了,而且除此之外他找不到第三種方法。“第一就是全線撤軍,被遺忘者取消所有在諾森德的行動,回到瑪拉頓以及各個據點,只要我們避過風波,聯盟和部落就會再一次把矛頭對準阿爾薩斯。”
“我個人反對這項提議,主人。”貝爾蒙特激動地說道,他雙膝跪在雪地上,抬頭仰視凋零者。“被遺忘者等待向阿爾薩斯發起審判的這一天已經太久了,您不能讓他們失望,而且被遺忘者們早就死了,他們現在唯一的訴求就是復仇。”
有那么一瞬間,納薩諾斯感覺到自己的眉宇緊蹙在一起,露出可怕的神情,甚至差點怒吼出口——那么他們想要自我滅絕了?他們想要腐爛在泥土中嗎?——這句話。
怒火閃耀在凋零者的眼中,但在被貝爾蒙特察覺前他就把眼睛閉上了。來時的路上他大概想到了貝爾蒙特會給出什么反應,如果連平日里對他絕對服從的人都提出反對,那么其他人就更別說了。納薩諾斯現在只能嘲笑自己竟然還心存僥幸。
他嘶聲說道:“那么就只有第二種辦法,雖然我不確定被遺忘者是否準備好了,但紙已經抱不住火,我們需要向世界公開我們的存在。”
“那樣勢必會招來聯盟與部落的怒火。”貝爾蒙特說出這句話后心里面狠狠咒罵了自己一句,他從來沒有懷疑過主人的決斷,而今天,他破例了兩次。
“事實上我也打算這么做。這是步險棋。為了給隱藏在各地的密探們一個交代,我們也必須這么做。”納薩諾斯的目光放在辛達茍薩之墓上,“我們需要先爭取中立勢力的支持,比如銀色黎明和黑鋒騎士團,以及諾森德大陸上所有需要幫助的土著。然后我們在嘗試和聯盟與部落緩和關系。只不過,這很難辦到。”
貝爾蒙特眨了眨眼,納薩諾斯以為他又要問什么奇怪的問題,結果卻恰巧相反,“我有個辦法可以爭取到聯盟的信任,主人。”
“最好別開玩笑,貝爾蒙特,你的辦法是什么?”
“你之前讓我們找尋阿爾薩斯第一次來諾森德所留下的蹤跡。我們真的找到了,確切的來說是找到了一座洞窟,里面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