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支離破碎
對于龍歸山的做法，林逸城也沒有任何不滿，以為師父只是暫時不教他武功。
林逸城也時常在心里琢磨著，師父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或許是想讓自己修身養性，等時機成熟了，定會傳授追影腿這門絕技給自己。
與此同時，林逸城始終謹記蘇婉雁的囑咐，反復練習追雁劍法。
而林逸城悟性雖然不高，也不能修煉內力，但如此勤奮苦練，劍術終于有所進展。
自此之后，他每日跟龍歸山誦讀書籍，早晨晚間有空，則自行到僻靜的地方練劍。
他倒不覺得自己這樣，就可以練成一身驚人武藝，只是每練一次，全身總是說不出的舒適，到后來已是不練不快，變成一種習慣。
他暗自修練劍法，蘇婉雁與龍歸山毫不知曉。
龍歸山教他讀書，不到一個月，便已將一部“道德經”教完。
其實龍歸山教他讀書，也已早感到厭煩，只是常自想到：“此子心術不端，容易走入魔道，不如讓他學文，于己于人都有好處。”
龍歸山當下耐著性子教讀，“道德經”教完，跟著再教林逸城“莊子”。
這一日，讀完了書，林逸城獨自在后院閑走。
走到一處小樹林，聽到有人談話的聲音，林逸城便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查探。
只見，龍歸山正在樹林的空地上，指點大弟子秦風，練習天門宗七大絕技之一的暴風拳。
秦風本就天賦異稟，經龍歸山這么一點撥，很快就掌握了暴風拳的精要所在。
而暴風拳這門絕技，在秦風的施展下，威力也越發猛烈強悍。
可林逸城躲在暗中偷看了半天，卻始終不得要領。
林逸城暗暗嘆氣，心道：“沒有暴風拳的功法，只看它的招式，果然還是沒有半點用處。”
“師父如果肯傳我追影腿的功法秘籍，那該有多好啊。”
看完秦風打完一套暴風拳，龍歸山一臉欣慰地道：“很好。”
龍歸山頓了頓，又道：“風兒，沒想到短短數月，你便已經將暴風拳這門絕技，練至爐火純青的境界。”
“嗯，不愧是為師欽點的首席大弟子，果然沒讓為師失望。”
得到師父的贊賞，秦風欣喜之余，忙叩首答謝：“多虧了師父的悉心指教。”
龍歸山點了點頭，笑了笑，從懷里取出一本黃皮書，遞給他：“風兒，這是追影腿的功法秘籍，你拿回去好好鉆研吧。”
話音剛落，林逸城驚得連呼吸都忘了，聽龍歸山這一席話，竟使自己有了身心脫離的感覺。
“師父啊師父，您老人家這是什么操作？”
“您為什么不把追影腿這門絕技傳授給我，而是傳給大師兄？大師兄不是已經學會暴風拳了嗎？”
“…”
躲在暗處的林逸城，像是知了蛻的殼，殼繼續聽龍歸山說話…
龍歸山語重心長地說：“風兒，你可要好生保管，切勿跟其他兄弟提起。”
聽到師父這番話，秦風又是驚喜，又是惶恐，忐忑不安地問道：“師父…這…這合適嗎？”
龍歸山神色不悅，反問道：“有什么不合適？”
秦風面露難色地說：“可是…追影腿這門絕技…您老人家不是一直打算傳授給六師弟嗎？”
秦風哼的一聲，冷冷的道：“為師何曾說過這句話？”
雖然龍歸山的確沒有跟秦風等人說過這句話，但后院其他弟子，包括林逸城在內，都一直是這么認為的。
不等秦風回答，龍歸山接著又道：“你六師弟天生漏體，根本不適合修煉內功，以他的天賦品性，更沒資格修煉我們天門宗的絕技。”
“如果為師將追影腿傳授于他，日后他到了江湖上，打著我們天門宗的旗號施展這門絕技，到處招搖撞騙，豈不讓天下英雄恥笑？”
龍歸山這番話，在林逸城聽來，猶如晴天霹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難道…師父自始至終，從來沒有想過，把追影腿傳授給我？”
“難道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面對龍歸山的所作所為，林逸城已經悲痛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他一直以為，師父跟師娘一樣，都是疼愛自己的。
到了這一刻，林逸城這十多年日積月累形成的三觀，仿佛也快要被龍歸山這番話，沖擊的支離破碎。
“師父，弟子…弟子實在不敢…”秦風心中雖然很想修煉追影腿這門絕技，但他本性其實不壞，也知道是非曲直。
秦風也很清楚，天門宗的傳統，向來只教一名后院弟子一門絕技，除非師父有意將宗主傳位于他…
可如今，龍歸山正值壯年，還遠不到退隱的年紀，而秦風年紀輕輕，又豈敢覬覦天門宗宗主的寶座？
只見，龍歸山神色自若，開口反問道：“為何不敢？”
秦風猶豫再三，終于說出了自己內心想法：“如果師父定要將追影腿這門絕技，傳授給風兒，那六師弟知道了，會做何感想？”
“其他師兄弟知道了，又會怎么看我這個大師兄？”
瞧著秦風一副懷揣不安的神情，龍歸山沒好氣地道：“風兒，你真是迂腐！愚昧至極！”
面對龍歸山的呵斥，秦風大是惶恐，低頭道：“師父，風兒身為天門宗首席大弟子，又怎能為一己私利，搶奪師弟的絕技？”
龍歸山深深嘆了口氣，指著秦風說：“風兒，你的善良，遲早害了你。”
“試問，古往今來，但凡成大事者，哪個像你這般婦人之仁？”
他頓了一頓，又道：“風兒，你是本門后院大弟子，你可知，我對你期望甚殷，盼你他日能在江湖中獨當一面，為我宗門分任艱巨，繼續光大天門一派。”
“但你優柔寡斷，無大丈夫之決，可令為師失望得很。”
秦風見師父臉上憂色甚深，更是愧懼交集，當即拜伏于地，說道：“風兒有愧師父教誨，還請師父責罰。”
龍歸山伸手扶他起來，微笑道：“起來吧風兒，你若不想愧對為師，那就回去把追影腿練好。”
林逸城的一顆心已經涼透了，深呼口氣，心想：“林逸城啊林逸城，師父既不肯教你，又看不起你，你又何必死乞白賴待在天門宗呢？”
“哼，以后他就是來求我去學，我也不學的了，反正我有戰神系統，很希罕你們天門宗絕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