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希爾瓦娜斯嘆了口氣。她騎著陸行鳥正穿越濕地返回奎爾塞拉斯,納薩諾斯的態度讓她現在還有些生氣。那張羊皮紙被女精靈從水里撈了起來,雖然已經報廢,但依稀能夠辨別出些許字跡,尤其是上面還寫著:游俠領主這四個字,這是很多精靈窮盡一生也得不到的榮譽。
她現在很失落,不明白納薩諾斯既然選擇幫助奧蕾莉亞和奎爾塞拉斯,又為什么要拒絕風行者家族的感謝?他這么做究竟想得到些什么?不是名譽和財富,那是什么?她在臨走前想問納薩諾斯這個問題,但最終卻沒有開口,她知道這個問題一定會激怒那個人類。
“固執的家伙!”希爾瓦娜斯嘀咕了一句,將羊皮紙好好折疊收了起來。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比如風行者家族和銀月議會之間出現了矛盾。奧蕾莉亞現在風行者家族的領袖,也一直是銀月城游俠將軍。對于獸人,她屬于激進的鷹派。在短短幾個月中,奧蕾莉亞盡然私下派出了上百名遠行者在大陸各處搜尋那些四處躲藏的獸人,并且她直接下達了獵殺的命令,因為她知道如果把獸人交給聯盟,那些人類只會把他們關起來而已。想到這里,希爾瓦娜斯不禁皺起了眉頭,聯盟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好好處理關于獸人的問題。什么時候審判奧格瑞姆也沒有決定下來。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是她最在意的,那就是森林巨魔的領袖祖金去哪兒了?
納薩諾斯曾告訴過她,在奎爾塞拉斯他曾偷襲過祖金。后來,希爾瓦娜斯四處調查,種種跡象表明那個巨魔還活著。這個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甚至對于奧蕾莉亞她也選擇了暫時隱瞞,她的姐姐最近要處理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德拉諾 地獄咆哮注視著下方,他被耐奧祖命令來這里執行一項重要的任務,但他很不情愿,因為他要去攻擊昔日部落的成員。
“酋長!”
“他們沒發現我們,對嗎?”
“是的,地獄咆哮。他們毫無防備!”
格羅姆點點頭,今天是難忘的一天。
“戰歌氏族的戰士們!沖鋒!”
他縱身一躍。
在陽光的照耀下,血吼反射出刺眼的光亮,斧頭揮舞出一道巨大的弧線,呼嘯之聲傳遍了整個戰場。在他的身后,他的戰士們正展現著他們高超的戰斗技藝。各種各樣的尖嘯聲、吶喊聲形成了一支真正的戰歌。讓人心跳暫停的氣勢不僅鼓舞了他們,還震懾住他們的敵人——嚼骨氏族!
第一個從驚慌中反應過來的嚼骨獸人來到格羅姆攻擊范圍內,他口齒不清地吼著什么口號。地獄咆哮怒視著他,血吼斬向了他的脖子,輕而易舉切開了他的血肉,甚至是骨骼。他的頭掉了下來,臉上仍然維持著他剛才吼叫時的樣子,外加一絲驚訝。綠色的身軀倒了下來,血液飛濺到格羅姆的臉上。嚼骨氏族少了一個成員。
所有的戰歌獸人們都在竭盡全力的進攻,這算是一種久違的感覺。格羅姆很清楚嚼骨獸人強大的戰意足以使任何敵人感到戰栗和恐懼,所以他警告過他的族人們——嚼骨獸人就是一群瘋子,兇殘而野蠻。可惜他們只懂得依靠蠻力,不懂得團結合作的重要性。相比之下,你們要強大許多。只要時刻注意你們周圍情況,和氏族的兄弟姐妹們并肩作戰,他們就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所有的戰歌獸人們都記得他的教導。至少現在看來是這個樣子,但是格羅姆不清楚他們何時會被自己血液中的嗜血與狂熱所占據,讓他們拋開一切理智和戰略。
在格羅姆的心中,他永遠無法忘記那種感覺,那種讓他心跳加速,渾身都充滿力量的感覺。曾經在艾澤拉斯,當血吼一次又一次把敵人砍翻在地的時候,他感覺心中的怒氣幾乎達到了極點,讓他淪陷于殺戮的風暴中。在無數死亡和毀滅面前迷失自己。
但是現在他不會了,尤其是部落失敗過后。當看到族人日益消散的意志,年輕的酋長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職責,他需要以平靜的心態去帶領他的氏族。
地獄咆哮眼神一冷,眉頭緊鎖。有一個健壯的嚼骨獸人將他的一個戰士舉了起來,甩向前方正在沖鋒的一群戰歌獸人。與此同時,他手中的戰錘還在滴血。這就是格羅姆所尋找的人。戰歌酋長嘴角的獠牙咧開,露出狂熱的笑容,并且示意他的戰歌同胞們為他讓開一條路。終于,他和那個獸人之間幾乎可以面對面交談了。
“哈爾坎!”他大叫道,揮舞著血吼,破空之聲響徹戰場。“強大的裂顱者!我還以為你是個縮頭烏龜。看看你的周圍,你的戰士死的七七八八,而你現在才出來。”地獄咆哮大笑起來。
“格羅姆!”嚼骨酋長回喊道,高舉著他手中的戰錘。“你是來搶奪我的寶物的嗎?”
“你知道就好!放棄吧!如果不投降的話,我會殺光所有的嚼骨獸人!”格羅姆威脅道。
許多嚼骨獸人都安靜了下來,等待著他們的首領發話。哈爾坎不帶任何憤怒,平靜地反問:“你以為我們怕死?”
“我知道你不怕。但是現在部落有機會卷土重來,而你卻為了私欲阻擋我們!”
哈爾坎腦袋微側,“部落?哈哈哈…!”裂顱者的嘲笑讓格羅姆的怒火開始燃燒!“你難道忘了?黑暗之門已經被摧毀了!部落已經,失~敗~了!”
格羅姆的頭仿佛被猛擊了一下,他的眼睛突然變得一片通紅,嘴里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他沖了過去,向前一躍的同時,血吼已經朝哈爾坎劈了過去。
嚼骨氏族的酋長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戰士,并且他現的思路盡然異常清楚。他向旁邊一扭,血吼的死亡一擊只掠過了他的肩膀,然后趁著機會一拳打在格羅姆臉上,讓對方后退了兩步,但是地獄咆哮只不過是擦了擦嘴又重新對著他。哈爾坎驚訝地發現格羅姆盡然毫發未損,他立刻拿起戰錘朝著地獄咆哮揮舞過去。
格羅姆沒有躲閃,他手握血吼再度出擊。兩把武器相撞發出了刺耳的聲音,產生的波動讓周圍的獸人難以站穩,但是古爾坎的戰錘從錘柄處被血吼的鋒刃劈成了兩半。地獄咆哮并沒有收回自己的武器,而是順著一揮,哈爾坎右臂的上半部分被血吼無情地切開了。
周圍的獸人們都在焦急地等待著誰才能贏得這場決斗。但是現在已經快要分出勝負了,嚼骨酋長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而他的攻擊也不像之前那么有力。盡管格羅姆現在幾乎已經失去理智,但是他還是可以很輕松的閃躲或格檔住對手那野蠻的攻勢。
終結一切的時機來臨了。格羅姆躲閃過了哈爾坎的又一次攻擊,然后抓住對方的手臂,不講任何道理用自己的頭使勁撞向對方的臉,并且近距離發出強烈的咆哮。
哈爾坎被撞倒在了地上,鮮血從他的鼻孔和眼睛流出,而他嘴角也開始流血。格羅姆揮動著血吼,劃出一道平滑的弧線,輕易地砍掉了哈爾坎的腦袋,而他那傳奇般的戰斗怒吼也逐漸變成了勝利的笑聲。他一腳把哈爾坎踢飛,讓更多的獸人,尤其是嚼骨獸人看得更清楚。
唏噓聲傳來,不過都是嚼骨獸人發出來的聲音。一個高大健碩的年輕獸人在注視哈爾坎的尸體良久之后走了出來。他戴著一副白骨護腕,在他的身后放著一把厚重的釘錘。他推開人群來到已死去的酋長身旁,蹲下開始搜索。正如他所想,他找到了一個頭骨,一個散發著強大能量的頭骨。
“我是塔伽·碎脊者。”他走到格羅姆面前,戰歌氏族的酋長已經漸漸恢復冷靜。“這是你的了。”他把古爾丹之顱交了出去。
地獄咆哮打量著手中的戰利品,這東西盡然沒有任何破損。他對著那頭顱看了很久,想到了古爾丹,又想到了耐奧祖,還想到了過去的幾年所發生的一切。接著他又深吸一了口氣,從自己的腰帶上拿出了一個很厚的布包,將古爾丹的頭顱嚴嚴實實包裹起來。然后抬起頭對著塔伽說道:“誰來領導嚼骨氏族?”
塔伽猶豫了一會兒,轉過頭看著鴉雀無聲的嚼骨獸人們,他回答道:“除了我,沒有別的人。”
格羅姆·地獄咆哮打量了他一下,用低沉的聲音繼續說道:“那么你準備步哈爾坎的后路,還是帶著你的族人效忠部落?”
這不是個問題,而是警告,是威脅。塔伽很清楚這一點。
“我別無選擇!”
地獄咆哮大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你只是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