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雷澤戈仔細地審視著納格蘭的地貌。數天以來他都沒有看到獸人偵察兵的蹤影。他們為什么沒有出現?納格蘭一直是戰歌氏族的領地,就算地獄咆哮帶著他的族人去了艾澤拉斯,也不可能一個人都不留下。
西雷澤戈上次站在這座山丘上的時候還十分年幼,并且好奇地看著成群結隊的裂蹄牛遷徙。
而現在,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凋零者曾和他提到,他所看到的世界不會和以前的一模一樣。那個巫師也說過,這個世界已經被魔法撕裂,遠處那些漂在半空的浮島就是最好的證明。
獸人擋住刺眼的陽光,凝視著日落下的平原。這座山丘是納薩諾斯指定的營地,是個安全的歇腳的地方,如果有闖入者,下方蔥郁的草地很容易就能將其暴露出來。
在他身后,凋零者和梅瑞爾呆在篝火的旁邊,兩個人在討論什么,這個距離西雷澤戈可以聽清。
“納格蘭和我們剛來到這里時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真難以想象。”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凋零者將一塊木頭扔進篝火,“來到這個世界幾天了,我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首先是時間,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逝非常混亂,昨天從白晝到黑夜在用艾澤拉斯的時間來計算只用了二十個小時,而今天卻是十六個小時。不僅如此,我們晚上看到的星相也一直在變,我懷疑外域的時間和空間非常混亂。”
西雷澤戈轉過身來,兩眼筆直地盯著他。“這會對我們有影響嗎?”
納薩諾斯拍拍褲腿站了起來,“有沒有影響得先找到你的同類,然后向他們打聽才能知道。”
西雷澤戈悶哼一聲,沒有回答。他巴不得立刻找到他的同胞。
“我覺得首先我們得把艾澤拉斯的部隊弄過來。”梅瑞爾插話道,他看了一眼周圍的被遺忘者,這點人的確做不了什么事。“我們必須找一個特殊的地方,特殊到足夠讓我開啟傳送門。”
“據我所知,這個世界最開始是沒有人使用魔法的。”納薩諾斯摸了摸下顎,“西雷澤戈,你們獸人有沒有什么特別重要的地方,或者圣地什么的。”凋零者這么問,是覺得一般有神跡的地方,都充滿著難以解釋的魔力。
“嗯,的確有。”西雷澤戈想了想回答,然后指著北邊,“那個方向應該通往元素王座,那兒是獸人薩滿的圣地。”
梅瑞爾一聽立刻就有些失望了,元素和魔法不同,甚至可以說互相存有隔閡。“元素不僅幫不了我們,甚至可能會阻攔我打通傳送門。”
“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一個地方了。”西雷澤戈轉了個方向,面對著曠野,目光像是要穿透什么,“那兒,翻過那座山峰后,你就能看到一處平原,在平原的中央,我們獸人的圣地,也是我們的先祖之地——沃舒古,就在那兒!”
“你們的先祖之地?”納薩諾斯饒有興趣地走到他身邊,他經常聽獸人把先祖掛在嘴邊,心想沃舒古一定是個很神秘的地方,能夠幫到被遺忘者。“那里有什么特別的?”
“那個地方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從天上來的。我年幼的時候,我的父親帶我去敲過一眼,他說先祖的靈魂會飄向沃舒古。當時我站在高山上,并問我的父親,為什么我們不靠近。我父親告訴我,只有薩滿可以進入沃舒古,因為他們可以和來自澤舒古內部的聲音交流,獸人堅信那聲音是來自先祖的指引。”西雷澤戈接著搖了搖頭,痛苦地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自從古爾丹的邪能魔法斬斷了獸人與元素的聯系后,沃舒古也漸漸被人遺忘了。”
梅瑞爾顯然對獸人的故事不感興趣,他只聽到了一些更加重要的部分。“從天而降?能吸引靈魂?有意思,也許那是什么特殊的魔法隕石也說不定。”
“那好。”納薩諾斯的聲音非常平穩。“我們就去看看,如果可以,就在那兒召喚我們的援軍吧。”他看了看西雷澤戈,問道:“沒問題吧?”
獸人閉著眼沉重地嘆了口氣。“我說了,沃舒古早就被人遺忘了,你想怎么做隨便你,不過我并不想去,我會遵照獸人的傳統,不去踏入圣地。”
納薩諾斯的眼神略抬了一下,他聽明白了獸人的意思,他不是想留下,而是想離開。凋零者不是傻子,他索性為了省略時間而直接追問:“那…你打算去哪兒?”
“我要去尋找我的族人,如果我沒記錯,在部落進攻艾澤拉斯的時候,仍有一部分獸人留在了納格蘭,藏在一個叫做加拉達爾的地方。”西雷澤戈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凋零者的眼睛,“我想去找一找。”
“這是你的自由。”納薩諾斯轉過身,他的回答讓梅瑞爾吃了一驚,法師疑惑他竟然如此信任西雷澤戈。“不過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們的訊息,另外,如果我需要你,你最好響應我的號召。”
“一言為定。到時候我怎么聯系你?”
納薩諾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一個死亡獵手使了個眼神,那名仆從走了過來。“他會跟著你,等你找到加拉達爾時,他就會離開來找我。這樣,我就能知道你在什么位置了。”
而且他還能幫我一起尋找。西雷澤戈注視著凋零者的背影,他沒說出口,但是已經知道了這隱藏的訊息。“明白了,分開只是暫時的。那么,我可以走了嗎?”
“恩。”
“Lok’tar,凋零者,愿你的道路暢通無阻。”西雷澤戈最后說了一句,轉身沒走幾步就跳下了山丘,他的動作展現出興奮,如果不是因為夜晚,他可能已經振臂高呼了。
“我們也得出發了。”納薩諾斯沒時間去品味獸人的贊揚,他用手指著剛才西雷澤戈面對的地方,“去沃舒古,看看那里面有什么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