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沒有繼續追擊,其實她也沒有多少余力了。
之前長時間的僵持,已經快要耗盡她的法力。
她順勢退回張進身邊,有些沮喪,又有些羞愧的看了張進一眼。
這才吞下一粒丹藥,盤膝坐下開始恢復損耗的法力。
有蒂亞在,她倒也可以放心的恢復法力。
李香云退到兩名百花宮弟子身邊后,皺著眉看向張進等人道:“葉宗主,還請放了我百花宮四位護法長老,小女子馬上帶人離開。”
張進捋了捋胡子,嘴角閃過一絲冷笑,略帶輕蔑的看著李香云道:“你想來殺我們,就來殺我們,想走就走,你認為可能嗎?”
李香云眉頭一皺,她當然知道不可能。
可是面對一位合體期大高手,四名手下被擒,她現在已經亂了方寸。
但是她也不想就此束手就擒。
“葉宗主想要怎樣,我百花宮或許沒有合體期修仙者,但是化神期老祖卻有三位,元嬰期高手數百人。”
李香云說到這里,又恢復了幾分自信。
她看了蒂亞一眼后,才繼續道:“葉宗主不會以為有了這位前輩當靠山,就吃定了我百花宮了吧!”
張進直接無視了李香云,揮手取出一張茶幾,以及兩只團蒲,盤膝坐了下來。
他語氣平淡的向蒂亞道:“我們等妙音恢復法力,聽聽她的意見再做決定是不是殺了她們。在妙音恢復之前,誰敢離開,你就殺了誰。”
張進說話間,取出茶壺、茶杯、茶葉等用具。
慢條斯理的泡起了茶。
蒂亞啥也沒說,撇了李香云等人一眼后,在張進對面坐下。
李香云被張進赤裸裸的無視,氣的她銀牙緊咬,卻又不敢多說半句廢話。
連不滿之色都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剛才她故意無視張進。
沒想到現在卻被張進無視。
這形式變化也太快了點,這讓向來目中霸道的李香云,很不適應。
張進慢條斯理的泡著茶,靜等妙音恢復法力。
李香云卻如坐針墊一般,走又不敢走,打又打不過。
如果等妙音恢復法力醒過來,她必死無疑。
當初為了得到百花宮繼承人的位置,她對妙音做過什么,她比誰都清楚。
李香云以己度人,換成是她經歷那些屈辱,她絕對不會放過對方,一定要把對方碎尸萬段,才能解心頭之恨。
所以,她真的害怕了,尤其是這種等待死亡降臨的感覺,讓她感覺無所適從。
她倒也硬氣,足足忍了半刻鐘,才硬著頭皮走到張進等人不遠處,躬身行禮道:“葉宗主,還有這位前輩,小女子一時糊涂,才冒犯你們。還請前輩和葉宗主大人大量,繞過小女子這一回。”
“小女子返回百花宮后,必定會讓家母奉上厚禮,向葉宗主和這位前輩賠禮道歉,小女子今后必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敢仗勢欺人。”
李香云平時目中無人,行事霸道狂妄,但是她并不傻。
從來不去招惹尸神宗、大周帝國、無極閣那些百花宮惹不起的勢力。
可是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雪山宗,竟然會有一位合體期修仙者。
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倒也是出之真心,今后再仗勢欺人點時候,一定要調查清楚對方的底細。
不過她也暗中發誓,一定要讓雪山宗好看。
張進依舊低著頭泡茶,看都沒看李香云一眼,語氣淡淡的道:“你是聾了還是瞎了,我說過等妙音恢復后,再處置你們。”
“你是沒聽到,還是妙音已經醒過來了,再敢多說一句廢話,我就讓蒂亞長老,廢了你們的修為。”
張進沒說殺了她。
那是因為他不明白妙音和李香云之間的恩怨,也不明白兩人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他還真怕殺錯了人。
另外,他也想通過李香云,解開妙音的心結。
妙音始終不肯提起她在百花宮的事,這讓張進很無奈。
李香云身為百花宮少主,哪里受過這種氣,恨不能現在就和張進拼命。
不過她只是飛揚跋扈,而不是真的腦子缺根筋。
形式不如人,她只能強忍下這口氣,靜靜的站著,不再言語。
大約一刻鐘左右,妙音就恢復了一些法力,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首略帶慚愧的向張進和蒂亞感謝道:“弟子多謝師尊和長老關照,弟子無能,為師門…。”
張進不等妙音說完,抬斷了她的話。
然后看向依舊老老實實站著的李香云,輕聲道:“你曾經自廢修為,她的修為才會比你高,輸給她你有什么好自責的。”
張進說到這里,微微一頓后,又繼續道:“這女人現在交給你處置,她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放了她已經不可能,不過你可以決定殺了她,或者讓她做你的奴仆。”
張進說到這里,扭頭看向蒂亞道:“你有沒有辦法,讓她老老實實的聽話,乖乖的給妙音為奴為仆!”
蒂亞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張進的話音剛落,李香云的臉色瞬間變的無比難看。
她身邊的兩個女弟子,更加的不堪,被嚇得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一臉的驚懼與害怕。
張進連李香云這個百花宮少主,都不肯放過。
就更不會放過她們兩個小弟子了。
“葉宗主,我可是百花宮繼承人,你這么對我,難道真的要與百花宮為敵嗎?”李香云想以百花宮嚇退張進。
她可不想死在這里,更不想成為妙音的奴仆。
可惜張進根本不吃這一套,有蒂亞在,百花宮根本不足為懼。
張進微微一笑,略帶譏諷道:“你追殺我們的時候,何等的趾高氣揚,可曾想過要放過我們。再說了,你認為百花宮真的能威脅到我嗎?。”
張進諷刺了李香云一句,不在搭理她,而是看向了妙音,等待她的答復。
如果不是為了解開妙音的心結,他才懶得這么麻煩。
早就讓蒂亞拍死這個囂張跋扈,惹人討厭的女人了。
妙音嘆了口氣,向李香云問道:“香云,你多次苦苦相逼,甚至不惜勾結外人陷害我,難道百花宮繼承人的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嗎?”
“我從未想過和你爭奪百花宮繼宮主的位置,你為何處心積慮的想要至我與死地,而且不止一次的陷害我,污蔑我。”
李香云嘴角揚起一絲恨意道:“你沒想過,可是母親想過,各位長老也都把你,當成百花宮宮主的最佳人選。”
“我才是她的親生女兒,百花宮宮主只能是我。你不過是個撿來的野種,憑什么所有的好處都歸你。”
“從小到大,你事事搶先,修為進境總要領先我一步。悟性比我強,比我更快的領悟了天音曲,你既然不想做宮主,又何必表現的那么優秀。”
“你處處表現的聰慧過人,而我在你面前,就像個白癡一樣,被母親和長老們瞧不起。”
“而你處處與人為善,平易近人。而我卻刁蠻任性,不識大體。宮內誰不說你好,你既然無心做繼承人,何必到處拉攏人心。”
“自從你比我提前結丹成功,母親更加傾向于讓你做繼承人,各個長老也對你愛護有加,我不服。”
“我就是要你身敗名裂,永遠把你踩在腳下,要你一輩子翻不了身。如今落在你手里,要殺要剮請便。我李香云雖然怕死,但是我寧愿死,也不會做你的奴仆。”
李香云一席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無語。
張進捋了捋胡子,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沒想到,妙音和李香云之間的恩怨,盡然如此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