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要刻意隱瞞,亡靈?”
瑪法里奧和納薩諾斯來到隱蔽處后,精靈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
“說出真相會有隱患!當下之急,讓黑鴉堡壘趕快做好御敵準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告訴拉文凱斯,艾薩拉背叛了她的人民,他會怎么想?你能確保他一定會相信你嗎?你覺得那些還不知情的精靈會愿意接受嗎?你能保證真相不會引起恐慌嗎?把這件事爛在心里,瑪法里奧,否則你很有可能會成為這里的階下囚!”
“但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到時候我們該怎么解釋?”
“到時候就不需要解釋了,我們只能祈禱拉文凱斯站在女王的對立面。”
納薩諾斯的話讓瑪法里奧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等他再一次見到拉文凱斯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勇氣去說出真相。
黑鴉堡壘進入戒嚴狀態,守衛比平常增多了一倍,軍械庫還有許多正在組裝的弩車。拉文凱斯已經下令疏散黑鴉堡壘周圍的暗夜精靈平民。從目前來看,他做的都沒錯,唯一值得詬病的地方,就是故意疏遠納薩諾斯和布洛克斯。他們被安排到一個小型廣場,等待著近一步指示。納薩諾斯對這樣的行為并沒有太多的不滿,他知道卡多雷并不輕易相信其他種族,而且拉文凱斯雖然冷落了他們,卻沒有收繳他們的武器,只是派了兩個暗夜精靈“保護”他們。
“原來你是被瑪法里奧和泰蘭德救出來的。”
布洛克斯點點頭,現在著實有些無聊,所以他和納薩諾斯開始交談了起來。“那么你呢,亡靈?你是怎么從艾薩拉的王宮里逃出來的?”
納薩諾斯絕不會把麥迪文的事情透露給任何人,他回答道:“女王的注意力全都在燃燒軍團身上,我趁她不注意就跑了,但我相信她現在一定在搜捕我。”
“說起燃燒軍團?”獸人的眼睛瞇了起來,警惕地盯著納薩諾斯,“你為什么要對付你的主子?”
“有很多事情你并不清楚,獸人。我只能告訴你,我沒有主子,我只是一個孤魂野鬼而已。”
“啊,你想說你是一個心智健全,重獲自由的不死族?”布洛克斯愚弄般地笑著。
獸人的表情不足以激怒眼前的亡靈,驅動著已死之軀,在生者的世界里面掙扎了這么久,納薩諾斯早就已經習慣了偏見與仇恨,“重獲自由?我永遠也得不到自由,我的靈魂被禁錮在腐朽的身體里面無法安息。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我存在下去的意義。”
布洛克斯不明白納薩諾斯在說什么,不過他對這個亡靈的敵意少了幾分,至少面對他的時候不再需要時刻拿著橡木戰斧。
拉文凱斯召開的會議似乎需要用去好幾個小時的時間,納薩諾斯和布洛克斯滔滔不絕的說著話。兩個監視他們的守衛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只能確保他們不會到處亂走。但是外族人們好像相談甚歡,那個更加強壯的綠色大家伙還大笑了起來。
“原來你們在這兒。”
亡靈和獸人同時轉過頭,發現身著法師長袍的伊利丹已經走了過來。
“我認識你,怒風的兄弟。瑪法里奧呢?他怎么沒和你一起?”
“拉文凱斯領主還有許多疑問需要他來回答。”暗夜精靈微微笑了笑——意思是你們可能還有等下去——然后金色的眼睛就一直放在了納薩諾斯身上,好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我見過許多卡多雷以外的智慧型種族,當然不包括你們,可是我能確定你的朋友…”伊利丹看向布洛克斯,“我能確定他一定還活著,但是你…,你已經死了,和你相隔兩米我都能感受到你的冰冷。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么還能站著走路?這是一種魔法嗎?”
“用‘詛咒’這兩個字更加貼切,伊利丹。我的確已經死了,但我的靈魂還在燃燒!”
該怎么對待這樣的解釋?伊利丹突然有了自己的看法,“我相信這個‘詛咒’是痛苦的,你愿意背負死亡,一定是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這兩個字在納薩諾斯心里激起了漣漪,犧牲意味著沒有回報,犧牲意味著心甘情愿。可是納薩諾斯的本意不是如此,有太多的意外和太多的未知可能性,根本不是他能掌握的。忽然,納薩諾斯仿佛得到了一個問題的答案——他的出現會不會影響到歷史?
“是的,犧牲。讓人痛苦而悲哀的兩個字!”
滿臉嚴肅的獸人側過臉對著納薩諾斯:“你有沒有嘗試過解除這個…‘詛咒’?”
“真是奢侈的想法,布洛克斯。你在戰場上犧牲的戰友們有誰死而復生了?”
眾人安靜了下來,凝重的氣氛被納薩諾斯打破,他看著伊利丹走過來的方向,法師明顯參與了拉文凱斯的會議。
“伊利丹,里面的情況怎么樣了?”
布洛克斯打起了精神,獸人幾乎不能忍受。他目睹過燃燒軍團做的那些惡行,即使這些都是未來才發生的事情,但是他仍然不能忍受。
“要殺惡魔了嗎?算我一個。”
“比起對付惡魔,領主和貴族們更熱衷于拯救女王。”
“說到這一點,伊利丹。”納薩諾斯兩手環抱,好奇地問道:“你覺得艾薩拉女王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可不會像其他卡多雷們那樣盲目的崇拜女王。”法師說這句話的時候盡量壓低聲音,“女王固然美麗,固然受人敬仰,但是我不得不說,她的王宮實在是太奢靡了,還有追隨她的上層精靈,那些家伙不過是懂得諂媚而已。”
“所以…你對艾薩拉存有質疑,對吧?”納薩諾斯微微點頭,他已經知道了伊利丹的態度了,他心里想著如果拉文凱斯和他一樣該有多好。
“是的,我并不信奉她,我信奉的是被她占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