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鋒芒相對
苦海中的一塊水洲之上，一個枯瘦的老者，平靜的臉上一時之間寫滿了錯愕。
“怎么可能？”燃燈古佛大聲說道。
“佛祖。”一旁的觀音誘惑的呼喚道，他從來沒有見過燃燈古佛這么失態過。
“嗯？”
燃燈古佛回了神，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壓下心頭的震驚，轉頭看向了觀音。
“無礙，這唐僧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觀音聽他這么一說，更加不可思議了。燃燈古佛這么失態竟然是因為陳長生，當初這位面對倆圣恐怕都沒有如此失態吧！這唐僧真的是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至于文殊菩薩在一旁暗念，我聽不到，我聽不到。什么都不想理會，要明哲保身。
燃燈佛祖對此盡收眼底，眼中寫滿了失望。
可是文殊菩薩卻視而不見，或者可能根本就沒有發現。依舊‘我行我素’。
燃燈古佛看不上文殊菩薩，覺得文殊菩薩不上道，沒有大魄力，可觀音不這么認為，以他對文殊菩薩的認識，他不可能這么不堪，甚至觀音覺得文殊的天賦和意志都不在他之下。可是文殊為什么最近表現的這么不堪。
難道他在藏拙？看來…這一次量劫文殊也按耐不住了，有所動作了。
觀音眼色復雜的看了文殊一眼，文殊好像沒有發現一般，裝起了鵪鶉。
觀音收回了注意力，不再關注文殊，不過文殊有沒有動作，只要不影響到他所謀，一切都與他無關。要是影響到自己，到時候就看個子手段吧！哼哼。
陳長生漫步在苦海之中，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發現了一絲端倪。
陳長生要是再沒有新的發現，就真的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整片苦海給燒了。
這苦海之上，萬籟都寂，什么都沒有，只有無盡的海水，沒有白天和黑夜。
時間到了這里都不管用了，一瞬仿佛就是永恒，永恒又似一瞬。
實在是太磨人了，陳長生都受不了了。
還好發現了一絲端倪，不然陳長生真的要發狂了。
陳長生看著眼前的一片氤氳的霧氣，緩緩吐出一個字節，“卍”。
這是佛道修道極致的一種表現，佛教之中也沒有多少人能做到，但能發出這個字節的人物，不代表修為高，而是代表了對佛法的領悟。而陳長生又有十多世的積累，能發出這個字節，并沒有什么奇怪的。
一片金光閃過，在那片霧氣中間開了一條道。
好像是因為陳長生的一聲“卍”打開通道后，也不再隱藏。慢慢退出，顯露出水洲的本來面目。
陳長生見到眼前的陣容微微一呀！后悔沒有將苦海引燃了。暗中溝通起了帝器——金剛降魔杵，隨時可以御敵，眼前人是誰，燃燈古佛呀！別看他一副老好人的樣子，這可是位狠人，連闡教說叛就叛，偷了趙公明的定海珠不說，還出手打了通天教主做投名狀。
諸天之中有誰敢如此，就是敢這么做的，早就化為了劫灰。哪里有他這么逍遙。陳長生不得不防。
霧氣散去，洲上的物品十分的簡樸，只有一個蒲團，燃燈古佛端坐其上，觀音和文殊站在他的身后，連座位都沒有。
表面上很是簡樸，但是氣勢卻十分的宏大。燃燈古佛一出面就來了個下馬威。
身后二十四諸天齊開，萬佛浮現，梵音陣陣，大音希聲，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陳長生感到一陣一陣的壓力。
陳長生知道這并非燃燈古佛故意施加的壓力，燃燈佛祖只是放開了對自己的壓制而已。但是一位有天地果位的亞圣的氣息哪里是那么好受的。就是觀音和文殊都感到一陣陣的不適。
陳長生當然感到了壓力，但是陳長生卻無喜無悲，一直保持著之前的樣子。
“阿彌陀佛！”陳長生雙手合十，道了句佛語，身體發出一陣偉力，無形之中化解了燃燈佛祖的氣息。
燃燈古佛的眉頭微微一動，對陳長生的表現有些驚訝，不過并沒有說什么，只當陳長生對佛法的領悟達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確實陳長生化解燃燈古佛的手段便是運用了佛法。
倒是觀音很驚訝，這一次見到的陳長生和之前見到的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有天凡之差。沒想到陳長生得到九世輪回舍利后，在短時間內蛻變這么。
當然觀音也只當陳長生得到舍利后才會有這么大的變化，沒有往其他方向像。
當然，就算觀音大士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陳長生是穿越而來，別說觀音了，就是道祖都很難察覺。
“參見燃燈佛祖。”陳長生先對燃燈古佛見了一禮，而后才向觀音菩薩和文殊菩薩打招呼。
“見過，觀音大士、文殊菩薩。”
觀音大士微微一頷首，文殊菩薩點了點頭，臉色仿佛有些奇怪。陳長生疑惑了，自己對文殊菩薩的了解，他不該是這樣啊！陳長生所疑惑，但也沒有太過在意。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燃燈古佛之上。想著怎么在這位大佬手中混過去。
燃燈古佛見陳長生叫自己并沒有立馬回應，而是等了半響，才睜開眼睛。看向陳長生，慢慢才問道：“陳玄奘，你修的是什么？禪的是什么？”
陳長生看到燃燈古佛的眼睛看向了自己，下意識的與他對視了一眼，一時之間被它吸引住了。
自己看到的不是一雙眼睛，而是一個輪回，一個滅世磨盤。有萬古再輪回。
陳長生不禁沉迷了進去，直到聽到燃燈古佛的問話才回過神了。
陳長生決定以后再也不隨便和強者對視了，那雙眼睛實在太滄桑了，充滿了魔力，太恐怖了。
不過陳長生現在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思考，燃燈古佛的問題讓陳長生驚疑不定。
修的是什么？禪的是什么？
這問題看似隨便，但實際上是在問自己的站位，站哪一邊。
陳長生忽然下定決心。淡淡道。
“貧僧，修的是佛，禪的是心。”
“好！”燃燈古佛大悅，放下了心里的擔憂，如果陳玄奘站在他們佛教這邊，那么陳長生的資質越強越好。怎么說陳長生也是接引佛祖的弟子，只要他心屬佛教，未來就是把萬佛之祖讓給陳長生又如何。待到自己大道成已之時。
可惜，燃燈古佛沒能高興太久。就被陳長生潑了一頭冷水。
“佛是眾生佛，心是天下心。”
陳長生眼里充滿了堅定，這是陳長生得到了金蟬子的記憶后，立下的道心。不過這一次陳長生并非如金蟬子一般。
這次，眾生佛并非為眾生請愿，天下心也并非為了成圣做祖。陳長生只是為了做個散人而已。
“歪門邪道！狗屁不通！”燃燈古佛大怒。就是觀音和文殊也是驚訝。
燃燈佛祖這次是真的發怒了，一陣恐怖的威壓向陳長生壓來，說道：“看來當初世尊對你的懲罰還不夠，你還在胡言亂語。”
“呵！到底是誰錯了，大家心里有數，當初二祖之一的接引道人立教的理念便在此，個個大宏愿都是為了天下，為了眾生。哪里是為了那佛中祖位。我如今再次提出何錯之有？”陳長生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可見，直敲人的心門。
面對燃燈佛祖陳長生也毫不讓步，以身上十世聚集的信仰之力，抵御燃燈古佛的威壓。一時之間，氣勢甚至可與燃燈古佛持平。
觀音臉色一變，沒想到陳長生突然爆發出這么恐怖的氣息。連忙想出手，維護一下佛教的尊嚴，當然，陳長生不是為了燃燈古佛，如果僅僅只是燃燈古佛觀音不會出手，但是現在燃燈古佛代表的佛門的顏面。
可惜，觀音還沒有出手便被燃燈古佛制止了。
被陳長生回懟了一句后，燃燈古佛不但沒有發怒而是恢復了常態。收回了氣息，再次問道：“道統理念，一時之爭，我沒想過問。現在只想問你，此次西行你如何看？”
陳長生還真沒想到燃燈古佛這么簡單的妥協了，太反常了，反常必有妖。不過如何妖陳長生不想管，管他洪水滔天。
“西游之事，乃天地大勢，乃是為了天道，為了天下，為了蒼生。貧僧當然順勢而為，自不會阻擾。至于那功德，大家各憑手段，得到多少聽天由命。不管是佛門還是道教，還是其他什么牛鬼蛇神貧僧都無所謂。只要不擋我的路就好，但是擋了我的路，就是世尊，貧僧也能把他拉下椅來。”陳長生很是囂張。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嗎？燃燈古佛卻覺得陳長生有這個囂張的資本，甚至相信陳長生有把世尊拉下那個寶座的手段。
“那貧僧其他也不管，只要西游能安然進行就好。”燃燈古佛重新磕上了雙眼。
他的成道之機不在西游，所以西游如何他無所謂，只要西游能順利進行就好了。
至于其他的留給世尊去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