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臉色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他當然沒有打死何兵,畢竟緝靈衛在城里光明正大的打死人也是會受罰的。
不過在他的那一拳之下,何兵的脊椎骨直接被打斷,就算能被救回來,也是一個廢人了。
“你們可以滾了!”
陳遠平靜地對在地面上跪拜的大漢說了一聲,那些大漢如獲重釋一般直接飛奔出去。
“等等,你留下。”
一個大漢剛想跑路的時候,被陳遠叫了一聲。
那大漢渾身顫了一下,轉身哭喪著臉看著陳遠。
“有,有什么事嗎,大人。”
“把這兩個給我抬回去。”
陳遠目光一閃,指了指倒在地面上是生死不知的何兵以及抱著右腿,在地面上嚇得半死的大漢。
“是。”
待大漢將二人全部拖走后,陳遠站在原地,突然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拐角處,那里空無一人。
但陳遠的臉上卻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轉身走進了屋子。
待陳遠走后不久,一個人影逐漸出現在他剛剛所看的拐角處,看了一眼屋子,直接消失不見。
“你說他發現了你?”
張管事看著眼前的梁如,驚訝道。
“你的偵查手段在我們賭坊來講是最好的,連你也被發現了嗎?”
“是的。“
梁如點了點頭,一臉凝重地開口說道。
“我剛剛隱藏起自己的身軀時就被發現了,而且那人給我的感覺如同一只洪水猛獸般恐怖。”
“哦。”
張管事聽完后臉色同樣有些凝重,梁如的實力他是知道的,也是修煉出內息的易筋武者。
以他的實力配上他的偵查手段,一般的鐵骨境武者都不一定能察覺,卻被那人發現了。
恐怕那人的實力不止易筋境…
“不用去探查那人了。”
張管事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對眼前的梁如說道。
“是。”
梁如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張管事坐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一位鐵骨境武者,在這種時候可不容小覷。
在繼續下去,引起那人的怒火就不好了。
雖然賭坊里也有一位鐵骨武者坐鎮,但那是江家的人,他是指揮不動的。
時間很快流逝,轉眼間便到了夜晚。
“王叔怎么還沒回來?”
陳遠皺著眉頭看著屋外將近全黑的夜晚,心里默默想到。
但陳遠也沒有一絲要離開的樣子,只不過找來了一只蠟燭點燃起來,接著燭光繼續翻閱“攔江訣”。
但就在外面天色全黑的那一剎那,王叔的屋子里,一處空蕩蕩的房間中的,一雙眼睛緩緩睜開。
“嗯?”
陳遠目光一閃,直接看起身來看向一個方向,目光有些疑惑。
就在剛才,他明明聽到一聲呼吸聲從那里傳來,但后面卻如同沒有出現過一般消失了。
思索了一番,陳遠拔出玄鐵刀,小心地靠近聲音傳來的地方。
呼吸聲他的的確確是聽到了,而且這里是王叔的房子,不管怎么說,總得過去看看。
路不長,沒過多久就到了盡頭,一道木門半掩著。
陳遠沒有去看那扇門,而是眼神警惕地看著墻壁上那些詭異的畫作。
這個世界的畫他也看過,跟他前世的一些畫作一樣,都是用水墨畫的。
但這些墻上的畫卻是濃重鮮艷,仿佛是西方的油畫一般,而且上面的畫的東西也是陰森恐怖。
第一幅上,一個渾身枯瘦的漆黑巨佛,慈悲地看著地面,一群青面獠牙,人身鬼頭的物種朝他跪拜。
第二幅上,一尊巨大的漆黑尸身倒在地面上,畫中的高山也不及它的一半高,在尸身腐爛的腰身處,一群看起來很像鬼怪的怪物啃食著尸體的血肉。
“咦!”
陳遠目光一凝,眼神緊緊地盯著第二幅畫作中的那群鬼怪,臉色有些駭然。
他現在才發現那群鬼怪居然是他之前遇到的那些鬼怪!
“怎么可能!”
陳遠喉嚨有些發干,不可置信的看著第二幅畫作。
不過當他仔仔細細再看了一遍之后,才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
“恐怕有些麻煩了。”
陳遠臉色有些難看,一副畫作上畫的東西全是自己見到過的?哪有這么巧合!
陳遠思索了一番,還是準備先離開這里。
只是當他轉身的時候,前方只有一片沉重地黑暗。
“這…”
陳遠的臉色變得愈發地難看,居然不知不覺把他之前在地面上的蠟燭全部吹滅了。
能在一個練血武者的眼皮子底下做這件事而不被發現,鬼怪的實力就不想而知了。
陳遠低頭看向腳底,在他的前方一寸處,黑暗與光明徹底分割開來,如同兩個世界般。
陳遠站在原地沒有輕舉妄動,轉頭看向墻上的第三幅,也是最后一副畫作。
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穿著大紅婚裙,坐在床邊背對著陳遠,散發出一種誘惑。
陳遠眉頭一皺,這幅畫與之前的兩幅一點聯系也沒有,他也看不出什么來。
轉頭看了一下四周,除了旁邊的一扇房門和一條黑色的過道外,就只有昏黃的墻壁了。
陳遠目光一閃,伸手緩緩按在墻壁之上,一個冰涼的觸感頓時傳來。
緩緩用力,一道裂痕瞬間浮現出來。
“有戲。”
陳遠露出喜色,后退一步,直接揮舞雙拳在墻壁之上猛砸起來。
砰砰砰!
猛烈的力量直接將墻壁捶得全身裂痕,一陣陣墻灰頓時飛舞起來,散落在陳遠身上。
陳遠看著眼前似乎一推便會倒塌的墻壁,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雖然眼前的墻壁不知為何變得堅硬如同鋼鐵,但對他來講也不過幾拳的事。
“只是,真的有這么容易嗎?”
陳遠看向墻壁,右拳頓時砸在墻壁之上。
咔嚓一聲!
墻壁頓時倒塌下來,一陣陣飛灰將陳遠的視線都阻擋了起來。
陳遠皺著眉頭,一口氣直接將灰塵吹散,露出了墻壁之后的場景。
一面同樣昏黃的墻壁立在那里,跟陳遠剛剛砸到那面沒有一絲區別。
“麻煩了。”
陳遠臉色一沉,直接跨進那被自己砸出來的空間,一根蠟燭靜靜地將空間照亮。
墻上依舊有著三福同樣的畫作,除了旁邊沒有一扇房門之外,跟之前的地方沒有任何區別。
“不!不對!”
陳遠眼神緊緊地盯著墻上的那第三幅畫,雖然畫中的女子依舊背對著陳遠,但明顯有著轉頭的跡象。
陳遠臉色陰沉,后退一步,看向之前過道的畫作。
但沒想到的是之前過道畫作中的女子轉頭的角度比那一幅還要大!
陳遠有些不可置信,又轉頭看向自己砸出來空間的畫作,果然,那幅畫上的女子又向陳遠轉了過來。
恐怕再一次,陳遠就可以看到那女子的面孔了。
陳遠臉色愈發地沉重,身軀緩緩向身后的房門靠去,他有感覺,如果那畫中的女子轉過頭來,恐怕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但陳遠的視線依舊緊緊地盯著一幅畫作,眼睛也不敢眨,免得那女子徹底轉過頭來。
可惜就在陳遠右手剛剛碰到房門時,畫中的女子猛地一轉,慘白的面孔直接盯著陳遠,兩個空洞的眼眶止不住的流下鮮血。
一個人身軀不動,頭顱能饒脖子轉一圈?陳遠以前不相信,現在有點了,只不過不是人,而是鬼。
看到鮮血一滴一滴流下畫作滴到地面上時,陳遠頭皮有些發麻,直接轉身一把拉開房門。
一只血肉模糊的手直接搭到了陳遠的肩膀上,一張面孔猛地出現在陳遠耳邊,朝他低語道。
“相公,你不要走,你都把奴家弄成這樣子了,不要走嘛。”
聲音凄涼扭曲,給人一種詭異恐怖的感覺。
“誰tm是你相公!”
陳遠一個激靈,左手直接抓住那張面孔,狠狠地一握。
噗嗤!
面孔直接被陳遠捏的稀爛,大量的血漿混合著腦漿流到陳遠的肩膀上。
陳遠臉色依舊凝重,他心中的警惕感依舊沒有消失,閃身走進房門,重重合上房門。
但就在快要關上的那一刻,一只黑色手爪猛地卡住門縫,一陣嬌柔地聲音從門外傳來。
“相公,別走啊,等等奴家。”
陳遠臉色不變,雙臂狠狠用力,龐大的力量直接將黑色手爪壓的粉碎。
“啊。”
門外頓時傳來一聲嚶嚀聲,如果被不知情的人聽見,還以為是哪位千金小姐受傷了呢。
不過陳遠可不過這些,重重合上房門,隨即才在房間內探查起來。
門外,一灘黑紅色的血水不斷的蠕動,剛才陳遠聽到的聲音就是由這灘血水發出來的。
血水在原地緩緩蠕動,逐漸凝聚成一個人形,面孔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木門,隨后消失在黑暗中。
“這是…”
陳遠看著眼前衣柜中的衣服一愣,眼前的這些明顯不是一個大男人該穿的。
而且…
陳遠拿出一條碎花裙子,那條裙子的大小還不及他的一半高。
“估計是給孩童穿的,不過王叔為什么要買這些呢?”
陳遠有些疑惑,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思索這個的時候,放下手中的裙子,陳遠看向四周。
按道理來講,以王叔住的這個宅子的每一間屋子都應該有窗戶的,但奇怪的是這間明顯不算小的房間竟然一道窗戶也沒有。
就好像為了不讓他人發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