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亞最高法院。
“全體起立!”
“請坐!”
“請起立多米尼克·托萊多、陳飛。”
“我聽到了警方的證詞,兩位在邁阿密的毒梟卡特的帶領下進行運送毒品的活動,在6月4日晚從邁阿密十號碼頭出發,在知道貨物內容的情況下運送超過兩百公斤高純度海X因,隨后在警察追擊的過程中,不配合檢查通過撞車致使出現五名警察受傷,三輛警車受損,情節嚴重,現對其宣判如下:
被告人多米尼克·托萊多、陳飛因犯販賣毒品罪、襲警罪、故意傷人罪三罪并罰,根據加州法律規定,你們兩位被判在肖申克監獄最高安全等級監禁一百年,不得假釋。”
“休庭!”
沒有吵鬧,沒有不忿,陳飛和唐最終沒有躲過警察的追蹤,在隧道外的街區被警方逮捕,因為加州最高法院不得判處無期徒刑,所以根據兩人所犯的罪行,加州最高法院決定判處一個終生不得走出牢籠的刑期來變相的處以無期徒刑。
“我能聽到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咱們倆在一個監獄,以后的人生可以有個伴了。”陳飛對著站在身旁低氣壓的唐老大忍不住調侃道。
“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有好心情來打趣我?”唐老大的臉此刻如同即將暴雨的天空一般一臉陰沉,顯然剛剛的判決讓他心灰意冷對離開監獄不再指望。
“別擔心,中國老話說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傳到橋頭自然直,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信我,咱們一定會絕處逢生的。”
“信你個鬼,咱倆現在都是無期徒刑的囚犯,連假釋都沒有,沒得擺脫。”
作為熟悉速度與激情情節的陳飛而言,此刻的他心情格外輕松,他深知,唐老大之前結交的飛車黨一眾好友和自己的死黨布萊恩,一定會在兩人前往監獄的途中前來解救。
事實上,陳飛當時東張西望也看到旁聽席上萊蒂和米婭還有身旁的布萊恩不停對著陳飛做著暗示:“冷靜,等我們來解救。”
陳飛給了一個眼神作為回復。
很可惜,唐老大當時低著頭,心情沮喪沒有注意到旁聽席的動作。
“別那么沮喪,我給你唱首歌吧。”陳飛嬉皮笑臉的對唐老大哼哼著自己在前世聽到的韓寶儀經典的歌曲“舞女淚”。
“一步踏錯終身錯,接頭彪車為了生活。
車手也是人,心中的痛苦向誰說?
為了生活的逼迫,顆顆淚水往肚吞落。
難道這是命,注定一生在那汽車尾氣過?
賽車漂移漂啊漂,超速超啊超啊超,人格早已酒中泡。
夜夜笙歌跑啊跑,結果被了警察抓,誰叫我是一個卑微的車手。”
“過分了,陳飛!”唐老大聽到陳飛粗嗓里唱出的歌聲,臉上的郁悶更加明顯了。
“之前怎么沒發現陳飛是個這么逗比的人呢?”唐老大想到未來一輩子再也沒法擺拖陳飛的歌聲,不由生出一身冷汗。
遙想未來,一座座冰冷的牢房,陳飛在隔壁的房間一遍遍唱出“車手淚”,自己怕是要瘋掉。
過不多時,陳飛和唐已經換上橙色的囚服,跟著一眾即將被押送到監獄的五十名罪犯上了囚車。
囚車能容納接近七十名囚犯,因為押送的囚犯不足,所有人都雙手被拷坐在前排的木質座椅上。
“各位,奉勸一句,老老實實的在車上坐著,不要想什么歪七扭八的主意,到了監獄,好好做人,爭取減刑吧。”為首押運的獄警用自己的警棍敲了敲座椅,大聲對車內的囚犯喝道。
“你也好好看看外面的風景吧,以后咱們在監獄里永遠只能看到一種景色了,外面的世界已經和我們無關了。”陳飛繼續對唐老大的調侃,一臉怪笑的說道。
“兄弟,我是真的佩服你,這種時候,你竟然還能開得出玩笑。”唐老大搖搖頭,望著窗外的景色不知所思。
囚車在所有囚犯上車后發動起來向肖申克監獄出發。
“兄弟,你判了多少年?”陳飛心情不錯,一個人哼著小曲無聊,還不忘問身旁的囚犯刑期。
“八十年,我被指控槍殺了我的妻子。”一個身體瘦弱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囚犯對陳飛回答道。
“哦?被指控?”陳飛來了興趣:“聽你的語氣好像還有點不服氣,你真的殺了她嗎?”陳飛繼續問道。
“沒有,我沒有殺人,我是被冤枉的。”囚犯神情有點激動,蒼白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抹潮紅,看上去既病態又癲狂:”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殺人,她在我回到家的那一刻就已經被殺了。“
“我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囚犯被陳飛觸及了傷心事,不甘進入監獄的他一個人歇斯底里的低聲叫嚷著。
“面對殘酷的現實,不要消沉,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能和我說一下嗎?以后大家都是獄友了。”陳飛用胳膊碰了碰身旁有點發狂的囚犯肩膀,哼哼唧唧的問道。
“我叫安迪·杜佛蘭。”
“啥,你叫安迪·杜佛蘭?”陳飛面色一愣,乖乖,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啊?聯想到自己將前往的肖申克監獄,又轉頭看了看身旁的安迪·杜佛蘭,自己不會又來到肖申克的救贖的劇情里吧?別說,這小子長得還真像電影里的主演蒂姆羅賓斯,就是有點偏瘦而且臉色也不是很好。
“你記得找一張瑪麗蓮夢露的經典海報貼在你的牢房里。”陳飛依舊不忘記打趣這個在自己前世赫赫有名的電影人物:
“還要記得用小嘴鋤在晚上挖洞,第二天記得將挖出來的碎屑扔在放風的草地上。”陳飛不由分說就開始幫安迪·杜佛蘭的越獄計劃出謀劃策。
車輛行駛在加州典型的沙漠高速公路上,狂沙吹過,小小的顆粒撞擊在囚車的玻璃上發出陣陣聲響,囚車行駛而過的風則順著透風的玻璃滲透進囚車內,發出類似于凄鳴的哀嚎,放眼望去,四周凄涼一片,除了一些耐旱的植物能夠勉強求生之外,四周幾乎寸草不生,也沒有一絲生機。
洛杉磯其實和這里是一個天氣,都屬于典型的地中海式氣候,全年氣溫溫和,但是降雨較少,空氣干燥。因此在加州分辯是否為富人區最好的標志就是看當地的綠化做的如何,如果椰子樹草坪聯袂成茵,說明這里一定是當地的高端社區,如果只有幾顆棕櫚樹點綴,那就說明這里社區的質量一定不高。
約莫行駛了十分鐘,以陳飛超強的聽力聽到一絲與眾不同的聲音,如同美妙的樂器在公路上鳴奏,他知道,這是賽車內發動機活塞撞擊的聲音。
陳飛嘴角微微揚起,碰了碰身旁低頭的唐老大,笑道:“咱們的救兵來了。”
說完,只聽見賽車引擎的聲音越來越大,一開始如蚊子叫,后來如蜜蜂,再后來,如虎嘯,如雷鳴。
唐老大本來意志消沉,心情沉重的坐在車里,聽到賽車的聲音,連忙抬起頭看向窗外。
左側,一輛1969年的道奇Charger保持著和囚車平行的速度,他記得,自己將這輛賽車留在了洛杉磯交給了自己的妹妹米婭。
右側,一輛經過改裝的福特野馬發出陣陣怒吼,仿佛在告訴前面的囚車,快點跑,爺爺來抓你了。他記得,陳飛的死黨布萊恩最喜歡這輛賽車。
后側,一輛黑色的本田Civic EK4正咬在囚車后邊,唐記得,解救陳飛和米莉當晚,飛車黨開的就是這輛賽車,賽車里,自己的女朋友萊蒂正一臉嚴肅的看著前方。
“我就說,我們一定會絕處逢生的。”陳飛眉毛一挑,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