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們揭竿而起,想要真正強大就必然要去神侍戰場拿神骸奪神源。可是這些人又不可能有系統規模化的轉化措施。
最后還是只能找到各生肖殿來。
又或者勢力到達某種瓶頸,就不可避免的會發現十二殿這個龐然大物。
約束、條款,甚至鎮壓。
一種潛移默化的層層遞進的管理模式逐漸成型。
只不過那些個備受江湖敬仰的“民間”大勢力,列如南邊的人杰會和西邊興起的金槍黨,領頭人各自是盧睿群和李慕斯。
再往后推出來,就是子鼠殿和午馬殿兩家。
當然諸如此類的還有京城大戰之后,浮現而出的百家盟,安師已然盛名遠揚,近幾年來能夠固若金湯的幕后勢力,安定山。
江北門閘,以冬閣為首的江京城。
被公認是提刀人,亦或是生肖殿之外。萬民之支柱。
至于生肖殿不被待見的原因,早年間橫行霸道一言不合就奪人性命的“腌臜”行事,被無數人拿出來冷嘲熱諷。
至于京岳之戰和早已浮出水面的江北大戰,好似所有人都忘了一般。一者推給元氣大傷的百家盟,一者推給江北大閘的江京城。
反正無論怎的,和你生肖殿都不會有半毛錢關系。
屋里一家三口終于說完了悄悄話,這才把門口的白求安和韓箐卿一塊兒叫進去。
里屋還有個藍白露,乖巧的站在陳賢陳媽身后,看樣子結果還不錯。
陳賢輕咳一聲,手里依舊捧著熱茶杯。
臉上其實并無多少情愿可言,大抵父親嫁女兒大多如此。
說“我們商量了一下,鑒于你這家伙色心不死,還是先訂個婚吧。”
“可以啊。”白求安對這點沒什么異議。
陳賢沒好氣道“我沒問你,這話是通知。”
陳曉嬋抿了抿嘴,兩人眼神對上,前者立馬收斂笑容,還瞥了眼白求安身邊的韓箐卿和對面的藍白露。
白求安立刻把話吞了下去,愛情嘛,妥協點也好。
其實無論是白求安還是陳賢,對那結婚的這一步仍舊心存顧慮。尤其是見識過那八翼神侍的白求安。
“不死的池仙甲”終究只是一個說法,這世上能殺自己的,有那八翼神侍,但絕不只有那個八翼神侍。
生死難料禍福不知,最后一步誰也不敢輕易邁出去。白求安的顧慮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怕自己死了而已。
只是再加上自身的感情和男人的那點占有欲,最后才變成了一個十分糾結的問題。說實話他自己也很討厭這種狀態,可仍是沒找到一個好的辦法。
最好的結果就是人神大戰落幕,脫下戰甲放下骸刀,有個太平盛世讓人享受。
而現在白求安也是如此做,才會腳不沾地的四處奔波。
所以訂婚這事兒雖然突然,但往前邁了一步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訂婚選擇一切從簡,簡單的一頓飯,桌上有陳賢夫婦,兩位主角。莫名其妙的還有藍白露和韓箐卿作為嘉賓出息這個“盛大”的儀式。
畢竟如今白媽雖然是他親媽,但早也改嫁。更何況人遠在京城。白爸又失蹤多年至今毫無音訊,白求安身邊再無什么親近的人。
而訂婚這個選擇,只是白求安和陳賢退了一步,陳媽和陳曉嬋進了一步的雙贏局面。
一對戀人坐在桌前,手牽著手。
旁邊是陳賢極不情愿的朗讀著也不知道在哪里抄過來的誓詞。雖然表情不情愿,但無論是氣勢還是感情,都極為恰當。
這畢竟是閨女的訂婚儀式嘛。
正前方三個女人并排坐下,陳媽坐在正中央看著前方的兩人滿臉欣慰。
白求安看著眼前這一幕,沒由來的想起那場漫長而又真實的夢境。雖然相較之下過程會曲折一些,但似乎都是再往好的方向走吧。
晚飯過后,一家人把空間留給了白求安和陳曉嬋。
大抵是各自說著這幾年來自己的所作所為,碰見了那些趣事與心酸。互訴衷腸之后自然是感情潛移默化的交相呼應。
夜深人靜。
白求安站在陳家莊園門口,終究還是要走的。
“小子,聽說你現在很能打啊。”門前只有陳賢一人送行。
“還成吧。”
白求安摸摸鼻子,京岳之戰后,白求安已經沒有全力出手過了。
“嘖,是謙虛了。”
陳賢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他自然是時刻關注著白求安的動向,雖然大戰事不多,可旁敲側擊的他也能估計個大概。
“走了,叔…岳父。”
“滾蛋,叫叔叔!”
白求安嘿嘿一笑也不改口,坐上韓箐卿的車這就走了。
陳賢目送著白求安離開,神情有些暗淡。
以后大概也只能老氣橫秋一下了吧。
或許在酒桌上還能大戰個三百回合。
陳賢突然傻樂了起來,似乎想到了未來自己把白求安喝趴在桌子底下的場景。
喃喃自語“興許是真的老嘍。”
落地窗前,母女兩人同樣目睹著門前的一切。
“既然生在了這個世道,選擇了這樣的男人,那有些事就得往壞處想。當年我跟著你爸啊,差不多也是這么個情形。”
陳媽在一旁寬慰道。
“那等我們到了您這歲數,是不是也能過咱們這種生活啊。”陳曉嬋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車影。
“當然能!”
車上的白求安閉目養神。
藍白露又被領了回來,之后會跟著韓箐卿做個副手秘書。
一年間女人總算是學會了市井小民的生活,如今雖然仍不算靈光,但想必初遇時還是要好了很多。
也仍舊是那么漂亮。
“感覺如何?”白求安開口問道。
如今對藍白露的感情,或許更多的是對于一個鄰家妹妹那般。盡管藍白露似乎要比自己大那么一點。
“還成。”藍白露點點頭,仍舊是一副怯生生的樣子。
“都是裴都那個混蛋啊。”
白求安罵了一句,好好的孩子,這估計是有一輩子的心理陰影了。
藍白露可能永遠都不會像正常人那樣,獨立也自由的暢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