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瑞瓦村的廢墟讓希爾瓦娜斯想起了奎爾薩拉斯,只不過這座村子已經無法重建,成為了由法力炸彈溢出的法力野獸與舊日幽靈徘徊的場所。
村落中最中心的地方就是法師塔。
“典型的人類建筑風格。”希爾瓦娜斯來到塔樓下喃喃道,她發現整個村莊內這座最顯眼的建筑居然完好無損。
那個瓦格斯就被關在這兒?為什么卡德加自己不來救他?還有塔樓的大門沒有被封鎖,周圍也沒有警衛,為什么瓦格斯不自己離開?女精靈帶著這些疑問跨步走進去,剛穿過弧形拱門,她就感覺自己的力量仿佛被抽走了一半,意識和感官也變得不靈光。慌亂中,希爾瓦娜斯立刻退了出去。
這是怎么回事?她瞪大眼睛,然后嘗試著伸手去觸碰,果然,手穿過門扉時,力氣驟然就消失了。
“這座塔有問題!”希爾瓦娜斯大口喘氣,猶豫不前。她懷疑這是一個陷阱。
“塔樓中沒有危險,進來吧。”
恍然而來的聲音讓希爾瓦娜斯背過身看去,什么也沒有,她也聽出那句話不是從身后傳來的。而是…
她低頭看向手中的法杖碎片。那塊碎片微微顫動著,而且還在發光。
是這個小玩意兒在和她說話?
“來塔樓頂!我們必須談談。”
希爾瓦娜斯知道是誰在說話了,她忍著那種不適的感覺走進塔樓,沒幾步就隨意而略感疲倦地靠在螺旋樓梯口的圓柱上,讓自己喘口氣。她向上看著樓梯,仿佛沒有盡頭似的。此時此刻,她很想問為什么瓦格斯要她上去?那個法師如果在塔樓內,他完全可以下來。希爾瓦娜斯怕自己忍不住見到瓦格斯后,把他從臺階上丟下去。但她只是低沉地哼了一聲,狠狠瞪了一眼塔頂,然后便邁著兩條腿走了上去。
她終于到達了高塔的最頂端。在這里,雕刻著肯瑞托之眼的壁龕和彩色玻璃窗交錯分布。整座廳堂看上去和吉安娜的法師塔十分相似。希爾瓦娜斯能夠清楚地看到周圍琳瑯滿目的瓶瓶罐罐。一座環形平臺擺放在大廳正中央,上面放著一顆寶珠。希爾瓦娜斯見過這種東西,是擁有偵查能力的法器。
法師塔的主人正站在一架梯子的頂端,翻找著書架上的什么東西。那位大法師要比希爾瓦娜斯矮上一些,一臉棕色的大胡子讓他顯得比卡德加的外貌還要年輕。
瓦格斯沒有轉過身,直接開口說道:“是卡德加叫你來的嗎?”他的聲音清澈有力,這個問題聽似很隨意,但其中卻流露出些許警告的意味。
“是的。”希爾瓦娜斯回答道。盡管竭力掩飾,但她還是無法停止這段攀爬之后的氣喘。為了打破持續的沉寂,快點離開這里,她只好繼續喘息著朝那顆寶珠指了指,“那么,你早就知道我要來了?”
瓦格斯轉回頭,先是仔細打量了一下希爾瓦娜斯,點頭說:“我身后的寶珠可以用來窺視艾澤拉斯正在發生的事。凱爾薩斯的詛咒改變了一切,當然,在這么多年的隔離中,我通過它的影像得到了慰籍。風吹不散長恨,花染不透鄉愁。”
希爾瓦娜斯的嘴角下意識抽動了一下,瓦格斯莫名其妙的話讓她渾身不適。她很想教訓這個法師,或者丟下他不管。“你剛才說詛咒?什么詛咒?”
“你不是感覺到了嗎?”
消失的力氣!希爾瓦娜斯明白過來,她還以為這是瓦格斯的手筆,沒想到法師也是受害者。
“是凱爾薩斯?”
“現在想起來,真是預料不到凱爾薩斯擁有如此強大的魔法能力。我知道他是一位很有天份的法師,然而他襲擊肯瑞瓦村的那天所使用的法術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瓦格斯沉重地嘆了口氣,像是在回憶肯瑞瓦被攻擊的那一天。整整十七年不曾踏出過法師塔一步…但瓦格斯看上去還沒瘋。他的頭發很長,顯得松散凌亂。紫色的尖角帽也沒有老舊的褶皺。不過就像其他人類一樣,歲月還是為法師的臉上增添了幾道紋路。他的眼神有些疲憊。“凱爾薩斯施加在法師塔的結界令我無法離開,不過好在它還不能阻止別人來完成這工作。”
“為什么卡德加不親自來?”
“那個時候,沙塔斯還沒有進攻虛空風暴。”
“原來是這樣,”希爾瓦娜斯用嘲諷的聲音說道,“這真是讓人信服的理由。”她感覺到自己掉下了一個陷阱。“說吧,我要怎么把你弄出去?最好說重點,我時間有限。”
“你必須去一趟風暴要塞的生態船找薩拉妮絲。”
“指揮官薩拉妮絲?”希爾瓦娜斯說出這個名字,“我記得她,她是凱爾薩斯的顧問之一。”
“她曾參加過進攻肯瑞瓦村的戰役。解除這座塔樓詛咒的關鍵就在她身上。”瓦格斯補充。
“也就是說,我要進攻生態船?”女精靈皺起了眉,“這可不容易,對虛空風暴的進攻才剛剛開始而已,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
“我在這里呆了十七年,也不差多等幾天。”瓦格斯聳聳肩,輕盈地從梯子上跳下來。
兩個不同種族的人面對面地站立,注視彼此。瓦格斯輕松的語氣讓希爾瓦娜斯懷疑他并不是在這里呆了十七年,而是十七分鐘。
他看上去為什么這么不在乎?
一段時間之后,瓦格斯才說道:“我喜歡安靜。”他的面容變得柔和,顯示出真誠的微笑。他的聲音也溫暖起來,“謝謝你能答應卡德加來救我。”
“各取所需而已。”希爾瓦娜斯將法杖碎片扔給瓦格斯。“這是你的吧?現在還給你。”
就像戴了一副無表情的面具在臉上,瓦格斯接過碎片,放在自己的掌心,仔細打量它。“卡德加竟然沒有想過把它復原?真讓我失望。”他抬起頭,“我需要一些時間來修復我的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