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摩外圍的沼澤地中,一隊負責巡視的衛兵正在執行夜間任務。他們各自提著照明的油燈,以便在黑夜下不會一腳踏入泥潭。
領頭的人叫納斯,曾經是一個衛兵,現在是一個中尉,平時只喜歡呆在崗哨,既能看管手下的侍衛,還能欣賞到商人的女兒。不過今天不一樣,他帶著自己管轄的為數不多的幾個人走出了塞拉摩城,去查看塞拉摩通道的路障是否完整。
與他同行的人中有個叫拜倫的衛兵,他察覺到了問題,提醒道:“納斯中尉,我們快要走出塞拉摩的管轄范圍了。”
“別說話,士兵。”納斯瞥了一眼左下方的拜倫。中尉坐在栗色馬上,別的士兵只能徒步行走。“我們正在巡視塞拉摩外圍的防務,這個任務至關重要,明白嗎?”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搞得同行的士兵面面相覷,只要和他相處過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不喜歡惹麻煩的人,平時的工作也是能推就推。怎么今天…
“是的,大人。”拜倫回了一句,不過沒走多遠他又提出了疑問:“大人,我們要巡視到什么地方?”
“到了下座瞭望塔就折返。”納斯回答,不過馬上他的馬就不安的嘶鳴了起來。
“敵襲?”拜倫大喊道,他已經拔出了武器,平日里塞拉摩的士兵很注重訓練。
“不!”納斯安撫好了馬,用一種平靜不過的聲音說,他目視著前方,已經發現了是什么讓栗色馬突然停下。“快看。”
其他人的視線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拜倫首先跑了過去,用油燈照明,看見一個體格強壯的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是一個人,中尉。”拜倫喊道,然后蹲下來試探那個人的鼻息,“還活著!”
納斯騎著馬趕來,仔細觀察,那個人的頭發墨黑,臉上有一條還未愈合的傷疤。他的身上不是亞麻布或者絲綢制成的毛衣,而是獸皮。
“快把他帶回去。”納斯下馬,然后看著幾個士兵一起將這個來歷不明的人類扛到馬背上。
“他是誰,中尉?”拜倫問道,他總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怎么知道。”納斯瞪了衛兵一眼,“你先回去告訴艾米莉中士,我們發現了一個昏迷不醒的人,需要普羅德摩爾女士來處理。”
布羅爾·熊皮從無盡的沉睡中醒來,他感到了疼痛,來自頭部深處,當他坐起身時,感覺腦袋要裂開了。
“我這是怎么了?”德魯伊捂著頭疑惑道,仔細回想,他記得自己的名字,自己是暗夜精靈,還有他學習德魯伊之道,他應該在達納蘇斯才對,為什么在這個地方?
布羅爾掃視了一眼周圍,他憑借月色下的黑影判斷自己處于群山峻嶺中。還有干燥的空氣,德魯伊皺起了眉頭,他不喜歡這樣的環境,卻又覺得很熟悉,這是為什么?
有太多模糊的記憶,無論怎么想也想不起來。他休息了片刻,起身離開這里,他還記得灰谷在哪兒,也記得費爾伍德,以及黑海岸。
“你確定萬無一失了?”等布羅爾的身影消失后,一處山坡上站著的兩個人才開口說話。其中一個身材矮小,像個孩子,但是他的聲音堪比成年人。
“沒問題,他的記憶已經被我洗去了關鍵部分,他不可能再回想起關于納薩諾斯的記憶。”
“那就好。”吉茲洛克用手拍了拍胸口,內心不斷地嘀咕‘幸好’二字。
梅瑞爾·東風嘆了口氣,他對地精刮目相看,稱贊道:“這件事你辦得不錯,納薩諾斯會獎勵你的。”
“嘿嘿,希望是金幣。”吉茲洛克咧嘴大笑。
事態發展的有些超乎預料,就連納薩諾斯也沒想到,原本的計劃是在把洛戈什打暈扔到塞拉摩外——這一步進行的相當順利——而為了保護洛戈什,布羅爾·熊皮應該和洛戈什一起的,但是路上卻發生了一個可怕的插曲。德魯伊突然說出了凋零者的真實名字,還說他參與了上古之戰,那個時候布羅爾偶然在黑鴉堡壘見過凋零者。這讓吉茲洛克萬萬沒想到,情急之下,地精只能求助于梅瑞爾·東風,這位強大的法師立刻用魔法清除了德魯伊的記憶。
“不過主人的下一個目標真的是厄運之槌嗎?”
法師聽到地精的問題后發出冷笑,已經用表情否決了吉茲洛克的疑問。“厄運之槌位于菲拉斯。那是一座繁茂的山谷,充滿了礦物和木材。它的地理位置也很特殊,北面延伸到凄涼之地,西邊臨海,東南邊延伸到卡利姆多腹地——千針石林的外圍。如此具有天然優勢的地方,暗夜精靈和部落早就垂涎若渴了。我們絕不能嘗試去爭取那片土地,至少現在不行。”
“那為什么主人還要…”
“納薩諾斯的目的從來就不是厄運之槌,他是要去見一個人而已,在厄運之槌的競技場。”
“人?”吉茲洛克越來越糊涂,他不記得凋零者什么時候在菲拉斯安插了間諜或者崗哨,至少在工匠區內沒有任何要把什么東西運往菲拉斯的記錄。
看著地精的越來越迷糊,梅瑞爾也不再隱瞞,他問道:“你聽過‘十二凋零之劍’嗎”
“十二凋零之劍?”這個名字讓吉茲洛克的眼中充滿了好奇。聽到“凋零”二字,吉茲洛克確定這和納薩諾斯有關,不過他加入被遺忘者陣營已經幾年了,感覺自己知道的事情還沒有梅瑞爾知道的一半——他可是才加入的新人。
“不錯,十二凋零之劍。”法師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接著作出解釋:“十二把利劍,十二種力量。那是一個組織,由納薩諾斯精心挑選的勇士組成,預測有十二個人,但目前只有兩個。”
“勇士?什么樣的勇士?”
“擁有與外貌形態完全不相符合的強大力量,不為外人所知,隱藏于人們視野的死角。”
吉茲洛克仔細的聽著,梅瑞爾解釋的越多,他就越好奇。“這么說凋零者主人去厄運之槌就是為了見這樣的勇士?那是誰?”
“這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了。”梅瑞爾意味深長地看了地精一眼。后者咽了口唾沫。
“那為什么你會知道?”吉茲洛克心里發誓,這是他最后一次向梅瑞爾提問,他感覺如果他再多嘴,法師隨時有可能將他轟成粉末。
聽到這個問題,梅瑞爾又笑了起來,他笑得有些奇怪,又有些深意。“是的,為什么我知道呢?”他自問了一句,然后身體逐漸消失,頃刻間用魔法傳送回了瑪拉頓,把吉茲洛克一個人留在了石爪山脈。
地精沒有責怪梅瑞爾丟下自己一個人,他想起了梅瑞爾的話。
‘十二把利劍,十二種力量。’
‘現在只有兩個人。’
“一個在厄運之槌,另一個…”
吉茲洛克全身一抖,不由得開始想要不要為這個秘密簽下保密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