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來,坐這兒,這兒沒人!灌上幾大口。哈哈…,我習慣這么說了。畢竟在鐵爐堡可是很難遇到一個精靈的。
別這么看我,我也是一個精靈,但我想我是你見過最邋遢的精靈。你看我的肚子,別人都說我像個矮人小姑娘。
我也不會怪他們。為什么?因為我打不過,哈哈…!
給…給你,喝一口暖暖身子,卡茲莫丹的鬼天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是見過暴風雪的,當我來到卡茲莫丹的時候就恰逢暴風雪。
我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原因有很多,比如這里不缺酒,又或許,這里夠熱鬧。
安靜的氣氛?我可不喜歡,現在不喜歡,以前怎么樣…我也忘記了。可說到底,我來這里的真正原因是為了躲避凋零者。
凋零者是誰?看來我得好好的給你講講我來鐵爐堡之前的故事了,不過條件是,你得請我喝一杯。
老板,再來一杯烈酒。這才是好姑娘,熟話說故事一堆,不醉不歸,哈哈…我這朋友付錢!
這酒不錯,好東西啊。真的是…差不多過去了很多年了吧。
那時我剛巡查回來,在東瘟疫之地,洛丹倫通往奎爾薩拉斯的小徑上。
對!當初阿爾薩斯正是經過這條道路入侵了我的家園。后來攝政王奧蕾莉亞在那里設置了一個據點。
我們的長官是“游俠之王”霍克斯比爾,哼!這個家伙,只是一個頭頂虛名的小丑而已。他的稱號是自己給自己封的。“游俠之王”?你可以想象他有多傲慢。
即便這樣,他還是我們的長官。
雖然凱爾薩斯·逐日者已經宣布將奎爾多雷更名為辛多雷,但是還有少部分人不愿意放棄昔日的身份稱呼,他們的骨子里還流淌著高等精靈的血,還記得銀月城的輝煌。
霍克斯比爾就是這樣一個精靈,要不然他不會自封“游俠之王”。
事實上駐守在這里的精靈已經很久沒有收到來自銀月城的消息了。霍克斯比爾猜想攝政王奧蕾莉亞·風行者已經把我們忘記了,但是這個家伙卻一點也不覺得委屈,因為這意味著他可以在這里肆無忌憚了。
平日里,東部王國發生的矛盾主要是血色十字軍和天災亡靈,我們身處危險之地卻與世無爭,本來我們的任務是阻止其他亡靈進入王國。但問題是,幽魂之地同樣是危機四伏,奧蕾莉亞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收復失地。所以,霍克斯比爾認為就算他們不阻攔天災,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那個蠢貨喜歡在鏡子面前打理著自己的面貌穿戴,他的發色是黑的,全身上下的鎖甲就像是鳥的羽毛一般,他的腰間兩側各掛著一把黑色的短劍,背后是松針樹色的披風。看上去非常普通,但是唯一特別的就是他的弓箭,正是因為他的武器,其他的精靈都對他近而遠之。那是一把材質特別的長弓,是用某種生物的骨頭制成的,看上去沉重,實則非常輕便。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我頂多會認為霍克斯比爾口味特別,但是這把弓箭上面散發著死亡的氣息,被附上了黑暗魔法。
沒有人知道“游俠之王”是怎么得到這把弓的,但每次有人提起時,霍克斯比爾都會滔滔不絕地給他們講自己的故事。
他甚至在無聊的時候會想象有人站在自己面前聆聽。
對,他就是一個瘋子,誰說不是呢?
我們私底下總是嘲笑他。
但他卻對流言蜚語毫不在意,他認為他配得上“游俠之王”這份榮耀,就像那把弓配得上他一樣——這是他說的。
他是怎么得到這把弓的?
我有一次…不,應該說是最后一次問他,他很高興的和我分享了他的故事。為什么?我記得他那天和一個小妞調情成功了,心情好像很不錯。
那是我最后一次聽他長篇大論了…真是夢魘!
他說他親身經歷過一場戰斗,一場可怕的戰斗。那次戰斗來了很多人。暴風城和奎爾薩拉斯派出了不少的人手,來了很多大人物。
都有誰?那你可得聽清楚了。
暴風城的間諜大師馬迪亞斯·肖爾,還有攝政王奧蕾莉亞女士。
不!那個時候血精靈還沒有加入部落,我早在那之前就離開了奎爾薩拉斯,否則…我現在應該被關在監獄。
我說到哪兒了?抱歉,能給我一點提示嗎?這酒有點上頭。
噢對!他們聯合在一起,他們進行了一次狩獵。霍克斯比爾當時也在那次狩獵行動中。我原以為這肯定是一次危險的行動。可是他卻說只是消滅一個人而已,噢不!外加兩條狗。
這個倒霉蛋是誰?哈!是奧蕾莉亞的小男人,一個和阿爾薩斯一樣可悲的人類,他叫納薩諾斯。
不,不!那是一個危險的家伙,他負隅頑抗,打傷了很多人,還好奧蕾莉亞的游俠有點用,在戰斗開始前就控制住了那個家伙的兩條狗,否則傷亡會更多。
霍克斯比爾受傷了嗎?他口頭上說納薩諾斯怎么可能傷的了他。奧蕾莉亞的男人不僅被擊敗了,而且他的弓箭還被我的長官拿走了。但我知道他是在說謊。
你可能會覺得故事結束了,還沒呢!霍克斯比爾看著其他人最后把納薩諾斯拖進了他的房子,然后點燃了木頭。這么做當然必要,為了防止他再一次站起來…
故事結束了!“游俠之王”的故事結束了,可我的故事才剛開始!我當時被他生動的語言感觸了,還在贊美長官的英勇,而他也很享受。
當時天早已昏沉,外面僅能看到幾處光點,那不是星星,而是塔樓,那是白銀之手騎士團的據點。多虧了他們,亡靈天災暫時不會對霍克斯比爾的“統治”造成威脅。
可災難不期而至…
你聽過風聲嗎?不!不!!不是暴風雪的聲音。而是…
…好的好的,我不會嚇著你的顧客的,老板。
我們繼續吧,我所指的風聲不是那種自然的,而是鬼魂,不…也不對,他真實存在。
當霍克斯比爾說完自己的故事后不久,周圍的情況就不正常了,真的不正常。那天晚上太安靜了,雖然東瘟疫之地是一片死地,但是時不時就能聽見瘟疫犬的叫聲,還有打斗聲。
是的,血色十字軍很狂熱。但我看到的要比那些紅色更加恐怖。
無論怎么說,不可能那么安靜了,霍克斯比爾察覺到了異常,他對外面大喊:衛兵!
我猜你已經想到了,沒人回應,甚至連腳步聲也沒有!
我說他們也許睡了,但是霍克斯比爾決定去探查情況。他剛一走出屋子,就看到月色下有一個蹲伏的身影,正從什么東西中拔出自己的劍。
霍克斯比爾一定是喝醉了,他大喊:這么晚了還在干活?是新鮮鹿肉嗎?有點太晚了吧!等到明天早上…又不會跑了!聽到了嗎?
他這么說了,然后那個身影好像真的服從了他的命令,然后…兩個紅點轉了過來,直到此時我才知道他一直背對著我們。
是一個亡靈,否則他的眼睛不會這么邪惡。
月光照亮了他的劍…全是血啊。還有衛兵的尸體,頭被砍了下來!還有更多…我不想描述,我只知道我是唯一活下來的人。
就在這時,那個身影說話了,他的聲音就像是來自深淵,比阿爾薩斯更加可怕。
我記得你的樣子!他說,一句話就讓霍克斯比爾抓狂。
不,不可能!納薩諾斯?你不是死了嗎?你被燒成灰燼了!
對了!你當時也在。我的房子是你燒的。
不是我,我沒騙你,是奧蕾莉亞的意思…退后,我叫你退后!
霍克斯比爾轉身立刻把我推開,他當時手上沒有任何武器,那個家伙把自己的劍和弓都放在屋子里面最顯眼的位置。
我撞到了柜子,頭很暈,已經有些不清醒了,只能聽到了聲音,先是一陣讓我瑟瑟發抖的風吹了進來,然后好像有劍劃破空氣的聲音。
霍克斯比爾好像在說:人呢?太陽之井在上,你這個該死的亡靈!嘗嘗我的劍刃!
又是一陣打斗聲,好像是霍克斯比爾占了上風,我聽到他在大笑:哈!哈哈…,吃到苦頭了吧!滾回你的…
這是他最后說的四個字,很顯然他沒有說完,我聽到了什么東西滾落的聲音,我掙扎著睜開眼。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嗎?是人頭,血淋淋的人頭,是霍克斯比爾!
然后我的耳邊聽到了一句話:名單上的獵物少了一個!
我被嚇傻了,我尿褲子了,真的!但我覺得不丟人,至少沒被嚇死。
那個讓霍克斯比爾人頭落地的亡靈,取下了墻上的弓箭。對,就是霍克斯比爾的骨弓,但現在他已經有了新的主人。
他說:這本就是我的東西。
我的心里面全是贊同他的聲音,他怎么說都行,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我的命就好。
他真的放了我,難以置信,并不是因為我裝死,他知道我還活著,因為他也對我說了話。
他拿起了放在角落桌子上亂糟糟的文件中的一封。向我問道:最新情況?異常亡靈活動現象?地點:達隆郡?
我睜開眼,發現他正盯著我,我慌忙點頭,告訴他文件上說的是真的。
突然,他的身體開始慢慢消散,變成了黑霧,我終于知道風聲是怎么來的了。
他向我撲來,我大叫著饒命,可最后什么也沒發生。時間只過去了幾秒,但是我感覺是一年。
墻上原本放著弓箭的位置被人用血寫上了一句詛咒:殺人者,凋零者!
故事就到這兒了。
我活了下來,謝天謝地!所有人都死了,死狀極慘。我受不了了,沒人受得了,我逃跑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活下來的。東瘟疫之地到處都是殺人的玩意兒,濕地也很危險,卡茲莫丹也很冷。可我還是活下來了,到這里來買醉,用酒精沖淡恐懼,效果很不錯。
為什么放過我?我真不知道,也許他想留個活口給別人講這個故事?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他的目的達到了!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美麗的小妞?
噢?瓦娜斯希爾?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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