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某個廢棄民居,穆謝星抹了把額頭上的血跡,看向身旁的姚民。
“白求安來江北了?”
“剛走。”
姚民擦著刀,看著桌子上新鮮出爐的新聞。
這里是江北第一線,和大后方的避難所之間隔著一條人神零碎交戰互相干擾的地界。
每次有人朝這兒送消息,都是個玩命的活兒。
而關于白求安的到來,以及身邊有個疑似漂亮到沒法形容的女人。兩條花邊新聞只是附送,權當是給他們做心理疏導了。
只可惜是疏是堵,穆謝星有點懷疑。
“他奶奶的,虧老子在前面殺敵衛世,他小子倒在后面裝起財主大爺了。”
穆謝星酸溜溜的說著,可嘴角仍掛著一絲笑意。
儲王之責其實更加沉重,穆謝星原本是有機會爭一下午馬殿的儲王的。一來天賦差點,二來要動腦子遭大罪的事兒太多。
不如到前線光著膀子和神侍真刀真槍的干。
你瞧那白求安上一年是怎么過來的?一會兒昏迷不醒一會兒十二殿追殺的,多嚇人。
“宋樹那小子和他媳婦也快來了。”姚民又接了一句。
身為紅磚虎爪各自訓練營的狗頭軍師,姚民和宋樹之間有著一份別樣的感情。
單從聯手坑人,特別是坑穆謝星和白求安的事兒上,兩人心有靈犀。
“他倆結婚了?”穆謝星一愣,對于宋樹他當然也有印象只不過和姚民不同,他對宋樹可是十足的‘憤恨’。
當初坑他是一回事,打訓練營開始就脫單又是另一回事。
姚民也是一愣“不知道。”
“那你說他媳婦干嘛?!”
姚民竟無言以對。
旋即笑道“來了問問唄。”
“也是。”
穆謝星也突然笑出了聲“我記得他媳婦那些室友也蠻漂亮的,到時候得要個聯系方式。”
“最好都能要過來。”姚民接了句。
“那肯定是可以的!”穆謝星語氣堅定,卻又有一份別樣的意味。
昏暗的書房里,孫延喜推了推眼鏡。
先是兩手重重的摔在桌面上,然后高高的舉起,整個人朝后仰去。嘴里恰到好處的一聲極為舒暢的輕嗯,渾身筋骨發出更加清脆的聲音。
英子華從門外走進來,滿臉擔憂的看著這位已經胡子拉碴沒有邊幅可言的青年。
他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哪句話把這小祖宗引入歧途了。
“小祖宗,這是大功告成了?”
英子華不太確定的問道,其實他也不知道孫延喜在搗鼓些什么。
“理論知識已經全部解決了,下一步就是實踐了。”孫延喜神采奕奕,顯然對自己的成果極為自信和滿意。
不過英子華卻是憂心忡忡,萬一…萬一孫延喜所期待的沒有成功,不知道會給這小子造成什么樣的打擊。
畢竟這小子這段時間來實在是太入魔了。
“能不能跟我稍微透露一點你的計劃啊?”英子華忐忑道。
“啊,可以啊。”
孫延喜又推了推眼睛,說“我可能要當鋼鐵俠了。”
房間里很安靜。
三個人互相看著,誰都沒說話。
只不過白求安相信,這兩個女人的內心應該也不平靜吧。
深吸了一口氣。
白求安終于打破這詭異的寧靜“所以你們兩個就這么在床邊看了我一晚上?”
他已經不關心到底是誰想“上”他了,其實無論如何白求安都是占便宜的那一方。就是有點凌亂。
無語…或者說手足無措。
女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穿好衣服,白求安繞著兩個雙眼血紅的女人下了床。
“如果你們想睡的話就去床上吧。”
“不用了,熬得住。”韓箐卿一口拒絕,因為她知道,一旦睡了大概白求安就趁機走掉了。
她也就見不著白求安最后一面了。
當然不是愛情,只是事情敗露直接,她還想單獨在說一聲對不起。
盡管這很婊,但那又如何呢?
還要臉皮的話,韓家根本撐不到現在。
至于藍白露,更怕因為壞了白求安的“好事”而被丟下。
所以三人一道出門,幾乎形影不離。
門口,一群人掃地的掃地,聊天的聊天。
除了一個院子十二個掃地的、門口閑聊的扎了六個堆之外,沒有任何異常。
“兩個人啊…”
“嘖嘖,儲王不愧是儲王。”
“你看咱小姐和那美女眼睛紅的…我的天,這得一晚上吧。”
“那可不,畢竟是儲王呢,身體是這個!”
白求安充耳不聞,自從遇上了藍白露,類似的聲音他已經聽過無數遍了。他能咋辦?還能咋辦,只能用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作以慰藉了。
大門口韓安為白求安親自把門,只能說白求安的面子忒大了些。
看著白求安身后眼睛血紅的女兒,韓安一時也不知該用什么樣的表情。
“韓家主,走了。”
白求安自然不會給韓安什么好臉色看。
我誠心誠意幫你,你竟然圖我身子?
先前那輛破中眾被停在門口,車上一早就堆滿了物資。一男兩女停在車前,白求安稍作猶豫,回頭看向韓箐卿。
“韓家的事我不想多說,僅此一次。”
韓箐卿冷哼一聲,聲音極小的嘟囔了一句“天大的便宜,誰想白給啊。”
車子已經揚長而去。
韓箐卿望著那一騎絕塵的轎車,臉色慘敗。
倒不是因為某一瞬間而喜歡上了這個男人,而是身為大小姐的優越感,身為一名極有自信也很有資本的女孩,那身不由己,卻仍被對方拒絕的委屈吧。
或許天底下都沒人會動這種感受的。
車上,白求安目視前方,淡淡道“想想看,你未來有什么打算吧。”
身邊的藍白露臉色慘淡,沒說話。
“你不可能一直待在我身邊,就算你我都不介意,可未來我上了戰場,你難道還要跟著?說句難聽話,帶上你的話我可能會死很多人。”
藍白露抓著褲子,依舊不開口。
“車聽之前,給我說說你的想法。”
白求安終于狠下心,他本想獨斷專行一波,但最后還是愿意去尊重一下這個女人自己的意愿。